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禁宫巨变

何进接报,连忙召集朝中文武大臣紧急商议。座中有一年轻将领,忽地一跃而起,朗声道:“宦官之势大,滋长蔓延极广,岂能悉数诛灭?若事情泄露,必有灭族之祸。请大将军三思。”

何进一看,原来是他旄下的典军校尉曹操,不由怒斥道:“你们小辈,怎知道朝廷大事。”

正犹豫间,内宫使至,果然宣召何进入官,说是帝召商议后事,何进这才知道事势果然刻不容缓,不是他死,便是己亡了。

此时曹操又忍不住进言道:“目下情势危急,宜先立君位,再除国贼。”

何进道:“在座谁敢为我进宫杀贼,扶立君位?”

何进话音刚落,一位年轻将领又挺身而出,原来是司马袁逢之子,身任司隶校尉,负责纠察京师百官武职的袁绍,袁绍道:“我愿统领精兵五千,斩关入宫,册立新帝,诛杀阉贼,扫清朝廷,以安定天下。”

何进大喜,当即派拨御林军五千,交由袁绍统带。袁绍全身盔甲披挂,率兵入宫去了。何进亦率文武大臣三十余人,随后入宫,就在灵帝的遗体之前,扶立太子刘辩为君,是为少帝。百官向刘辩参拜,何进则为辅政大臣。

袁绍人宫诛杀阉官,蹇硕知事败,连忙走入御花园躲避,十常侍之一的中常侍郭胜截住蹇硕,道:“形势危急,藉你人头,以解其余常侍之危。”说罢即把蹇硕的人头斩了下来,拎看去见袁绍。袁绍并不满意,欲趁机尽杀十常侍。

十常侍之首张让等心惊胆颤,慌忙跑到何太后,即原来的何皇后何艳的寝宫,哀求何太后道:“欲谋杀何将军的,只是蹇硕—人,不关臣等,如今蹇硕已被我们所杀,何将军听信袁绍之言,欲尽杀我们,乞清娘娘垂怜。”

何太后当年毒杀皇子刘协之母时,曾得到张让、赵忠等内侍相助,她因而才有今日太后的地位。何太后对张让、赵忠等十分感激,使答应道:“你们放心,哀家当力保你们的生命。”

何太后宣何进入内宫,密仪道:“我们出身微,若非张让等助之,如何有今日的富贵呢?主谋之一蹇硕既然已经伏诛,为甚尚要杀尽其他内侍,”何进素无主见,听其妹何太后这番话,便出来对百官道:“蹇硕乃谋害本座的主犯,今既然已伏诛,又灭其家族,其余不要再多杀戮。”

袁绍道:“若不斩草除根,必为后患。”

何进道:“我已决定了,你勿再多言。”袁绍怏怏不乐而退。

过了一日,灵帝的养母董太后,即何太后的婆婆听闻何进等已立刘辩为帝,心中恐慌,秘密张让入宫,道:“何进之之妹,当初若非哀家抬举她为皇后,她哪有今日之贵?如今她的儿子即帝位,其兄何进又为辅政大臣,屠户之家,独揽朝政,将置哀家于何地呢?”

张让道:“娘娘为先帝之母,地位当在何太后之上,为甚不好好利用呢,”董太后会意,即下旨封皇子刘协为陈留王,她自己的兄长董重为骠骑将军,与张让等同为辅政大臣,而由她自己垂帘听政,于是,部分朝政,又落入董家及张让等人的手中了。

何太后获悉,不由又怒又恨,特别设下酒宴,请董太后赴席。饮了数杯,何太后即捧杯走到董太后席前,参拜道:“娘娘,我等均妇人之身,不宜参预朝政。当日汉室吕后因握重权,宗族千人因而被杀,往训不可不诫也。愿娘娘和本宫均深居内宫,朝廷大事,任由朝中大臣自行裁决,岂不清静?望娘娘体察。”

董太后大怒道:“你毒杀王美人,妒心奇重,如今又倚仗儿子为帝,以兄独揽朝政,反劝我深居九重么?你若再胡言,我当令董骠骑断你等首级,易如反掌也。”

何太后被揭疮疤,不由恼羞成怒,亦反唇斥道:“我以好言相劝,令你得保天年,一番好心,你并不领情,反而恶言恶语辱骂本宫?”

董太后冷笑道:“你出身屠沾小户,有何见识。”

何太后恨怒至极,她返宫之后,立刻召何进入内,力言董太后有向何家下毒手之意,何进大怒,当下借少帝刘辩之口,下旨把董太后迁出洛阳,徒去河间郡安置。一面又派兵围攻骠骑将军、董太后兄长董重的府邱,董衙知难逃一死,便在后堂自杀了。

十常侍中余下的张让、段圭等入,见董太后大势已去,连忙又以大批金银财物,结交何进的弟弟何苗,又早晚必至何太后处拜候,甚得何太后的欢心。

不久,何进又派人到河间郡,把董太后毒杀了。董太后的棺柩运回京城时,百官出拜,但何进却称病不出。他旄下的司隶校尉袁绍,见状便谒见何进,道:“内侍张让、段圭等,散布流言,说公毒杀董太后,图谋不轨。公若不趁此时一举诛灭阉臣,必为后患。如今公旄下兵强马壮,诛灭奸贼,此其时也。”

何进犹豫不决,未能定夺,袁绍无奈,只好退出。

张让等闻讯,大吃一惊,连忙以重金收买何苗,求他入宫向何太后求情。何苗入官对何太后道:“太将军辅佐新君,不行仁慈之政,却专门杀戮,如今又图谋尽杀十常侍,只怕会引起大乱。”何太后点头,赞同何苗的见解。

一会后,何进果然入宫晋见何太后,言准备诛杀阉宦之臣。何太后道:“内侍等统领禁省,保护皇上起居的安全,乃是我汉室律例。先帝新丧,你却欲杀旧臣,非求安稳之策。”

何进心性犹豫,并无主见,听何太后之意,便默默退出了,不再坚持。

袁绍尚在何进府中,见何进回来,忙迎住问道:“太后如何决断?”

何进道:“太后并不答应,如何是好,”袁绍道:“既然如此,可召四方英雄之士,带兵入京城,兵谏太后,不容太后不应从也。”

何进一听,笑道:“此计甚妙。”便欲发檄文召天下武将,常兵入京。

何进大将军府的管家,也是师爷的主簿陈琳大吃一惊,谏阻道:“大将军,此事万万不可。所谓掩目而捕燕雀,是自欺欺人,微少之物尚且不可以示之以弱,况且国家大事呢?

将军如今尚有皇威,手掌兵权,无人敢不从,诛杀阉宦,大可从容行之,犹如燃炉火烧毛发而已,只要将军当权立断,决然从事,则天下莫敢抗逆。若反邀外臣,统兵入京,各路英雄聚会,必各怀异心。此乃把干戈倒转,把戈柄授人握住,谋事不成,反招致天下大乱也。”陈琳朗朗而道,甚有见地。

不料何进却大笑道:“你此论乃懦夫之见也。我召天下英雄入京,正显我威震四海,令出如山。你毋须多言,我决行袁绍之计。”

于是,何进发下密沼,往各地召集统兵重臣入京,此时,董卓是统领四凉大军二十万的刺史,即当时十三州中的陕西、山西一带的西州,是当时最高的长官,掌握当地的军政大权。董卓接何进的密诏,不由大喜,对他幕僚兼女婿的李儒道:“昔日我与黄巾苦战,却被阉宦诬我征战无功,夺我兵权。我花了大笔财物,才把阉宦买通。得领西州兵马,如今何国舅有令入京,我的仇指日可报,此天助我也。”

李儒称是,又进计道:“今虽奉沼,但其中恐有奸谋,主公欲谋大事,宜先上表,奏报朝廷,然后名正言顺,大事可成。”

董卓大喜,果然奉表上朝。其人朝奏表道:“我听说天下之所以大乱不息,全因黄门侍郎张让等人作崇。臣以为欲止沸汤,必须抽薪。臣愿鸣响钟鼓入京、剿灭乱党,以保社稷太平。”

何进接了董卓的进表,向朝中大臣展示。当时地位仅次于丞相的侍御史郑泰说道:“此事万万不可。那董卓乃是豺狼之辈,若是让他入了京,必食人无数也。”

刘备的恩师中郎将卢植,此时已官复原职,留在朝廷参政,亦进谏道:“植深知董卓为人,面善心狠,若入京城,必生祸患。我等之人,必死无葬身之地也。切勿今其入京,免生祸乱。”卢植精于风鉴之术,他的判断,十分中肯。

不料何进却大笑道:“我统领国家三军,董卓乃一州之将罢了,他奉我之令入京,正是忠于本座的表现也。不必担心,让他入京可也。”于是下沼令,准董卓统兵入京都洛阳。

郑泰、卢植等人见状,知危机将至,又无可挽救,便弃官潜出京师隐匿去了。朝中百官,见势头不对,走的走,逃的逃,董卓尚未入京,百官竟已走了一半。

董卓带兵浩浩荡荡进入京城,何进派人迎接,令董卓在城中的渑池驻札,按兵不动,待令而行,董卓也乐得先行侦查京城防务,果然静静的驻札,并无异动。

此时,各州刺史亦渐次赶到,如荆州刺史丁原等,何进自负天下州郡,旨听其号令,大局已定,便对百官的出逃不以为意。而且碍着何太后的面子,并设紧急行事。

各地州郡刺史,统兵入京的讯息,却很快便被张让等人获悉。张让与段圭等密议道:“这是何进的计谋,欲借各地武将之力,胁逼太后,诛杀我们。若我们不作图谋,必有灭族之祸矣。”

于是张让、段圭决定抢先行事,于长乐宫嘉德门内,伏刀斧手五十人,然后再入宫告何太后道:“大将军伪造帝沼,召外兵人京,欲杀臣等,乞娘娘救助。”

何太后道:“你们为什么不亲去大将军府请罪求情呢?”

张让哭道:“若臣等去大将军府,只怕立刻便化为圾粉了。万望娘娘宣大将军入宫,喻以大义,饶恕我们,若大将军不肯依从,臣等立刻在娘娘面前以死谢罪便了。”

何太后见张让等人痛哭流涕,意态甚诚,便答应宣召何进进入官,替他们求情。

何进奉召,毫不考虑,便欲入官。他的主簿陈琳却十分机警,立即阻止何进道:“此必乃十常侍之谋,将军进宫,必凶多吉少。”

何进大笑道:“此小儿之见,我掌天下兵马大权,十常侍有多大的胆了,敢对我不利?况且此乃太后亲笔诏书,太后是我的胞妹,我有何忧哉。”

何进不听陈琳所劝,施然入长乐宫见何太后。当他进入宫门时,突见张让、段圭等人,率五十刀斧手一拥而出,把何进团团围祝张让怒骂道:“何进。董后无罪,为什么你竟毒杀?你本屠沽小辈,若非我等保荐于天子,你有今日之权贵么?你竟不思图报,反欲加害我等。你说我等奸恶,请问清正者又是谁?”

何进无言以对,欲夺门而出,早被刀斧手乱刀斩杀,尸身断为数截。

此时何进旗下的将领袁绍、曹操二人,闻讯闯入官中,接应何进。但久候未出,袁绍便隔着宫门大呼道:“请大将军上车回府。”

张让此时在宫门墙楼上出现,他一手将何进的人头扔了下来,大声喝道:“何进谋反,已伏诛也。你们可速退,概不追究。”

袁绍大怒,厉声道:“阉宦奸贼,谋杀大臣。欲诛此奸贼者,速来助阵。”何进的部将吴匡,便在宫门外放起火来,袁绍、曹操等,领兵突入宫内,见宫中阉宦太监,无分大小,一律斩杀。十常俘中的赵忠、程旷、夏惮、郭胜四人,被追杀至翠花楼,剁成肉泥。

官中火焰冲天。张让、段圭等人,知大势已去,便劫持何太后和少帝刘辩、陈留王刘协,从宫中的秘道,逃去北宫,又挟持少帝和陈留王刘协,逃去洛阳北面的北邙山。

袁绍入宫不见少帝,大怒之下,下令分头斩杀十常侍所有家族。官中不少无须之人,均被误杀。

后来,张让等人,在北邙山附近,被朝廷官兵截祝张让、段圭见大势已去,投河自荆少帝刘辩、陈留王刘协被救,两入返京城时,同乘一马。恰好应了当时流传的一首民谣:“帝非帝,王非王,千乘万骑走北邙。”

不久,地位相当于丞相的司徒大人王允,以及太尉杨彪,和御林军的中军校尉袁绍、典军校尉曹操等人,领兵五百,均前来迎候护驾。此时,出奔的少帝刘辩年仅十四岁,而与少帝刘协一同出奔的陈留王刘协年仅九岁,兄弟二人却颇有情义,同乘一马。

车驾走至半途,距都城洛阳尚有十里,忽见旌旗蔽日,尘土遮天,冲出一队兵马。百宫失色,少帝刘辩口不能语。袁绍见状,驰马而出,大喝道:“来者何人?”

兵马队中,一痴肥将军驰马而出,唱道:“天子何在?”少帝刘辩吓得连话也不会说了。

此时,年仅九岁的陈留王刘协,却拍马上前,喝斥道:“你是何人?敢惊扰圣驾?”痴肥将军大声道:“我乃西凉刺史董卓,率兵前来接应。”

刘协道:“你是前来护驾,还是劫驾,”董卓无奈道:“特来护驾。”

刘协道:“大胆。既然前来护驾,天子在此,为何尚不下马拜迎?”

董卓不料刘协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胆量,心中不由暗暗惊奇,便有轻少帝而重刘协之心,他果然下马,拜迎于道旁,刘协只好以言抚慰,令他随行护驾返都。

当日车驾返宫,何太后早被中郎将卢植救出,宫中的大火,亦被救熄了。检点宫中,最贵重的传国之宝玉玺竟然不翼而飞,宫中之人,均感惊骇。朝中大臣,亦惊惶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西凉刺史董卓,却洋洋自得,自恃拥二十万西凉大军,大将军何进又已身亡,他身为西凉州牧,无人可以禁制,便屯兵于洛阳域外,每日带铁甲马军入城,横行街市,百姓惶恐不安,出入宫廷,更肆无忌惮。

御林军统领之一的后军校尉鲍信,听闻董卓肆虐,便来见袁绍,道董卓必有异心,宜速除去。袁绍道:“朝廷刚刚安定下来,不宜于轻举妄动。况且董卓手握二十万重兵,万一事败,我等势必无一幸免。”鲍信不服气,又前去司徒府见王允,说及前事,不料王充办不敢决断。鲍信知朝廷百官,人人皆欲保命,不敢与董卓抗衡。他心灰意冷,便率本部御林军五千人,开赴泰山避世去了。

鲍信既走,御林军群龙元首,董卓趁机把何进直属的部队,收纳自己的麾下,他的势力因而更为强大,董卓对他的女婿兼谋士李儒道:“我欲把少帝废掉,此人懦弱无能,陈留王刘协年纪虽小,却甚得我心,我欲改立其为帝,你以为可行么?”

李儒微笑道:“目下朝廷传国玉玺已失,大将军何进又已身亡,群龙无首,惶惶不可终日,正宜从速行事也。明日可于温明园中,召集百官,议立新帝。有不从者立刻斩杀立威,则大事成矣。”董卓闻言不由大喜。

第二天,董卓即大排宴席,遍请文武百官、朝廷公卿等人赴宴。百宫公卿果然皆欲自保,慑于董卓的威势,谁敢不到?早就纷纷前来赴会。

董卓待百官坐上席后,才突然带剑而出,刚饮了几杯,董卓便下令停止饮宴,撤去乐队,按剑厉声道:“我有一言,众官静听。”文武百宫皆屏息不语。董卓道:“天子为万民之主,无威仪不足以胜任,如今少帝刘辩懦弱,陈留王刘协,比他强多了,何不废少帝而改立刘协?诸位必与我有同感也。”说罢按剑怒视文武百宫,以示威吓。文武百官果然一片死寂,不敢作声。

此时,座中一人,与董卓一样,是奉召入京的荆州刺史丁原,却按捺不住,拍案而起,怒斥道:“万万不可。天子乃先帝嫡子,并无过失,岂能妄自废立?董卓,你是何人?敢参预如此朝廷要事,难道想图谋叛逆吗?”

董卓一听,恼羞成怒,拔剑而斥:“顺我者生,逆我者死。”

说解便欲趋势前斩杀丁原。就在此时,李儒突见丁原身后,挺立一将,生得气宇轩昂,威风凛凛,手执方天画戟,怒视董卓,随时迎战之势,李懦料此将驹勇,董卓亦非其敌,便连忙大声道:“今日乃饮宴之会,不宜谈论国政大事,待明日上朝再作理论便了。”董卓一怔,立住了脚步。

百官中,有人连忙劝丁原先行离去。丁原亦恐身陷重围,便连忙骑上马背,与那威仪大将飞驰而去,就因丁原这般一闹,董卓议立新帝之事,便无法再进行下去,董卓恨怒不已,责问李儒。李儒道:“丁原身后站立之人,乃丁原义子吕布,字奉先。此人有万夫不挡之勇,当时若斩丁原,必有一番恶斗,,恐于主公不利。”董卓一听,这才息怒,又断然道:“我必先除了丁原,且图大计。”

第二天,有探马飞报董卓,说丁原率军在城外,向董卓挑战,董卓大怒,即点起大军,与李儒一道出城迎战。

两军布阵对峙,大战一触即发。

丁原军中,只见吕布头戴金冠,身被战袍,金色盔甲,纵马舞戟,随丁原出到阵前,丁原扬鞭指着董卓骂道:“国家不幸,阉宦弄权,以致万民涂炭。你无寸尺之功于社稷,竟敢妄议废立帝君,乃判逆国贼,人人得而诛之也。”

董卓未及回话,丁原身后的吕布,已飞马言冲过来。董卓不敢直樱其锋,慌忙退下。丁原军乒掩杀过来,董卓军兵大败,退了三十里,才勉强停下,结营下寨。

董卓召众商议,道:“吕布果有万夫莫挡之勇。丁原有其相助,乃我心腹大患也。我若得此人归顺,何愁大事不成?”

董卓话音刚落,帐前便有一人出言道:“主公不必忧虑,属下与吕布乃同乡,知此人有勇无谋,且为人见利忘义,属下愿凭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吕布乖乖来降。”

董卓一听,不由大喜,他细望发话人,原来是原属大将军何进旗下的中郎将李肃,满心狐疑的道:“李将军何能说服吕布,令其心悦诚服地降我?”

李肃道:“末将听说主公有名马一匹,号为‘赤兔’,可日行千里。若得此马,再加金银财物一批,以厚利打动,再以说辞游劝,则吕布必反丁原,来投主公。”

董卓果然有一匹名马,称为“赤兔千里马”,是西凉马中的良种,董卓十分珍爱。他听李肃之言,心中不舍,问李懦道:“我若用赤兔千里马,可换回吕布吗?”

李懦微笑道:“主公若志在夺取天下,则区区一马,有甚可惜呢?”

董卓的心事被李儒一言道破,他呵呵大笑道:“好。李将军,赤兔千里马便交你作利,换回吕布?另外再加黄金一千两、明珠三十颗、玉带一条,你务必把吕布带回见我。”

李肃胸有成竹说道:“主公放心,吕布此人心性,我已窥透,此行必马到功成也。”李肃说罢,便带了赤兔千里马,黄金明珠玉带,悄悄奔赴吕布的营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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