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甄尧的反问,关羽依旧平缓说道关某曾与大哥细谈,刘州牧遇刺身亡本非幽州内因。凶手既不是我大哥,也不是那公孙瓒。”
关羽的旧事重提让甄尧脸色阴沉下来,显然,如今公孙瓒、刘备已死,关羽没有任何必要说假话,而以关羽的高傲性子也不可能去说假话。可正是因此,甄尧的脸色才好看不起来,关羽这么说,不就是在说此事是做的。
脸上怒气闪烁,甄尧皱眉摇头道云长,不论你信也不信,此事绝非尧所为。尧虽然对幽州有所窥视,但也不是等不得一年半载。”口中如此说,甄尧心底也盘算起来,刘虞到底是谁下暗花,被人暗杀了?
抛去公孙瓒与刘备二人不谈,的确如关羽所想,的嫌疑最大了。可甄尧清楚,他可没有用过这种手段去对付别人。一向认为阳谋才是征途王道的他,也不屑去做这些事。可若不是,那会是谁?要刘虞一死,得利最大的不是公孙、刘备,而是啊。
“谁会那么好心,帮这么一大忙?”甄尧心中百转,当初得知刘虞身亡时也没有如此深入的想过,一直以为刘虞的死不是公孙瓒做的就是刘备这个腹黑家伙所为。
关羽说完这些却是没有再开口了,不过他此刻也是存有疑惑。按照他当初和刘备所谈而言,这事九成是冀州所为,而如今甄尧的表情,却是一点不像。
“云长之意,尧已明了。”虽然还没摸清楚这件事的真伪,但关羽的突然提及此事的意思,甄尧已经清楚了,当即点头道此事我会细查,必定会给云长一个交代。在这之前,云长好生在院中歇息,尧也不多说其他了。”
关羽默然点头,却是将放下的书本又捧了起来。甄尧此刻也没了再待下去的兴致,起身告辞,也就向院门走去。走出了小院,甄尧并没去赵云那,只是带着一肚子的疑惑,又走回了州牧府,这件事还需与麾下众谋士商量一番。
回到太守府,甄尧便将从关羽那所得来的消息说出,而当许攸等人听完后,一个个的面色都有些诧异与不解。“关羽被主公囚禁了许久,为何今日才开口说出此事?”陈琳是第一个开口的,他觉得此事有些古怪,按理说这种事关羽被俘第一日就该说出了。
许攸摸着下巴上的胡须开口道莫非关羽已经此事乃何人所为?今日所说都是在试探主公?”刚说完却又摇了摇头,觉得不是很有可能。
其余几人也先后开口,可说来说去都没讨论出结果,甄尧头都被吵痛了,只得摆手作罢。原本这时候是最容易将关羽收入帐下的时候,可惜关羽还念叨着这件事,不把此事弄清楚,就算能够启用关羽,也不能得他一心效力。
当甄尧趁着夕阳离开州牧府时,麾下兵卒来报童渊、赵云这师徒二人倒是依旧在院内畅谈。心中摇头一笑,或许关羽的事情可以暂且放一放,可赵云这事能否成功就看了。
“主公,以嘉观之,那刘虞是活不久了,或许时候就可能在自家暴毙也说不定。”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甄尧在半夜熟睡时却是回忆起一年前在州牧府,与郭嘉的对话,而谈论的对象就是如今早已死翘翘的刘虞。
双眼突然睁开,甄尧额头却是渗出不少汗水,或许这件事真的与刘备、公孙无关,是所为,或者说是麾下之人所做。有了这种念头,甄尧却是辗转反侧睡不着了,就连一旁张瑛都被惊醒。
与甄尧同床多年,张瑛还是第一次看到甄尧晚上失眠,不由得在耳边轻声问道尧哥可是有何心烦之事?能否说与妾身听听。”
若是平时,甄尧是不会把这种事情对自家家人说的,可今夜,甄尧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并将之前梦中所想与今日之事说出,当他说完一遍后,却是越发肯定这事即便不是郭嘉做的,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张瑛闻言也是柳眉微蹙,不过片刻后却笑着问道夫君以为,郭会对夫君不利吗?”不跳字。
听到这问题,甄尧毫不思索的回答道非尧自夸,入我冀州为官者,奉孝却是最不可能背叛于我,如何会害我”
“那就是了。”张瑛点头道即便此事与有关,也是为夫君谋划,又有何担心?”
“是了,尧身在局中,看的倒不如瑛妹清楚。”甄尧双眼一亮,正如张瑛所说,根本不用担心郭嘉的问题,就像原史中,曹操也从不忌惮郭嘉一样。就算这阴招是郭嘉自主所为,也都是为了这个主公,又有何担心的?
想通了这些,甄尧当即轻笑一声,将身旁的佳人紧紧搂在怀中,没过多久松懈的精神便支持不住,两眼渐渐闭上才得以熟睡。
第二日甄尧起身没多久,便接到消息童渊两师徒请,心中暗喜,甄尧也不耽误,不过半盏茶便来到赵云所住院外。推门进去,只见童渊正在考校赵云的武艺,两人手中都拿着一杆没有枪头木枪,互相进招。
甄尧走进来,两人不约而同的收枪直立,童渊带着一副笑意开口道子龙枪术较之出山时有不少精进,为师已经不是对手咯。”
以赵云的性子,即便童渊说的是真话他也不会承认,连忙开口道师傅枪术无双,云还有许多不足的地方要向师傅请教。”
“这些事日后再说,”童渊摆摆手,将手中木枪扔向一旁,对甄尧说道州牧,小徒的事情老夫已经和他说了,若是州牧不弃,愿意接纳他这败降之人,老夫也可将其托付与州牧。”
“子龙,已经想好了?”甄尧闻言心中喜悦自然不言而喻,扭过头看向赵云,却是再次确认问道尧虽然希望如此,但也不想你是因为师命才愿出仕冀州。”
赵云闻言,握着木枪的右手轻微一颤,上前两步躬身拜道子龙实乃诚心,并非因师命而为,州牧若不弃,子龙愿竭尽全力,相助州牧”
“好,好,好”连吐三个‘好’字,甄尧却是没有其他言语来形容此刻心情。或许此刻赵云入仕冀州,对甄尧也不过是锦上添花,但因为有前世的影响,甄尧在听到赵云那坦诚之言时,却是比当年收降徐晃、张颌还要意动。
一旁童渊也是颇为满意的笑了起来傻徒儿,还不改口。”他会劝说赵云出仕甄尧,一是不想看到徒弟一身本事就这样荒废;二来何尝不是看中了甄尧的势力与实力,而以冀州百姓生活之富庶,在这个乱世中,能脱颖而出的十有**就是甄尧了。
赵云这一次却是行了大礼,单膝跪地抱拳恭敬开口云,拜见主公”
有了这一声‘主公’,甄尧大笑着将赵云扶起,开口道日后这里便是子龙住处了,之前的软禁,还望子龙不要挂怀。”
“云省得。”赵云肃穆点头,之前是俘虏身份,自然不可能自由行走。甚至换做其他诸侯手下,恐怕此刻还在阴暗的大牢中蹲着。赵云也不是初出茅庐的少年,自然明白这些。
冀州再添一位当世虎将,甄尧自然不会低调了事,当即将两人请入州牧府,在州牧府内摆下大宴,不单是为赵云拜主而欢庆,也是让麾下众文武在一起联络联络感情。
酒宴上张飞等将领自然是欣喜无比,一个个的向赵云敬酒。赵子龙也是来者不拒,战场上有一颗虎胆,酒桌上他也是不认怂的。几员海量虎将互拼下来,却是大半个时辰见就吃空了近二十坛佳酿。
这一顿吃喝下来,张飞等人几乎是走不动路了,甄尧难得如此高兴,也就放了这些人半天假,让府内兵丁挨个送他们回各自家中休息。而当众人都带着酒醉离开时,一向无酒不欢的郭嘉却是神情自若的留了下来,就连嘴边酒气也不太浓。
“奉孝还有何事?”甄尧高兴之下,虽然有心控制但也喝了不少,此刻却是有些头晕了,见郭嘉还没走,便开口问道可是还没喝够?”
郭嘉闻言摇头,躬身说道回禀主公,嘉留下来是向主公请罪的。”
甄尧闻言不满的皱眉奉孝此话何解,你有何罪责?”
“主公,那幽州之事,是嘉寻人做的。”郭嘉闭目挣扎少会,开口道嘉擅自做主,还请主公降罪。”
甄尧闻言心神一震,脑袋似乎瞬间清醒许多果真是你安排的?呵呵,奉孝啊,此事你为何今日才说?”
郭嘉闻言嘴角抽动,他倒想把这事烂在心底,可谁都快一年的事情,居然会在这时候被人提起。当即躬身道昨夜嘉辗转反思,此事实不该欺瞒主公,是以今日来向主公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