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刘璝吸引过去了,即使偶尔有人看到了董卓的动作,也根本沒有意识到什么,倒是董卓身后的士卒中,许褚第一个反应过來,紧随着董卓的动作而上,寸步不离的护在董卓身边。
“踏踏踏……”董卓也不使劲打马,就这么好似遛弯一样缓缓前行着,转眼已來到城门口处,董卓拿眼四下瞅瞅,第一个感觉就是----沒人。
沒人?董卓当即就满眼不可置信的望向身边的许褚,哪想到许褚跟他看到的一样,也正满心疑惑的拿眼看了过來。
“这到底是谁蠢?”微一转头,眼光四下扫动,董卓将声音压的很低,语气中说不出的嘲弄,显然刚刚在城下的时候,他是将刘璝那骂人的叫声听在了耳中。
“这个……应该不是我们吧。”好似有些拿捏不准一样,许褚迟疑着喃喃道。
两人这说话的功夫,马身已经进入到了城门之中,许褚很小心,一把伸出手将董卓的马缰拽在手里,而后双腿微一用力,他那马匹已然错过半个马身在前。
仍旧沒人?
这次到沒有,两人的目光转动,终于在城门的后面发现正有四个士卒一边两个的躲在门后,董卓能明显的感觉到,四人的眼光根本就沒有在两人身上停留,而是越过城门,越过方阵,越过那杂乱竖着的各种怪异的挂饰,却是紧紧跟在刘璝的身上。
心中微动,董卓回身看了眼紧跟在不远处的几十个亲卫,眉头不由微微皱了一下,旋即伸出手冲着外面的那两个方阵中的士卒打了个手势,须臾,便有站立在前面的士卒当先而动,冲着城门处慢慢走了过來。
“一人两个?”这一次,两人沒有说话,董卓拿眼看了下许褚,而后在其眼前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其中的意思跃然而出。
许褚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而后伸出手指了指自己,随即又指了指北面的两人,而后忽然停住,拿眼一动不动的看着董卓,等候指示。虽然他的性子有些木讷,可对董卓“发明”出來的这一套手势,他却学的极快。
而就在他们两个正要动手的时候,几乎磨薄了嘴唇的刘璝终于有些回过神了,看了眼姿态几乎如一,动作几乎如一的太史慈,刘璝心中不由填满了疑惑,只好将之前的问題又重复着问了起來:“大人即为使者,不知从何处而來?为何这些人的装扮……”一边说着,一边回头就想要指向之前的那两个方阵处,哪知道一句话才说了一半,刘璝就被忽然映入眼帘的情况惊得呆住了。
“敌……敌……”一连两声,刘璝最终也沒敢真吼出去,半晌,喉咙处被利器顶着的感觉才算逐渐消去,转而抬眼再看时,雄奇的葭萌关此时竟然如同一个被剥光了的女人,柔弱着等待着男人的恩宠,不知明日如何。
不过,也不用刘璝出声了,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董卓跟许褚两人突然前蹿,奔行之中,长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从腰间的地方急速拔出。
“滋滋……”一刀一个,而后还不待马匹调转,两人的身子就在马匹上忽然跃起,再落下的时候,长刀就着剩下两人的面庞直劈了下來。
“啊……”
“啊……”
也许是差距,也许是运气,董卓的这一刀只是将那人劈掉了一条臂膀,凄厉的惨叫声顿时从汉子的口中窜了出來,倒是许褚那一刀,直接将人给从中一分为二,鲜血飙溅的同时,肠子、器官等洒了一地,不过,临死之前,也是一声惨叫疾呼出声。
“杀……”大声嘶吼着,董卓与许褚两人并沒有直接杀进城中,而是就这么持刀立在城门洞里,神情严肃而凝重的各自瞪着各自对面的墙壁而一瞬不瞬的看着。
“杀!”最先冲过來的是百來个董卓的亲卫,早在许褚动身的时候,他们就同样缓缓的向前移动着,到董卓他们两人突然发动的时候,他们距离城门已经不远,大声吼叫之中,他们从队伍中分出一支十人的队伍围在董卓身边,其余人则毫不停留直接冲过城门洞,望城中冲杀了起來。
“轰……”城头上,面对着突然而來的变故,不由的都怔住了,旋即开始变得大乱起來,有人开始哀嚎着四处逃命,有人想要组织士卒进行抵挡,也有人迅速的离开了城头,直奔董卓所在的城门口处。
“主公,高顺将军请求支援。”一冲下城头,许立、牛强两人就看到董卓的亲卫蜂涌而來,看架势是要将城梯堵上,两人当即大声呼喝起來。
不过,这时董卓正与藏兵洞中涌出的士卒战在了一起,根本沒有时间理会他们,倒是董卓这些亲卫很多都知道高顺的事情,一听之下顿时将两人绕了过去,分出一对士卒堵在城梯口处后,余下的士卒当即让两人带路,直冲南门而去。
“都给我死吧……”轰轰轰的声响中,董卓、许褚两人如同魔神一样,对着不算宽大的藏兵洞口疯狂的砍杀着,董卓的武艺虽然不如许褚,可是对付这些普通士卒却是绰绰有余了,更何况董卓身边还有十余人在照看,是以应付起來比许褚都还要來的轻松,只是不大会儿的功夫,几人就全身淋血,成了名符其实的血人。
“大势已去,让你的人投降吧,我可做主,饶你一条性命。”手中的双戟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收了起來,太史慈只是拿眼睛森寒的盯着刘璝的脖颈,就将他吓得战战兢兢,这个时候,刘璝丝毫不怀疑,只要他敢有什么动作,太史慈的双戟必然会立即划破他的咽喉。
“将军此言当真?”太史慈的话,让刘璝感觉犹如在黑夜中看见一盏烛火,当即急切出声大声叫道,连声音已经破了音都毫无所觉。
“自然。”有了太史慈的保证,刘璝的心顿时又活了过來,太史慈见了,伸手一拽,立即将他拽到自己的马匹上,而后驱动着去向葭萌关中。
跟刘璝的待遇相差无多,此时的张裔,也正陷入到高顺的劫持之中,短短的时间里,城中仅有的两个能说得上话的人几乎同时被抓,顿时让士卒抵抗的心思消散无踪,一场战争,竟然就这么虎头蛇尾的落了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