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庄园的第二天起,吕布就开始醉酒了。
也不知道是第一晚加班补课活动累的,还是心理压力大,以前很少醉酒的吕布,中午在决定将第一个孩子姓庞后,就醉酒了。还好,没吐来。
晚上,吕布可是吐了。
论说,既然有了这种状况,酒,就不要喝了。可吕布却要这个面子。
“没事的。我这一生,喝醉过几回。你们说?”
吕布这样的发问,还真没有人可以回答。严氏算是最有资格来回答这个问题的。严氏和吕布结婚有十四五年。吕布这些年里喝酒的表现,严氏可以评说。可是,再之前呢,那二十五六年,没人能说了。
吕布这一说,无非是要大家别管他喝酒的事。严氏却是看出来,吕布这是借酒消愁。
分别的日子说长,也不算长,说短,也不算短。这要看各自的心情了。严氏再见吕布时,有了一个发现,吕布憔悴的。看来,长安失守,对他的打击不小。现在到处流动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几个女人中,只有严氏对吕布最为了解。
似乎还是昨天的事,由王允密谋搞掉董卓后,吕布可是着实风光了一阵子。那两个月,可以说,是吕布人生中真正春风得意的日子。
严氏身为一个女人,却在吕布得意时,隐约感觉到什么。她提醒过吕布,是不是趁这个时间找一处地方,盖几间房子。
当时,吕布觉得严氏的想法十分好笑。放着长安城好好的地方不住,却要去乡下,还要求找一处偏僻的地方。
现在看来,女人有时候的直觉是很有预见性的。吕布现在可是有了深刻的感受。
对于好主意的错过,严氏只能叹息了。
晚上,几个女人把醉酒的吕布服侍好。也就是把吕布吐在床前的呕吐物弄净了,用湿毛巾把他的嘴角揩干净,把他的鞋子脱了,把他的衣服脱了。几个女人把这个二米零七的大块头弄上床,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庄园里另两个男人,也喝了不少酒,这个时候,自身难保,没能力来帮助。
看着床上睡着的男人,四个女人来到了曹氏的房间。
相邻的两个房间,里面的气味可是截然不同。
严氏的房间,被吕布那一弄,里面的气味很难闻,她们不好在里面呆了。尤其是貂蝉,几次想吐。曹氏也恶心的想吐。
曹氏的房间里,味道可是大不一样。芬芳宜人。
严氏说:“吕布喝多了,睡在那里面。”
曹氏说:“谁让他喝酒没有把持的。不能喝了,还要死逞能。”
“有你这么说他的吗。”严氏说了曹氏。
曹氏这样说吕布,其实是在装糊涂。她听出严氏刚才话中的意思。她可不想吕布这个时候睡到这个房间来。她可不想把房间里弄的酒气熏天。
貂蝉用手拽了严氏的衣襟,小声的说:“这样吧。把他弄到我的房间去。”
严氏说:“算了吧。就让他睡在那里。窗户打开的,房间里的气味,会散去的。”
曹氏说:“不是我不想管他。我的胃口浅。你们都知道的。一点不正常的气味,我都要吐。”
严氏说:“他是那样要脸面的一个人。我跟了他十多年了。他从来不向人低头的。从来不要人帮助的他,一直相信自己的能力。这一次,他接受了庞大人的建议。也是没办法的事。”
曹氏说:“怎么能说没有办法?我们直接都去申州好了。貂蝉有身孕,大不了,走慢一些,三天半的路程,用七八天。一边走,一边玩,也不错的。”
貂蝉说:“路上不能耽搁久的。将军要赶回队伍中去的。”
严氏没把曹氏的话当回事。她和曹氏相处也有几年了,熟悉了,了解了,也理解了。曹氏原本就生活在一个大户人家,大小姐的脾气,生活经历也少。
严氏说:“他的心里,其实很苦的。我看出来了。只是,他不把苦说出来。在朝廷,有俸禄好拿。现在,自己不去挣就没钱用了。你们可别小看我们几个的日常开销,可不是个小数目。你们没有当过家,不知道这里面的艰难。”
貂蝉说:“我身边还有些首饰,拿去当了,换些钱。”
严氏说:“这点小钱,对他来说,不起作用的。他手下有六七千人要吃饭,有那么多的马匹要吃草。每个月都要一大笔开销。”
英儿站在一旁,一直没说话。这时接话说了。
“是的。大姐说的是对的。在申州时,我就看出来了,将军很难。他常常是一个人站在窗户边,看外面。有时,一站就是小半个时辰。”
就在四个女人在曹氏房间说话时,隔壁房间的吕布要水。
“水。水。”吕布的声音不小。
大块头发声,即使意识不清楚的情况下,声音也还是不小的。
四个女人鱼贯似的,出了曹氏的房间,来到严氏的房间。
严氏赶紧把茶杯端到吕布身边。英儿和曹氏过去,扶起了吕布。
吕布喝下一杯凉茶后,头脑清醒了。
“我没喝多吧?”吕布问了。
四个女人相互看了。
严氏说:“不多,也不少。”
吕布又问:“没吐吧?”
严氏说:“没吐。”
吕布说:“就是。我喝再多,不会吐。喝多了,再吐掉,那就出样子了。”
就凭吕布说这话,可想,他醉到什么程度了。
严氏说:“我们几个在隔壁说话。你再睡吧。”
吕布说:“你们去吧。我继续睡了。”
四个女人再次进到曹氏的房间。
隔壁,吕布
的呼噜声又响了起来。
四个女人都笑了。好吗,这瞌睡可够大的,倒下就睡着了。
曹氏说:“他真要脸。自说自话,说喝再多,也是不吐的。不知道,刚才是谁吐的。”
严氏说:“好了。好了。算是让你看见他出丑了。”
曹氏说:“你以为我看他出丑的事少吗?切。”
几个女人都不说话,侧耳细听隔壁房间吕布的声音。吕布又在说梦话。
“……我们再谈。这个主意是不是狠了些。”
呼噜声又响起来。
“貂蝉。不可以。你不要信他们的。你不可以去。”这是吕布清晰的声音。
四个女人继续侧耳细听。
吕布的呼噜声再次响起。
没有梦话了。
曹氏对严氏说:“我就说吧。他心里,只有貂蝉。压根儿,他就没把我们放心里。”
严氏说:“别乱说。好不好。你没听明白。”
曹氏问:“大家都听见了的。我有什么没听明白。”
英儿说:“将军说,貂蝉姐姐不可以去。将军肯定是做梦了,梦中,貂蝉姐姐要到哪去,可能是个危险的地方。”
曹氏把脸转身貂蝉,问:“他和你说过什么地方了吗?昨晚,最后是在你那里睡觉的。你俩一定说了许多话。他一定是告诉过你什么事情。”
貂蝉说:“还真没说多少话。他太累,一会就睡着了,抱着我,打呼噜,倒是把我弄的睡不着了。”
听貂蝉这么说,严氏的脸红了。
曹氏却明知故问:“大姐。你怎么了。你瞧你的脸,红的。”
严氏双手掩了脸,说:“没有啊。你别乱说。”
貂蝉和英儿对视一笑。她俩似乎猜到是什么让严氏这样脸红的。
英儿说:“我们来时的路上,在宛城。将军在那个晚上,单独出去的。他说去见一个人,是想弄些捐助的。回来时,脸色不好。喝了不少酒。他跟我说,是人家请他的。我看不像。他是一个人喝的酒。”
曹氏问:“他说什么了?”
英儿说:“我问了。他什么也没说。我不敢多问。只是注意他的表情。他很心烦的样子。他在屋子里走路,碰着了凳子,踢了凳子一脚。”
严氏说:“没错。这就是他心里很烦了。”
曹氏问英儿:“他出去见人,喝酒,你没跟着?”
英儿说:“没有。”
“你也真是。身为他的女人,是要尽义务的。他到哪,你是要跟到哪的。”曹氏责备了英儿。
英儿可是听不得曹氏这样说,反驳了,说:“将军去哪,你敢跟吗?你别说我,你也不敢的。再说了,一开始,就不让我跟着的。”
曹氏碰了一颗不大不小的钉子,不说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