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
但是杨端午却还是不满意,通过多次尝试,最终杨端午发现,蚕茧需要多次分别干燥,每次干燥的温度还是不一样的。
为了增加干燥速度,杨端午在铁器的左右侧壁各开了一个口,有了空气的对流,蚕茧的干燥速度也得到了提升。
杨端午匠心独运,在桑蚕从成茧到破茧的过程中及时的对桑蚕进行烘干处理,桑蚕的利用率得到大大的提升。
杨二丫已经出嫁到李家一个月了,出嫁后两日回家省亲了一次,也就是吃了午饭,匆匆就走的,阿圆一直问娘亲去了哪里,杨端午只有一味地哄他说二丫去做生意了,过几天就会回来。
“端午,你看你姐姐用过的梳子,丝绳,碗筷,我都不舍得用,每天总是要看上几次,就好像二丫还在房间里一样。”谢灵说着又流泪了。
杨端午拍拍谢灵的肩膀,柔声安慰道:“娘亲啊,姐姐只是嫁到了镇上,咱们坐牛车就两个时辰的事,又嫁得不远,你若是想念姐姐,随时都可以去看姐姐啊。”
“她已经是李家的人了,娘怎么可以经常去看她呢?再说了,虽然不是远嫁,可村里距离镇上毕竟还是有段路程的。这么来回自然也是不方便的。”谢灵叹了一口气道,“你姐姐留下来的面摊子,这几天都是你舅妈在弄。不过你舅妈的手艺没有你姐姐的好,并且很多人都是冲着你姐姐的年轻美貌而来吃面的,你舅妈形象你也知道,年纪也大了,哪里会你姐姐那样的魅力。如今倒是生意越来越差劲了。”
“生意是不好,可是倒也没亏本。横竖舅妈在家里都是无事可做的,来做做面条也是好的。反正有多少赚多少呗。”杨端午说。
谢灵说:“我正打算把面摊子生意给关了算了。”
“这可不行,娘啊,这个面摊子可是姐姐守了两年才打出的名声,如今虽然没有过去那么好的生意,可总是有办法赚到钱的。丢了实在是太可惜了。”杨端午说。
“能有什么生意可做呢?”谢灵摇摇头,“你舅妈做的面条,不好吃,这也没办法。”
“面条是一样,一定还有别的可做的。”杨端午自信地说,“娘给我点时间考察考察呗。”
“你啊,也快要嫁人了,平时多学点刺绣,家里的事,有我们在,你就少操点心吧。”谢灵心疼地抚摸杨端午的头发。
“娘,其实女孩子也不一定要呆在家里刺绣的,没有一定的经济能力,会让婆婆看不起的。”杨端午笑道,“我帮家里做生意,其实也是在帮自己啊。”
“你这小机灵鬼,歪理是越来越多了,娘说不过你。”谢灵笑着捏了捏杨端午的鼻子。
杨端午在蚕房里转了一圈,打点清楚了之后,便带着农具,去了田里。
这桑树基本上都成活了,没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情了,只要偶尔给松松土,施点肥,便可以慢慢长大了。
眼下,最让杨端午操心的,便是那水稻了。
田间,杨端午赶时间种下去的水稻,已近长成绿油油的一片了,看这长势,几个劳力都觉得不可思议,很可能是下种子前,这土地渥肥渥的好。
杨端午挽起衣裳,蹲在田间,伸手拔了一株秧苗出来看。
这秧苗的根须是长得不错了,主根已经渐渐退去,长出来的须根也分布的均匀,叶子也都挺直的很。
杨端午判断,这些秧苗已经可以进行移种了。
这移种,是水稻种植中比较特殊的一个步骤。
把稻谷发芽后播种的田地叫秧田,这时候的秧苗相互之间都挨得紧,长得也很整齐,远远望去就像一片绿色的毛毯。
当秧苗成熟之后,就要及时把秧苗移种到稻田里了。
为了能尽快完成秧苗的移种,杨端午把谢灵也叫到了田里一起帮忙。
这把秧苗重新移种到稻田的过程,称为插秧。
插秧是个技术活,秧苗与秧苗之间,不能太近,否则相互之间会争夺养料,会导致水稻长得慢,稻谷也会又小又瘪。也不能太远,否则浪费了多余的土地,也是很可惜的。
三个劳力都是农活出生,这插秧的速度倒是很快,只是,这左一下,右一下,秧苗插起来,总不是那么笔直。
“都先休息下吧,”杨端午抬头看了看天,又看了眼已经完成的稻田。眼神中,似乎流露出一丝无奈。
“来,喝口水,”谢灵把早就准备好的茶叶水递给杨端午,这在太阳底下干活,出的汗多,茶叶水往往能更解渴。
杨端午接过瓷碗,一饮而尽。这略带甜味的茶叶水,是杨端午的最爱。
这插秧的日子,天气要好,如果是雨天,秧苗很容易东倒西歪,不利于长根。
可晴天也有晴天的烦恼,这五亩地的秧苗,要尽快都种到土里,否则,秧苗一旦失水,就算种下去也活不久。
杨端午叫一个劳力挑了担水,把还在田埂上摆着的秧苗淋下水。
另外,找了根长绳子,绑上两根树枝,交给另外两个劳力。
这两个劳力走到稻田的南北两头,按照杨端午的要求,把绑在树枝上的绳子拉的笔直,再把树枝插到了稻田里。
“接下来,大家沿着这绳子插秧,”杨端午用同样的方法,将稻田里分割成了好几个小长方形区域。
几个劳力插了一辈子秧苗,这么新鲜的方法倒是头一次遇到。
不过,按照杨端午这方法来做,秧苗好似列队的军人似得,笔直笔直。
另外,相互之间的距离,也是刚刚的好。
杨端午把稻田是彻彻底底的利用上了。
在几个人的汗水努力下,只花了两天时间,就把这五亩地都插上了秧。
太阳西沉,一阵凉风吹来,杨端午和谢灵携手走回了家。
经过这几天的劳累,杨端午总算可以休息一下了,谢灵也赶紧去烧开水,给杨端午洗漱用。
杨端午坐在竹凳上,用力的捏着自己的小腿肚。
这插秧绝对是个体力活,杨端午是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汗滴禾下土”了,对于重生前偶有的浪费粮食的行为,杨端午也是深感愧疚。
晚饭后,杨端午早早的上床休息,只是睡到深夜的时候,小腿肚子,竟还不时的有抽动。
翌日,谢灵早早的起来,去集市上选了个猪蹄回来,加了点红枣和太子参,炖了给杨端午补补身体。
经过谢灵的照顾,杨端午倒是很快就恢复过来了。
几场雨之后,田间的水稻唰唰的就往上长,抽穗也很快。
但细心的杨端午,还是很快就发现了稻田里的杂草。
这些杂草绝大多数虽然不会产生什么危害,但只要是水稻之外的东西,就是会影响水稻生长结穗的。
摆在杨端午面前的,又是一个费时费力的事情——除草。
这杂草种类多的很,有一些长的跟水稻十分的相似,杨端午弯着腰,把田地间的杂草一一的取出来,还给这些杂草做了标记,把每种杂草的样子,都夹在一块。
谢灵不明白杨端午到底想做什么,可杨端午很明白,家里以后的田地可能还会越来越多,有些东西是需要整理起来的,以后传授些经验什么的,也就直接明白很多了。
这杂草中,最烦人的便是稗子了。
这稗子可以说跟水稻是“双胞胎”,长的极为相似。哪怕是那几个天天在地里干活的劳力,也不能快速分辨哪些是水稻,哪些是稗子。
经过细心观察,杨端午总结出了几点心得。
这稗子在分叶的地方,是没有毛的,比较光滑,而水稻却不同,在分叶处,水稻是有毛的。
另外,稗子的根部,分叉比较多,水稻由于人为的影响,分叉比较少。
在杨端午的指点下,几个劳力开始徒手在田间拔除稗子,可这速度很慢,又累人。
但为了能有好的收成,杨端午还是严格要求劳力们把稻田里的杂草都除去。
话说杨二丫进了李家的门后,因为李家现在已经分家,杨二丫去见了李太爷和李元宝的父亲后,领了媳妇红包就不必天天去拜会,大多数时间则是留在家里,适应环境,管教李则,带领丫鬟们处理内宅的事。这么一个月过去,倒也是适应了。
晚上在床上,熄灯后,李延说:“娘子若是觉得呆在家里太过于烦闷,可以来店铺里管管账务的。如今我的那份帐,都是别人在管,我也是不放心,若是娘子能去,那是自然好的了。”
杨二丫说:“妾都听夫君的安排。”
李延然后看着二丫道:“近来看你闷闷不乐,可是想念阿圆了?”
杨二丫点点头:“夫君勿怪,想到李则有人照顾,可阿圆却是不在身边,我也是很担心的。毕竟之前都是我和阿圆相伴一起,如今——也不知阿圆会不会因为看不到我而难过,不知道他吃了多少,有没有不舒服——”
李延说:“你们是母子,有如此挂念也是自然的。只是,之前是怕你初来乍到,再带一个孩子会不适应,再者,也怕宅子里的奴婢不服管教,所以让阿圆先留在娘家。如今也有一个月了,我们也应该去把阿圆接回来,顺便也去看看岳母大人一家。”
杨二丫听了高兴极了:“夫君真这么想?”
李延点点头:“我一早就知道你有个儿子,你的儿子便是我的儿子,我自然也是挂念的。”
杨二丫的一颗心,这才放下了,次日就写信给谢灵,说是两日后去看望她,顺便把阿圆带回去。
杨端午正和谢灵在田里忙碌,村里送信的过来,“谢大嫂,你有封信。”
谢灵接过:“谢了啊。”打开一看,是杨二丫写来的。
“看娘高兴的,姐姐在信里说了什么啊?”
谢灵喜上眉梢:“你姐姐说啊,她明天就来看我们了。不过阿圆是要带回去了。”
“那最好了,反正姐姐不来,娘也要去看姐姐了。”杨端午把几根杂草拔出,放到篮子里。
“端午,娘先回家了啊,娘要赶快做出一笼松糕来,你姐姐最爱吃村里的松糕。”谢灵说着就走了。
杨端午摇摇头,她的这个娘啊,有时候高兴起来,竟好像个小孩子。
谢灵刚走,忽然一个黑影压近,一股冷风袭来,“杨二丫的儿子阿圆,是不是我的骨肉?”
杨端午吓一跳,抬头,竟然是杨二丫的前夫,吴志平!
两年不见,吴志平显得更加窘迫了,一身破烂衫,脏兮兮的,蓬头垢面,不过眼神看起来更加凶恶了。此时,他挥舞着拳头,呲着牙,随时准备扑上来一般,杨端午往后退了几步。
“你不要过来。”这时候,田地里正好一个人都没有。
“你回答我!”吴志平咆哮起来。
“我怎么会知道?姐姐说阿圆不是你的。”杨端午说。
“我今天来你们家门口,看到阿圆走了出来,阿圆有三岁了吧,如果他不是我的儿子,为什么长的和我这么像?”
原来吴志平回村了,去年有人说他去外地打工了,怎么今年就回来了?
难道是听说杨二丫成亲了,又嫁得这么好,刻意来敲诈一笔吗?
依吴志平的性格,会这样做也不奇怪。
“你看清楚了吗?大家都说阿圆长的像我姐姐,和你哪里像了?”杨端午其实也知道,阿圆刚出生的时候看不出来,现在三岁了,的确是长得很像吴志平,可是她不能也说是啊。现在二丫幸福了,吴志平又跑过来算什么?
“你骗我,阿圆一定是我的儿子。不然会是谁的?”吴志平大怒。“当时你不是说我姐姐很银荡吗?也许是我姐姐和别人生的。”杨端午紧紧握着手中的镰刀,如果他敢再上前,她就不客气了。
吴志平是个胆小的,见杨端午拿着镰刀的手紧了紧,就不敢再上前了,冷笑道:“你骗不了我,是不是我儿子,明天我会知道。我刚刚听说,你姐姐和那个男人,明天会来娘家,如果你不希望我惹事的话,你就给我五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