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凡心里一紧,这声音不是……?她辨识的本事最拿手,这久违的声音有几分像陆池城的叔叔陆千盛?
据说陆池城将这处房产连同瑟瑟都藏得很隐秘,鲜有人知这座别墅的存在,陆千盛和陆池城不是关系一般吗?怎么会到这里来?
而且,这个叔叔不是在香港吗?什么风把他吹来了,难不成,真是收到了陆池城和她的婚礼请帖,前来参加下个月的婚宴的?
揣测间,林亦凡已经穿戴好衣服,卧室只剩下陆池城,手里捧着洁白的大盒子,想必就是改好的婚纱。
“刚才那声音,是你叔叔?”
“半年多没见,你还能第一时间听出他的声音,挺本事的!”陆池城略带讶异。
废话,宵门盟员,听音辩面是最基本的技能。
林亦凡接过陆池城手里的婚纱盒子,“他去哪儿了?”
“在楼下。”
“他怎么知道这里?”
陆池城没有回答,只是帮她把盒子打开,“换上试试。”
那天在试衣间,因为陆池城的流氓行径,她都没机会好好观赏一眼这件婚纱,直到穿上身才知道效果多好,这次拿在手里,感受那舒适到极致的面料,看着上面无数细痕的手工刺绣,不得不说这婚纱已经可以当宝藏为人收藏了。
简直就是件艺术品!
林亦凡犹豫了一下,把婚纱折好放下:“算了,有空再试吧!”
“怎么了?”
“刚换完衣服,又脱又穿,还要脱还要穿,好累的。”
陆池城把她溺进怀里,大手轻轻抚摸她的胳膊,透过冬衣的隔层还是能感受她细胳膊上的软.肉,在她耳边狡黠的说:“我帮你。”
林亦凡想起在试衣间的丢人一幕,脸颊红的要死,别过脸不敢看他,“不要!”
陆池城的手已经不老实的开始浮游,林亦凡身子退了退,抓住他的手心,认真的看他,小声说:“真的不要。”
“为什么?”
她迟疑了一下,“你叔叔千里迢迢从香港过来,你就把人晾在楼下,跟我干这事?”
“宝贝,我只想帮你换衣服,你想到哪里去了?”陆池城皱了皱眉,用目光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林亦凡瞪大眼睛,脸红的更甚,妈呀这样一来好像自己很邪恶很邪恶似的!
“还是,你想要有别的事发生?”陆池城说着,手就穿进她的毛衣,覆上她冰凉的平滑小腹。
林亦凡拿开他的手,心不在焉,求饶道:“我们快下去吧,别换了。”
她声音糯糯,惹得他想入非非,本只打算挑逗挑逗她,现在却变成欲罢不能,唇舌就侵了上来,攻占她脸上的五官。她刚洗完澡,身上哪儿哪儿都是纯净的香甜。
林亦凡有点生气了,着急的说:“好,我换,但我要自己换!你不许进来看!”
她想说的是陆千盛刚才在门口提的话题确实给她造成心理负担了,新郎结婚前就看到新娘子穿婚纱的样子,在某些地方是不吉祥的征兆。
她想起来是有这么一种说法,当时在工作室的时候没想起来,现在听进去了,心里难免后怕。担心这些不是她本性,可太在乎一样东西,就会变得小心翼翼,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陆池城不愧是最了解她的人,柔声问:“你担心我先看了你穿婚纱的样子?”
“……嗯。”
她不是为这种人云亦云的说法变得小心谨慎的人,陆池城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动。他的女人,现在真的很在乎和他的感情!
陆池城整个把她抱起来,坐到大床上,将她碾身压在身下,一边亲吻扫射她的脸,吻从眉间一丝不落的侵占到锁骨,一边褪去她身上的宽大毛衣。
“池城,不要……”感受到他兽欲又来,林亦凡知道换婚纱的初衷已经变了性质,推拖着拒绝。客人还在楼下等呢,她怎么有心思全情投入?
但她的顾虑很快就被陆池城的高超手段彻底打消了,虽然他身上还穿着厚厚的西服外套,浑身由内而外散发的男性气息还是铺天盖地的向她袭来。这男人一奔放起来比饿狼还凶残,一下子就把她的情绪带了进去,巴不得被他占领。
“唔……”她嘤咛声取代了“不要不要”,陆池城满心欢喜,就要褪去她的裤子,攻城略地。
“宝贝……”
“池城……!”她糯声叫他,语调高高,气息间都是他怜爱的期盼,手抬起她的小翘臀,手指就从身后穿进了她,那片温润的沼泽早已为他泛滥。
她迫不及待的把手穿进他的衣襟,手指用力掐进他结实光滑的背膀,把他紧紧箍住。这个男人,苦等五年,从没变过,而他从头到尾默许的爱人也许都是她一个人,既是瑟瑟,也是她啊!
林亦凡的回应前所未有的热情,她拼命的吻他,虽然被他调教了很多次但服侍他的技术还是生僻,吻的毫无章法,像啃草的小兔。但陆池城还是怜爱不已,被她勾得欲.火更加肆无忌惮。
“池城,我爱你……”
他动作略微一顿,如果没记错,这还是她第一次说这三个字,对他。
“宝贝,再说一遍。”陆池城动作缓柔许多,进攻的姿态还保持着,却不着急迸进,他要确定她的表白不是一时兴起,而是真真切切的!
林亦凡迷离的眼神慢慢聚焦,眼珠子巴不得把他全看进去,一字一句的说:“池城,我爱你。”
“亦凡……”陆池城吐出口气,叫她的名字,嗓音充满磁性,那语气低沉温和,却好像用尽全部的力气。他再也按耐不住,抬起腿就要进入,忽然门铃响了起来。
陆池城猛然抓起床头的遥控,朝门上砸了过去,遥控器碎成一地!
“滚!”方才的一脸潮红一下子被阴云取代,陆池城用力压抑与欲.火的表情实在太明显,林亦凡被他那一瞬发火吓得身子颤了一颤,马上就不禁“呵”的偷笑出来。
“阿城,婚纱还没试完?”是陆千盛。
陆池城呼出深深一口气,整理好火山初爆的情绪,才从林亦凡身上下来。林亦凡看他难受的样子,憋住笑,起身整理身上的衣服,然后就被陆池城用手指刮了下鼻尖,“又调皮。”
这样囧态之下,他还能立马恢复一身淡定,实在是衣冠禽兽!林亦凡也学会挑逗他,挽着他的胳膊,踮起脚尖凑近他耳边说:“晚上再赔给你!”
这小女人,调皮起来真不是一般的能触动他。
打开门迎接陆千盛的时候,两人已是一副坦荡模样。
“叔叔好。”林亦凡同陆千盛问了声好。
陆千盛端详了她一会儿,神色意味深长,“亦凡,半年不见,你是越来越漂亮了!”
这个叔叔的笑意让人不寒而栗,林亦凡看了陆池城一眼,直接开门见山:“不知道叔叔大老远从香港来这里做什么?”
“收到阿城的请帖,专门来给你们贺喜。”陆千盛说,“一进门就见到有快递员送婚纱来,顺手就帮你们拿上来,怎么,还没试?”
“试过了,很合身!”林亦凡说,“叔叔远道而来就是帮我递婚纱的?真是太抬爱晚辈我了!”
“呵呵呵!那可不,”陆千盛声线浑厚,呵笑一声,转而变成肃然的语气:“我是来给你们送新婚大礼的。”
林亦凡和陆池城对看了一眼,陆千盛亲自跑来给他们送礼,这倒也不稀奇。阔老板给金主送礼,一定是非常重要且价值昂贵的,提前一个月送,既能体现对结婚当事人的尊重,又能体现礼物与众不同。
“费心了。”陆池城淡淡的回了一句。
“不过这份礼物有点特别,还得你们跟我亲自去取。”
林亦凡抬脸看了看陆池城,他不动声色的摩挲她握在掌心的小手,对陆千盛道:“那就带路吧!”
陆千盛的车停在别墅大院,他把陆池城和林亦凡请进车里,自己亲自开车。下山的路难免有几段颠簸,林亦凡挨着陆池城坐的紧紧的,有种不祥的预感。陆池城还是如同平时保持镇定的脸色。
路过一个大坑,车身颠了颠才度过去。
“阿城,你这房子不错,就是太隐秘了点,不好找!刚才上山也是在这段路,差点翻车。”
“你能找到也算不错。”
“听楼里的人说,这房子是五年前买的?这几年你也没住过几次吧?怎么还派这几个佣人住在这里?”
“偶尔来度假用。”
林亦凡不吭声。球球早就告诉过她,爹地这套房子一直保持佣人在里面住跟打扫,陆池城一年会带球球至少来一次,是可以说等于在这里度假。
如果她是瑟瑟,这个男人为她做的,真是够了。
陆千盛怎么找到的这里,他们都没问,他也没说。车里沉寂了一会儿,陆千盛突然问林亦凡:“你是什么时候认识阿城的?”
透过车前镜,看到陆千盛用窥昵的目光看自己。林亦凡笑道:“什么时候?叔叔记性还没那么差吧?我不是5岁就见过池城了吗?”
“唔——”陆千盛摇摇头,对林亦凡的话很是否定,“失踪后,失踪后就再也没见过吗?”
“我失踪后就一直在澳大利亚,哪有机会再见到他?再说,那时我失忆了,见了也不知道他是谁。”
“你是说,去年回林家才见到的?”
这不是废话吗?林亦凡不知道陆千盛想问什么。
“那真是奇了怪了。”陆千盛自言自语,他口音带着后天在香港形成的港腔,又不正宗,矫揉造作怪里怪气。
“叔叔,你今天怎么了?说话怎么怪怪的?”林亦凡笑着问。
车子开到市里的大路,在红绿灯路口停下,陆千盛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林亦凡看,深叹口气:“像,真是太像了。”
又是一个说像的,不就是说她像瑟瑟?但这会儿倒感觉到陆池城身上冒出的寒气,足够让他看起来像僵住一般。
陆千盛也知道瑟瑟的事?
林亦凡问陆千盛:“像什么?”
红灯转绿,陆千盛打转方向盘重新启动车子,没有正面回应她,问:“你知道在你之前阿城还有一个女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