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暴跳如雷。龙飞竟然绕过毛城跑了,气的在府内摔桌子砸茶杯,搞的屋里一片狼藉,大骂龙飞卑鄙小人。骂归骂,人跑了,张燕也没有办法。再派兵来不及了,龙飞进入冀州,想追都追不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龙飞往南跑。
毛城吕翔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追吧!万一并州还有大队人马在后,冀州就真的危险了,不追这两万人不知道会把冀州祸害成什么样子。就在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张郃、高览率领五千骑兵到了毛城。听闻龙飞率领两万兵马绕过毛城往南去了,两人二话不说,也没有进城立刻率兵追了下去。
龙飞趁着吕翔没有任何反应,一路往南。过了邯郸被磐河拦住了去路。磐河虽然不宽,水流湍急。已经进入秋季,充沛的雨水从太行山一直流下下来,将整个磐河填满,浩浩荡荡的往东而去。附近的百姓虽然有些渔船,要想将两万人马还有辎重全部运过去,也得好长一段时间。
看着湍急的河流,龙飞有些着急。张郃、高览追来的消息他已经知道,按照时间推算,最迟在太阳落山之前就会抵达磐河。鲜于辅道:“将军先撤,我带领兄弟们抵挡一阵!”
龙飞摇摇头:“人家是骑兵,在这空旷之地,咱们根本不是人家对手,没有必要徒增伤亡!”
“若不抵挡,我们谁也走不了!”
龙飞看了郭嘉一眼。郭嘉呵呵笑道:“既然来了,怎么也得招待招待,此地虽然平坦,却地质酥松,骑兵未必使得上力道,我们不如就在此迎敌,与张郃决一高下,杀他一阵再撤不迟!”
“如何迎敌?”
郭嘉快速的在地上画了一个地形图:“这是我们刚过的柏树坡,此地我看过,常年累月积累下来的树叶厚有一尺,可以伏兵,还有这里乃是一片洼地,杂草丛生,虽然下过一场小雨,若用引火之物也可点燃,战马总是怕火的,只要火起,骑兵阵型必乱,然后伏兵杀出,可一举击破张郃、高览!”
龙飞微微一笑,指着后面的一条窄道:“再安排一队兵马留在此处,截住张郃、高览的后路,让他们有来无回!”
听到张郃、高览的名字龙飞就高兴。三国之中曹操的五子良将之中这个张郃占有一席之地,而高览曾在官渡之战中敌过许褚,若是能将这两人收拢麾下,又多两员大将,所以他才要安排人切断张郃、高览的退路。计策一定,龙飞开始分配兵马,陈到、蒙朔引兵八千埋伏,典韦、许褚引兵三千去截断归路,其余的人留守河边准备迎敌。为了尽量减少骑兵对步卒的冲击,龙飞下令伐木,在大路之上垒砌一道道的屏障,只要将马速减下来,此战他们必胜。
一切准备就绪,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山。黑压压的一群骑兵出现在远处的地平线上,速度很快,激起一片飞沙走石。张郃、高览冲在最前面。虽然龙飞夺取邺城在冀州非常出名,这两人并没有放在心上。
“吁……!”张郃一带马缰,战马止住脚步。抬起手中长枪,身后的兵卒急忙停下。高览抬头看了一眼:“龙飞竟然想与我们决战,好!那就让他看看我们的厉害!”
鲜于辅纵马来到阵前,用枪尖一指对面的张郃、高览:“对面的听着,我们只是借道冀州,并未有攻打之意,只要你们放我们过去,绝不骚扰冀州。”
“笑话!”高览哈哈大笑:“两万大军进入冀州,还说没有攻打之意,等我抓住龙飞献于主公面前,你们和大将军说去!驾!”
张郃觉的不妥,高览已经纵马杀出。鲜于辅虽然也有武艺,却不是高览对手,三两合,便已经招数散乱。明知自己不敌,鲜于辅虚晃一枪,扭头就跑。高览也不追击,带住战马哈哈大笑:“乌合之众,有本事再战几合,看爷爷将你一刀砍于马下。”
鲜于辅战败,龙飞亲自上场。取下自己的霹雳枪,在手中一摆:“高将军果然勇猛,可否赐教几招?”
高览见是龙飞心中便有些担心,龙飞一招制住文丑他看的清清楚楚。可是战场之上,临阵退却会遭人耻笑一辈子。高览将大刀一舞:“有何不敢!都说龙将军近身搏斗天下无敌,让我看看龙将军的枪法如何。
一伸上手,两人都是一惊。高览的刀法精湛,一招一式稳健之中带有灵性,不似有些人的刀法粗狂张扬,全凭自己的力气。高览一旦将刀法施展开来,各种招数如长江之水连绵不绝,一浪接着一浪,一招接着一招。龙飞自然也不含糊,他将墨家剑法的精髓融入自己的枪法,又从赵云、张绣处学了一些招数,上了战场保命绰绰有余。十几个回合下来,龙飞就有些招架不住了,霹雳枪舞动起来有点吃力,很多动作都做得不怎么到位,反倒给高览抓住了机会。
高览可算是行家,一眼便出了龙飞枪法的破绽。刀法更加犀利,杀的龙飞只能左右闪避。十几回合之后,龙飞已经是汗流浃背,躲开高览最后一招,调转马头立刻就跑。高览岂能让他跑掉,催马便追。忽然,高览就觉的战马猛然间便是一顿,真个人立刻飞了出去。在空中他终于看清,龙飞来阴的,两军的战场竟然用起了绊马索。
高览猝不及防,被摔下战马。等高览刚一转身,一根枪尖伸到了他的面前。龙飞坐在马上,笑眯眯的看着他。高览被擒,张郃大叫一声,率领大军冲杀过来。为了躲开大路中间的屏障,张郃一挥手,骑兵左右分开从两边的麦田中绕过来。
“砰!”一团烟雾冲天而起,两边的麦田中腾起阵阵烟雾。紧跟着火苗便窜了上来。战马受惊,一个个不断的嘶鸣。张郃好不容易安抚下自己的战马,耳轮之中立刻响起了喊杀之声,数千兵卒突然从荒草、落叶之中窜出来,呐喊着冲向骑兵。
骑兵作战主要依靠的是战马的冲力,现在站在原地远没有步卒灵活。不少人被步卒扯下战马立刻分尸。看着如狼似虎的步卒。张郃情知自己中计,一边挥刀狂砍,一边大声呼叫撤退。有步卒的阻拦,一时半会还不好杀出去。惨叫之声越来越大,无主的战马四散奔逃。
张郃杀出重围,手下仅剩不到百骑,其余的兵卒或被杀或被俘或逃跑。自从自己征战以来,还从未吃过如此大亏,今日一战几乎全军覆没。逃出包围之后,张郃马不停蹄,他要赶回邯郸,尽快禀报袁绍,龙飞这两万兵马在冀州,什么都做得出来。
“哪里走?爷爷在此已经等候多时!”典韦拎着自己的双戟站在地下,冲着张郃哈哈大笑。
许褚不答话,催马直奔张郃。一刀劈下,张郃急忙相迎。“噹!”的一声,差点将张郃震下战马。典韦一边紧跑一边大骂许褚:“大个子,你他娘的说好了俺上,你怎么抢食呀!诶?刚才过去是两个,怎么回来只有一个了?”
许褚没有理他,一把大刀上下翻飞就在张郃身边招呼,张郃手忙脚乱,几个回合下来头上已经见汗。稍不留神,战马突然栽倒,自己再也坐不住,被摔了下来。典韦嘿嘿一笑:“下来就对了!咱俩玩玩?”
许褚无奈的摇摇头,纵马冲向敌阵。张郃被摔的七荤八素,一条腿被压在马下。战马的前蹄被典韦一戟砸断,躺在地上不断的悲鸣。看着张郃的样子,典韦将戟尖递到张郃面前,嘿嘿傻笑:“你可是俺抓住的!哈哈哈……”
吕翔在毛城等了整整三天,张郃、高览没有任何回音。有从磐河逃回来的败兵将整件事情向吕翔一说,吕翔一下瘫软在地。这一次自己的罪过大了,不但放进来两万敌军,还让张郃、高览二位将军被擒,若是袁绍知道,砍十次都不能解恨。
踌躇了整整一晚,吕翔提起笔给袁绍禀报。当信使拿着他的奏报赶往雁门的时候,吕翔暗自向上天祷告,千万不要被识破,要不然自己真的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张郃、高览被活捉,双双被带到龙飞面前。龙飞亲自为二人松绑:“二位将军莫见怪,事出有因不得不如此,此一战袁绍恐不会再派追兵,我也绝对不会伤及二位将军和手下将士的性命,明日我便放各位回去!”
郭嘉冷笑道:“回去恐怕也是个死!”
“奉孝何出此言!”
郭嘉从衣袖中掏出一卷竹简:“主公请看,这是刚刚截获吕翔给袁绍的奏报,他将此次失利全都归罪于张将军和高将军身上,以袁绍为人,二位将军回去,恐怕也见不到袁绍就被杀了!”
张郃、高览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变了一些。这细小的变化,自然没有逃过龙飞和郭嘉眼睛,两人对望一眼。龙飞叹了口气:“这都是我的错,真不该为难二位将军,我这就向袁绍写信说明此事,还二位将军清白!”
“龙将军不必了!”高览突然抬起头:“袁绍嫉贤妒能,只重门第,我们兄弟早有去意,今日也算一个机会,只要龙将军能接出我们兄弟的家眷,我们兄弟愿意追随龙将军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