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竟有一幼子?”秦琼看着昏过去的马铁有些疑惑,但他也没管马铁,冲着随他而来的千余骑兵,道:“速皆具焚之!”
火光冲天,惨叫声不断。
秦琼没有赶尽杀绝,而是有选择地放过一些人,让他们抱着被吓晕过去的马铁逃跑。
“撤!”秦琼没有留恋,迅速焚烧过后便策马离去。
西凉军营寨,悠悠醒转的马铁惊恐地看着周围的环境,发现这是自己熟悉的营帐后才放下心来。
他躺在床上,扭头看去,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马腾、马超、韩遂等人关切地看着马铁,惊得他赶紧挣扎着爬了起来。
马腾扶着伤臂,柔声道:“吾儿,汝见何人矣?”
被马腾这么一问,马铁想起来之前那让人恐惧的一幕幕,状若疯癫,捂着脑袋道:“皆死矣!皆死矣!”
马超上前,摁住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的马铁,细声道:“勿惧,兄在此!”
马铁这才冷静下来,缓缓地说出那时发生的经过。
待听到一人,背负双锏,手提长枪的模样时,马腾双目一瞪,这才明白吕童竟然派自己手下大将秦琼前来劫粮。
和秦琼战斗过的马腾很是清楚这人的厉害,当然,要是不厉害的话,自己也就不用现在托着伤臂讲话了。
“罪非在汝。”马腾摇头,安慰马铁,又皱眉询问众人:“现当奈何?”
韩遂也是面容严肃,道:“而今之计,惟有三路可走,其一便是攻必一役,强入长安。”
马腾摇头,道:“此路不可,吾今可胜,皆赖骑兵之利,若董贼据城而守,则骑兵利钝,徒有损耗矣!”
“其二乃就此撤军,蓄力而待,再图长安。”
马腾还是摇头,道:“如若退走,一路诸城皆无险可守,只得白白损弃,况我偏安一隅,董贼独占司隶,日益强大,不过自取灭亡!其三何也?”
“其三,即劫其粮草,充我军库,峙其此地,待曹孟德夺占兖州,攻占虎牢,可使董贼腹背受敌!”
马腾眉头舒展,连道:“便依此而行!”
转而又问道:“诸将,何人可往?”
马超率先答道:“父亲,儿愿往!”
可马腾却未应允,而是道:“不可,马铁受惊,吾战事在身,不可伴其,汝为其兄,当负其责,将马铁归于西凉,再做打算。”
马超张了长张嘴,心有不甘,但又无可奈何,军令如山,这是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只得拱手道:“喏!”
“寿成兄无虑,吾有上将八位,可派其四,则事必可成。”韩遂在一旁信誓旦旦道。
又是一日清晨,西凉军营寨悄悄离开了一队人马,向着长安后方而去。
为何去长安后方呢?
吕童曾在他这辛勤劳作的三个月里曾颁布一条指令:“一方有难,八方来援。”
意思是一个地方的战事若起,不能光吃这座城池的粮食,其他城池或多或少都要往里面运粮。
这也给了西凉军可乘之机。
烟尘四起,梁兴、侯选、程银、李堪四位将领策马率兵而走。
快近午时,四将方到离长安往东五十里处,恰好事长安后方。
这里是一片空地,再往西便是弘农县,也是昔日弘农王刘辩帝陨之地。
弘农县较为富足,送出的粮草也是比较多的,这也是西凉军选到此地劫掠的原因。
押送这支粮草的是,吕童的那位便宜女婿牛辅。
牛辅自从被吕童杀鸡儆猴训斥过后,痛定思痛,也知道自己武力不如吕、秦,所以主动担负起运送粮草的担子,想要在吕童面前留个好印象。
那牛辅哼着小曲,策马而行,很是惬意,心想此次押送完后,挣点功绩,再送吕童点礼物,然后让自己的夫人给吕童说点好话,自己着岳婿关系就能得以缓和。
至于说西凉攻入长安这种事,牛辅倒是毫不担心,哪怕自己的岳丈在城外失利,大不了退入城中,拖上几个月,那西凉军粮草不济,也就退却了,到时候还是自己坐镇西凉,那就是天高皇帝远,谁也管不着谁了。
“嗯?远处为何起尘,莫非沙风欲来?”牛辅疑惑,但再细细听之,浑身便惊出了一身冷汗。
那是马蹄声!
有人来劫粮!
牛辅很懵,他就怕自己生出意外,才主动揽的这种在后方押送粮草的活,这怎么还有人来劫粮?
但此时的他也很冷静,不像马铁那般惊慌失措,连忙组织手下将阵型摆好,再派出数人从各个方向前去求援。
尘烟临近,露出四将真容,牛辅一见那些人来势汹汹,但也不惧,他毕竟也曾是西凉猛将,虽被这几年种种安逸给腐坏,但骨子里的那种狠劲还在。
“嘿!”大喝一声,牛辅举起大斧直奔四人冲去。
看那四将一见来人竟不逃反攻,有些惊异,便举兵来迎。
那就让他死得体面点吧!
四将心想,攻势凌厉起来。
那牛辅大斧一抡,与四将硬拼一记,但他也就是堪堪80点的武将,与他对拼的四将也都是80出头的,所以这一击之下,牛辅被打得虎口开裂,口鼻溢血。
然后,然后他就跑了,夺路而逃,没有一点留念。
牛辅本来也没想硬守粮草,但自己完好无损地跑路也不太好,这样自己身上带点伤也好去见吕童。
那四将很迷茫,他们想不到这人为什么跑了,但也不能去追,因为自己这一方首要的任务便是劫掠粮草。
余下士兵一见自家将军都跑了,顿时化作鸟兽四散,跑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车车粮草在原地任君采摘。
四将一愣,他们本以为要厮杀一阵,没想到这些粮草这么轻易就得到了。
但也容不得他们多想,忙令手下士兵就着留下的粮车开始运送,向西凉营寨进发。
日上三竿,正午的太阳很是毒辣,运粮车很重,所以刚劫掠完得队伍虽然加快速度,但还是行进的很慢。
咕噜。
车轮压地的声音不住响起。
但梁兴的心里却越来越烦躁,他总觉得要有什么事发生。
正当他苦苦思索究竟遗漏什么而不得时,却突然听得平地一声炮响,四周鼓声震天而起,从四周冒出来密密麻麻的一众士卒,为首大将背负双锏,手持长枪,正是秦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