20 禁咒

克里斯让人换上平底的玻璃杯,一杯斟满不下200ml,一扎扎带着微黄的酒**体摆在台面上,豪放的血族拿起酒瓶把酒倒下去,叮咚叮咚的声音在大殿回荡,这不比二窝头度数低的酒下到肚子里,我可以想到那种灼烧的火辣。

纯浓的酒香飘荡在空中,空气中有点燥热,也有点蠢蠢欲动的紧张,安森你在哪,沒有一刻我希望安森能出现,万一我倒下去了,他还能顶替我。

接过第一杯酒,闭上眼睛;克里斯清冷的摸样还在脑海里,酒从喉咙滑下,一直苦涩到心里。

一杯干了,我把杯子倒扣示众。

“好!”周围一阵叫好,很快第二个人站出來了;昂头就干了,我接过第二杯酒,克里斯清冷的面孔越发冰冷了。

苦涩,还是苦涩,世上的纷纷扰扰开始变得模糊,就连克里斯的样子也开始变得有点朦胧。

不知道第几杯酒下肚,克里斯站在我的面前,握住我放在唇边的酒杯,说:“雷伏诺殿下的酒量变好了!”

脑袋有点晕眩,克里斯的紫色的眸子幻化出无数种流光,我呵呵一笑,说:“人总是要变的,酒量这东西也学随着岁月的推移也就会了!”

克里斯点点头,表示赞同,说:“也是,人会变,有时候变得连原來的模样也找不到!”他看着我的眼睛,也许我真的喝多了,居然在里面看出了深情款款:“今天的酒就敬到这里吧!日后……”

“报!”嘹亮急切的通报声打断了克里斯的话,大家一致看向举着急报的士兵身上。

士兵在大殿中央一跪:“报告陛下,城西的军事基地走水;普达拉将军在救火的途中被歹徒偷袭;伤势不重,但是用兵器的右手的被人砍了下來!”

大殿一片哇然,各种议论声响起,克里斯转身,原本变得柔和的脸瞬间冷透,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安森在哪!”

大殿上沒有人能回答,克里斯又问了一遍:“安森在哪!”大殿切底鸦雀无声。

咚,克里斯一脚把跪在地上回报的人踢了出去,那人在地上滚了几圈,一声也不敢吱,大家自觉退避三舍,就怕下一个倒霉的是自己。

“报,安森逃离监狱带着三分二的來使军队离开了梵蒂冈!”

如果上一刻我还存在侥幸,那么现在就是心如死灰,最后背叛我的人居然是安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就是为了冒死毁了克里斯的军事防备,砍伤克里斯得力的大将,这是他自己一个人的意思还是,我不敢想像要是这是决策层的意思,如果是决策层的意思,那么我就是一个傻瓜,一个被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的傻瓜。

我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瑞?勒森魃知不知道这件事情,如果他也让我來送死,那我确实是可悲。

克里斯看着我,突然笑了;绝美的笑容在我眼里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寒意在四肢百骸肆意侵蚀,冷得我整个心都冻结了。

克里斯说:“雷伏诺殿下的和谈好诚意,给了我一分这样的大礼,你说我该怎么回礼!”他一步一步向我走來,我一步一步后退,后背碰到桌子边沿,晃动的酒杯溢出的酒水全部都濡湿我雪白的衬衫,晕开,粘在皮肤上。

实在是退无可退,我摇头,我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回事:“嗯,我们的雷伏诺殿下你说我该怎么回礼!”危险的气息让我整个人处在绷紧状态。

我说:“陛下,这件事情我真的不知道!”

“哈哈,不知道,!”克里斯像听了天大笑话一样,嘴角讽刺的弧度让我揪心得疼痛:“都不重要了,你说你想要怎么样的回礼!”克里斯的手抚摸上的脖子,怜惜一般在上面抚摸,恐惧在心底升起。

杰伊你要争气,一定要镇定,我不断鼓励自己,无视克里斯带着威胁的手,笑着勉强,说:“我一定会查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一定会给陛下一个交代!”

“交代,雷伏诺殿下给我一个什么样的交代呢?是还我一支亲卫队还是还普达拉一只手手臂!”

我猛然睁大眼睛,安森下手,普达拉的手臂肯定是长不回來的了,还他一支亲卫队,那也是不可能的。

我强迫自己镇定,说:“我会查明这件事的起因,也会对这次的意外的造成做出处罚,同时代表密党为陛下这次损失做出赔偿!”我能做到的只有这些,至于那些什么代表密党赔偿都是屁话,那些个决策者一个个看我不顺眼,恨不得除了我,现在唯有能拖则拖了,毕竟小命要紧。

克里斯抬起我的下巴,笑着说:“好,记得把罗马尼亚拱手相让了!”

我正处于莫名其妙状态,外面通报又來了。

“报,乔凡尼带兵在守在山海关,派出去捉拿安森的军队全军葬送在乔凡尼的剑下!”大殿上的气氛突然沉重起來,无数的眼睛盯在我身上,我甚至可以看到很多仇恨的目光,有人恨不得要上來咬死我,要不是克里斯还在,我一点也不怀疑他们会这样做。

这是一场预谋,大家就等着我跳下來,我仍旧底气十足的迎接克里斯的目光,我不想让他把我往不堪方面想。虽然兵不厌诈,但是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让我难受接受。

我说:“我确实不知情!”

克里斯放开捏着我下巴的手,看我眼神带上危险,还有恨,更多的还是绝望,他闭上眼睛,睁开,不再看我,说:

“让我们的额雷伏诺殿下把剩下的酒都喝完!”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向大门;跟在他的身后的将领都小心翼翼的。

酒精麻痹的神经让绷紧的大脑得到一丝放松,克里斯绝望的眼神在脑里消散不去。

克里斯沒有命人把我丢到大牢里还是好吃好住的把我供在光耀殿,外面的战况封锁得严重,我根本一丁点的消息也打听不到。

第三次落日,克里斯回來了,听到推门声那刻我就转身看着门慢慢打开,身后的窗帘被撞得叮咚作响。

克里斯还穿着战袍,战袍很干净,有条不紊,看來他还沒正式上战场,我几乎同一时间松了口气。

我淡淡的说:“陛下是要來向我炫耀战绩吗?”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是想激怒他 。

哪知道克里斯过來就把我抱在怀里;带着愧疚和自责的问:“你还好吧!”生硬的盔甲磕得我脖子有点疼。

他这样的举动我有点受宠若惊,那日我喝酒喝得不省人事,在晕倒的那瞬间我以为自己就这样挂掉了。

他现在是关心我吗?还是想到更好的折磨我的方法,我僵着身子不敢动,因为不确保他这次是不是认错了人。

“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对你的,原谅我好吗?”克里斯几乎抱得我透不过气。

我让他抱着,这种偷來的幸福让我有点不安,伸出手,慢慢抚摸上他的背,刚刚抚摸上他油顺的发丝;一张无比熟悉的脸让我一下把人推开了。

克里斯看了眼旁边的墨斯,眼神陌生得像个毫不相干的人,墨斯的气色更差了,精神也很差,他嘟着嘴像个委屈的孩子一样看着克里斯。

夜凉如水,挂在窗前的风铃让为这清冷添加了点凄凉,克里斯和墨斯离开的背影在脑里不断的回放,我还是奢求了,伸出右手,上面红得滴血的手链刺得眼睛生痛,我犹豫再三,还是把它脱了下來。

别了克里斯,别了这份朦胧的爱恋,回头看眼这巍峨的城墙,我转身,寒风萧瑟,刮落很多叫思念的东西。

刚站在家门前,紧闭的大门就开了,瑞?勒森魃就走了出來,身上穿着睡袍,脚步有点踉跄,他想冲上來,但刚挪动脚步就听下來了。

“你回來啦!”

“嗯!”我进去,绕过瑞?勒森魃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瑞杰尔病了!”我沒有停下來:“他病得很严重!”我也沒有停下來:“他可能熬不过三个月了!”

我猛然转身,來到瑞?勒森魃的面前提着他的衣领,一字一句的说:“你又要玩什么花样!”骗我带安森进入梵蒂冈,让他毁掉克里斯的军事防备,骗我去签订和约,让我当场被难看,被羞辱,我沙哑着嗓子说:“克里斯短期内出不了梵蒂冈,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沒骗你,安森去梵蒂冈只是为了救瑞杰尔,他中了禁咒,现在整个身体都在腐烂,总有一天他身上的皮肤会全部烂掉,只剩下白深深的白骨!”

我冷笑,说:“你以为我还会信你这样的把戏吗?克里斯不会对一个孩子下禁术!”

瑞?勒森魃说:“我知道他不会,但不敢担保他身边的人不会!”

提着他衣领的手慢慢收紧,我眼睛几乎可以瞪出血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瑞?勒森魃说:“500年前你曾和曦太交手,他在你身体上下了禁咒,不曾想你不受禁咒的约束,反而把禁咒度到了瑞杰尔的身上!”

我说:“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瑞?勒森魃说:“在瑞杰尔出世的时候就发现了!”他看着我的眼神带着深深的懊恼和痛楚,让人不忍心责问,他说:“我一直在寻找救瑞杰尔的办法,我尽力了,你知道的,曦太已经死了!”他抓着我抓着他衣领的手,把我手指一根一根掰开,然后把我的手凑到唇边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