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刘雄刚冲出帐外,却猛然停了下来,几个将领赶上,见刘雄一脸的惊悚之色,不由都诧异起来,并下意识地纷纷望了过去,却见在昏黄的天色之下,马超浑身血迹斑斑,并且散发着一股蠢蠢欲动的魔气,犹如一尊魔神一般,那对眼睛更像是在闪烁着幽光似的。
那几个将领看了,不觉都是心里发毛,一时甚至不敢说话。与此同时,司马恂等人也连忙赶了上来,见得马超如此魔性的一面,各个吓得心里发凉,有些甚至不禁瑟瑟发抖起来。
一阵后,正见马超来到营前,并且丢下了两头硕大的野猪在地,冷声道:“我饿了…”
马超此言一出,众人好似炸开似的。刘雄连忙喊道:“快!!快给主公准备饭食,还有立刻把两头野猪给刨了,然后再找个架子烤起来,都给我快快行动起来,谁敢让主公饿着肚子,我唯他是问!!!”刘雄此言一出,众人急忙各是领命,一下子也找到了方向,纷纷依命行事。刘雄遂往马超赶去,道:“还请主公稍等一会。”
“好…吃饱了,便商议事情…”
半个时辰后,因为为了加紧把烤猪烤好,众人不得不用了最大的火候,因此烤猪的外皮都是糊了,黑乎乎的一片,但因时间上仓促,因此烤猪的里面却有不少的生的。只不过马超却是毫不在意,一手一手地撕扯着半只刨开的烤猪,吃得是津津有味。而在两边分予的将领以及司马恂,看着盘中切好的烤猪,却是迟迟不敢下手。
忽然,一直在埋头苦吃的马超听了下来,然后抬起了头,眼里猝是射出两道骇人的精光,众人又见马超满是油迹的嘴巴上,还有着不少的血迹,顿是吓得面色连变。
“吃!!”马超忽然大喝一声,刘雄立刻震起神色,也大喊道:“吃~!!!”
众人听了,都不敢抗拒,只要一咬牙,都开始伸手去抓那半生不熟的烤猪。
倒是司马恂见此,再也忍受不了,忽地站了起来,推席而出,转身便要出帐。
“司马恂~~~!!!”马超见状,不由大怒,并是竭嘶底里地大吼起来。马超这一吼起,在尾席的两个将领立刻忿然而起,拦住了司马恂的去路。
“司马恂,众人都在吃我打猎而来的肉,接受我的恩惠,为何你却偏偏不吃!!?莫非你也对我心生不满,不肯听我的话么!?”马超忿而站起,双眸圆瞪,霸气而又野性十足地吼道。司马恂听了,遂是缓缓地转过身,拱手一拜,道:“主公,我等是你的部下,却不是野兽,这半生不熟的东西,还恕恂不敢从命。”
“我是你的主公,让你吃,你便给我吃!!”马超一听,更是恼怒,忿声喝道。
“吃~~!!!”刘雄还有几个将领听了,也都瞪起眼睛,大声怒喝起来。
“俗不可耐,我不奉陪了!!”司马恂本就是出身豪门世家,而且司马家更是极具野心的大豪门,司马恂更是从小便是养尊处优,又岂会像野心一般吃这些半生不熟的东西,在司马恂眼里,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侮辱。虽然司马恂有心要与马超搞好关系,取得他的信任,但有些底线,却是不可触犯的。
却看司马恂说罢,便是强行要去,那两个将领见了,却不知如何是好。马超心里正是不快,眼看司马恂如此无礼,不由更是恼怒,大声喝道:“你若敢走,我便杀了你!!”
“那你尽管下手!!我司马恂死了,倒不可惜,只可惜是你马孟起,坐拥雍、凉两州之地,手中掌控十数万大军,却是如此的低俗愚昧,自甘堕落!!”司马恂此言一出,霎时整个帐中的将领无不愤慨而起。那两个拦住司马恂的将领,更是拔出了腰间的利剑。
可司马恂却不理会,忿然迈步而起,那两个将领见司马恂一脸无畏地走来,不由脸色连变。刘雄虽然气愤司马恂的无礼放肆,但却也知道若是军中失去司马恂,恐怕会军心动摇,再有在雍州之内,不少世家都是和司马恂关系密切,只怕司马恂死去的消息一传到雍州,雍州便将大乱。
“都别轻举妄动,听候主公的号令!!”刘雄急忙喊道。那两员将领听了,连忙是神色一紧。可最终,司马恂走出帐外,马超却也迟迟未有下令。
“气煞我也!!”马超见司马恂走出,不由怒得一脚踹开了案子,那案上的半只烤猪,立刻摔落在地,发出‘嘭’的一声乍响。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马纵横此时正与庞统以及赵云、马云禄在商议起来。
“看来孟起心里还是极为在乎小妹你的,否则今日他便不是负气而去,而是发令让军队前来厮杀了。”马纵横沉色而道,眼神里却不尽显露出几分欣慰之色。
“嗯,马征西心里还是在乎小姐,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倒是好办了。”庞统颔首一笑,然后抖数精神,向赵云吩咐道:“你即刻先让军中将士,并又向城中百姓求助,让众人为你立刻在城中张灯结彩。若我所料无误,次日卫家的酒水以及牛羊便能送过来了。若有缺少的,你却也权且向百姓赊着,待来日彩礼到了,在一一奉还便是。”
庞统此言一出,赵云和马云禄倒是没什么,马纵横听了,却是一脸的不愿,并显得有些激动,喊道:“不可!!这太丢人了!!”
“哼,事情紧急,主公你若还这般顽固,那统也实在再受不了,今夜我便回去濮阳,由得主公你便是了!!”庞统一听,立刻转身瞪眼,忿声喊道。庞统鲜有会如此动怒,马纵横见了,也吓了一跳,不过反应过来,却是一脸不忿之色,喝道:“好你个丑鬼,竟敢威胁我!!”
“好了,大哥!”这时,马云禄却是走了出来,并露出几分感激之色,道:“你为我这婚事也操够了心,其实小妹能嫁给子龙,已经十分心满意足了。只要能与他长相厮守,就算把做任何铺张,小妹也是心甘情愿的。更何况,比起这些形式上的东西,我更在乎的是子龙日后会不会一直疼爱我,纵是我老了,容貌不再,也对我初心依旧。”
马云禄此言一出,赵云连忙赶了过来,一把握住了马云禄的手,眼神坚定,向马纵横承诺道:“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待云禄的,正如她所说的,我会一直疼爱她,无论发生什么事,岁月如何摧残她的容貌,我心依旧,对她初心如一,不离不弃!!”
马纵横听了,不由心头一颤,却看眼前这对浓情蜜意,真情挚挚的情侣,马纵横却也衷心地希望他们俩人能够幸福美满,遂轻叹一声,点了点头,道:“好,竟然你俩都如此说了,那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还有,这常言说得好,嫁出去的女儿就如泼出去的水,小妹你日后当了赵家的媳妇后,便好好地持家,与那甄夫人把关系搞好,这一家子和和融融的,才算是过日子嘛。别老以为还有你家大哥在背后为你撑腰,老去欺负人家子龙。”
马纵横此言一出,马云禄不由鼻子一酸,这一动情,又不禁想要流泪。而为了掩饰,马云禄不由躲到了赵云的身后,道:“我哪有,大哥你别冤枉我…”
“哈哈哈哈~~!!”马纵横却也是老鼻子一酸,也几乎忍不住,发出一阵大笑,权当掩饰。庞统见了,也不由一笑,走前一步,道:“好了,那么从现在开始,怕这整个府衙上下都要忙乎起来了。子龙速速下去教人安排,我待会列上一些清单,你速速派人前往购置。这资金若是不够的,便像我说的,暂且赊着,日后奉还便是。”
赵云自然不喜欢自己办这大喜婚事,却还要赊数,但这也是无奈之举。就在此时,忽然外头传来了州泰的声音。
“赵将军,甄夫人派来的人马到了,拉了好几箱东西来呢。赵将军你快到外面看看。”
赵云一听,不由神容一震,道:“这定是宓儿给我取钱来了。如此一来,我便不需去赊账了!”
“如此可好!云哥哥你快到外头看看!”马云禄听了,也不由露出喜色。赵云遂是向马云禄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去向马纵横、庞统各作一礼。马纵横和庞统这下都不便出声,点了点头。赵云与马纵横和庞统一对眼色后,遂是转身快步离去。
却说,州泰在外头等了一阵,不由有些好奇,说来自从昨夜起,这赵将军和未来的将军夫人,时不时便往这处房间里面跑,却也不知道里面是有什么。而且今日里面还发出一阵阵可怕的怪响,当时若非王涸拦住,他早就进去一探究竟了,可惜后来赵云又是来到,让他退去,他才不得已离开。
州泰越想心里就越想发痒,这头也越探越前,忽然啪的一声,却见里面的场景一晃,州泰还未来得及看清,赵云的身影便出现了。
“看够了没有!?”赵云一声冷喝,州泰听了,连忙后退几步,唯恐惹怒了赵云,忙答道:“赵将军息怒,末将只是见你许久未出,还以为你…”
“哼,休要废话。莫非我这么大的人,还能丢了不成。我夫人带来的东西在哪?快带我去看看。”赵云一步迈出,并快速地转身把门关好,然后面色冷厉地向州泰喝叱道。州泰见赵云露出几分恼色,哪敢再有怠慢,忙道:“还请将军随我来。”
说罢,州泰转身便是在前带起了路。赵云则快步跟在了他的身后。
此时,在房内。马纵横亲昵地摸了摸马云禄的头,然后坐了下来,马云禄倒也心巧,立刻给马纵横斟了一杯茶,再递给了马纵横。马纵横接过,满意地点了点头,道:“等你嫁到赵家后,便赶紧给子龙生个白白胖胖的大儿子,这女人啊,母凭子贵。那甄宓姿色丝毫不逊色于你,而且能干,幸好她一直没有子嗣,否则此番怕她也没那么轻易愿意让你入门,还当上平妻。”
“哎呀,大哥你怎么比个女人还要啰嗦!”马云禄一听,心里就不喜了,毕竟她从来都没想过要和甄宓争宠,更没马纵横想得那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