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颜与夏侯惇首战结束时,梁军各部相继在卧蚕岗前扎好了大营。虽然未能像魏军那样号称连营百里,但同样一眼望去,营帐连绵不绝,接天连地。
第二日,梁军中军大帐中,那名唤作李幺儿的长弓手得到了冯宇的召见。梁军的大部分重要将领也端坐在大帐之中。
李幺儿叩拜山呼万岁后,便将他所属的这支长弓战车队所遭遇的情况原原本本的向冯宇叙述了一遍。冯宇听后说道:“李幺儿,汝提供的情报非常重要。汝那些同袍不会白死,他们对大梁建有奇功。汝放心,朕定会为他们复仇,战后寻到尸首必会加以厚葬追封。”而后冯宇又对李幺儿做了些封赏,方才让他退出了中军大帐。
待李幺儿走后,众将中出来一人。此人正是当年在彭泽大战中降梁的魏延。他本戍守江夏,江东被梁军鲸吞席卷后,江夏已不再是前线,便被冯宇调到北方战场。魏延的军团便随着赵云的大军来到此处。魏延的军团主要担当白马渡周遭警戒巡逻之责。
此时,魏延说道:“启禀陛下,昨日臣得到李幺儿的消息后,便连夜派出斥候进行查探。魏军连营之南,方圆近十里的范围内,大都被无序的挖掘了许多宽不到两尺,深约一尺的交错沟壑。除此,他们还在草丛中埋下许多木桩斜锲,以达到倾覆我军长弓战车的目地。”
冯宇这才说道:“实际上,我们本就应该预料到魏军会在战场上用挖坑埋桩或类似手段来对付我军的长弓战车,毕竟这是他们预先选择好的战场。阵仗前,主场方人力改变地形地貌,这也是兵家之常用手段。”
冯宇说到这停住话语,目光投向众将,意思便是要他们发表意见。于是,魏延在旁接话道:“陛下,臣以为我梁军不用在他们的预设战场做战。”
一旁的严颜立刻应道:“可如今,我们与魏军如此近距离的对峙,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我们拔营进行全军转移。魏军便有可能催动大军,尽全力对我军衔尾而击,那后果可不堪设想啊。”
魏延继续说道:“严老将军勿急,待某将话讲完。某的意思并非全军转移。而是决战之地还是这个位置,但在决战时,具体阵仗位置却可以变换下。我们可以以数个军团,五到六个方阵的兵力牵制住魏军的注意力,同时让其余方阵的兵力向魏军连营后方进行大迂回,插入到他们连营与邺城之间的位置。而后在魏军后方发起进攻。他们此前不大会料到我军会在他们连营的北方出现,所以那里他们不大可能像连营南面这样,布置专门对付我们长弓战车的一些陷阱暗桩类似的东西。只要我军军阵到达了魏军连营北面,无论是为了保证自己的粮道不被掐断,还是保证自己大营的安全,或是保证邺城的安全。魏军都必须调头北上与我军在那片原野上进行决战。魏军在腹背受敌,且脱离预料战场的情况下,我军必然可一战而胜。”
魏延这个大胆的计划立刻引发了众将的激烈争论。黄忠首先抱拳反驳道:“陛下,魏延将军这个主意确实大胆奇特。但是老臣以为这其中有很多未知之数。比如,魏军真的在他们北面没有针对长弓战车设置陷阱暗桩吗?数万兵马大迂回到魏军后方,需要多少时间可想而知,这怎么能保证不会被魏军发觉并采取应变之策?此外,我们只留几个方阵万人上下规模的兵力,如何能保证主力到位之前,他们不被魏军击溃?”
黄忠的一席话引起了不少将领的附合。赵云也赞成黄忠的看法,认为魏延的计略不可行。他对黄忠的话补充道:“除了黄老将军说的这几点。还有,我们绕到魏军北面的后方,魏军若是先击溃卧蚕岗的我军,那时反倒是我军主力夹在魏军连营与邺城之间,腹背受敌。我们如何保证没有一支军队从邺城出来,在我们背后插一刀?”
本支持魏延计略的少数几名将领听完赵云这一席话,也沉默了下去。反对冒险行动的一群人则连连点头表示赞同。魏延也沉默下去,低头思忖起来。
此时冯宇方才开口道:“文长之计略也不是不可行。若魏军真没有在他们连营的北面构置防备我们长弓战车的陷阱,我们可以将最终的战场转移到那里。你们提到的主力方阵移动时间和隐蔽问题,正面用于吸引魏军的方阵能否生存下来的问题都好解决。但最关键还是魏军在北面真的没有构置陷阱暗桩。若这个条件不成立,讨论其它的也就毫无意义。”
此时,魏延出列对冯宇以君臣之礼道:“启禀陛下,臣这就派出斥候对魏军连营以北的区域进行侦查。”
冯宇笑道:“不用了,今日凌晨子时,朕就已派出了羽林军团中最为精锐的斥候,渗透到北部进行探查。现在这个时候,也应该回来了。”
魏延惊喜道:“原来陛下也有此打算!”他认为自己能和冯宇想到一起是个荣耀。
与此同时,魏军大营中军大帐中。司马懿也与一众魏将商论着破敌之策。邓艾气呼呼的道:“最后还是放跑了一人,到底还是让冯宇知道了我们的秘密。现在他必定在想应对之法。”
夏侯惇的脸色已憋的像个猪肝,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司马懿却为他解围说道:“这个不怪元让。即使那名梁军长弓手没跑出去,冯宇也能猜到。甚至即使梁军没派出这小队战车,冯宇也有可能想到这点,派出斥候进行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