薪春,庞统水师大本营;
庞统这个外表丑陋,内藏锦绣的奇男子在蛰伏了无数的春秋之后,终于初露峥嵘!
卧龙、凤雏得一而安天下,或许并不是假话,但是这两个人所代表的是两种形式的人,一个是以政事为主,军略为辅的相!另一个则是以政事为辅,军事为主的帅!
庞统是个帅才,他并不仅仅是一个谋士,也不能以一个纯谋士的角度来看他,或许可以用看周瑜的眼光来看他!
“大都督!黄盖已经被我们围困在了下稚,您还在等什么?”,文聘有些焦急的问询,要知道建功立业可被这个年轻的将军快要想疯了,他这么一个大好年华的将军,竟然干守城这件事儿干了五六年了!
并州之战没有他的份儿,官渡之战没他的份儿,到后来平定北方异族的战争还是没他的份儿!就是魏延因为借助并州的地利,还喝了一口汤呢!他连汤都没喝上,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这让他如何不急?
庞统解下腰间的酒葫芦,闻了一下、没有喝,军营当中不准饮酒,这是他的命令,如果他自己都不遵守,别人怎么服他?有些回味的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久庞统才说:“这酒,真香啊!”
“我说!大都督!现在本人,文聘、文仲业!求求您老人家啦!赶紧给我安排点事儿干吧!我都快疯了!啊...”。文聘一副抓狂的样子引来了庞统连声大笑;
“来!不要着急!我给你细说说我按兵不动一直跟黄盖僵持这么久的原因!其实,我要是想要灭了他轻而易举,但是我没有...你可知为什么?”,庞统严肃的问道;
文聘一愣,可能是意识到了什么,但是他没有说,这种东西不好开口;
庞统拍了拍他的...后背,个子太小,够不到八尺高的文聘的肩膀!“坐下吧!你是丞相的心腹爱将,咱们又是至交。这种事情跟你讲也无所谓!出得我口,入得你耳;让你冷静一下!呵呵!”
“我们与黄盖对阵足有几个月甚至更久了吧?这期间你也看到了,大多数时候我所用的兵马都是几万,只要与黄盖对等就可以了,可是还有十几万的人马按兵不动吧!
嗨!这都是政治需要啊!无论是李荆州还是曹丞相有意无意的都暗示我削弱蔡瑁、张允在荆州水师的影响,所以我将他们的一些心腹、家臣一一派出去,借助黄盖的手灭了他们这些蛀虫!”
这话从庞统嘴里说出来,与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代表的是不一样的意思。这也是文聘虽然猜到了些却不敢开口的原因;
听了庞统的话,文聘突然冷静了,鬼使神差的来了一句:“大都督!您该不会是要...杀我灭口吧?”
好吧!这话一出口,就连他自己也憋不住乐了,再看看庞统笑的肚子都疼了,指着文聘乐个不停:“仲业!你真是...噗!哈哈哈!”
好不容易停下了笑语。庞统面朝北方鞠了一躬,说道:“丞相对我的恩德可谓是比天高、似海深!我就是死了也不足报答其万一!这种事情我就是再不愿意做,也要做!
其实...我也就是心中不痛快,憋不住跟你这么一说,我想说的是。现在蔡瑁、张允这两个荆州水师原来的掌控者的死忠,基本上被我收拾的差不多了,再也没有了掣肘!我们该有些动作了!”
“这么一说!都督!这是要打仗了?好啊!我早就等得不耐烦了!”,文聘恍然大悟的叫道;
“如今郭奉孝先生与纪灵大将军已经攻下了柴桑,我们与他们形成了一个大大的包围圈,覆灭黄盖更加容易。翻手之间便可灭之!但是奉孝先生的意思是钓一条大鱼过来!”
“大鱼?大瑜?周瑜?”,文聘惊讶的看着庞统;
点了点头,庞统继续说道:“要不然我们能等这么久吗?不仅仅是郭奉孝先生,就连李荆州都已经活动起来了,他现在已经放弃了下擕城,让开了道路,让周瑜向这里赶来!只要他一到,我们就可以收网了!”
“可周瑜不来怎么办?”
“周瑜不会不来的。江东的兵马本身就没有多少,他不会轻易舍弃黄盖这四五万军马的,再者说他心中定然还想搏上一搏,要知道柴桑可不仅仅是一座城池那么简单的事情!他是江东的首府,首府被夺,人心动荡啊!看着吧,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反对孙家的人跳出来了!”
“这些是不是...有些太复杂了?我一粗人,跟你听这些干什么?”,文聘眨巴眨巴眼睛,说起来他与庞统年龄相近,因此两人很谈得来,庞统虽然长得有些违规点儿,但是人品不错;
文聘呢虽然看似油滑了些,可他为人比较热诚,比较实在,也是一个感性的人,所以嘛,这两个人在一起呆的时间长了,关系很不错!
“呃...”,庞统一拍额头,嘀咕了一句:“你说得对啊!你个没文化的土鳖,我跟说个什么劲儿啊?”
文聘偏着脑袋:“你说啥?大!都!督?”
庞统假装冷静的皱着眉,叹着气:“唉!你是不了解我们这些聪明人的心态啊!当我们有精妙的想法的时候,就是想找一个人分享一下,共同完善!就像是那些锻造宝剑的名匠...”
“扯远了吧?什么叫‘我们这些聪明人’?嗯?”,文聘挑了挑眉毛,有些不怀好意的看着庞统:“大都督!你好像说过在士兵面前我们公对公,那你说如果士兵们看不见的时候,我们是不是朋友?是不是兄弟?”
庞统急忙跳到一旁:“你要干什么?恩?讨逆将军?文仲业?你要以下犯上吗?恩?”
文聘向外走了几步,将门关上,回身阴测测的笑了:“嘎嘎嘎!你说现在是不是没有人看到了?士元?你丫的敢拐弯抹角的骂我是笨蛋?”
“甭激动!甭激动!你听我说!仲业!你可不要动粗啊!君子动口不动手的!你这是不讲道义,欺负文弱的读书人啊!我跟你说正事儿!我给你一个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