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真退兵之后,赵舒带兵直逼渑池城下,将城池团团围住,日夜攻打。守将乐綝见汉军势大,乃请副将张雄计议,道:“汉军势大,陛下与大将军都迁都避其锋芒,我等何不弃城而走,前往洛阳与庞老将军合兵一处,再作打算?”张雄急于为父报仇,哪里肯带兵后撤?大骂道:“汝父子世受国恩,却不肯死战报国,岂不有愧?”乐綝被他骂得默不作声,只好闷闷而退。当夜却在城中放起火来,带着家眷打开城门,投奔汉军而来。
赵舒得之大喜,下令三军乘势强攻,城中魏军知主将已降,哪里还肯用心抵抗?要么四散逃亡,要么也弃械投降。张雄喝止不住,只带着自己心腹死士尽力抵抗,怎能与赵舒大军抗衡?战死乱军之中,赵舒怜其忠勇,命人收好尸体,送往潼关葬在其父墓旁。
得占渑池,大军休整两日,便又继续东进。将至涵谷关下,乐綝献言道:“此关守将,乃是曹魏名将李典之子李祯,与末将素来交好,愿前往说降。”赵舒然其言,许诺二人高官厚爵,送乐綝入关。
李祯在关内听得乐綝求见,猜得其来意,稍做安排,便命人开关请入。见面之后,李祯抱拳笑问道:“听说渑池张将军力战而死,乐将军却是怎么逃出重围?”乐綝脸上微红,讪笑道:“李兄不要取笑,小弟这点微末本事,哪里能敌得过赵大将军的十万精兵?”
“哦?”李祯明知故问,道:“哪乐将军却是如何来到此关?”乐綝只得道:“汉军势大,赵将军用兵如神,朝廷都被迫北迁,小弟不过是顺应天命,降了赵将军,才免得一死。”李祯点了点头,又问道:“哪不知乐将军来此何干?”乐綝遂道:“小弟是奉赵将军之命,前来劝李兄弃暗投明。”
“弃暗投明?”李祯突然笑道:“是让你来劝降吧?”乐綝也笑道:“正是,李兄是明白人,小弟就不多说了。”李祯点了点头,却又问道:“请问乐将军先父是谁?”乐綝见李祯脸色有变,顿时心中一紧,勉强笑道:“李兄说笑了,先父是谁,李兄还不知道?”
李祯摇了摇头,道:“不知道。”然后猛然一拍身前木案,大声道:“乐文谦将军何等英雄,怎么会生下你这样的儿子?来人,把这忘了出身的孽障抓起来。”顿时帐外进来几名如狼似虎的军士,将乐綝捆绑起来。乐綝急忙喊道:“李兄……”
“住口。”李祯断然喝道:“我李祯堂堂男儿,岂能与你称兄道弟?”乐綝知道求饶无益,便转而道:“好,好。你李祯是大英雄,大豪杰。两军交战,不斩来使,难道这个道理,李将军也不明白么?”李祯冷哼一声,道:“杀你不过如杀一犬耳,何来使者一说?”不等乐綝再言,便喝令军士将其推出斩首,并将首级悬于关上示众。
赵舒在营中等候乐綝消息,却得报是他首级被悬挂出来,明白李祯拒绝投降,勃然大怒,乃亲自带兵到关下挑战。李祯在关上看得真切,呼喊赵舒上前答话,却乘赵舒不备之际,暗使善射之人,突放冷箭。赵舒躲避不及,正中左肩,叶枫等人急忙上前救护。李祯却乘机带兵杀出关来,汉军不及迎战,败退回营。从此次北征以来,赵舒都不曾败绩,今日却败在一个后辈手中,且身上负伤,拔箭之后,不禁狠狠道:“我誓杀此人。”旁边张嶷遂出列道:“末将明日率部攻城,必为大将军报仇。”赵舒点头答应,便让众将各自回帐休息。
是夜,赵舒在睡梦之中,被外面喊杀声惊醒,急忙起身喝问道:“外面是什么动静?”便听萧贲在外答道:“禀大将军,李祯带兵前来劫营,魏将军正在抵挡撕杀。”汉军共计有十万,而函谷关上最多不过五千守军,李祯居然敢带兵下关劫营,赵舒不由冷笑道:“本将军倒要看看他李祯究竟有何本事。”遂着甲起身,带着萧贲等人到前面观战。
汉军仍旧扎的五方营,魏延为前督部,等赵舒带人登上箭楼之时,前营的战事已经趣于平静,远远看着魏军整齐有序地退入关内。赵舒不禁叹道:“李祯进退知机,攻守有道,实是难得将才。”张嶷待要请命追击,赵舒却道:“黑暗之中,恐其有伏,还是天明在攻打关隘不迟。”复与诸将回帐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