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浮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咯噔一下,一边吩咐人将信使迎进来,一边对徐晃道:“难道他们的弘农战场又吃紧了?又要从我们这求增援,否则给某来什么信。我们这也就万余兵马,还要面对十万梁军,怎么可能调拨额外兵马增援他。”
徐晃也纳闷的说道:“不应该啊,我们方城要塞扛住了梁军绝大多数兵力,那潼关还能有多少人马?他夏侯渊拥兵数万,难道还能被梁军打的吃紧?”
他们说话间,夏侯渊的令兵已被引入到大堂之中。来人一见司马浮,便单膝跪地叩拜道:“小人是夏侯渊将军派遣来的,特向方城要塞令守司马大人递送紧急军情一封。”边说边将书信呈递上去。
司马浮不以为然的接过书信,口中还不无得意的说道:“紧急军情啊。汝看,某一猜就知道是来向我们要援兵的。”等他打开信,扫了两眼,脸孔已变了颜色。
紧接着他一边挥舞着那张信纸,一边又吃惊又愤怒的说道:“本在弘农与夏侯渊对峙的梁军竟然不顾孤军深入的危险,向我们这个方向奔袭而来,更可气的是夏侯渊竟然不将他们拦截住,甚至没有尾随而来,只是让令兵给某带来了这封书信。”
徐晃从他手中接过那封书信,匆匆浏览了一遍,对司马浮道:“令守,他夏侯渊未将这支梁国孤军拦截住,也没尾随追来。此事虽然可气,但对他夏侯渊而言,却也有充分的理由。这事即使在朝堂上公开争论,圣上也没有理由责罚他。相反,倒是让我们为难棘手了,我们也先别管夏侯渊了,现在还是想想怎么对付这支梁军吧。”
司马浮冷静下来一想,徐晃的话确实有些道理。魏廷给之前的张燕,现在的夏侯渊任务都是—屯守弘农到洛阳一线,防止梁军攻占弘农洛阳,从而达到阻止梁军从此处大举进犯魏境的目的。
但这其中并不包括阻挡任何梁军深入魏境,因为这也不可能做到。弘农并非类似方城,潼关这样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要冲所在。
若梁军硬要绕过对方大营甚至绕过洛阳,向魏国腹地深入,那谁也拦不住。但是,只要弘农和洛阳还在魏军手中,梁军就应该不敢这样做。真这样做了,深入魏境腹地的梁军就成了没有后援的孤军。只要魏国各地守军处置得当,将其覆亡是迟早的事。
所以对这几千梁军,夏侯渊拦截不住甚至不进行追击,都有充足的理由免责。而对于负责整个颍川汝南战区防御的司马浮,责任却是推脱不掉。
此时,司马浮思来想去,理不出头绪。只好开口向徐晃讨教道:“公明,汝看这几千梁军到底是何意啊?我们又该如何处之?”
徐晃铁青着脸,对司马浮应道:“这支梁军目的可能是专门来袭扰劫掠我魏境大后方的,更可能是来夹攻我们方城要塞的。若是后者…”
徐晃说到这,倒吸了一口凉气惊道:“若是后者,后果不堪设想啊!方城要塞建设时间极短,绝大部分设施城防都是为了抵御来自南阳方向的敌军进攻。但东北面,朝向我们魏国的这一面,却没有构筑什么防御设施。城墙只有普通县城的城墙一般高,甚至连护城河都没有挖掘…”
司马浮明显没有他兄弟司马懿那般睿智,遇到这种紧急情况,脑中也乱成了一团麻。他摆手打断徐晃的话道:“哎呀,公明,现在时间紧迫,汝就直接说我们该怎么办吧!”
徐晃应道:“首先,令守应该给颍川,汝南各县发出急令,让他们坚壁清野,关紧城门。同时还要令他们抽调辅兵役卒前来增援方城。当然,我们要这些辅兵役卒主要不是让他们守城做战,而是为了紧急加强方城要塞对东北面的防御工事。”
司马浮点点头道:“就照公明将军所说的办,某这就下发军令…”
他的话音未落,又有令兵急匆匆的来报:“禀令守,方城的南边出现了大批梁军,约莫五千人上下,皆为骑兵。而且其中很多骑兵的坐骑是…是一种体型巨大的长颈怪鸟。”
司马浮一拍大腿道:“怎么这么快就来了,连喘口气的时间都不给。”
徐晃也在一旁惊讶着念叨着:“这速度也太快了。按信上的落款时间,他们昨日傍晚才从汝阳经过,现在还不到晌午。仅仅七八个时辰时间,他们就奔袭近三百里赶到了方城,和我们的加急军情一样快…”
不等徐晃念叨完,司马浮就高声喝令起来:“快关城门!令左中右三城兵将都紧闭城门,加强对要塞东北面之敌的防范!”
令兵立刻回道:“禀令守,三城已经四门紧闭,兵将也已登上城头警戒。”
徐晃见司马浮如此紧张,又安慰起他来:“令守也不用过于忧虑。东北面的梁军毕竟是支孤军,相信他们没带什么粮草。只要我们坚守四五日,他们不用打就会自行溃败而去。而且以夏侯渊给我们的书信来看,这些梁军骑兵都是轻装前行,投石机,弩炮,楼车这样的攻城器具他们肯定是没有。就是云梯他们也不可能带在身上。因此即使我们在东北面的城防薄弱,对于他们而言依旧是固若金汤。”
少顷,一支响箭带着尖锐的呼啸声飞向天空,它的尾部还带着长长的红色烟迹。这样的响箭一连射出数支。很快,方城要塞长墙的东南边,几个梁军的热气球飞艇冉冉升起。吊篮中的令旗手一板一眼的向张辽这边打起了旗语。张辽军中也有几骑策马而出,从囊袋中取出令旗,向对方做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