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颤颤巍巍的走出去之后,刘协把房门紧紧的关上,此时的甘夫人和糜夫人脸色已经几乎全白了。
屋里只剩下他们这一男二女了,刘协想要干啥已经是昭然若揭。
“陛下,自重啊,我二人已然是玄德的夫人,而玄德乃是皇叔,这……于礼法不合啊!”
看着一步步向她们二人走来的刘协,甘夫人显然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一边用言语劝说着,一边继续用手紧着她自己的衣领。
糜夫人的年纪比甘夫人还要再小上一点,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有点蒙圈了,一个劲的往甘夫人的身后躲,那架势就好像是刘协要是真的跟甘夫人来了个红刀子进去,绿刀子出来的话,自己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可能幸免于难。
“朕不过是闲来无事,想要过来跟二位婶婶叙叙旧,了解一下皇叔的情况,这才让侍女出去看门了,二位婶婶这是何故?这是把朕这个堂堂的大汉天子当成什么人了?”
静静的看了一会她们俩拙劣的表演,刘协这才静静的坐下,之后不冷不热的甩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这可跟他一开始进屋来的时候那么一副急赤白脸的好像马上就要干点啥的神情不太一样了。
这个反转让甘夫人和糜夫人猝不及防,一时间完全不知道刘协这玩的是哪一出。
“陛下,你此来……真的就是了解一番玄德的情况?”
“不错,不知道两位夫人是不是已经听说了皇叔在徐州为何被司空攻打,不知道是不是了解皇叔当初在许都的时候曾经参与过的车骑将军组织的那件事?”
刘协没有给甘夫人和糜夫人太多反应的时间,立刻就把血衣带诏的事给抛了出来。
但是他又没有直接提出来血衣带诏这几个字,而是说完了之后就死死地盯着两人的反应。
“这件事,我倒是听兄长提起过,怕是玄德的确跟董承等人有所关联,但陛下可要知道,玄德身为皇叔,这也都是为了陛下啊,他也姓刘,他是想要让陛下坐稳这刘氏一族的江山的!”
糜夫人正是刘备目前的亲信糜氏兄弟糜芳和糜竺的妹妹,也算是个大家闺秀,再加上她跟自己的兄长走的还是相当的近的,所以在刘备的几个夫人中,了解大事最多的就是她了,只不过她的性子算是比较恬淡,虽然知道,但平日里却不会多说。
刘协听了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失礼貌的微笑,但心里却已经问候了刘备眼前这两个夫人好几个回合了,显然,刘备还真是那什么当着,牌子还得立的稳稳的的德行。
“对啊!皇叔对朕的心思,朕怎么能不知道呢,其实啊,皇叔之所以先行离开许都到了徐州,那都是有着他的安排的,还有,二位夫人可曾想过,云长将军那可是能够在万军之中取得上将之首级就像是探囊取物一般容易的人物,怎么就能一下子就被司空捉了呢?”
甘夫人和糜夫人听了刘协的话,紧绷着的一颗心才算是放下来了,心说这大侄子还真是自己人啊。
“陛下啊,云长被擒,想来是不想让我们单独被曹操捉了去受辱,不然的话,他还是能够走脱的,都是因为我们二人,才连累了云长啊!”
关羽被捉,她们的确是一直跟在关羽的身边的,也大概明白关羽的心思,要是就她们俩被曹操给捉了,基本上除了出气也没啥别的用处了。
“二位婶婶这可就说的不对了,就算是有你们二人,只要是云长将军想的话,也能一人一马将你们二人带出去,但是他并未那么多,在到了许都之后将二位夫人送到了朕的面前,二位夫人难道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刘协一边神秘的说着,一边冲着两位面相看着看算是不错的夫人眨了眨眼睛,那其中的意思,可就有点多了。
“陛下的意思是说,血衣带诏的事上,玄德还留有后手?”
“婶婶明鉴!此时司空已然带兵去跟袁绍交战去了,正是咱们这计划实施的好机会,但是这宫内除了朕的几个夫人之外,可就没什么自己人了,朕今日跟两位婶婶所说,你们可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听了刘协的这番话,甘夫人和糜夫人完全就有了一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生活忽然之间就又有了不少的希望。
接下来,刘协凑到了二人的面前,在她们的耳边低声说出了一番话。
刘备这两位夫人的表情从好奇变为了震惊,最后又变成了恍然。
“这么说来,这一切都是玄德和云长跟陛下的计划?”
“不错,在送你们前来的前夜,云长将军曾经到朕的宫中,那时候我们就已经谋划好了,云长将军在司空军中也不过就是权宜之计,只要二位婶婶安全了,他是随时都可以脱身的。”
刘协说出来的这些跟她们俩之前的经历和之前了解的完完全全都对上了,不由得她们不信,而且刘备的确是个心思比较深的人,当初衣带诏的事,就是因为自己觉得事情可能要完犊子,这才找了个借口直接离开了许昌。
等到刘协离开了她们的房间的时候,二人的神情已经完全变成另外一幅模样了,那是积极的,充满了希望的样子。
刘协从她们那离开之后,直接就转身进了皇后的寝宫。
“陛下,刘备的那两位夫人怎么说?”
“一切顺利,两个女人而已,这几天你就不要到朕那里去了,就在这盯着她们俩,别让她们接触了什么不该接触的人,只要熬过了这几天,咱们不但自在了,还会更进一步!”
到了伏寿这里,刘协面容笃定,已经没了任何的一丝戏谑。
自己的计划已经开始了,当他对刘备的两个夫人说出那番话之后,回头路就已经被自己亲手给堵死了,不过刘协没有任何一丝的后悔和不安,有的只是对不久之后即将到来的未来的期待,和无比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