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都的徐庶近日颇为烦恼,自家主公将大小事宜全部交付给他办理,徐庶知这是主公中年得子之故,遂勉为其难的秉公理事。
奈何当年刘璋一事,…,不提也罢,徐庶叹了一声,继续署理着公务。
陈翎帅大军攻向益州,虽然少了关羽、赵云等将,但那陈翎小儿若想即可攻袭至成都,在徐庶的意料之内,也是一桩难事。
益州毕竟不是中原那种多平原地形,在这里战马驰骋不起来,排兵布阵相争斗,也得找一平坦地带才行,不然战着战着,就有可能阵式不再,两军乱斗在一起。
当然成都这地并非没有平原,但陈翎若是能够攻下江州,他才有机会在那种的地势之下,与自家的主公一争长短。
可真当了那种境地,自家主公真的会在平原与他陈翎一决胜负?
呵呵…
近日之事,徐庶明明知晓乃是高沛、杨怀、冷苞等这些不甘寂寞的昔日益州牧刘璋旧臣在推波助澜,但他并没有因此而去揪拿出此些人等。
究其原因,还是缘由现在的主公经过数次大战之后,损兵折将,伤了元气,不比昔日云长、子龙等将帅都在的那般盛况。
有些人、有些事,能忍的就忍一下,值此危机之秋,徐庶只求得渡过难过之后,再来寻这些人的不是。
不然,成都不宁,于万事皆不利!
提笔书写着,忽听得侍者进来禀报言道:“陈登陈元龙、张松张永年两人求见。”
徐庶甚奇之,陈登与己相交甚笃,他来与不来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而那张松,自迎主公入川以来,临驾于众人之上,就算是士元以及自己,一时他张松都不曾放在眼内。
张松不拘小节,兼之有大才,往日徐庶等刘备的旧臣在明知他有大功于自家之后,每每退避相让,是故此时张松的官职还在徐庶等人之上,仅仅在被扣留在许昌的庞统之下。
因此,徐庶起身来至门口相迎。
待徐庶来至门口,便见张松与陈登谈笑风生,徐庶乃笑容满面拱手为礼言道:“元龙、永年,不知何事如此喜欢?”
相互呵呵看顾了一眼,张
松与陈登两人各自向徐庶作揖为礼。
就在徐庶请两人入内叙话,移步间,陈登开口言道:“元直,经由我与永年多方严查,已经查明前些日子在这城中传出的消息究竟是何人所为!”
“哦?”徐庶捋须请两人分席而坐,左右一顾之后,问道:“元龙,那么究竟是何人所为?”
听得徐庶见问,陈登含笑目视张松,徐庶见之,转首望向他,笑而说道:“看来此一大功还是让永年得了去。”
张松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仰天哈哈,接着平视徐庶正色言道:“我张松也并非是有意如此,只是撞见而已。”
说着,张松就将前一日所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当年就是张松此人,将刘备等人迎入川中,自那之后,张松自忖着,在川中众人的心目中,自己的好名声算是毁了。
毕竟再怎么说,他再能自辨,每每夜间醒来,都会自悟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他张松的确有大功于那刘备刘玄德,但在刘璋刘季玉这边,他的确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是一个出卖旧主的小人。
竟然已经如此了,张松就以刘备近臣自居。
原来庞统位在他之上,在他张松心中,对此并无怨气,与庞统相交过一段时日,知晓士元的才智的确在他之上,这点道理他张松还是明白的。
而当庞统身陷许昌之后,徐庶以后来居上之势,迅速成为刘备倚重的大臣之时,张松也不以此为然。
徐庶的见识以及深明大义的志向,彻底的折服了他,张松以为此人确为当前自家主公最好的臂助。
何况自己的官职还在他之上,于此,张松更不在意了。
如此之后,张松不由得想到,若是将来事不谐,这徐庶有个万一什么的,彷如那庞统一般,一去不复返了,那么难道自己还得等待机会?
不!不能这样!
想到这里,又恰逢陈翎使人在成都城内撒布谣言,妖言惑众,张松闻之,先是心中一紧,接着便是一松。
紧张的是,此段时期内,若是有人趁机作乱,那么不就是与自己一贯主张的事实相违背?
当日能迎
刘备入川,不禁是缘由南蛮军势刘璋不能敌,更是有刘璋暗弱,不能扶的心思在内。如今,若是刘备主政,尚且不如昔日的话,那就不是在说我张松张永年是无眼之辈?
而在经过一段不长的思索之后,张松明白过来,这是有人在借风使浪,心中立即就安定了下来。
对付他人,或许自己才智不够,或许不明白对方的底细,而生畏恐之感,但若是昔日刘璋麾下的那些大将、臣佐,呵呵…
张松冷笑一声,立即命相干人等仔细至各人府邸相询问。
果不其然,不出自己所料,就是那些人在陈翎撒布出离间之计的消息之后,又添油加醋的把昔日一些旧事拿到台面上来讲。
法正是什么人?
那是自己的至交好友,在他远离成都,为主公出生入死之际,此等鼠辈安敢胡言乱语攀扯以往事迹?!
哼哼…
念及此,张松也不去打听什么了,直接提笔疾书,写就二封书信,一封是将欲送往法正军前,由于担心陈翎大军势大,无人敢突围杀入江州城中去,张松恨恨跺了一脚,也就作罢了。
而另外一封书信上的内容,则是法正以及张松自己往日仇家名号,张松生怕待等至徐庶面前,自己或会遗漏一、二,故而如此为之。
写就这一书信之后,张松想了一想,感觉不太好。
此封书信的名字实在太过有针对性了,明眼之人一看便能清楚的知晓,此些人等就是自己与法正的仇家。
竟然如此,张松暗暗思虑了一番,又添加上了数个人名,夹杂在其中,就这么携带向着陈登的府邸而去。
自己一人前去,徐庶必然会明察秋毫,但若是加上陈登陈元龙此人,一些必要的步骤,徐庶会省略便会省略一些,不会追根究底。
譬如说那子虚乌有的众人聚会,阴谋夺权,重立刘循为主什么的,都不曾发生,徐庶若是秉公查询,想必不会过太久,一切都会大白于天下。
若是这般,自己的脸往哪搁?
还不若待一切事成之后,就算任那徐庶知晓,那也不妨了,木已成舟,再追悔莫及也是枉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