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就在天乌坷往左边赶去时,其身后的将领一齐呼喝,一干匈奴将士听得天乌坷来到,顿是恢复了不少士气,纷纷奋起拼杀。说时迟那时快,却看文聘引兵冲杀亦也是快,陡然间天乌坷隐隐看得一员头戴金角盔的汉人将领率兵正起冲杀,不由精神一震,一提手中狼牙棒,怒吼一声便是加速策马冲往过去。
“嗷嗷嗷,都给我让开,这汉人将领的头颅是我的了!!”却听喝声震天,天乌坷张口咆哮,浑身杀气腾腾地朝着那头戴金角盔的汉人将领悍然逼近,一干匈奴将士见状,不由纷纷让开。而那头戴金角盔的将领,俨然正是文聘是也。
“来者何人,速报上名来,文某枪下不杀无名鼠辈!!”文聘眼看天乌坷杀奔过来,不怯反奋,一挺手中宝枪,猝是策马加速迎了过去。
转眼间,正见文聘和天乌坷两人猛然交马一起。天乌坷一提手中狼牙棒,朝着文聘便是连砸猛打。文聘倒也阵脚不乱,挥枪迎住。两人这下杀起,两般兵器一下子击撞得火星飞射。而两军的将士看着各自的统将在厮杀,也不由振奋起来,纷纷呼喝鼓舞,以助威势。突兀,却看文聘挪身快闪,天乌坷一棒子猛砸不中,文聘反应也是够快,提枪便是朝着其咽喉猛然搠去。
“休想得逞!”天乌坷眼睛一瞪,身子往后一倒。兔起鹤落之间,却看两人人马分过,文聘猛一转身,枪势如若毒蛇出洞,便是刺向天乌坷的后背,天乌坷倒像是背后长了眼,那庞大的身躯顺势往前一扑,便是躲了过去。
“快擒住这匈奴恶狗!!”
“弟兄们,把这汉人给碎尸万段!!”
此时,两边都响起了喊杀声,却是文聘和天乌坷的部下纷纷发作,涌杀上来。
而就在此间,文聘和天乌坷也各是把战马转了过来,两人眼神一个交接,如在半空中激射出火花。
“纳命来罢!!”
“取尔项首!!”
天乌坷和文聘各喝一声,两人气势赫然骤起,犹如猛虎斗金牛各往奔杀而起。
嘭~~!
蓦然,正听一声巨响,天乌坷面色骤变,原来他奋力挥落的狼牙棒竟被文聘一枪撞开。
“这汉人看似瘦弱,但实力深不可测,万不可小觑!”天乌坷脑里念头一闪,两人再一次人马分过。文聘快速冲去后,他的部下转即便赶了上来。
“在我大汉王朝的土地上,岂容蛮夷猖獗!?众人听令,让这些蛮夷见识一下我等的厉害!!”文聘喝声一落,其身后的麾下霎时杀气涌荡,士气暴涨,纷纷扯声咆哮,一个个霎时间都变得无比的血性可怕。
“呜嗷嗷嗷~~!!杀呐~~!!”不知哪个人先是喊起,紧接着大队的人马便是冲了上去。
“哼!!如今朝廷乃由曹丞相做主,你等反贼藐视朝廷,我等匈奴好汉正是奉了曹丞相之命前来讨伐!!弟兄们,给我杀~~!!”天乌坷怒声咆哮,随着他话音一落,其身后的部下也猛扑杀上。很快,两方人马混杀起来,战况甚是激烈。而在乱军之中,文聘和天乌坷两人却都毫无反应,两人正于各自人马交战之际,对视起来。
“哼!!”天乌坷忽发一声冷哼,如似一头匍匐蓄势的猛兽。另一边,文聘倒是显得十分地淡漠,目光平静地望着天乌坷。
不知过了多久,天乌坷见文聘还未主动杀来,正是疑间。突兀,正听右边杀声逼近,这才恍然醒悟过来!
“汉人果然奸诈,此人原来在等另一队精锐赶过来接应!”天乌坷想到这,不由心头愤怒起来,眼下危急紧张的局势,更是憋得他眼睛发红。
却说此时,陈到领着白毦精锐正一路凶悍然挺进。而天乌坷派去的人马,因准备不及,在不久前便被陈到的白毦精锐杀得溃败而散。
“陈将军快看,文将军的大军就在那里!!好像正与敌军的主力部队在厮杀哩!!”这时,白毦精锐中的一员将领,忽然振奋地大喊起来。陈到一听,很快也察觉到一旁的声势,速是扭头望去,果然看到了文聘的部署与匈奴人正混杀一起。
“太好了!!匈奴人的主力部队在这,那么他们的统将肯定也在这里,大伙再加把劲,我等一同助文将军把那匈奴的将领擒下~!!”陈到见了,不由神容一震,颇是激动地喊了起来。白毦精锐听了,也很是振奋,立刻提起精神纷纷随着陈到杀往而去。
“将军,右边的那队精锐正往杀来,这可如何是好!?”
“对啊,我军主力部队此下正与敌军混杀正紧,若是急撤,恐免遭到敌军的掩杀!!”
“可若不加紧撤走,待右边那队精锐杀过来,那可就糟了!”
此时,却看天乌坷身旁围着几个将领,七口八舌地各自喊了起来。“都给我闭嘴!!!”天乌坷则是脸色阴寒,忽然一声怒喝,可把那几个匈奴将领都给吓了一跳。
却听混战的声势愈烈,天乌坷瞪大着眼睛,正见自己的部下已经隐隐被压制起来,也正因如此,天乌坷很明白,但若右边那队精锐也杀了过来,他的将士恐怕是难以抵挡,最终甚至落得惨败。
“这笔账,我一定会记下的!!”天乌坷却也不蠢,很快便明白自己该如何去做了,眼神猝是变得阴鸷起来,念头一闪,正欲下令撤走。
就在此时,一直在暗中观察着天乌坷的文聘好像发觉了天乌坷的想法,一声怒喝,竟是忽然策马挺枪杀了过来。
“弟兄们快随文将军一起冲上厮杀~~!!”文聘麾下一个将领眼看文聘冲起,立刻扯声大喝起来。于是文聘以及他的部下猛发冲势,一下子就把匈奴人杀翻了过去。天乌坷见状,连忙急喊撤军,听得天乌坷喊声响起,匈奴人更是瞬间失去了士气,大多都不做抵抗,只顾逃奔。
“蛮夷果然不懂领兵之道!”眼看此状,文聘眼神猝闪过两道厉光。原来按照适才匈奴人所处的处境,被文聘先占先机的他们,最好拼死作战一阵,挫了文聘以及他麾下的锐气后,再行撤走。而竟然先机已被占去,再急于撤走,如此一来,反而会令将士瞬间丧失士气,无心作战!
而文聘却是早料匈奴不懂兵法,就等这绝佳的机会!
“弟兄们快拦住这狗贼!!”一个匈奴将领眼看文聘冲得正快,不由怒声喝了起来。殊不知他这一喝起,却几乎无人回应,只听寥寥几道喝声响起,转眼正见几人杀了出来。
“哼,就凭尔等几个鼠辈,哪里拦得下我!!”文聘见状,眼中猛射jing光,见那几人一齐杀到,快枪挑动,这枪不但迅猛,而且刁钻,就一阵便将之纷纷击翻落马。
“嗷嗷~!!纳命来~!!”这时,蓦然一道吼声乍起,正见一个巨汉提斧冲向了文聘。说来激战至今,文聘体力理应所剩不多,但文聘却是依仗着自己强大的意志,来维持自己的锐芒。
“蛮夷,看枪!!”突兀,正见那巨汉悍然杀至,文聘一声骤喝,提枪猛搠而出。巨汉来势虽猛,但这下出手却远不如文聘是快,这斧头刚是提起,便被文聘一枪扎中了胸膛,发出了一声惨叫后,遂是摔落马下。
眼看文聘如斯骁勇,威风八面,其身后正往追来的部署,士气连连得以爆发,冲扑之势更是越来越是猛烈。
与此同时,却看陈到也趁着匈奴人正各往逃散之际,加速斜刺里引兵杀了上来。电光火石之间,正见陈到在乱军之中,猛然冲突杀出,其身后的白毦精锐各个凶猛扑上,霎时间匈奴人仅存的最后一丝士气,也霍然无存,丢盔弃甲,狼狈而逃。
陈到见大局已定,先把指挥大权交给他的副将,然后一拍战马,手挺银魔长枪便是追了上去。
却说文聘引兵大举掩杀,天乌坷在几个部将的拥护之下,一路狼狈而逃。逃了好一阵后,天乌坷本以为已经能松一口气,岂料后面还有杀声响起,忽然有人来报,说那汉人统将依旧死追不放,不过他的部署大多追赶不上,此时正引数百骑兵在追。
“这汉人实在太过可恶了!!将军你且先去,让我来和他拼了!!”
“汉人有句话说得好,士可杀不可辱!!将军乃万金之躯,匈奴还需有你,你不能有所折失!我等几人却是不同,与其这般受辱,还不如战死沙场,也不丢我匈奴的颜面!!”
却听这人一声话落,立刻有两人震色应和起来。此时天乌坷面色阴沉得可怕,犹豫了一阵后,正见追兵快要杀了过来,猛一咬牙,拨转战马便道:“那就交给诸位了!!”
“我等誓死捍卫匈奴的尊严!!”那几个匈奴勇士,不约而同地扯声大喝,那些正是撤走的人,不禁纷纷回头,都露出了敬佩之色。
战场之上,往往最令人敬佩的不是那些领兵打战,取下一场又一场胜利的统将,亦也不是能够策划全局,运筹帷幄的谋士。而是那些勇于牺牲,不惧丧命的英雄、烈士!
不一阵后,文聘策马正赶,却见有几人拦住了去路。文聘见了,眉头一皱,下意识地勒住了战马。很快,文聘身后紧追过来的数百骑兵来到,几人见此,立刻冲了上来,其中一个忿声喊道:“将军,不过是几个毛贼罢了,还请将军稍后,我这便去取他狗命!!”那人喝罢,另外两人也振声应和。此时,文聘却忽然横枪一拦,目光冷厉,但脸上却隐隐有几分敬佩之色,道:“尔等身份或许卑贱,但此时此刻尔等的意志,却远比那只会夹着尾巴逃命的鼠辈好上百倍!众人先去,待文某收拾这几人后,便是追来!”
文聘此言一出,他身后那数百人不由纷纷色变。文聘却是猝然一声吼了起来:“快去!!”
文聘话音一落,那数百骑兵立是纷纷领命,紧接就从一旁绕开冲去。
那几个匈奴勇士看着数百骑兵继续追起,不由暗暗一对眼色,却也都不约而同地不作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