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远征军已经出发,大军就要予以相应的配合。翌日,聚将鼓响起,两营的将领们陆续的赶到了中军大帐。这时坐在大帐中的我却用手支着额头,思绪有些走神儿了!
我心里总感到有些事情没想明白,恍惚间好像应该还要做些什么?瞥见最后进帐盔明甲亮的潘璋,我心里好像又捕捉到了一些什么:原历史关羽是被潘璋和马忠抓到的?不对呀?潘璋和马忠抓住关羽时,关羽已经过了五十了?现在关羽还不到四十岁呀?还差十多年哪?……
";主公、主公!众将已经到齐了!";左侧侧座上的郭嘉提醒我到。我有些茫然的抬起头定了定神,头脑中好像还有事萦绕不去。就顺手把令箭推给了郭嘉:";奉孝代商发令吧!商有些事没想明白。待商再想想,否则忘记了就再也想不起了!";郭嘉有些为难的说到:";可是,如何进兵主公尚未与嘉等相议呀?”
我有些魂不守舍的摆了摆手:";既知要进兵,奉孝当然就会安排妥帖。只是江东军中仅剩下了文珪(潘璋)一员大将了,把孟起调过去相助文珪即可。";说完,我就又手摁太阳穴冥思苦想起来。
郭嘉看了一眼右侧侧座上的蒯越,蒯越认可的点了一下头。郭嘉只好勉为其难的拿起一支令箭开始传令:
马超暂调入江东军大营相助潘璋。从即日起,由潘璋和马超统领一万江东军、文聘和黄忠统领一万荆州军,相互替换着连续攻打蜀军大营。要日日不得停歇的连续攻打,借以吸引和扰乱蜀军的视听,掩护傅峻率领的远征军的行动。如果蜀军凭寨固守不予出战,潘璋可调集剩余的投石车协助攻寨。刘磐和王威单独率领一万荆州军,对潘璋和文聘两军作相应的接应,并负责夜间对两营的预作布防;谨防蜀军故技重施趁白日我军鏖战疲惫之机夜晚前来劫营。
郭嘉传完令后看向我问到:";主公可还有军令否?";由于头脑中尚在思虑着,我原就没太听清楚郭嘉所传的军令。因而,也就顺势就坡下驴的挥了挥手:";就按奉孝先生所令行之吧!";";且住!";一声高呼,脸红脖子粗的邢道荣却站了出来:";末将前次贻误战机心甚惭愧!然何以无敌侯不予末将以洗刷前耻戴罪立功的机会也?末将邢道荣请战!";
我望着连吵带嚷的邢道荣心中突然豁然开朗,不由得大笑出声:";哈!好、好!邢将军勇气可嘉!可留下待商另行托付重任予邢将军,其余众将就按奉孝先生之令执行吧!";众将应诺退出后,我示意邢道荣先行坐下后,对侍立着的侍卫吩咐道:";去传子均(王平)将军前来见商。";暂时充任我的侍卫统领的王平和全琮原本就护卫在大帐之外。
王平被传进来后,我对邢道荣介绍道:";邢将军当识得子均,然却不一定知道子均乃高平灭胡之战的最大功臣!今商特派子均相助邢将军。邢将军可精选数百名健卒,在邢将军原被焚毁的营地处寻一方便之地遍挖陷马坑、遍布绊马索,并做好标记。由于邢将军原营地附近的林木均已被焚毁、现已是一片空旷,故不易引起蜀军大将的怀疑。至于如何的埋伏下人马子均自有好的办法,邢将军与子均商议即可。待邢将军准备妥帖之后,商自会令文聘和潘璋把蜀军大将诱到邢将军埋伏之处,邢将军再一举抓获。如此,邢将军即可一雪前耻也!";
邢道荣所率领的两万荆南军经过与张任的一战,已经被张任打得剩下了不足五千。不过,选出几百精悍的兵卒还是绰绰有余的。邢道荣有些怀疑的看向王平,得到内向的王平肯定的点头认可之后连连的应诺。欢天喜地的与王平相携出帐,去挑选兵卒预布埋伏。
邢道荣和王平出帐后,郭嘉脱口赞道:";勿怪主公一直在不停的思忖!主公此计大妙!如果真能抓到关、张兄弟一人,以关、张兄弟亲如手足的感情,另一个即使是知道后路已断也会不要命的前来营救。那时,我军就真可以把十几万的蜀军精锐消灭在此地了!不知主公可曾预计抓到关、张兄弟二人中的何人可能性较大?";
我有略作沉思后说到:";以商观之:张飞虽然性情有些暴躁,但就临机反应的机敏性来说要强过关羽多多!张任就更不用说了。只要关羽出战,最可能上当的就是关羽。";
郭嘉接话道:";那嘉来日就交代文聘和潘璋以诱伏关羽为主。";我点了点头后,就又有些深有感触的说到:";当今之世的众多豪杰之中,能如刘、关、张三兄弟这样性情迥异却亲如手足的确是不多呀!利用兄弟情深行诱伏之计,商还真有些心生戚戚!";
我见郭嘉因我感叹刘、关、张兄弟情深神情有些落寞,就又笑言道:";奉孝何必羡慕他人?商与奉孝、元直、文和、及君然和子龙等这些当年起兵的故人,其情深亦不会亚于其三兄弟也!只不过是我等兄弟众多,其仅三人而已;且商亦非年龄最大之人。如果我等中真有人遭遇不测,其余之人亦会舍命报仇。想来仅文和一人之千变万化的狠辣谋划,就会令仇人胆战而心寒!";
郭嘉也有些自嘲的笑道:";主公所言令嘉汗颜!思想起来也确是如此。何况我等其中一人之智就可超过其兄弟三人多矣!何必去羡慕别人?嘉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矣!";我和郭嘉的主从相谐,令坐在那里一直不言、凝神静听着的蒯越面呈羡慕之色。
这时,营外远处已经传来了隆隆的战鼓声和高亢的号角声。蒯越站起身来说到:";越先去看一下刘磐将军的接应兵马和晚上预防劫营的布置状况。";我随意的说到:";异度先生请自便。";
见蒯越已经走出了大帐,郭嘉面色郑重的看着我问到:";嘉有一事一直如刺在喉想向主公询问。不知今日可否向主公问之?";我有些嘲弄的笑到:";洒脱如奉孝者也有碍难之言?但说无妨!";
郭嘉仍然正色的说到:";现今我徐州的实力已经超过唯一之对手曹孟德多矣!且几乎拥有了神州之半壁。而主公以前一直言要匡扶汉室,却又不及时想办法接圣驾来徐。不知主公平定天下之后将会作何种安排?又将置圣驾于何地?";
见郭嘉问出了这个极其尖锐的问题,其实也是徐州所属所共同关心的问题。我沉思了一下也就郑重的说到:";据商于箕关时观之:当今圣上尚有数十年之阳寿,不会过早的夭折;此言奉孝当能信之。既然圣驾暂无性命之忧,故现今并不适宜迎接圣驾;过早易受与曹孟德相同之非议且会多受羁绊。至于何时可迎取圣驾?想来奉孝心中与商所思相同,商今日就不多做赘言了……。";
见郭嘉郑重的点头,我就接着说到:";至于平定天下之后商之打算,商确未思虑成熟。商心中虽有千条治国之妙策,但亦须缓缓图之。否则,必如大争之世之商君(商鞅)一样,虽强秦百年自己却落了个车裂之刑而身首异处!然无论实行何种方式治国?商在世一日,就要把军政两权牢牢地控制在自身手中。否则,商亦会对不起一心跟随商平定乱世的奉孝、元直、文和等。特别是文和,如商一日不掌权,掌权者必会第一个向在青、冀二州杀戮过重的文和举起屠刀,以此来收取人心。那时,商又将如何面对尔等故人?奉孝亦可把今日商之所言酌情告知各位徐州之文臣、武将,以收安定人心之效。";
郭嘉面带欣慰的点着头:";嘉亦知主公必有万全之思虑,无需郭嘉过于的饶舌。然嘉今日此问,乃另有它意也;以主公之睿智当能想到。主公可否先试言之?";我心说:还是有人提出来了!不过,郭嘉还是聪明!由他先把话说出来,也就给我以后多了一些转寰的空间。同样,他也是在有意的帮我提前预作防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