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在武陵呆了几天,天气越来越寒冷,凛冽的寒风从北方席卷南下。几乎令的长江都是有了结冰的迹象。这是一个极为严酷的冬季。根据朝廷的懂得天文的人说。这乃是大汉建国以最冷的一个季节。但在百姓看来,这也是大汉最可怕的一个冬季。
徐州的战火,也并没有因为寒流而停止,孙策与袁绍小规模的摩擦不断的发生。在官渡,黄河整个的结冰,河北军与曹军就在那冰面上不断的厮杀。虽然仅仅是斥候之间的较量,可是双方依然在黄河之上丢丢下了数百具尸体,
真个河北,甚至整个大汉,在这个冬天都是陷入了疯狂的扩军之中。武昌城中,也是没有例外,不过,刘尚扩军的速度,并没有其余的地方那么疯狂。他只是招募了一万五千名的蛮族勇士,加入了无当飞军之中。又是任命了魏延为主将,沙摩柯牛四为副将。更是命人打造了第二杆黄金大旗,亲手交给了魏延。
对此,魏延很是感动。早在徐晃得到了黄金大旗的时候,武昌的武将就是羡慕的眼睛都红了,更是一个个拐弯抹角的缠着刘尚,希望自己的部队也能够得到同样的大旗,但是刘尚一支没有打造第二杆大旗,这就是更加的显得黄金大旗的珍贵,更有武将说,只有凝聚了军魂的部队,方才能够配得上这样最尊贵的旗帜。如今,刘尚给了他同样的旗帜,无疑使对他最大得信任。
但是刘尚没有料到的是,这本来很平常的一个举动,却是给自己惹来一个大麻烦。今天一大早,刘尚处理完军务,还没有来得及返回后宅,孙尚香已经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她的身边,更是有着一个绝色尤物。
“你怎么来啦?”看到孙尚香。刘尚就是一阵头痛,尤其是孙尚香还跟樊莺莺站在一起,他皱着眉头,在两个女人的脸上看来看去,实在想不通这两人什么时候好起来的。
“我怎么不能来!”孙尚香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看着刘尚,“臭相公,我听说你给了无当飞军黄金大旗。”
“是啊,文长随我征战,忠心耿耿,沙摩柯也是蛮王,黄金大旗,刚好匹配他们的身份。”刘尚眉毛扬起,问道:“难道有什么不对,还是有人给你吹了耳边风?”
“没有啦!”孙尚香翻了个白眼,蹦到了刘尚面前,忽然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相公,如今我们胡虎女营已经成立了,你看看,是不是也给我们弄一杆啊。”
“虎女营?”刘尚差点没有晕过去,满脸诧异的道:“你什么时候开始招兵的,我怎么不知道啊?”
“本姑娘还用得着招兵,大手一挥,无数豪杰还不是滚滚而来。”
“你可别乱来啊!可不能强迫人家参军。”刘尚满脑门的黑线,更是暗暗地担忧,这才回来多久,小虎妞就是纠集起了三千人,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谁勉强她们拉!都是樊姐姐的族人,相公你不知道,当我们提出要招收女兵,五溪的女孩子们那个踊跃啊,要不是我们兵甲有限,我还要再招三千人!”
“别,就是这三千头母老虎,我也是吓的要死。再来三千,还要不我活了。”刘尚嘴角抽搐着,更是看着一旁一言不发的樊莺莺,想死的心都有了,若不是她缠着要来武昌,这虎女营如何能够建立的起来,
潜意识里,刘尚对于女子参战还是有着一些担心,刀剑无眼,不说战死,万一落下个伤残,男儿还好,女子恐怕这一生就完了。
“武侯放心,孙妹妹建立这虎女营,乃是为了专门拱卫将军府的。太激烈的战斗,我们也没有兴趣。”樊莺莺笑嘻嘻的,显然性质也是颇为的高昂。
“冲锋陷阵,那是你们男儿的事情,我们只要跟在后面打打闷棍就行啦。”孙尚香还不忘保证道。
“真的?”刘尚颇有些怀疑。
“要不,我们拉钩?”孙尚香伸出了自己的小指头。
“算了,你们要建就建吧。”刘晔鲁肃等人可是都在这里,若是拉钩钩,还不把他们笑死。刘尚恨明智的拒绝了这个主意,三言两语把两人打发走了。
但是不容他缓口气,沙摩柯又是哭丧着脸跑过来,不过他不是来商议军情的,而是来诉苦的,“武侯啊,我的牛,又不见了。”
“你的牛,嘿嘿,这个........”刘尚顿时有些尴尬了,讪笑着道;“早上的时候我看它还在马场上,要不,你过去看看。”
“马场,我的牛啊!”沙摩柯一听,风风火火的朝着外面就跑。
刘尚擦了把头上的汗水,更是暗暗的为沙摩柯,留了一把汗水,那犀牛落入了小乔的手里,没个十天半个月是休想走出心理阴影的。
不过沙摩柯过来倒是提醒了刘尚一件事,如今五溪虽然归附,倒是没有个名义上的统属,沙摩柯是蛮王,自己却只是个侯,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的,虽然说上国的使者相当于下国的卿相,到底百姓可不会理解这里面的弯弯道道。
“也许,来一个册封仪式,把蛮王的封赏制度化。倒是可以解决这种统属上的关系。”刘尚摸着下巴想了想,又是努力的回想着后世的经验。虽然只是一些皮毛,花了三天的时间,倒也是鼓捣出了一套办法。
办法想出来了,刘尚立刻就是寻来了刘晔鲁肃贾诩三人,把自己的计划拿给三人过目。听听他们的意见。随即。又是询问了沙摩柯的意思。
沙摩柯倒是没有什么,他虽然看起来鲁莽,其实心眼儿也多,只是略微的思考就是答应下来。反正他也没有太多的野心,保住沙家,已经是他最大的愿望了。
于是,就在十日后,就在这建安一年的最后一天,刘尚忽然在武昌城北的郊外搭建了高台,祭拜了天地,宣布沙摩柯为五溪蛮王。更是亲手把一顶王冠戴在了沙摩柯的头上,
数十万的武昌百姓见证了这一幕,消息很快就是传开,荆北一片哗然。五溪的战斗力,久在荆州的世家都是心知肚明,他们的桀骜,也是名扬整个大汉,哪怕伏波将军马援也是没有令的他们屈服的五溪人,却是整体的投靠了刘尚,怎能不令他们惊恐。
襄阳城中,刘表更是瞬间苍老十余岁了,虽然才五十余岁,可是看上去已经是六十出头,刘尚的咄咄逼人,使得他预感了浓烈的危机,心中,更是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城外山中,也有着一群人在讨论着此举的好处。这些人,皆是荆州的名士,甚至还有着少量从益州游学而来的人。一个个皆是风流倜傥,说不出的翩翩风度。
唯有一个少年,相貌奇丑,几乎令人不忍看上第二眼。偏偏他犹自不觉。老是翻起自己的朝天鼻,大声的与人争论,周围的文士倒是司空见惯,一个个挽着袖子轮流上前,说的唾沫横飞,一人败下阵去,另一人接就上。
这是一副奇异的画面,里面不乏许多有名的大名士,可是他们却是全然不顾面皮的与一个少年争论,偏偏那少年侃侃而谈,没有丝毫的停滞,三言两语就能够说的人面红耳赤,掩面而退。实在是令人吃惊。
众人的不远处,还有这一群老者跪坐,慢慢的煮着茶叶。一道袍老者率先煮沸,他小心的提着茶壶,把清香的茶水倒入杯子里,顿时,周围的人都是露出迷醉的神色。
“水镜先生这茶道,算是到了极致的地步,光是问一问,就让我有种欲罢不能的感觉。”旁边,一个文士老者摇头晃脑,深深的吸着气。他的神色很是认真,眼神更是诚恳,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差远了,差远了。若说这饮茶,还是楚侯最为精通,这饮茶的风俗,可也是从他那里兴起的。”
司马德操看着茶盅的水,眼神中无喜无悲。只是小心的吹着茶水,一股子清香,顿时飘散在空气中。
“对了,我那徒儿写了封信过来,他说,楚侯同意了我们的提议。”黄承彦皱着眉头,看着司马德操慢悠悠的样子,他心里就是痒痒,他可不耐烦这些,端起手边的茶盅就是牛饮。
“这老儿。”周围的人纷纷笑出来,
还是司马德操有涵养,并没有取笑黄承彦的意思,反倒是微微的叹气:“这天下,眼看着是完了,大汉能不能复兴,如今也只有看两个人的了。”
“哦,难道除了楚侯,刘氏还有什么杰出的人才?”一老者蹙眉,沉声道,他乃是邓家的人,虽然邓家在荆州不是什么大家族,可也是世代书香。
“怎么没有,河东刘玄德。当为世之人杰。”司马德操摇了摇头,“可惜,他去了河东,不然,我认为还可以观察一番。”
黄承彦皱眉,“刘玄德?这人的来历有些不清不楚。再说,他虽然屡败屡战,勇气固然可嘉。到底没有楚侯的朝气。”
“可是楚侯对于我们世家,似乎有所顾忌。”又是一个人出言,声音听上去很沙哑,更是一顿一顿,仿佛不常开口。
“山民兄多虑了,虽然我也世家出身,可是我要说,有些世家,就是他妈的混蛋。”黄承彦忽然很是愤怒,就差没有跳起来大骂了。
却是换来了周围的人阵阵窃笑,黄月英的事情可是人尽皆知的,大家自然明白黄承彦骂的是谁。
“好了好了,你们都别吵了。”庞德公摆摆手,让众人停止争吵,这些人中,司马德操学问最好,庞德公的地位却最高,他开口说话,场面总算是安静下来。
他满意的看了看众人,换了一副温和的神色,柔声道:”不管如何,这南方三刘,最有希望的就是楚侯,如今,眼看着楚侯兵进江陵,若是等到他打下了江陵,我们还不能做出决定,却是一个笑话。固然,楚侯对于我们世家有着防备,但这也是为上位者的常态,若是他不防备,我反而要心慌。”
“这倒是。自董卓之乱,政出家门,固然我们知道这样不好,到底也是不能改变。”黄承彦皱着眉头,忽然拍了拍自己大腿,“这样吧,反正南方除了楚侯,我们也别无选择,我就舍了这张老脸,亲自过去与他谈谈。”
“这样也好,有些事情,我们也该做出决定了,你们认为呢?”庞德公看着身边的众人。
司马德操叹了口气,徐徐的点头。其余的人一看两位已经同意,自然不会反对,更是有人打趣道:“黄兄,这回你可找了个好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