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的一众将军,卫仲道沉声道。
“此战攻伐河西,众将听令……”
话才说了一半,门外军士突然来报。
“主公,下大雪了。”
什么?
卫仲道半张着嘴,满脸都是惊讶,怎么这么快就下雪了?
但算了算时间,他才发现,原来农历的十月,都已经过了好几天。
这就意味着,他来到整个世界,已经四个月了。
所谓胡天八月即飞雪,这个时候下雪,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了。
并州苦寒,一旦下雪就难以行军,一切做好的准备,都只能等来年开春再说了。
此时最高兴的,莫过于蔡文姬,对她来说,这就意味着,卫仲道又能陪他好几个月。
在新家住了没几天,始终征战在外的卫仲道,就耐不住了。
虽然身边不缺美人作陪,但这山珍海味吃多了,也多少会有抵触的时候。
随着一阵刀子般的白毛风,空中的大雪,下的更大了。
眼见出征无望,卫仲道大手一挥。
“走,射猎去。”
随即,他和手下的一众男性将军,就朝安邑北门冲了出去。
冬季的荒野,十分萧瑟,就连外出觅食的野兽,几乎都不见了影子。
朝北走了十多里,都快到了黄河边,顶风冒雪的卫仲道,终于看见了一只兔子。
只是箭法一般的他,还没开弓,那只兔子,就倒在了后羿的箭下。
“嘿嘿,主公,承让了。”
满脸胡茬的后羿,顿时朝卫仲道,露出了一口不是很白的牙齿。
而气呼呼的卫仲道,还想好说点啥,边上的典韦,突然叫道。
“主公,鹿,有鹿。”
河东往南百里,就是函谷关,再往南就是洛阳,此处有鹿出现,也什么可奇怪的。
但卫仲道却豪气顿生。
“所谓群雄蜂起,天子逐鹿,且看我射翻此鹿,带你们共图天下。”
他的长弓还没拉开,一只更快的雁翎箭,却抢先一步,将那头小鹿给射倒了。
迎着卫仲道恨恨的眼神,后羿满是委屈的道。
“主公,这回真不是我干的。”
话未说完,三十来个五大三粗的披发汉子,就到了卫仲道面前。
领头的大汉,身高接近两米,一脸黑乎乎的大胡子,胸口斜披着羊皮,看上去有些剽悍。
这怎么看着像乌桓人,卫仲道暗道。
随着乌桓人不断由北疆迁往内地,这种情况,倒也不足为奇。
披发汉子看都没看卫仲道等人,直接笑容满面的,拎起了地上的死鹿。
“奶奶的,转了这么久,终于有吃的了。”
“走,哥几个,回去喝酒去。”
见此人转身就要走,暗道了声你也没把我当人后,卫仲道冷喝道。
“等等。”
自打来到这个世界,还没几个人敢抢他的东西,更何况是这寓意深刻的鹿?
就算有那么几个不开眼的,最后的下场,还不都是不得好死?
忍不了!
披发汉子转头看了卫仲道等人一眼,很是张狂的问道。
“有事?”
他仗着手里人多,压根没把卫仲道他们几个放在眼里。
卫仲道没什么表情,冷然道。
“把鹿留下。”
留下?
男人哈哈大笑,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话道。
“小子,这只鹿大爷看上了,赶紧滚,别给自己找不自在。”
他身后有三十多个壮硕的汉子,而卫仲道只有几个人,他根本没有让步的理由。
卫仲道眉头一皱,声音更冷。
“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不给,就死。”
死?
男人一口浑浊的口水,吐在地上之后,对着卫仲道,就死一阵破口大骂。
“你这汉狗,跟劳资这么说话,谁给你的勇气?”
“劳资看上的,就死劳资的,别说你们几个汉狗,就是安邑卫仲道来了,劳资也不惧他。”
“赶紧给大爷滚开,扰了大爷喝酒的兴致,你们几只土狗,都踏马的得死。”
说着,腰上的胡人弯刀,也被他空余的那只手,拽出了半截。
还没等典韦等人发火,眉头紧锁的卫仲道,就一把捏住了那汉子的脖子。
披发汉子还没明白过来,他喉骨处,就传来了咔嚓一声脆响。
接着,他的整个人,就软趴趴的,倒在了漫天风雪之中。
“汉狗,你找死。”
一见披发汉子死去,他身后的三十几个人,几乎同时大吼一声,就朝卫仲道冲了过来。
卫仲道冷冷的笑了笑。
“一个不留。”
嗖——
话音落地的瞬间,后羿的九支羽箭,已然洞穿了九个人的胸口。
暴死当场!
剩下的二十几个乌桓人,眼睛顿时就红了。
“杀了……”
喊话的人,才说了两个字,典韦粗大的双手,就抓住了那人的双臂。
刺啦——
随着一声布帛碎裂的声音,那个乌桓人的双臂,就被他生生的撕了下来。
血流如注。
那乌桓人倒地瞬间,典韦重重的一脚,直接踩碎了他的脑袋。
见状,剩下的其中一个乌桓人,突然疾呼道。
“结阵。”
马上,他们就排成了一个类似鸟类翅膀形状的,小型攻击战阵。
雁形阵。
卫仲道眉头一皱,有这个本事,这就说明,他们绝不是普通的乌桓猎户。
其中定有文章。
他发愣的时候,典韦、白起、蒙恬、狂铁,已经冲了上去,而后羿也又拉开了长弓。
滋啦一声电弧过后,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乌桓人,霎时沉声倒地。
而典韦等人,抡起身上的佩刀,冲进战阵就是一阵大砍大杀。
死了近二十人后,仅剩的几个乌桓人,一见碰上了硬茬子,几乎扭头就跑。
卫仲道冷冷的笑了笑,他朝逃窜的对方一挥手。
“留下一个,剩下全灭了。”
他需要搞清楚,这些懂得阵法的乌桓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嗖——
九支羽箭破空而去,马上地上站着的乌桓人,就剩下了个战战兢兢的年轻后生。
此人年纪不到三十岁,高鼻梁、深眼窝,同样披散这头发,身上披着羊皮。
卫仲道一个闪身,就到了那年轻男人面前,他沉声问道。
“你叫什么,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河东?”
随即,他又森然道。
“不说,就死。”
年轻男人打了个哆嗦,眼珠子转了转。
“我叫乌力塔,我们……我们就是寻常猎户……”
猎户,卫仲道一把捏住他的脖子。
“你还是去死吧。”
随着他力道的收紧,乌力塔眼中,顿时浮现出了浓重的恐惧。
“别……我……我说,我们是格鲁将军手下的骑兵。”
“我们五千人,是奉了大单于的命令,来河东劫掠的。”
暗道了句果然如此,卫仲道又淡淡的道。
“你们的五千人,在什么地方?”
乌力塔自知隐瞒必死,赶紧开口道。
“我们的大军,就在此往北三十里的大山中,我们本想出来打点野食,不想……”
卫仲道满意的点了点头,一把扭断了乌力塔的脖子。
“回城,这回有事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