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市井谣言也能轻信?是不是若有一天,市井中传出狄大人要想谋反,狄大人就真的会谋反啊?”谋反能轻易出口的吗?即使是根本没有这个心思,但沾染上了这两个字就等于是在走钢丝,随时都有被满门抄斩的可能。
那个被称为狄大人一时间被这谋反二字震的头皮发麻,脸色发青。也忘记辩论刘正的事情了。气急败坏的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却是个让他痛恨无比的熟人。赵累。同他一样,目前只是个小官,但是人却正值无比。令人头痛。
“赵大人慎言,这谋反二字是随便能说说的?”性狄的,气急败坏的朝着赵累大声道。
“没想到狄大人虽然糊涂,但却不愚蠢,这谋反二字是随便说说的吗?镇南将军当年随大王起于新野,战刘琮于襄阳,和孙氏于动物,杀败曹操于襄阳。现如今更是领兵出征益州,威名赫赫,对大王忠心耿耿。人言镇南将军意图不轨,岂能轻信?”赵累的脸上带着嘲讽,眼中带着无比的怒火,质问道。
“你。你。”姓狄的本是失言在先,现在落了下风。你了半天,却没放出半点屁来。
一场小小的交锋,赵累完胜。
小小的赵累,却敢于明知道刘备对刘正忌惮,却敢出言为刘正说话,并且字字针对这件事的疑点。
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
连刘备也诧异的看了眼赵累,眼中掩不住的欣赏。对刘备来说,他只是忌惮刘正,并不是一定要跟着忌惮为刘正说话的人物。在刘备心中,这个时候挺身而出的,反而是能加以提拔的人才。
意气用事不一定管用,但至少没那么多花花肠子,是臣子的最佳人选。
刘备转眼看了看诸葛亮,眼中闪烁,相比起来,诸葛孔明就显得深沉太多了。让人看不透,摸不清心。
赵累完胜之后,并没有露出什么欣喜得意的表情,反而沉重的对着刘备道:“大王,刘镇南为大王立下汗马功劳,更兼是大王的族兄。岂可为了一谣言而对刘镇南起疑?请大王明断啊。”
说着,赵累更是朝着在场的楚国百官,扫了一眼,拜道:“也请诸位大人为刘镇南辩驳几分。”
“勇气可嘉,也正直无比。但却是个不开窍的。”蒯越闪着浑浊的老眼,看了眼赵累,几乎已经嗅到了刘备阴沉的气息了。
如赵累自顾自的为刘正说话,那不犯刘备的忌讳。但现在赵累却鼓动所有朝臣为刘正说话,那不是更让刘备忌惮,逼着刘备拿着刀,逼着刘备卸刘正吗。
蒯越心下摇头又。
刘备的脸瞬间就阴沉了下来,眼中森寒闪闪。如果所有朝臣都保着刘正,那要孤这个楚王又有何用。
已经感觉到了刘备那阴沉无比的气息,蒯越心中古井无波,悄然的伸出了手,摸向了自己的胡子。
“赵大人所言差矣,大王天纵奇才,领荆州本就是上天注定,那刘正不过是略知气运,打早投奔了大王,得了个元勋的身份而已。”这话说得妙。等于是把刘正的一些作为给遮掩了,什么取襄阳,什么联合东吴,什么抵抗曹操,都是刘正懂得气运之道,乘早投资罢了。
话说的简直是胡言乱语,但气运二字虽然在古代却是神秘无比,到也不是什么虚无缥缈。也勉强算的上是理由。
“再者,那刘正在新野就出兵抢了邓家的一个美貌寡妇,等皆了大王之威风,领了军师将军之后,更是灭了邓家满门。出东吴,被孙尚香蛊惑,差点就做了孙权堂上之臣。兵临荆南,收一国色天下之寡妇。好色,更好熟妇,为人睚眦必报,处处不估计大王之恩。兼心性残忍,天性薄情寡义。此人早就该杀了。”
“大王也是念及往昔些许功勋,存了善心才没发作。今日他居然与两位诸侯暧昧。收两位熟妇,其心可诛。臣请大王下令搁其职,抓了他家小,满门抄斩。”
先是侃侃而谈,最后是声嘶力竭。几乎是在说,你不杀刘正,你就不是明君。
气得张飞暴怒,差点抡起拳头砸人。好歹忍下了心中火气,张飞铁青着脸朝着刘备道:“大哥,此人妖言惑众,扰乱军心,该杀。”
声音震天响,带着一股子凶煞气焰。
“孤自有决断,张将军且坐下再说。”刘备面无表情道。
“大哥啊,操得在新野时,就为大哥布下鼎足大计,其后更是连历生死,为大哥竭尽全力……”
“翼德。”知道张飞说的是事实,但今昔不同往日啊。张飞这么说,简直是在揭刘备短,刘备气得拍案道。
兄弟几个虽然情义在,但拍桌子的时候也不少。刘备这一发威,整个楚国都得震上几震,但张飞却怡然不惧。
这个时候,不管什么后果了。有人居然要扬言杀他兄弟全家,这,,,,这简直是蔑视他张飞。
刚要大声反驳,与刘备来个大殿针锋。好歹关羽反应快,立刻拉了拉张飞。“三弟,操得或许会失去权位,但却不会死。你这么逼大哥,反而会害他。”见老三与老大翻脸,做老二的不得不出来为老三分析分析了,并且一口一个操得。
本来关羽是最看不起刘正的放荡不羁。
“呃。”似吞错了龙的鸭子,张飞几乎双眼欲裂,却楞是吐不出反驳的话来。
兄弟间的争执,在瞬间,张飞就被强大的老大老二联手给压倒了。
这片刻内,大殿内的诸臣却没闲着。无数人开口,谏言刘备干脆果决的杀掉刘正。
似乎是一夜之间,刘正在大殿内竖起了无数的敌人,欲置他于死地。
张飞双目欲喷火,一个个扫过哪些叫得欢快的大臣们,但人实在太多,几乎占了整个大殿的一半还多的人。
几乎看了个晕头转向,张飞差点气晕了过去。
诸葛亮,徐庶,简雍等刘备心腹,几乎面色大变,这看起来似乎是满朝文武都在征讨刘正。
但细细一看,这些官员不是出身荆州大族,就是与荆州大族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刘备立国在荆州,除了小部分嫡系之外,用的大部分都是荆州本土人。就算加上诸葛亮等寒门,朝堂之上也比不了荆州人。
这还是朝堂上,在地方上,荆州大族的影响力更大。
刘备忌惮就是忌惮在这群大族的能量巨大,几乎遍布整个楚国。杀又杀不得,益州那会儿,因为刘璋的父亲杀了州中豪强十余人。现在都还在闹反叛呢。
拉拢,这帮荆州大族却出奇的团结。如铁板一般,刘备要分化瓦解,没个几十年,根本不能成事。
幸好,幸好横空出世个蔡氏,硬生生的把这股势力分了大半,并且两股势力几乎水火不容。杀了个天昏地暗。
因为杀的太惨烈,杀了几乎两年半。生生的骗过了刘备与所有人的眼睛。
前一刻,刘备还抱着些许的轻松,打算先控制刘正的家小,卸了刘正的军权,再由徐庶代替。
这一刻,刘备的脸比之先前阴沉十倍。在这一刻,刘正的威胁是如此的遥远,而这群人的威胁却如此的近。
刘备把目光直接射向了一个人。荆州公认的智者,天下有数的名士。蒯越。
好,好一个蒯越,好一个荆州士族。根本就没有真心归顺过孤。
刘备目光所及之处,蒯越一对浑浊的双眼忽然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光芒,他矜持一笑,朝着刘备拜道:“大王,满朝文武都认为刘镇南有轨,刘镇南已经不适合再领兵了。臣虽然老迈,但却老而弥坚。愿为大王分忧。”
那狐狸般的目光,那迷雾般的话语。让刘备为之,,,,猜疑,忌惮。还有些,无措。是的,自从登上王位之后,刘备第一次感到了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