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龙江江面上,又有大批维京船赶来。几艘还试图冲撞维京船的朱罗战舰仓惶撤走。维京船以沉没三艘战船的代价俘获了两艘朱罗战舰。
曼德城一处府邸中,加拉瓦铁青着脸望着麾下众将。他们正讨论着对梁军的防御。
此次水上冲突,让加拉瓦明白无法用海军战舰在内河上克制维京战船。他封锁独龙江水道的企图也落空了。
加拉瓦开口冷声说道:“诸位,你们上次所提的计划不可行。经此战一试,就知道我们依靠海军不可能封锁的了伊诺瓦底江。重新想个办法吧。”
堂中众人大眼瞪小眼,鸦雀无声,半天也没人吭声。加拉瓦气的将桌案一拍道:“都哑巴了,你们平时不个个都自诩将才吗?到关键时刻一个可行的主意都提不出来?都一个个说,不管好主意馊主意都给本公讲出来,提不出任何主意的,拖下去抽三十鞭子!提出馊主意的,拖下去抽三鞭子!”
众人听了此话,俱是身体一震。加拉瓦指着最近的一人说道:“甘达尔,就从你开始。讲!”
那叫甘达尔的人满脸涨的通红,想了半天,磕磕巴巴的说道:“梁军来势凶猛,不如我们将兵力退守沙瓦底港,那里我们能获得本土的即时支援,又能将敌军的补给线拉长一倍,又能集结优势兵力与其一战,定能大胜敌…”
加拉瓦将手一摆道:“馊主意。这曼德城从拉哈尔开始,我们苦心经营了多少年?这里又有三四万人口,这是说走就能走的?拖下去,打三鞭子!”
“大公,开恩啊!…开恩啊!”几名侍卫不由分说,将这甘达尔拉了下去。
“接着讲!”
“大公,那我们只能集中兵力在这曼德城与梁军决一死战了。臣认为应将温莎江上的所有驻军都调来…”
加拉瓦冷笑着说:“你这是废话,讲了等于没讲。能那么容易将温莎江的兵力调来,我早就调了,用你现在说?那温莎江流域到这伊诺瓦底江,隔着几百里的大山莽林无人区,怎么调过来?若是让他们先退到海边,再从沙瓦底港口来此,那要耗费几个月时间,哪来得及?拖下去,打十鞭子!”
“大公高抬贵手,高抬贵手啊,即使我的主意不好,那也应该只打三鞭啊…”
加拉瓦没理会他,接着向下问道:“下一个,接着来!”…
一时之间,皮鞭抽打皮肉的声音噼啪做响,打完了,加拉瓦还不让他们走,继续趴在原来的席位上开会。满堂都是哼哼哈哈的痛苦呻吟声。
“大公,依小臣之见。我们需在梁军主力未抵达曼德城之前,将城西北的那千余梁军吃掉,以消弱未来决战敌军的总兵力。二是令温莎江的我军向汉国的永昌不韦城开进,威胁梁军的大本营,让其无法专心于前线作战。迫使对方在后方留守大量兵力,甚至都有断他们粮道补给的可能。”
加拉瓦听到此言后,眼睛一亮,叹口气道:“总算听到一个可行的办法。来人啊,赏美酒一坛,舞姬一人。”
……
夜幕深沉,梁军大营前不远处的莽林之中,传来窸窸窣窣之声。而后几个人影从林中窜出,悄悄的向大营爬去。他们之所以要用爬这个姿势,是因为梁军大营周边的草植被清除的干干净净,无遮无挡。
突然只听咕唧唧的声响,一人小声急促的叫道:“救命…救我…”。原来有一人不小心爬到黑泥坑上,他本以为只是个普通水洼,等感觉全身止不住向下缓缓沉没时,才发现不对劲。
“别这么大声喊!你要害死我们啊。”附近一个头目爬过去,一边低声呵斥着,一边抓住他的手。头目连拽了几下未能将其拽出来,右手向腰间摸去。
“嘿,放松别紧张,我才能拉你出来…”噗的一声轻微的响动,头目已将匕首刺入泥潭中人的太阳穴中,后者一声没吭的断了气,慢慢的沉入泥坑之中。
剩余人相互瞥了一眼,继续向梁军大营爬去。临近时,他们闻到酒香,那是梁军开独龙江水战大捷庆功会的酒香。他们又分散开来,确定大营附近没有梁军的暗哨。头目模仿着一种鸟叫,对密林深入鸣叫了两声。
不一会,层层叠叠的黑影从林中冒了出来,也不打火把,向大营快速奔来。毫无意外的,又有几人陷入泥坑之中。
当他们冲到离大营不足十仗时,大营之中还是毫无动静。他们齐声呐喊起来,火把也被点了起来,杀声震天的向梁军大营冲去。
等他们冲入大营中,为首的将官才发现有点不对劲。梁军的防范松懈在他们意料之中,但这也太松懈了,连大营门口的哨兵都没有!
“停,这里一定有问题!”他急叫起来,忙令朱罗兵们停止了脚步,并先行退到营外去。
但是这么多兵士,号令传达下去要花费一定时间。这个瞬间,大批朱罗兵已从几个营寨大门涌入大营,并向各个营帐发起了冲击。但他们挑开帘子一看,却发现帐内空空如也。同时他们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此时,空中突然出现了几十个若大的火球,将漆黑的夜空照的通明。伴随着火球的还有如同飞火流萤般的火箭。
很短的时间内,在血雾和惨叫嘶嚎声中,一大半朱罗军横七竖八的倒了下去。密林和水道间有非常狭窄的一条陆地。
剩余的朱罗兵沿着这条通道,疯一般向南逃去。却不料水面上早有数十维京船等着他们.飞斧,重箭密集向他们袭去,又斩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