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现在市面上的盐价格还在飙升,不到十天,已经从平日一万三千钱一石,到了现在一万七钱一石了!”刘劲匆匆而来,禀报牧景。
盐的战争,已经拉开。
明侯府想要收拾这群盐商,这群盐商唯一能反击的,也只有断了市场上的货,盐和粮食都是生活必须品,没有盐,就会酿成民祸,所以他们想要利用这样的危险,逼迫明侯府服软。
“很严重吗?“
牧景的心情还算不错的,毕竟他得到了诸葛亮的效忠,这个少年现在籍籍无名,但是未来肯定大放异彩,可听到刘劲的汇报,他心中又笼罩上了一层阴霾。
“目前来说,还算是掌控之中,但是……“刘劲道:“这样下去,终归会让民众怨念形成沸腾,到时候我们就有些难去收拾场面了!”
“既然在掌控之中,就不必惊慌!”牧景沉住气:“打仗哪有不损伤的道理,现在是盐的战争,不动刀枪,可凶险程度,不下于一般的战场,为了一劳永逸,我们哪怕付出一点,也是值得的!”
“明白!”
刘劲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他还是担心:“主公,万一白族那边的盐,供应不上呢?”
一旦白族的盐,供应补上,那么这一场战役,等于明侯府输了,明侯府不可能让市场面没有盐的,这样造成的民乱,及时明侯府也压不住。
“呵呵!”
牧景笑了两声,嘴角扬起了笑容带着几分冷意,道:“真到了那一步,那就没得选了,到时候我不介意自己成为一个凶名远扬的恶徒,杀人抄家的事情,我也不是没做过的!”
他是铁了心,要拿下盐务。
能和平解决,自然最好,可真的拼不过,他就硬来了,不怕这些盐商豪族反了,大不了他把犍为杀的血流成河,打成一片废墟,然后再重建。
“希望不用走到这一步!”
刘劲苦笑。
盐的重要性,他也清楚,倒是牧景的决心,他之前或许没有感受清楚,但是现在,他清晰的感觉到了,那是天塌下来都不会放手的坚决态度。
“那东海的盐呢?”刘劲问。
“东海的盐?”
牧景站起来了,来回踱步,想了一会,才说道:“既来之则安之,他们要进来,就让他们进来了,益州市场首先要做到两个字,公平,越是公平,越是能让商户信任,越是能引来更多的资金!”
他斩钉截铁的对刘劲说道:“谁来做生意,我们都欢迎,外面的盐要进来,我们欢迎,外面的商户要来这里购盐,我们也要欢迎,只有支持,才能构建更加的繁荣的市场,越是繁荣的市场,越是能给我们益州带来利益,我们不要看到他们贩盐进来,会冲击我们本地盐的买卖问题,或许担心有人从益州收购粮食贩卖出去给其他诸侯的事情,想要营造一个健康的市场,就不能有地域之分,公平,公正,只要是合情合理的交易,我们支持!”
“这样一来,岂不是他们有钱,什么都能做?”
刘劲皱眉。
“那也不是,只是我提议的是,商场上的事情,要用商户的态度来对待!”牧景笑着说道:“任何时候,只要他们不违反《明科》之法,我们就得让步,不能医强权压人,这让会对我们经营益州的市场不太好!”
“盐只是一方面,益州乃是天府之国,这两年我们益州又是大丰收之年,难免有些诸侯,会利用行商之便宜,从我们这里购买打量的资源,运输出去,这乃是资敌行为!”
“只要有真金白银进来,无所谓!”牧景淡然的道:“他们能这样做,我们也能,而且这样显得我们吃亏,其实益州是受益的,让他们把整个市场都放在益州,那其中会让多少人受益,数不胜数的!”
“主公当真一丝不担心这些忧患!”
“从不!”
牧景摆摆手,回归正题:“别想这么多了,现在你们最重要的,还是盯紧盐市场,另外,水力织造坊已经建立好了,接下来布帛市场也会受到覆盖,这是一场乱战,我怕就怕在这些盐商豪族手中有无数的财帛,到时候他们剑走偏锋,直接扰乱我们的经济市场,那我们就得吃亏了!”
“我会去盯紧的,但凡市场有任何波动,都会警惕起来了!”
“你稳住局势就行了,剩下的事情,我来做!”牧景道:“我只有把明侯府摘出去了,才能更好的收拾他们,也不会引起一些人对我们明侯府的怨念!”
“是!”
刘劲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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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江的战争,每天都有消息传回来。
“南阳军参战,皇甫嵩亲自率军,已攻入了汝南!”
“有消息传来,吕布已经亲自率并州军,于豫州压阵!”
“荆州军还在准备!”
“我军已经兵出南阳,借道北上,目前看来,还算是顺利,南阳并没有阻挡,荆州方面还想也没有拦截的意思,他们是任由我军北上!”
“……”
这些消息让牧景听的有些头痛,他寻思了一段时间时间,才开口说道:“袁公路肯定已经撑不住多久了,命令张辽和周仓,迅速北上,昼夜赶路,尽快进入汝南战场去,我们不能只看着他们立功,而更在后面喝汤!”
“是!”
霍余拟军令,然后盖印,速速让人送去北武堂,让北武堂直接以军令发放下去。
“诸葛,去景武司衙门,把谭宗给我叫来!“
“是!”
诸葛玄亲自去了一趟,把景武司的老大谭宗,请来了昭明阁。
谭宗一拐一瘸的进入昭明阁,他倒是有特权见君不跪,但是礼数很足,拱手行了一个大礼:“谭宗,拜见主公!”
“你在荆州的布局如何?“
牧景询问。
“不是很顺利!”谭宗回答:“首先我们在荆州,因为之前狠狠的打了一仗,所以他们对我们的认同度很低,想要说服一下人,有些难,特别是刘景升身边的一些人,历经襄阳之乱,刘景升对身边嫡系的掌控,好像更加的到位了,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荆州好像不仅仅我们在布局,还有一些我见不到的人在和我们作对,他们熟悉我们的行事手段,也很了解我们的运作程序,三番两次的破坏我们的好事,让我们拉拢几个棋子,都突然之间曝光了!“
“谁?”
“我怀疑是老熟人!”
谭宗双眸闪烁这寒芒。
他这条腿,现在都隐隐作痛,这是他一辈子无法洗掉的耻辱,除非他能解决那些朱氏余孽。
“老熟人?”牧景眯眼:“景武司成立以来,最大的死敌吗?”
牧景从不后悔自己做的事情。
终究是红旗下长大的人,适应不了这乱世,杀人和被人杀,他都有准备,但是灭族屠戮妇人孩子,他还是做不到,即使是现在,都下不了手。
所以当年在舞阴城,他放过那些朱氏的孩子,他认为自己没做错。
“当初没有能除掉他,有些可惜!”
谭宗道:“他做事情是越来越老练了,而且他手中掌控的资源,我感觉也与之不同了,我怀疑他彻底的投靠了一方诸侯,没有人支持,就凭他见不得光的身份,他不敢出来冒头的!”
“你怀疑谁?“
“江东,或者徐州曹操!”
“查清楚!”牧景说道:“能解决,尽快解决,实在解决不了,从根源下手,把他们逼出荆州,我不希望荆州这盘局,有人来坏事!”
“是!”
谭宗深呼吸一口气,点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