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书写完,黄尚一看,不觉大喜,深喜自己得了一个贤才,骂人的本领不在自己之下,只看他的诏书,自己便已出了一口闷气。幸好他是在自己这边,若是到了袁绍那边去写诏书骂自己,自己说不定会被他活活气死。
群臣看了诏书,都点头称颂,本来有些人对大将军的出身和天子的真假有所怀疑,看了此文,都暗暗点头,疑心尽去。
诏书写好,黄尚便开始挑选向各州郡颁诏之人。
未参与谋逆的各州郡中,实力最强的当属荆州刘表与益州刘焉。
黄尚奏道:“荆州刘景升,本系汉室宗亲,忠心为国,不曾与反贼勾结。今当选派朝廷重臣,去荆州宣诏,并好言抚慰刘景升,以安其心。”
少帝点头道:“黄尚所言甚是。依你看,谁可当此任?”
黄尚微笑道:“司徒杨大人,才学广博,素有声望,刘景升一向敬仰司徒,若有司徒亲去颁诏,刘景升必然上书朝廷,与朝廷共讨反贼。”
少帝点头道:“很好。杨司徒,你可愿去?”
杨彪忙回奏道:“臣愿前往。”
何后问道:“益州刘君郎,亦是汉室宗亲,不知可遣何人前往宣诏?”
黄尚微笑着看向朝中群臣,一眼便从人群中找出左中郎将刘范和奉车都尉刘璋,都是刘焉的儿子,派在天子身边伴驾。如果派他们去宣诏,也算合适。
看见刘璋,他忽然心中一动,想起一事:“刘璋刘季玉现在洛阳,上次梅干煮酒论英雄时,刘备为什么要说‘益州刘季玉’,而不是‘益州刘君郎’?”
他心中正思念间,却不能置太后问话于不答,便随口道:“太尉黄大人,天下人共相敬仰,若能去益州宣诏,定有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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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琬心中一凛,暗道:“黄尚要把我们都派出去,想要做什么?他现在已经是把持了朝政了,难道还要提防我们吗?”
看着自己这副老身子骨,想想蜀道之难,只怕不到成都就被颠散了。只得上奏道:“老臣身体虚弱,只怕不能成行。刘君郎现有二子在朝,何不遣其子前往宣诏?”
黄尚回过神来,看着他花白的胡须,心道:“这老胳膊老腿,确实撑不到见着刘焉,如果硬要他去,最好还得备上一副棺材让他睡到成都。可是刘范、刘璋也不能派去,不然就没法制约刘焉了。”
他目光一转,看向旁边的王允,心中暗恨:“这老小子,上次拦住我杂七杂八地说些废话,其实是想跟鲍信合谋暗害老子,还用女儿做诱饵,真不知羞!要不是看在你女儿的面上,早就一刀把你挥为两段!这苦差事也别便宜别人了,干脆就让你去吧,最好你能累死在那上天的蜀道中,直接送你上天堂得了!”
想到此处,黄尚上奏道:“陛下,黄太尉年迈德高,确实不能成行。王太仆身体健壮,德高望重,可代其职,去益州宣诏。”
王允心中正在忐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当成乱党抓去砍头。幸好自己和曹操、袁绍密谋时无人知道,不然此刻自己的头已经悬在城门上了。忽听此言,吓得浑身一抖,却又想道:“离开洛阳也好,先避过这阵风头,再回来谋诛国贼!”
他忙出班奏道:“微臣愿往益州宣诏!”
此事便定了下来,随后黄尚又指派了往其他州郡宣诏之官员,一一分派完毕。
黄尚忽又想起一事,长叹道:“今日之事,坊间早有童谣流传。近日街市中有儿童唱歌谣道:‘西头一个汉,东头一个汉,鹿走入长安,方可无斯难’,说的便是此事了。”
何后奇道:“这是何意?”
黄尚叹道:“西头一个汉,指的便是我大汉朝廷;东头一个汉,却是指关东反贼拥立陈留王为伪帝,在关东立国了!”
“那‘鹿走入长安’,又作何解?”何后问道。
黄尚笑道:“依小臣推算,这‘鹿’指的不是鹿,而是江东陆氏,其家繁盛,人才众多,若能命其举家迁到长安,为国出力,国运定然无碍。”
众臣大奇,却无人敢违拗其意,何后也觉好奇,便依他言,下诏召陆氏迁居长安。
黄尚又道:“陛下,这童谣之意,乃是国之有难,当广为召集贤才为国分忧。臣闻益州处有二贤才,一名吴壹,一名严颜,现为益州校尉。陛下可宣其入朝随侍,为国尽力。”
少帝自然应允,令王允顺道召此二人入都伴驾。
无良智脑心中暗喜:“江东陆逊虽然年幼,也不可小视。天下贤才甚多,最优秀的那些,可不能落到别人手中。”
想到此处,他又杂七杂八地推荐了一些贤才,少帝都允了,答应召入朝中。
封沙上奏道:“关东叛逆,以袁绍为首。其谋刺天子,拥立伪帝,罪大恶极,若不挥军讨伐,无以警戒效尤。臣愿率一支兵,出关讨贼!”
少帝面无表情,也不说话,只等黄尚的电波传来,才道:“准奏。即日起,卿可率十万大军,出关讨伐反贼。”
封沙摇头道:“我军虽多,只是兵粮紧缺,况且大兵一时难以调齐,洛阳城防卫也不可太空虚了。臣可率二万人前去进攻,若多了,只怕军粮供应不上。臣此去,先渡过黄河,打下河内郡,夺其粮草,再调大军一同进攻邺城,定要斩袁绍首级,以谢天下!”
少帝自无不允,珠帘后那佳人看着他那英武身形,虽是芳心不舍,却也只得让他去了。
下了朝,黄尚揪住王允,道:“太仆此去,一定要把严颜、吴壹带来,还要他们举家迁到洛阳,以免他两地分居,心中悬念。此外还有一事,巴郡临江有一勇士,名为甘宁,字兴霸,年约十六七岁,甚有勇力,太仆可细加寻访,一定要请他做朝中校尉,带其归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