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董卓率兵正往洛阳赶来途中,得知刘宏驾崩,又惊又喜,听李儒说此下社稷动荡,皇庭无主,正可谓是入主洛阳的大好时机。董卓闻言,大喜不已,即刻先与李儒、吕布、李肃等心腹,率领三万铁骑,一路火速赶路。
这日,御使持着诏书,正出洛阳不远,猝然听得城外响起一阵阵震天动地的蹄声,城上兵士也无不惊之,乍眼一看,只见城外天地一线间,旌旗蔽日,一队队齐整威风的铁骑,形成一个如能卷覆天地的巨大骑阵,飞驰冲来。
霎时间,城上jiang士全都吓得失色,那御使更是连忙勒马逃回城内。
嘀嗒嗒~~!!!
十数万只马蹄一齐轰然爆发的蹄声,仿佛要把大地踏碎,为首只见一个如同黑熊一般的雍胖巨汉,身穿着一身黑钢熊头精甲,火红战袍,手提宝刃,正是不久前威震箕关,以全胜之姿击败何进军,并且收纳大量并州军的西凉豺虎—董卓是也!
眼见数万西凉铁骑冲来,城上守将吓得浑身颤抖,一动都不敢动。少时,董卓飞马先到,骑着赤兔,手持画戟的吕布紧随其后,城上jiang士、兵众,见西凉精锐无不健硕魁梧,由其是董卓身后的吕布,浑身散发一股强烈绝伦的邪恶气息,不由惧色更甚,全都似到了天寒地冻的冰川,冷得发抖不止。
“我乃西凉刺史董仲颖也!今奉先帝之命,特来肃清乱党,扶持汉室朝纲,还不快快开门耶!!?”董卓怒声咆哮,手示血书,凶势骇人。
城上守将一时吓得心头大乱,不知如何是好,忙向身旁副将投去目光,哪知其副将也是畏惧董卓,故意避开。
“勤王之师已到城下,尔见先帝血书,还敢怠慢,定乃乱党爪牙,死不足惜!!奉先何在!!?”蓦然,董卓喝声猝起,便要杀人。只听董卓令声一起,在其后的吕布早就在鞍上放住画戟,手执一张吞天邪兽铁弓,猛张弓弦,眼见那守将站于高处,除非是李广再世,寻常人哪里是射得着!
‘啪’的一声,箭若飞虹,那城上守将本也以为董卓不过恐吓,那射来箭矢定也够不着,哪知飞箭驰来,倏地便到眼前,那还躲避得及。
随着‘哇’的一声惨叫,血液飞起,那城上守将立刻中箭倒下,周围将士见吕布如李广投世,箭艺超群,吓得全都慌忙退后。
“奸贼已除,城上莫无忠义之士相迎耶!!?”血书在手,重兵在握的董卓,刚到洛阳城下,便是肆无忌惮地杀了城中守将,其凶残暴虐,令城上的将士、兵众吓得全都噤若寒蝉。
这时,一阵慌乱的叫声喊起,却见御使急到城边,忙是安抚道:“董刺史息怒,如今皇子协已登帝位,朝纲已定,陛下诏令就在小人这。”
董卓闻言,竟也不下马跪拜,凶目一瞪,喝声便道:“宣!”
那御使见董卓丝毫不把新帝看在眼里,知其非是善类,又见吕布在旁虎视眈眈,哪敢怠慢,连忙宣读诏书。董卓听刘协,竟只封他一个执金吾和一个不关紧要的侯位,怒极而笑,手指城上御使破口大骂:“先帝血书有言,朝中乱臣如蝗,这必是朝中乱党恐我入朝,陛下年幼,胁迫其下诏,要我退回河东!快快开门,我要亲自面圣!!”
那御使见董卓竟当众抗旨,吓得双眸一瞪,慌乱无比。董卓面色一寒,顿时眼露凶光。在后的李儒似乎感觉到董卓的杀气,忙是策马赶上,急呼道:“大人且!”
“杀~~!!!”李儒话音未落,董卓一声喝起,吕布即张弓飞射,弓弦赫然震起,那御使当即应声而倒,飞箭正中其面门,当场死绝。
“我有先帝血书在此,谁敢阻我入宫面圣,就是反贼!!势必除之~~!!!”连杀两人后的董卓,似乎疯狂地迷上了这唯我独尊的快感,又是扯声吼道。
与此同时,西凉军兵临城下,董卓更命其将射杀城中守将的消息,已传到了宫廷之中。少帝刘协听之,又惊又怒。太傅袁隗立马赶出,急劝道:“董卓乃豺虎也,但若打开城门,朝中恐再无宁日也。陛下何不命虎贲中郎将袁公路和典军校尉曹操,率城中精锐挡之!?”
刘协虽幼,却颇有胆识,此下能够坐怀不乱,已是很了不得,这下一听袁隗所劝,甚为喜之,即派人各报完袁术、曹操处。
另一边,此下洛阳东门,那城上副将见董卓已连杀两人,心中畏之,急教打开城门。
城上却无人敢是反抗,很快城门一开,董卓大喝一声,率领三万西凉铁骑轰然闯入,街道上的百姓,只见宛若一群饥渴猛兽一齐冲来,连忙四处躲开。
董卓飞马狂奔,李儒恐其有失,忙教诸将前往拥护左右,提防有人冷箭偷袭。如同一股势不可挡狂流的西凉骑队,把街道冲得一片狼藉,不知多少小贩的摊开被践踏得粉身碎骨,更有不少逃至不及的百姓、小贩受到牵连,各有受伤。
这西凉铁骑一入洛阳,可谓就把洛阳捣得鸡飞狗跳,各条街道上的百姓、商人听说西凉铁骑杀入,纷纷逃命,关闭店铺,四处躲藏。
只不到一阵间,各条街道上竟相继变得空旷起来。却说董卓刚率兵来到城中中央集市,蓦然喊声大作,两部人马一左一右奔赶过来。
董卓面色顿寒,猛地一勒马匹,西凉铁骑立刻纷纷停住,人数众多,但阵型却丝毫不因此显得混乱,真可谓是精锐中的精锐。
“好可怕的西凉铁骑,难怪何屠夫也会败阵下来!”从左边赶来的队伍中,袁术面色略显苍白,见了西凉军的雄威之后,心中已然有几分胆怯。
另一边,从右边率兵赶来的人马,正是由曹操所率领。曹操一看西凉军如此精锐,不禁就眉头一皱,不过很快就是松开,策马而出,拱手笑道:“早听闻董凉州麾下队伍,皆乃精锐,今日见之,果然名不虚传。由其董凉州比传闻中,更是威风堂堂,实乃教曹某佩服。”
董卓见曹操仪容一般,但面对自己的杀气腾腾的雄军,还能笑谈自若,不禁生出几分赏识之心,问道:“你是何人!?”
“回禀董公,我乃典军校尉曹孟德也。”曹操笑盈盈地答道。
董卓却只一愣,喝声就叫:“无名小辈,我不认识!”
“你这!!”在曹操身后的夏侯渊见曹操受辱,不由大怒,扯声正是要骂。
“住嘴!”
“杀~~!!!”
曹操正暗叫不好,话音未落,董卓眼中凶光又是暴出。吕布执弓就转,猛地拽弓,那吞天邪兽铁弓,赫然变形。
夏侯渊虎目刹地瞪大,犹如看见吕布身后遽然升起一面火焰邪神相势,再看他膂力可怕,唯恐伤及曹操,急勒马就斜里奔走。
“着~~!!!”吕布邪异骇目,如有两道火焰射出,一声暴喝,飞箭急飙,倏地向夏侯渊射了过去。眼看就要射中,蓦然一道疾影闪过,‘嘭’的一声巨响,在千钧一发之际,吕布射出的飞箭,被一柄划过的虎钢狼牙刀倏地砍成两半。
吕布见了,邪目一眯,定眼望去,正是一个魁梧精悍大汉,眼神如有虎狼一般的侵略性,仿佛一旦被他盯上,便是不死不休。此人正是夏侯渊的堂兄—夏侯惇也!
夏侯渊急也勒住了马,满脸惊骇之色,心中不禁暗付道:“好可怕的箭艺。此人不但膂力非凡,而且还能射准策马而走的我,可见技巧、准头也是上佳,箭艺之高,恐怕连我都比不上!!”
“哼!”另一边,吕布眼中似乎多了几分兴奋,冷哼一声,向旁边扛戟的魏越望去,正欲收弓取戟。
这时,感觉被抢了风头的袁术,引着数将赶出,疾声喝道:“我乃虎贲中郎将袁公路也!董公有话好说,何必滥作杀孽!?”
袁术虽然傲,但并不蠢,眼下局势如何,他心知肚明,就算他再看不起董卓,但别人重兵在握,此下一念之间,便可颠覆整个天下,他自然不会蠢到还像以往一般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与此同时,吕布刚抓住方天画戟,坐下赤兔嘶鸣一声,震天动地,前蹄猛地一是搭落。刹时从吕布和赤兔身上发出的气势,犹如烈火朝四面八方扑涌而去,袁术、曹操两边人马全都只觉心头‘咯噔’一跳!
“慢!”蓦然,董卓一声喊起,那本是狂躁的烈火似乎迅疾如潮般褪回。吕布急是应诺,便退了回去。
“袁公路,我倒是听说过你!汝南袁家四世三公,对汉室立下无数汗马功劳,我亦极为敬重。今我特奉先帝血诏,前来勤王,肃清乱党,你莫非要挡我去路耶!?”董卓眼中寒光闪动,袁术不由暗暗变色,心中却也后悔不已,不知如何回答。眼看董卓面色渐渐开始黑沉起来,眼中又有暴虐的凶光闪烁。袁术连咽了几口唾沫,还是说不出半句话来。
这时,曹操却是解了袁术的燃眉之急,笑道:“董公莫要误会,我等绝无拦阻勤王义师之意。只不过董公这般大举周章地率兵入宫,陛下登基不久,且又年幼,若是惊扰,那可就是大不敬了。董公可否先息兵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