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其实很简单,只是刘尚没有往那地方想罢了,在加上黄浩先声夺人,刘尚很自然的入了一个怪圈子,总是想着如何在最短的时间里面攻下城池,却是忽略了近在眼前的事实。
没错,他是杀了刘贤,可是关键是,这件事还没有传开,刘度也并不知道啊,若是这时候刘尚能够一鼓作气,趁夜强攻,未尝没有攻下零陵的机会,再说了,他的手中还有一个死了的刘贤,这里面大有文章可作。
当然,若是有了这个黄浩配合,事情反而会变的更加的简单。
想清楚了前因后果,刘尚大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叫你弄玄虚,差一点就被套上了。但是若要攻打零陵。恐怕关键的一点还要落在这人的身上。
想到这里,刘尚收起了心中的杀心,冷冷的看着黄浩,“帮我做一件事,我饶你一命,不然,那个刘贤就是你的榜样!”
黄浩心中一抖,他当然知道刘尚的意思,一想到堂堂黄家大公子被人活活踩死的场面,绕是他学富五车,自认为风骨卓尔,这脸上还是露出一抹恐惧之色。
只能吞了吞口水,一脸悲壮的道:“还请辅国将军吩咐,只是若超过了在下的底线,我是绝不可能答应的。”
“你放心,对于你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
“还请将军明言。”黄浩满心的苦涩,只是还有些不甘,忍不住问道:“我真有办法能够最快的攻下零陵,将军难道就不感兴趣?”
刘尚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想要劝我,趁着刘度还不知道他儿子战死,现在就带兵攻城?”
黄浩彻底绝望,满肚子的苦水没地方倒,最终,他还是发现了啊!可笑自己还自以为得计,这个刘尚,名不虚传。
现在可不是沮丧的时候,刘尚马槊一指黄浩,笑道:“你跟我来,想要活命的,就打起精神来,陪我演一场戏!”
黄浩麻木的点点头,又叹了一口气,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
零陵城中,刘度烦躁的在家中走来走去,城外的喊杀声虽然模糊,可还是令的他的心不自觉的揪紧,
外面战斗的可是他的儿子,唯一的儿子!一听到城外喊杀声,他几乎是立刻派出了城中的精锐,一共五千人,都是他这些年的老家底,可不是城外那种鱼龙混杂的联军可比的,只是过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有消息送来,
“不行,我要上城楼看看!”刘度心中焦躁,大步走出居室,带着亲卫往城楼上走去。他的身边,呼啦一声围上来大大小小的官吏,将佐,加起来也有足足的十几个,可是他们的脸上,仍然带着一丝彷徨,更多的却是恐惧。
这次面对的,可不是那些荆州的老爷兵啊!零陵,真的能够挡住吗?
城楼上,刘度的心中也在惴惴,虽然他有一个大将邢道荣,平日里在荆南也是威风无匹,可是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邢道荣武艺如何他不清楚,可是一个人的强弱大致上还是能够判断的,说穿了,邢道荣在荆南这一亩三分,那是绝对的无敌,可是在整个荆州,那就有些难说了,他曾经与文聘见过一面,也见识过文聘的武艺,就是他那等不会武艺之人,也看出了文聘的实力,绝对要强过邢道荣许多,
偏生,刘表有如此大将,这些年还是奈何不得刘尚,反而处处吃亏,那刘尚手下的武将,岂不是更强。
“来人,出城打探一下,城外的战事如何了?”
喊杀依然持续,中间经过了短暂的停歇,突然又是猛烈起来。刘度的心不断的下沉,终于忍不住,再度派出了探子,事实上,这是他派出的第二波探子了,上面一波,却是渺无音讯。
牛四一锤子砸死冲过来敌军,他的身后,一面面巨盾仿佛一座城墙,横在了在中央的大路之上,零陵城中的士卒发起了好几次冲锋,留下的只是一具具尸体。
他的对面,领兵的将领暴跳如雷,可是看着那森然的盾墙,所有人都有一种无从下口的感觉。
堂堂数千人,却奈何不得这几百人,城中的援军都感觉到了一种羞怒!还有一种恐惧。他们何曾见过这等凶悍之兵?
可是大公子还在前面,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可是要冲过去,偏偏要冲破这该死的盾墙。
就在众人束手无策的时候,突然之间,山越兵的背后响起了一片喊杀声,只见黄浩纵马挺枪,威风凛凛的杀了出来,他的身边,还有一群亲卫抱着一个华服的公子。
“是大公子!大家快去接应!”这些援军,可都是刘度的老班底,自然认得刘贤的穿着,在加上还有一个黄浩,还能错得了?
两拨人,一前一后,山越兵顿时大乱,牛四也有些懵了,搞不懂这些人哪里杀出来的。如果这些士卒是普通溃兵那倒也罢了,只是那最前的一人,白衣白马,可不是主公么?怎么他要要撞击自家的军阵呢?
没错,黄浩身边,刘尚马槊横扫,可谓是大杀四方,周围山越兵谁不认得刘尚,都是有些懵了,好在他们也不傻,看到刘尚冲来,不管为什么都是往两面退去。
黄浩大呼小叫带着残兵硬生生突破重重包围,顾不得跟城中的援军多说,扭头就往零陵逃去。
“大公子受了伤,所有人不可恋战,速速回城!”
刘尚吼叫了一嗓子,也催马快行。
战场本来就混乱,听到刘尚的喊声,领兵的将领心中一跳,不敢怠慢,虽然不知道刘贤如何了,可是看他有气无力的趴在马背上,不用说,肯定是受了重伤,再加上还有个黄浩在,众人都不怀疑,急忙舍弃了对手,朝着零陵飞奔。
牛四脑子里乱哄哄,搞不清楚是要追击还是停下,身后,一只大军已经出现,太史慈魏延一马当先,看到牛四,急忙招呼道:“牛四,速速随我来,夺了城池再说!”
“啊?哦,好咧!”不得不说,牛四的神经那是真的粗大到了极点,一听到两人招呼,眼睛顿时就红了,杀气腾腾的吼叫,“孩儿们,跟我冲!”
那些山越兵一看,好吧,军中三大将都是出马,大家跟着就是,只是许多人还是搞不明白,为什么主公要攻击自家的阵势。
城楼之上,刘度听到喊杀声越来越近,脸色也是越来越白,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彪军马已经杀到,为首一人,虽然蓬头垢面,极为狼狈,不是黄浩,又是何人。
“刘大人,快开城门,大公子重伤,需要及时救治!”
刘度一听儿子有事,吓的脸色惨白惨白,急忙冲到城楼边上,手扶城垛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儿怎会如此?”
从城楼望下去,刘贤软绵绵的躺在马背上,那衣服上,无数的血印子触目惊心,可是到底是他的儿子,刘度还是一眼认出了刘贤的衣服,只是因为刘贤趴着,看不清楚正面。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快快打开城门,请了良医过来,再耽误下去,此人性命不保!”刘尚策马而出,大声提醒道。
刘度猛然惊醒,再也顾不得询问,连忙吩咐,打开城门,又派了亲卫,速速召集城中大夫,他自己更是亲自跑下城头,,儿子受伤,他已经彻底乱了方寸。
吱呀呀,城门在刘度的催促下,火速的打开,刘度飞马而出,直冲刘贤身边,可是不容他接近,刘尚的马槊已经伸出,他早就等着这个机会,马槊毫不迟疑,噗的一声刺入了刘度的后背。
刘度啊的一声扭过头,低下头,不可置信的看向的自己的胸膛,心中忽然闪过一丝不甘,堂堂零陵太守,就这样死了么?
“杀!”刘尚一槊解决了刘度,脚步更是不停,马槊带起一阵劲风,又连续斩杀了三个刘度的亲卫,想着城门就冲。追风又跳又叫,连踢带咬,撞翻了敌人一大片
其余的人见刘尚一动手,纷纷抽到刀剑,砍向身边敌人。零陵军彻底的乱了,他们想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自己人却开始了互相残杀。
不过求生总是人的本能,短暂的混乱之后,许多人都是反应过来,拔出刀剑,与刘尚的兵马杀做一团。更多的人则是涌向刘贤,在他们想来,只要刘贤还在,大家就还有希望。
不过,这个希望很快就破灭了,刘尚的亲卫很干脆的砍掉了刘贤的脑袋,就那么高高的举起。虽然,他已经死了,可是,不妨碍他再死一次。
战场,突然沉寂了下去。原本还在怒吼的守军看着刘贤的人头,又看着死掉的刘度,心中突然感觉一阵茫然。
“投降不杀!”
刘尚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跳,大声的吼叫道。
场中的守军有些茫然,听到刘尚的话,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向了他,或者说,投向他u所带领那数百人身上。
一个武将怒吼一声,大叫道:“大家别怕,他们只有数百人,杀,,,,”,那武将话还没有说完,一片弩箭已经把他射程了刺猬。一群群亲卫紧密的把刘尚保护在核心,每一个人的手中,都是拿着一把手弩。
“我再说一次,投降不杀!或者说,你们想被大军围歼!”刘尚越众而出,马槊指了指黑夜之中,在哪里太史慈与魏延已经带着大队人马,急速的奔来
零陵军一阵骚动,不由自主的回头看了看黑压压的人影,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人数,可是光是看一看那种气势,所有人都是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哆嗦。若是据城而守,他们自然不怕,可是偏偏城门却被刘尚带人堵住…太守大人也是生死。
群龙无首的零陵兵,最终无奈的选择了投降。城中的守军则是悄悄的逃走了。
天色大亮,刘尚站在零陵的城头,眺望着远处的日出,不禁又是打了一个哈欠。他发觉,自己似乎与夜战很有缘,似乎每一次的进攻,都是选择夜间。
微风拂过,夹杂着一丝血腥味。城外,一群群降卒正在打扫战场。许多百姓好奇的走上街头,看向城头上那面火红的刘字大旗,虽然这名号没变,可是每一个人的心中,却是感觉到了一种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