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颍川荀氏一族,这件事对于秦公嬴斐而言利弊参半。但对于秦国绝对利大于弊,这一点毋庸置疑。
刺杀颍川荀氏,不仅让荀叔侄根基断绝,更是一下子重创了魏国文武,同时也断了秦国未来外戚干政的可能。
秦公嬴斐从后世而来,他熟读三国以及汉史,他自然清楚外戚干政的巨大害处。
……
刺杀颍川荀氏一族的这件事就像一柄双刃剑,关键在于看人如何去引导,秦公嬴斐心里清楚,如果处理的手段足够高超,足以改变天下人的看法。
念头闪烁不定,秦公嬴斐沉默了良久,成千上万个念头闪烁而过,他方才做出了决定。
“奉孝此事由你负责,让黑冰台配合于你。”
“诺。”
点头应诺一声,郭嘉转身离开了未央宫,因为秦公嬴斐的直言不讳,让他心中的不满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郭嘉心里清楚,不管如何,秦公嬴斐才是秦国唯一至高无上的存在,更是他的君上,而颍川荀氏屡次挑衅,彻底践踏了秦公嬴斐的底线。
荀因为荀攸被秦公嬴斐驱逐,从而一手促成六国合纵伐秦,让秦国损失惨重,整整二十多万大军的战死沙场。
让秦国如日中天之势硬生生戛然而止,这份仇恨太大了。
心思通透的郭嘉甚至于都有一丝转变,颍川荀氏死有余辜,他们在秦公嬴斐这样的枭雄面前花样作死。
又岂能落得好下场!
……
“呼!”
秦公嬴斐望着郭嘉离开的背影,整个人悄然松了一口气。他太了解军师郭嘉了,此刻的表现,足以说明郭嘉心结尽去。
能够解开郭嘉心结,秦公嬴斐心中不仅有些满意,只是他心里清楚,这样的策略只适合郭嘉。
太后荀姬可不是他的臣子,这一套在她身上根本就行不通。
心中念头闪烁,秦公嬴斐楞是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荀姬这个女|人太过于不易,苍天对她刁难太多,以至于秦公嬴斐都觉得不忍心。
……
“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
感叹一句,仿佛是给自己打气,秦公嬴斐无奈之下,转头向着后宫走去。这件事必须要得到解决,这便是此刻秦公嬴斐的决心。
走在通往坤秀宫的路上,秦公嬴斐就像是当初易水作别的荆轲,颇有些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
……
“奴婢参见君上。”
摆手打断兰儿的行礼,秦公嬴斐眼中掠过一抹奇异,道。
“兰儿,太后可在宫中?”
……
“禀君上,太后一直都在宫中,未曾出来过。”
……
闻言,秦公嬴斐就清楚荀氏一族出事,对于荀姬的打击不可谓不大,连续数日未曾踏出宫门,由此可见荀姬对他的不满。
心中念头闪烁,秦公嬴斐在沉默了片刻,道:“在门口守着,孤进去看看。”
“诺。”
……
这件事由他而起,自然要由他来解决,秦公嬴斐神色凝重,毅然决然的走进了坤秀宫。
“母亲。”
整个坤秀宫中,只有秦公嬴斐的脚步声,哪怕是这一句呼唤也仅仅出现,然后立即消失。
荀姬从始至终未发一声,秦公嬴斐眼珠子一转,继续向前走去,他心里清楚,这一幕代表着荀姬的不满。
……
深深的看了一眼牌位,秦公嬴斐取过桌案上的案香点燃,拜了三拜,插在了香炉之中。
对于荀氏一族的无辜者,秦公嬴斐深感抱歉,只是身为一国之君,每一个命令下达之后,都有无辜的鲜血。
这一点从他踏上争霸这一条路的那一天,就已经注定,就算是妖孽如他,他无法避开。
鲜血从来都是争霸路上的红毯,那是每一个成功者必须踩上去,才能通向巅峰的通道。
秦公嬴斐双手早已沾满鲜血,他对于这一点根本就不在意,只要死的不是自己,一切都可以。
……
“母亲,荀氏一族的事已经过去,您也不必这般折磨自己,更何况荀与荀攸皆在,荀氏一族的顶梁柱未倒。”
秦公嬴斐的劝说,到了最后就连自己都觉得苦涩,费尽心思,调动铁剑死士刺杀颍川荀氏一族。
结果全部死的都是一帮无辜者,真正的始作俑者一个都未死,这让秦公嬴斐心中恼怒非常。
……
“斐儿,此事是你的人对吗?”
荀姬突如其来的话,让秦公嬴斐心中一紧,目光忍不住变得闪躲,他很想在这个女|人年前说不是。
只是这两个字在嘴角,却怎么也说不出来,这一刻,秦公嬴斐双眸暗淡,迟疑了半响,方才抬起头望着荀姬,道。
“是!”
……
“轰!”
这一个是字,就像九天神雷一般从天而降,将荀姬劈了个正着。秦公嬴斐的这个回答,给她的震撼太大了。
“噗!”
心中恼怒交加,荀姬不由得吐出了一口鲜血,在此之前,虽然她清楚十有**就是秦公嬴斐所为。
但她依旧保持着一丝希望,而秦公嬴斐一个是字将这一切尽数埋葬。
自己的儿子,将自己的家族亲手埋葬,这样巨大冲击,让荀姬心中震动,生出了一抹悲哀。
“它是你的母族,是你血浓于水的亲人,你这样做与丧尽天良的畜生有何区别?”
荀姬的质问尖锐,甚至于无法回避,这些话就像一柄柄刀子,刺进了秦公嬴斐的心脏。
那种痛,伤的让人窒息。
……
“孤为秦国的君上,这一战秦国死了二十多万大军,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荀。”
秦公嬴斐双眸如刀,整个人的气息变得冰冷无比,他望着太后荀姬,一字一顿,道。
“孤驱逐荀攸出秦境,并未为难他,但是荀因此一手促成六国合纵,他为了荀攸出头,聚集四十五万大军伐秦。”
“若不是孤挡了下来,此刻孤的人头已经成了荀等人升官发财的资本。”
说到这里,秦公嬴斐双眸之中射出惊天杀机,整个人如同化身杀神,道。
“孤杀了颍川荀氏一族有何不可!既然它不认孤这个亲人,孤也不在乎有它这样一个母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