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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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林安静只是擦伤了皮,并没有大碍。她走过来安慰弟弟,“安夜,安白也是无心的,她心里一定也是难受的,你就不要责骂她了。谁让她小时候不在我们身边,本来和我们的情分就好像隔了一层似的,若是你总是责骂她,只怕适得其反了。”
林安夜说:“她是我亲妹妹,我又如何肯让她受一点点的委屈,吃一点点的苦。可是,她竟然在院子里,大喊大叫着非谢玉不嫁。这院子里人这么多,这若是传了出去,毁坏的是她的闺名啊!我如何不管教她!”
林安白被关起来,还不安分,“嗯也是你害的,你若是不逼我和谢玉分开,我大姐也不会……我和谢玉是不会分开的!”
林家在夜晚都闹成这样,林安夜就算再想封闭消息,可好嘴的人是很多的。林安白的事,还是传到了李元宝耳朵里,并且消息还传的非常快,不过一天的时间。
李元宝听了,倒也没什么,林安白扬言就是不愿意嫁给他,可是,婚姻大事本就是长辈做主,林安白父母都不在了,那就由哥哥林安夜做主。
再说了,李元宝原本也不是为了喜欢林安白才同意迎娶的,他不过是想帮帮林安夜罢了。
可是,李老爷却不这样想。
林安白就算是真的不喜欢李元宝,她关起门来说说也就算了,如今她可是又哭又闹的,大声嚷嚷着不嫁,还说非要嫁给谢玉那个穷小子。
这样李家若是不管不顾,实在是太没面子了,并且,这对于李元宝也不公平。
李老爷决定要对找林安夜说个清楚,却被懂事的李元宝给压住了。
“父亲,既然都已经订婚,您还去说什么呢,说了难道还能退婚不成。还白白的破坏了和林家的多年情分。”李元宝说,“算了吧,反正,儿子也到了娶妻的年纪了,再挑下去,就要打一辈子光棍啦。”
李元宝他爹见儿子这么说,气也就消了一半,“胡说!我的儿子,怎么会没人要!哼!这样看来,这个林安白倒也不是什么有教养的!倒是便宜了她了!早知道当初不那么早答应了!”
李元宝笑了笑。
他是见过林安白的,订婚之前没见过,后来见过。
长的还可以,性格更好像娇气小姐,只怕是嫁给了他,吃不了苦。
李元宝还打算到时候,多找几个奴婢服侍她,免得让她吃苦去。
他谈不上就是喜欢她的,可他既然答应迎娶了,就要好好对她。
他虽然看起来玩世不恭,可对感情还是很认真的。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压抑着对杨端午的思念,所以对娶妻一事,非常的不上心,也是这个原因。
可如今杨端午早有了归宿,他李元宝又是李家的独子,被父亲寄予厚望,自然不能不娶妻的。
他干脆把婚姻,交给父亲解决。
看父亲是同意林家小姐的,他便也不反对了。
如今就算是林安白出了点状况,只要没什么太出格的事,他们都已经订婚,自然也是不好推掉的。
不然,打脸的可是林安夜了。
“父亲放心好了,都说这好姻缘,都是等来的。儿子也等了这么久了,自然不会太差劲的。”李元宝说着,伸手继续拨弄着算盘。
虽然今天是正月里,可李元宝的面馆开门的早,初三白天开了两个时辰,今天初五,算的上已经是在正常营业了。
就算是正月里,来吃面的人也不少。
而此时,杨端午和杨康正坐在马车里,正好路过李家面馆呢。
端午掀开帘子朝外望一望,看到了李元宝缓缓从面馆走出来。
还真是缘分啊,李元宝正好看到端午了。
他们也有好些年来没见了,李元宝赶紧上前,拦了马车。
“是谁这么没规矩,竟敢拦了我们杨家的马车。”杨康奇怪了。
正月里行人本来就少,qh县的大路又不拥挤,怎么也不会发生路阻的事。
平白停了车,自然是被人拦住了。
杨端午拉了拉父亲的衣袖,挨近说道:“是李公子呢。过去,女儿开的温泉场,多亏了李公子帮忙,才得了第一桶金。”
杨康点点头:“可这个李公子,是个没规矩的吗?”
端午笑道:“他叔父就是我姐夫李延,李元宝不是没规矩的。既然他会拦下我们的车,一定是有什么话说。”
“那好,我且去听听他想说什么。”杨康说着下了车。
等杨康重头上了车,说:“原来他是好意希望我们去面馆里吃面呢。我答应他,等回来的时候一定去他店里。”
端午点点头,少不得又要夸赞一番李元宝的面条技术。
可杨康说的对,他们也是赶路,冥城璧差了人过来,请他们来喝下午茶,还说有要事要宣布,他们既然应下了,就不会迟到。
正月里一家人都是粘着的,这忽然父女去了镇上,剩下的自然就觉得寂寞。
不过好在女眷们忙着打叶子牌,倒也忙的很。
如今杨美丫也会打了,四个人凑个数,打叶子牌也热闹的很。
到了冥城璧宅子里,茶水都准备好了,除了冥城璧,杨端午看到还有一个面生脸孔的人。
不是绿眼睛的人,可一看就知道是胡人,因为他穿着就是鞑虏人的打扮。
端午一怔,竟然那胡人就公然坐在县衙里面,难道胡人已经得了钦许,获准了入境了?
对于朝廷那边的消息,端午最近可是闭塞了。
回头看了杨康一眼。
杨康似乎早就猜到了一般,淡定的入座。
“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皇商端午姑娘,这位是过去的杨老将军。”冥城璧笑眯眯的说道,他今天是红光满面,看来,胡人那边是准备的差不多了吧,“这位,是蒙古那边擅长开布庄的凯林公子。”
凯林公子?杨康嘴角玩味的一笑。
在蒙古,叫凯林的实在是很多,只是不知道他姓什么。
“你好。”那凯林公子一只手放在左肩上,对着他们鞠躬行礼。
在蒙古,鞠躬就是行礼了,杨康也不介意,站起来回之以鞠躬。
端午知道杨康不喜欢蒙古人,可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也起身行礼。
冥城璧然后说:“朝廷已经准许胡人入境经商了,并且也不设限制。所以,凯林公子是专门来京城和qh县一带,开布庄的。”
杨康说:“这布庄可不好开,凯林公子可准备好了吗?”
其实杨康不过是试探的问罢了,既然是冥城璧引见的,自然是准备好了才引见给他们的。
要不然,就不怕他们暗中搞破坏吗?
冥城璧说:“京城的几个小布庄主,都是凯林公子的手下。可以说,都准备好了。”
看来,冥城璧对杨康也是毫不避讳的,直接说了实情。
端午笑了。
“端午姑娘既然笑了,一定是有话说,冥某倒是洗耳恭听。”冥城璧问。
端午摇摇头:“我是想知道,既然你们的人都已经来了,你今日找我和我父亲过来,又是为了何事呢,该不会,就是炫耀一下,那么简单吧。”
如果冥城璧是喜欢炫耀的简单的人,那就好办了,可惜,他不是。
“端午姑娘果然是喜欢掐人咽喉。”冥城璧也笑了,“今日,是想谈谈,凯林公子和杨家人的合作一事。”
杨康一怔,转而就笑了。冥城璧真的是无耻,他以为杨家都是些什么人,随便什么人都能和他们合作吗?
“杨家也想开布庄,所以,我为杨家人,找来了凯林公子。虽然金陵城处处都已经有布庄了,可是,qh县还没有多少凯林公子的布庄。相信凯林公子眼光独到,可以为杨家人准备最好的布庄。”冥城璧说完还特意加了一句,“总比和林安夜合作,来的靠谱。”
杨康哈哈大笑起来。
他从来没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
端午也淡淡一笑。
杨康肯定是不会答应的,毕竟事关国家大事。
要杨康把开布庄的权利,亲手交给胡商,还要帮忙扶持胡商,杨康可是宁死都办不到的。
“我们杨家是无福消受的。”端午一口拒绝了。
她虽然拒绝了,可冥城璧岂是随便让他们拒绝的。
冥城璧既然说的出口,就有把握杨康会答应。毕竟,冥城璧在京城,有后台呢。
“如果杨老将军不接受的话,那么,凯林公子也会找到另外的合作方,就是,到时候,可能,皇商的位置,就不是端午姑娘你了。”冥城璧说完,阴阴一笑。
端午冷冷的说:“看来冥大人今天是来威胁我们的。”
“不,我只是提前向二位晓之以利弊。”冥城璧说,“皇商,毕竟不像士族,不是世袭的,哪怕是一年换一位,也是可以的。只要皇上高兴。”
也对,皇商虽然多了一个“皇”字,可充其量还是商人。
商人在这个时代是连平民等级都不如的,被称之为“贱商”,只不过大铭朝百业待兴,对商人不像贤德皇帝那样低视。
贤德皇帝时期,商人不能穿丝绸,不能穿靴子,就算再有银子,也终身不能做官。
可如今不一样了,对商人是优待了很多。
可还是一个低等级的身份。
这皇商自然是皇上挑选出来的,过去也是看生意影响力的大小推选出来的。
当然,过去的皇商,都是谢文晋当选。
杨端午还是在谢文晋之后,第一个皇商呢。
冥城璧既然敢说这样的话,就说明,他和小皇帝的关系一定很好。
端午就感觉奇怪了,冥城璧应该是从来没有见过小皇帝的,怎么就这么肯定,小皇帝会听他的安排,选定皇商的人?
“你大可以试一试。”杨康坚定浑厚的声音响起。
端午回头看了看杨康。
杨康起身,眼中是不屑,“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是威胁也好,恐吓也好,我都不会和胡人合作的。如果你还有什么杀手锏,你只管使出来便是。我们杨家人,不怕你!”
杨康说完,抬腿就走。
端午也跟了出去。
冥城璧上前几步:“端午姑娘。”
端午侧过脸来他,冷冷的说:“我父亲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还有什么事吗?”
“杨老将军是迂腐之人,自然不懂如今时局,难道端午姑娘也是这样的吗?如今,胡人入关经商,已经是定局,若是不合作,就只有两败俱伤。到时候,得罪了胡人,鞑虏那边怪罪下来,你说朝廷会怎么选择,难道还会为了区区一个杨家,置国家于不顾吗?”
端午冷笑:“你的意思好像连皇上都会护着胡人一样。”
“皇上和鞑虏已经签订了合约,合约上规定,必须协助胡商在中原的生意。合约上特意约定了要和皇商合作,连合作的内容都说好了,就是要开布庄。相信端午姑娘是会变通,思想通透的人。”冥城璧脸上,是自信的笑,“我在这里,等端午姑娘回复三天。”
端午头也不回就走了。
“端午,你别理他,冥城璧都是吓唬你的。”马车上,杨康安慰端午说。
端午说:“只怕事情没那么简单。我想请弟弟修书一封给谢策,问一问,如今朝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杨康眉毛皱了起来,“端午,你是说,皇上真的也是站在鞑虏这一边的?”
“如果不是朝廷同意,鞑虏人又怎么会涌进中原这么多呢?”端午说,“我不知道,这是谢策的意思,还是皇帝的意思。毕竟,谢策一直都是很反对和鞑虏友好的。”
谢策一直都是主战派,可是,这个小皇帝的心思,没人摸的准。端午对小皇帝也不是很了解。
但是可肯定的是,谢策和皇帝的关系一定是不好的。
杨康紧紧握着佩剑,“想不到朝廷会这么糊涂,让鞑虏这么容易就进来这么多。我若是知道是谁的意思,我一定……”
“父亲一定会如何呢。“端午知道杨康是最忠诚于朱氏君主的,不管他们怎么对不起他,从小所受的忠君思想在左右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