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道城,西门。
在甘宁和曹性的带领下,大军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冲到了狄道城下,“哐”的一声,十数座巨大的云梯架在了城墙上。
梯子顶端距离垛堞大约半丈左右,这样的高度既可以让攻方士卒轻松攀上城楼,又让城头上的守军无法轻易的把云梯推倒,除非从垛堞之间探出身子来,但这样势必会面临着九死一生一身的危险。
“上云梯”
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的甘宁一声呼啸,率先挥舞着大刀开始攀登。在他身后紧跟着数十名彪悍的先登死士,俱都头顶盾牌,手提大砍刀簇拥在云梯下面,陆续的跟着甘宁开始向上攀爬。
一名敌军校尉看到犹如蚂蚁上树般的并州军,弯腰举起一块巨石想要向下砸去,忽然“嗖”的一声,冷不防的却有一支雕翎箭破空射来。
“噗!”的一声,力道强劲的箭矢一下子将校尉的额头射穿,余势未竭,甚至生生的将校尉头顶的铜盔凿穿一个血洞,校尉闷哼一声,一头栽倒在地上,而他奋力举起的大石也随之砸在他的头上,顿时脑浆迸裂,血肉模糊。
“继续给我杀上去”
一箭射落城头上的校尉,曹性眼睛都不眨一下,迅速取箭搭弓,瞄准城头,但凡有一个敌军冒头,必会被曹性一箭射栽落下城墙,成为地上死尸中的一员。
曹性非凡的箭术渐渐压制住城头上的敌军,顿时使得并州军士气大震,齐齐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趁着城头上箭雨稀疏之际,甘宁口衔龙纹盘刀,取下腰间的锁魂链奋力一抛,铁链稳稳扣在了城头上的垛堞上。
“走!”
甘宁一声虎啸,猿臂舒缓,拉住铁链纵身一跃,雄壮的身躯稳稳落在了城楼上,甘宁从口中取下大刀,以猛虎下山之势冲入敌军。
扼守西门的正是陇西太守梁习,看到从天而降乱杀一通的甘宁,梁习急忙下令:“给我乱箭射死”
看到乱军之中的主将梁习,甘宁兴奋的大叫一声,立即舞刀冲了上去,也在同一时刻,漫天的箭雨奔着甘宁扑面而来,甘宁一声怒斥,手中的盘刀挥舞开来,犹如火树银花,盘刀舞得滴溜溜直转,犹如一架疯狂旋转的风车,将甘宁包裹在其中,风雨难透。
“叮”“叮”“叮”的交鸣声不绝入耳,有的雕翎箭被甘宁的大刀击落得像飘零的树叶一般坠落,有的则被他的大刀反弹回去,只听见惨叫声此起彼伏,转瞬间就有数十名弓弩手被反弹回来的箭矢射翻在地,或者面部,或者胸部,一个个捂着伤口,在城墙上嘶声惨叫。
剩下的弓弩手被吓得胆战心惊,终于丧失了放箭的勇气,齐齐丢下手里的弓弩,忙不迭的向后退却,军心瞬间就低落到低谷,士气处在了崩溃的边缘。
就在甘宁拨打雕翎的时候,曹性也跃上了城头,将大刀交给亲卫,曹性迅速从腰间的箭壶内取出三支羽箭,强弓拉的如满月,朝着敌军的弓弩兵连射三箭,弓弦响起,箭无虚发。
“兴霸,你去追敌将,这里我来应付”
曹性一箭射翻敌军偏将,扭头对着甘宁大吼一声。
甘宁点点头,一刀劈翻挡在前面的敌军,雄壮的身躯犹如猿猴一般上蹿下跳,不消片刻的功夫便落在了城内,看着已经纵马而去的梁习,甘宁一刀砍落敌军的一名骑兵,夺得战马,提刀狂追不舍。
曹性见到甘宁去追敌将,他便腰悬箭壶,手拎强弓,在城墙上来回奔跑。
每一次开弓搭箭,瞄准的都是敌军的佼佼者,要么是百人督;要么是牙门将;要么是校尉;更不济的也是一名什长伍长。
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纵然不是敌军的军官,但是只要那个表现得比较抢眼,比其他人的战斗力明显要高一筹,必然会引来曹性的怒射。
小半个时辰的功夫,曹性连射一百五十余箭,箭无虚发,死者全部被射中咽喉,一箭封喉,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曹将军,简直就是神箭手啊”
“这样的箭术实在是不得了,不知道比起主公和黄将军,他们谁更强”
登上城头的并州军被曹性的箭术激励的人心振奋,纷纷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叹,而敌军的将校见到曹性专门射杀指挥人员,余下的将校纷纷抱头鼠窜,落荒而逃,没了指挥的人员,西门的陇西军胡乱的抵抗了一阵后,便纷纷丢掉手中的兵器跪地投降。
梁习见到甘宁犹如天神下凡,顿时吓得胆战心惊,在亲卫心腹的护送下,浩浩荡荡的杀奔东门而去,本以为大军能挡得住并州军一时半刻,赢得劫掠狄道富户的时间,却不曾想陇西军如此不堪,不到一个时辰城门便被并州军攻破。
梁习逃跑正急,忽然被一股彪军拦住了去路,为首一人身高八尺由于,面容清癯,手提一把开山斧,指着梁习破口大骂:“敌将哪里走,河东徐晃在此”
梁习大惊,拨马准备往回奔逃,才走了几步,就见甘宁提刀纵马而来:“敌将哪里走,留下人头”
前有虎,后又狼,不过虎只有一个,而狼有一群,看着单刀匹马的甘宁,梁习挥剑喝令:“谁去斩了那敌将”
梁习左右立即闪出二员大将,双双怒喝一声,旋即飞纵胯下战马,直取挡在道路中央的甘宁,甘宁冷笑练练,立即被从背上取下双戟,看到狂飙而来的敌将,甘宁拍马舞戟,迎刃而上。
三马交错,短戟上下翻飞,双方交战不到三五回合,甘宁便一戟一个将敌将刺于马下,梁习看在眼里,心里忽然窜出一股悲凉,若是自己早点投降,也不会落得如此这般下场,利欲熏心,利欲熏心啊
“犯境之贼,不得好死”
梁习在心中悲叹一声,自知逃脱不得,一把夺过卫士手中的长枪,就要拼命。
“若是早点归降,岂能落到这般下场,贼将休走,吃我一戟”
甘宁嘴里叱骂一声,手中的短戟奔着梁习的心脏刺去。
梁习挥枪格挡,只听见一阵巨响,梁习手中的长枪“咔嚓”一声,被甘宁一戟劈为两段,而他的短戟余势未消,挟带着呼呼的风声直奔梁习的躯体而去。
“噗!”的一声金属入肉的声音响起,巨大的冲击力一下子撕开了梁习的胸口,将心脏戳的稀烂,只听见梁兴一声惨呼,刹那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甘宁手中的短戟向回猛地抽出,短戟两侧的月牙刃瞬间就挂住了梁习的五脏六腑,一下子从剥开的胸腹中拉扯出来,肠胃、肝脏、脾肺霎时就淌满一地,血腥味宁人作呕。
“我不服,我不服……呃”
梁习拼命的嘶吼了一声,略显臃肿的身躯轰然倒地,在场的陇西军见后,除了少许心腹共同赴死外,其余众人皆跪地投降。
是夜,徐晃攻破陇西郡,仅仅付出一千余兵马的代价,但却俘获;一万两千多陇西军,并且缴获粮食二十万石,战马三千匹,钱财不计其数。
在一班谋臣猛将的簇拥下,吕布率大军进驻狄道城,一方面出榜安民,一方面派出快马向长安的董卓告捷。
两个月之内,攻取汉阳、陇西二郡,击杀梁兴,大获全胜,由此并州大将之名,威震西凉,人皆侧目,而吕布据陇西自立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席卷整个大汉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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