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辇缓缓驰入皇宫大门,辇旁甲士如云,警惕地卫护着太后与天子的安全。
在皇宫大殿中,年幼的皇帝刘协身穿天子服饰,头戴平天冠,端端正正地坐在皇位之上,等待着洛阳新的征服者进来拜见自己。
他并不知道来攻城的是哪一支军队,也不会有董军士兵会好心地跑来告诉他。不过不管是谁,总得需要一个皇帝来维持统治吧?即使是表面文章,也非得做一做不可。
在他身后,一个美貌宫女满脸慌乱之色,双手扶着皇位靠背,才勉强没有瘫坐在地上。
刘协却是镇定如恒,冷漠面对着即将到来的一切。自己是大汉天子,须得有个天子的模样,纵然是被权臣操纵,也要保持天子风度。
我要学当年的淮阴侯韩信,暂忍一时之辱,只要我长大了,定要培植自己的势力,将权奸一网打尽,复我汉家天下!在皇帝幼小的心灵中,这样地想着。
想到坚忍处,刘协忍不住咬紧了嘴唇,渐渐感觉到一股咸咸的血流到了口中。
大殿前面,来了数支骑兵。那些骑兵约有上千人,在皇宫中催马奔驰,迅速掌控住了宫中各处,把守大小宫门,不让宫人出入。
刘协耐心等待,终于等到一群人簇拥着一辆巨大马车过来,看那模样,倒象是宫中的凤辇。
凤辇?刘协皱起眉头,隐隐地感觉到了什么。
凤辇旁有无数的甲士护卫,浩浩荡荡地向这边走来。健壮的甲士们手持利刃,小心地护卫着辇中之人,他们四面张望,眼中都射出了警觉的光芒,似是皇宫中到处都潜伏着杀机一般。
在凤辇前,有一个白衣儒生,身披鹤氅,头戴纶巾,骑着一匹雄骏已极的白马,赶在前面骑马过来,一直驱马驰上台阶,到殿门外跳下了马。
刘协微皱眉头,竟然驰马直到大殿门口,这过于无礼了,即使是董卓,也没有这样做过。
那白衣儒生相貌俊秀,拍了拍白马的脖颈,那白马自己跑开,也不要人照管,似是通灵性的一般。
白衣儒生整了整衣冠,迈步跨入皇宫大殿,仰头上下打量大殿,两眼闪闪发光,露出欣慰之色,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一缕微笑在他年轻俊秀的脸上绽放开来。
刘协见他没有注意到自己,不由心中暗恼,尽量用威严的口气说道:“卿远来辛苦了!请问卿是何人,为何到此?”
白衣儒生也不答话,缓步前行,走到大殿中央,一双发亮的眸子静静地盯在刘协脸上。
十几个士兵跟在那白衣儒生身后抢进大殿,在他身后垂手侍立。
刘协目光一转,认出为首一名将校正是牛辅身边的胡赤儿,心下诧异,难道说牛辅反了他的岳父,带兵打进都城洛阳了么?
白衣儒生看了他一会,转头对胡赤儿随意地道:“扶陈留王下去安歇!”
刘协大惊,这个称呼,他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过了。一愣之间,胡赤儿已经小跑到他身边,手已搭在他的臂上。
刘协用力一甩胳膊,怒道:“卿何故以陈留王相称?朕乃大汉天子!”
白衣儒生看着他,淡淡地道:“现在不是了。”
他的手一挥,胡赤儿会意,一把提起刘协,将他挟在胁下,不顾他挣扎叫喊,跑到黄尚身边,问道:“主公,我把他关到永安宫去吧?”
永安宫本是冷宫,胡赤儿素知其名,想想这个失势的小皇帝,关到那里正合适。
黄尚抬头望向大殿上的牌匾,心中淡淡地想道:“永安宫本是老大临幸太后与皇后的地方,将来要好好纪念的,怎么能把这小孩关到那里去?”
他摇摇头,道:“还送回他现在居住的宫殿中,好好照顾,衣食都不可缺了。如果不知道路,你去问问宫女。不过他的门前,要派上五百甲士守卫,将宫殿团团围住,如果他走了,你们都死。”
听着他淡然语声,胡赤儿忙低头道:“是,请主公放心,若出了半点差错,主公就砍了我的脑袋!”
他招呼另外两个士兵上来,抓住刘协的胳膊,硬提着他向殿外走去。那宫女又急又怕,忙跟了上去。
在大殿门前,何后已拉着那个少帝下了马车,见两名士兵拽着刘协从殿中走出,便站住脚步,望着他们呆呆地出神。
看着那身穿天子服饰的十岁男孩,她也不知道是该恨他,还是该怜他。若没有他,董卓无新帝可立,自己的儿子不会便死,可是董卓住在宫中,他想必也受了许多委屈,日子一定不会好过了。
胡赤儿见了何后,忙跪倒叩拜,不敢稍有怠慢,比他跟随牛辅入朝时还要恭敬百倍。
刘协正在挣扎尖叫,忽然看到何后与少帝,登时愣住了。
黄尚从殿中走出,挥手示意两名士兵放开他。
刘协整了整揉皱的衣服,向前走了几步,肃容拜倒在何后面前,恭声道:“母后,哥哥,你们回来了!”
少帝默不作声,何后柔声道:“这些日子,可苦了你了。现在你哥哥回来了,你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等长大了,再为国家分忧。”
刘协立时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也不争辩,在地上拜了几拜,站起来,跟着胡赤儿去了。
少帝抬起头,木然看着那皇宫大殿,迈步向台阶上走去。
何后见他自己动了,又惊又喜,只道他神智有所回复,忙跟上去,拉着他的手一同走进大殿。
少帝缓缓甩开她的手,慢步走到皇位前,平静地坐了上去,淡然道:“朕乃天子。”
护送他们来的众军已在殿外恭身站立,见天子回归本位,都拜倒在地,大声呼喊道:“陛下万岁!”
大殿中,护从者也跪于一旁,不敢抬头。端坐者仅天子一人,能站立者也只有二人。何后望着仅余一魂一魄的儿子,又喜又悲,垂下泪来。黄尚轻摇羽扇,唇边露出了一丝微笑。
在殿外,唐妃站在高大宽敞的凤辇中,掀起车帘,探出头来,看着坐在皇位上的少帝,呆呆地发怔。
清风拂动她的秀发,她清丽的面容上,有着一丝欣喜,一丝惆怅,芳心百转,不知是喜是愁。
此时,封沙也已率军自外赶回,走到她身后,停住脚步,看着她如此凄美的神态,不觉痴了。
大殿前的呼声远远传开,宫中的宫女、宦官都跪倒在地,泪流满面,深深庆幸那场可怕梦靥的结束。
皇宫内外,众军在韩遂、马超的率领下,都已拜倒在地,同声高呼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少帝端坐在皇位之上,漠然看着向自己叩拜的众人,唇边竟也微微地现出了笑容。
※※※
当封沙打开董卓的秘室时,纵然是他心志坚定,也不由呆了一呆。
赫然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两个浑身赤裸的美貌女子,站在门的对面,背靠墙壁而立。在墙壁上,钉着厚厚的毛毯,这才不致让她们过于寒冷。
那两个女子都是花容月貌,美绝当世,即使是一丝不挂,她们身上高贵的气质仍然令人震惊。尤其是那个满脸怒气的美女,秀眉微蹙,鄙视而愤怒的目光落在封沙身上,仿佛她才是真正的主宰者一般。
封沙默默地看着她们,从她们身上,看到了与何后类似的皇家气息。
在两个美女的手腕上,都系着铁链,向上方伸展,将她们吊在房梁上。两双玉足踏在厚厚的皮垫上,脚踝上也锁着长长的细铁链,另一端连接在墙壁里钉着的铁桩上面。虽是不妨碍她们活动,却再也休想从屋中逃掉。
被铁链吊的着两双玉臂高高举起,更加凸显出她们那傲人的身材。那雪白的肌肤,丰满的酥胸,杨柳般的细腰,修长的美腿,都充满了诱惑,足以让任何男人神魂颠倒。
个子稍高的那个美女,年纪看上去才二十出头,比封沙还要小一些,身材高挑,那优美的身材简直美得令人叹息。白玉般的裸体上毫无瑕疵,便是封沙这在二十六世纪看惯了裸体名模特表演的人,也挑不出那美妙胴体上有丝毫不足。
在她的头上,斜斜地插着一根白玉钗,上缀明珠,那淡淡的光华映在她晶莹的雪肤上,更衬得她艳丽的容色美艳不可方物。
她美丽的脸上,满是怒容,冷冷地瞪着门口的封沙,一脸视死如归的坦然,那坚强的模样竟让心硬如铁的封沙也忍不住微微有些心痛。
在她的旁边,锁着一个神色惊惶的美女,可怜巴巴地看着封沙,似是在乞求他的怜悯。
她的年龄看上去要稍大一些,美貌却绝不在那坚强美女之下,更多了一股成熟迷人的风情,更兼身材惹火,性感无比,诱惑力比旁边那美女还有过之。
她身材娇小,酥胸袒露,双峰高耸,圆润光滑,那一对嫣红的蓓蕾在她胸前快速起伏着,将她激动的心情表露无遗。
云鬓散乱,一头乌发散落在她晶莹的玉肩上,更显得娇慵无限。在她散乱的云鬓边,斜插着一支金钗,闪烁生辉。她的娇躯剧烈地颤抖着,竟将金钗也震得掉到了地上。
封沙默默地看着两个赤裸的美女,脸上的神色丝毫没有改变,只是眼中微微带上了一丝怒意。
黄尚站在封沙身后,摇扇微笑,把脸扭到一边,不去看她们。早在打开秘室门之前,他就听到里面的声音有些古怪,便命令身边人都远远离开,免得他们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
他早知董卓喜欢玩一些虐待游戏,对此情景并不感到惊奇。只是他没有想到,这次陪董卓玩游戏的女子身份高贵得异乎寻常,竟然是少帝记忆中三个慈爱的姑姑中的两个,虽然小姑姑的年纪比他也大不了几岁。
最年轻的那个公主哪里去了?黄尚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密室,努力想把那个公主找出来,结果还是徒劳无功。他想要钻进房里仔细翻上一翻,看了看门前的封沙,还是没有敢从他身边走过去--如果那么做的话,一定会挨打的!
屋中那个惊惶的美女仔细地打量着封沙英俊的面容,健美的身材,和他身上穿的那件轻便的铠甲,惊惶之色渐渐隐退,唇边露出了一丝妩媚的微笑,娇躯微侧,玉腿弯曲,做出一个更富诱惑力的姿势,嫣然道:“将军,能否为妾身把金钗拾起来,替妾戴在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