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混小子就是有这个狗命,成天的吊儿郎当的,老天爷还就看上他了。也不知道这个混小子哪块肉让老天爷瞅见了。”龙松柏有些咬牙切齿地甩了一句,说完,几天没有刮胡子的脸上现出因为妒忌而有些扭曲的神态,额头上的青筋瞬间也突出来了。
“老伴儿,你说,是不是因为他是雨神,他家地里才不缺雨水的。”何翠云不解地说道。
龙松柏抿着自己有些薄的苍白嘴唇儿,嗓音带着一丝丝颤抖,有些烦躁地说。“别瞎说了,他是雨神,可他不会兴风作雨的,兴风作雨那是神仙。他是什么,他就是一个吊儿郎当不会赚钱的混子。他要是会下雨,也不会等到今天了,早就显摆出来了,别听外人瞎说了,没有一句实话。”
何翠云又说:“老伴儿,你也别不信,村里人可都说他是雨神,说他是上天转世投胎下来的雨神,他原先在东海龙王那里做雨神将军的,他一定会兴风作雨的,要不他怎么会知道哪天下雨哪天不下雨呢?要不自从这块地到了三丫头的手里,这块地就不缺雨水呢?再说,为什么他家地里下雨了,咱家的地里怎么就不下雨呢。”
龙松柏狠狠地瞪了一眼何翠云,布满血丝的眼里露出一些愤怒的神情,他忿忿不平地说:“你这张破嘴,就知道乱说说。那个混小子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他什么样你还不知道吗?他就知道懒惰,就知道吃好的喝好的穿好的,就知道玩嘴了,他哪里会兴风作雨。他要是会兴风作雨,早就不是今天的他了,银行里还是没有存款儿,房子也没有翻盖,还是住着那么一处
破房子。破房子破院子哪里还有一个家的样子,瞅着都生气。你再看看大丫头家和二丫头家,哪一家不比他强,他那样的算是完了。那时候就是怪你,你要是坚持住了,我在坚持一下,这块地就不应该让三丫头带过去给他,这要是在咱的手里,是不是也能攒下一些个钱,在他那里什么也没有攒下,白瞎了那么一块好地,你看这块地的庄稼长的多好,我种了一辈子的庄稼,就没有见过这么好的,这么好的庄稼怎么就不是我的……”
龙松柏在发脾气的时候,纪时雨和三丫头就在自己家的地里面。
纪时雨是昨晚上来到这里的。
说来,也是一件怪事情,也不怪纪时雨的老丈人和老丈母发脾气,别人家地里就是不下雨,纪时雨家地里却是不缺雨水,到底与纪时雨是及时雨的雨神有没有关系,纪时雨也不知道,纪时雨也在糊涂当中。村里人谣传着纪时雨家的这块地,每天午夜时分,东海龙王就会悄悄地来到纪时雨家地的上空,不打雷不打闪更不刮风,给纪时雨家地里降下雨水来。村里人还说,东海龙王可会算计了,只给纪时雨家地里降雨水,就连地邻的一条垅都不会摊上一滴雨的。纪时雨家地边的杂草都枯干的几乎能做干柴了,地里却是郁郁葱葱的。
纪时雨跑到地里一看,还真是这样的。为了弄清楚是不是东海龙王在半夜里来给纪时雨家施雨,纪时雨对村里人说,纪时雨想半夜里到地里看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东海龙王给纪时雨家地施雨。村里人都笑了,笑纪时雨真的疯了,真的拿自己当做雨神了。有几个好心人对
纪时雨说:”时雨,你最好还是别去。别看大家叫你雨神,也叫你及时雨,但你可不是雨神,你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白人。也就是说,你不是神。你要是半夜里去了,你不仅看不到东海龙王降雨,你还会被吓死的。”
听村里人这样说,纪时雨也犹豫了,也感到好奇了。因为在纪时雨家那块地就在小鬼山的后面,小鬼山的南坡就紧靠着他家的地。小鬼山的山坡上蒿草丛生,密密匝匝的杂草里面埋着大大小小、星罗棋布的坟茔。坟茔里面居住的全都是一些横死的鬼魂,有被老鸹叨死的,有被歪脖子树吊死的,有被车轮碾压死的,有被剧毒农药毒死的,有被人活活掐死的,有被下水捉蛤蟆被蛤蟆咬死的,有被鸭子踢死的,有捡到一分钱笑死的,有去偷情被人家老公活活攮死的,怎么样死去的滚混都有,他们都是一些过不去鬼门关的横死的鬼,在这里有了一个集中营。他们经常半夜里跑出来,有蹦的,有跳的,有说的,有唱的,有玩的,有闹的,有寻吃的,有偷鸡猫狗的,有狗扯羊皮谈恋爱的,有拿着大哥大蹲在坟头蹭网的,还有抱着别人家老婆跳舞的,总而言之,什么样的人都有,做什么事情的都有。这样的一个地方,别说黑天了,就是大白天的,人们都不敢到那个地方去的。
村里的李三毛在耕种小鬼山旁边那块果园地的时候,傍黑天的时候,在自家的地里就让鬼给扒光了衣服,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才光着身子爬回了村子,又扭又跳的一点也不知道羞丑。等着他精神状态好起来的时候,穿上衣服,人们围过来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