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看着张任,眼神有些复杂,微微叹息了一声,这张任是一员良将,杀了自然是很可惜的了,可他给自己一方所造成的损失却也是巨大的,如果没有张任,这益州早就平定了,不说要少死多少人,单是钱粮上的损耗,就是一个极为巨大的数目,这些钱粮,得养活多少的在贫困线上挣扎的百姓啊,这个时候,郭嘉也跑进了城来,看到张任已经被抓住了,郭嘉让手下亲卫将他抬到了赵云身边(郭嘉现在坐的是滑杆,在益州之地骑马可不如这个舒服)。
“子龙,这张任好歹也是一员良将,先不要杀了他,把他送到洛阳去,这事情,让皇上他处理好了,另外,暂时不要让军队深入城中,我听说城中正暴着大乱,就让他们自己先杀上一阵好了,那些心理上已经崩溃了,留下来也是一个极大的隐患……”郭嘉心中也觉得这张任是个人才,所以也不想杀了他,赵云听到郭嘉所言,点了点头,他也不愿意杀张任,把张任送到洛阳去是最好的结果了,至于城中那些正处于暴的益州士兵,现在他们已经失去了理智,这时候让自己的军队上前镇压,只怕会给自己的军队造成很大的损失,所以赵云自然也是赞成郭嘉的建议的,当下指挥军队布置好防御阵脚,慢慢的向前推进。
跟着张任过来的数百名张任手下的亲卫见张任已经被擒,大部分人选择了投降,只有少量的人继续顽抗,很快便被清理了,赵云手下的军队往前推进了一段路程后,便停了下来,前方的益州士兵还在互相砍杀着,经过这么久的厮杀,葭萌关内的益州士兵已经有三分之一的伤亡出现了,另外还有一些没有失去理智的人则趁着混乱逃离了葭萌关,剩下的人益州士兵已经不足一万人了,有一些杀红了眼,已经完一失去了的人向着赵云他们的军队杀了过来。
不过他们这些人在严谨的军阵面前,有如扑火的飞蛾一般迅的倒下,天色黑了下来后,赵云让手下点起了火把,通亮的火光照耀着葭萌关上,这时益州士兵的暴已经接近了尾声,地上到处都是益州士兵的尸体,许多的人死亡后,脸上依然带着狰狞的神色,地上的血流的到处都是,厚厚的积血有一些已经凝固了,形成了粘稠的液体,让人一脚踩下去滑腻之极,空气中散着浓浓的血腥之气,这一切,久经战场的士兵们是不会有什么不适应的,让赵云手下难受的是,那些益州士兵互相之间殊死的厮杀,那种疯狂,让赵云和手下的士兵们一起都感觉到一种自心底的寒意,这种疯狂的景象,实在是太可怕了。
张任被绑着,也被带到了阵前,看到手下的士兵最后都疯狂的互相砍杀而死,泪水也不由的流了下来,看着赵云他们的目光带着无尽的仇恨,在张任看来,如果不是赵云他们使用那样卑鄙无耻的重赏的挑拨手段的话,这些他手下的士兵也不会这样自相残杀而死,郭嘉看张任的目光,不由的轻哼一声:“张将军,眼前这种人间惨事,你可得负大部分的责任啊,如果不是你一味的顽抗到底,这些士兵会落得一个这样的结果吗,如果不是你用严厉的手段镇压他们,他们会在最后失去理智吗,如果你早一点用柔和的手段开解他们,他们也不会因为心中的恐惧得不到疏散而暴,是你啊,张将军,是你用种种错误的手段把他们带进了死亡之地,我军虽然使用了一些手段,可果是你的愚蠢,这些手段也不可能会取得效果……”
郭嘉的话,如同一根针一般扎进了张任的心中,他现在也知道自己用严厉的手段强行镇压手下士兵的逃跑,是最终引这场暴的主要因素,正因为他明白,所以也知道这些士兵的自相残杀,与他张任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张任心中一痛,一口血又吐了出来,张任作为这个时代的一员将领,观念自然也是这个时代的,若是以前,张任的眼中根本就不会在意手下士兵的生死,所谓慈不掌兵,只要能取得胜利的话,牺牲手下多少的士兵都是无所谓的,这种观念,别说是在这个时代,就是在后世,也同样是这样的,只有在亲眼看到眼前这种惨事后,有点的良知的人,才会在心中感到那种罪孽。
赵云叹息了一声,对于眼前这种惨事,他也有些罪孽之感,毕竟这种惨事也有他在背后推波助澜的原因,如果不是他下达执行那些命令,这些益州士兵也不会落得今天这种结果,暴终于渐渐平息了,还没有死亡或者逃走的益州士兵还有几千人,这几千人是那种没有完全失去理智的人,在赵云他们的大军压迫下,渐渐的退出了暴中心,最后才幸运的逃得了性命,看到这场暴终于停了下来,赵云吩咐扫战场,把那些幸存下来的益州士兵捆绑了,然后才开始给他们治伤,这活下来的数千人,几乎是人人都带着伤,如果不是赵云手下的军队中有着大量的军队郎中在的话,只怕这些人中又会有大量的人失血而死。
另外一件事情就是派出军队趁势占据离这里二十多里的西北方向的剑门关了,那也是一处险关,也有着不少的军队的驻扎在那里,文丑带了一万大军往剑门关而去,赵云则留下来指挥手下军队清理葭萌关中那些益州士兵的尸体,这一场暴,葭萌关中有一万来益州士兵死于自相残杀之中,长时间积累下来的恐惧力量是很恐怖的,在清理尸体时,又陆续从尸体堆中清理出还活着的人,这些人,因为各种原因而昏迷过去,反而很幸运的逃得性命。
吴飞很幸运,这个最先引这场暴的人,身上虽然受了十几处伤,却没有一处是致命伤,他在疯狂的杀人过程中,被一个人用钝器给砸昏了,幸运的昏迷了过去,然后还很幸运的没有被混乱的人群踩死,不过吴飞虽然被救了过来,但人已经变成了一个痴呆的傻子,没有一个人知道,就是这个痴呆的傻子,造成了这场暴,造成了葭萌关的陷落,不过也正因为他变成的痴呆之人,以后的人生中反而能过的平安平静,而那些与他同样幸运的活下来的益州士兵,在以后的日子里,时时刻刻的活在惊恐之中,许多人在数年之后惊恐而死。
赵云在清理完了葭萌关中的尸体之后,整顿了一下军队,然后派出了颜良带着前锋大军往成都进,第二天的时候,文丑那边就传来了好消息,剑门关的守将献关投降了,至此,通往成都城的道路彻底打开了,一路上,前锋军势如破竹,直向成都而去,路上,严颜带着手下遇到了从葭萌关逃亡而来的益州士兵,在听到葭萌关失守后,严颜顿时惊呆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知道整个益州算是完了,新建立起来的蜀国也算是完了,严颜当机立断带着手下亲卫逃回了成都,刘璋在听到葭萌关失守后,整个人也吓呆了,好半天才惊慌的向手下的众人问道:“众位卿家,如今葭萌关已经失守了,以后该如何是好?”
刘璋手下众人在听到葭萌关失守后,大部分的人到是没有什么惊慌的表现,只有少数对刘璋很忠心的人有些慌乱,不过他们也用不着象刘璋那样担心,他们毕竟不是这个蜀国的皇帝,洛阳的大军打过来,他们还是有一条活路的,不过因为他们对刘璋还有一从忠心,所以自然还是劝刘璋招集所有蜀国的军队到成都来,与洛阳的大军进行殊死的抵抗。
刘璋这个人不算很昏庸,心底也还算仁慈,就是耳根子有些软,如果是生在太平时代,到也可以是一个守成的人,不会太过于败家,只是刘璋生于三国时代,他这种性格就注定了是一个杯具男,惊慌无主的刘璋听到手下的建议,于是立时采纳了,并且还算英明的让严颜为成都的守将,另外,刘璋又听从了那些一心想投降的人的主意,把张任一家抓了起来,刘璋这人到也杀心不重,虽然那些投降派都攻击说是张任把葭萌关献了出去,不过知道一些情况的严颜却为张任一家求了情,最后刘璋总算没有杀了张任一家,只是把张任一家打入了大牢之中,全族的财产给抄没了,严颜见刘璋没有杀张任一家,也知道刘璋算是法外开恩了。
要说刘璋的运气不好,手下的文臣不管有没有才能,尽多是投降之辈,但刘璋也是有运气的人,手下有张任,严颜这样的大将之才,而且对他刘璋也是忠心耿耿,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严颜当上了成都的守将,将成都城外所有的百姓都迁入了成都城中,将所有的粮食等物资也都弄进了城中,并且将成都附近所有的水源都污染了,打算不一个坚壁清野。
颜良带着一万先锋军一路上顺利的到达了成都,在成都城外扎下了营来,随后赵云在三天后也到达了成都城下,赵云带着大军到了成都城下后,没有立既攻城,而是让手下分出数万人,由一些校尉带着收取益州其他的地方上的城池,至于成都城,采用的自然还是那一套先劝降再攻城的策略,蜀中之地这些年来算是风调雨顺,粮食等物资的储备还是很足的,成都城又让刘璋建设的城高城厚的难以攻取,如今城中尚有五万大军,还有十几万百姓,
城中所储存的粮食足够成都城中的人吃了一年多的,又有严颜这样的良将把守,赵云想要强攻下成都,付出的代价将是不小,如今天下大势早定,赵云并不需要赶时间平定益州,自然也就用不着急着强攻成都了,只是带着十来万大军将整个成都包围了,每天不断的派人向城中的人劝降,而城中那些个大家族的人也有心献了成都城出来,只是因为严颜把守着五万大军,这些大家族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到是刘璋对劝降却是有些心动了,因为赵云他们的劝降也没有忘了刘璋,将刘民封刘璋为王的劝降信不断的射入城中,刘璋为人也不傻,
见刘民愿意封他为王,也是颇为心动,因为刘璋知道,这成都城迟早有一天会被对方攻破的,对方的实力太大了,这些天城外那轰轰的炸响声,刘璋在皇宫中都听的到,面对着这样强大的军队,刘璋还能有多少的反抗决心,只是手下偏有那忠心耿耿的人对刘璋说,别人都可以降,别人降了后,依然可以享受着荣华富贵,但他刘璋不能降,因为他是蜀国的皇帝,降了之后的命运肯定是杀头的,而且不只是他一个人的人头,他一家子都别想活命。
于是刘璋心中害怕起来,又坚定了继续守城的心思,不知不觉就这么的过去了两个月,刘璋见城外的洛阳军一直没有强攻成都城,不安的心也不由的放了下来,继续开始过着以前那享受的生活,每天在丝竹之声中,在美人的笑颜之前,在手下的那些文人士子的阿谀奉承的声音里,刘璋几乎开始忘记了城外还有着十几万的大军在包围着他们,而赵云派出去的手下,在二个月的时间里,大部分已经取下了蜀中各县的县城,但在继续向南推进时,赵云派出去的军队意外的遭受了重大的打击,其中一名校尉带着的数千军队几乎全军覆灭。
益州西南之地多是其他民族的人,刘焉入主益州时,采取的是安抚的政策,汉人与那些民族的人到也暂时相安无事,有一些当地家族的人还与那些民族的人通婚,与那些民族的人关系密切,赵云手下的军队推进的太快,与那些当地民族的人没有来的及勾通双方的关系,而一些当地家族也没有搞清楚状况,有一些对刘璋很中心的人,就联合起那些当地民族对赵云的军队起了攻击,这些人熟悉当地的情况,利用地利之便,对赵云手下推进的太快的前锋给与了重重一击,深入的最前端的那名校尉所带的军队被打的几乎全军覆灭了。
赵云接到这个消息后,下令让那些军队暂时停止进攻,又派出张郃前往,张郃到了那里后,并没有立既采取进攻的手段,而是调查了一下当地的情况,现这些西南的各民族虽然与一些汉族的大家族有着各种各样的关系,但与汉人之间的关系却并不好,双方之间,一个痛恨汉人官府对他们的欺压,一个痛恨这些当地民族动不动就跑出来对他们烧杀抢掠,双方的仇恨到是不小,而且这些当地的民族有些好战成性,以前刘焉所采取的怀柔政策让他们虽然不反对刘焉对益州的统治,但对汉人的抢掠却益的严重。
张郃在收集了这些情况后,做为一个军人,自然是不允许这些当地民族这般的嚣张的,于是决心狠狠的打一场,打到这些当地的民族害怕为止,然后再采取怀柔的政策,将一部分的当地的民族的人迁离这里,张郃在决定了行动方针后,便开始着手进攻,先是派出军队一层层的推进,然后派出一支诱敌之军当先往前进攻,那些当地的民族被张郃他们一层层的推进弄的不得不后退,心中正自恼火着,见对方又有一支孤军深入过来,于是群起攻击,这支军队不等对方攻杀过来,转身就跑,当地各族的联军自然是不能让他们就这样跑了,于是在后面猛追,很快就进入了张郃布下的埋伏圈,一战下来,三万各族联军被杀的大败,死伤俘虏了共有七千多人,好在这些人都熟悉当地的环境,大部分的各族联军还是逃得的性命。
这一下,各族联军被打痛了,一时间之间有些人心惶惶起来,张郃觉得这一战打的并不理想,于是又开始中动用其他的阴谋诡计,派了几名俘虏回去,让他们带着几封任命书,这几封任命书是任命其中几个部落的头人为大汉官员或者将军的,张郃用这一招,目的自然是为了分化对方,那几个接到任命书的部落头人(又称洞主),心中又高兴又怀疑,而那些没有接到任命书的部落头人们,心中则尽是疑神疑鬼的,其中有两个部落头人的任命是附近县城的县令,张郃在派出了任命书后,便带着军队撤走,并且把那两个县城也让了出来。
为要不要去当这个县令,那两个部落头人好是犹豫了一番,特别是在得知对方的军队已经退走之后,这两个人更是动了心,毕竟那县城之中有着许多的物资,就算不当这个县令,把那城中之物搬走也是一件好事,其他的没有接到任命书的部落头人自然不愿意那县城之中的好处全都让这两个部落的人得去,于是纷纷杀向那两个已经没有了一兵一卒防守的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