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当然不是真的责怪刘禅,在场的人都是人精,又不傻,刘备说的只是场面话、客套话,刘璋一死,益州群龙无首,这时候就到决择之时了,像法正和张松交好,早早就表明态度和姿势,立即就得到刘备的投桃报李,能够替刘备掌管益州,像三顾茅庐的诸葛亮掌管荆州一样。
刘璋麾下的其他人,文臣武将面面相觑,都知道眼下的路看似很多,可以逃去投奔张鲁或曹操,或者南下投奔南蛮,效仿张松做个带路人,但必须选一个,众人看了看刘备,皇叔仁义的名气很大,看脾气也是一个好主子,只是怕刘备和刘璋一般,归降之后,得不到刘备的重用。
这时,心里美滋滋的法正开口了。
身为刘备的益州带盐人,法正第一时间就上任,代入岗位,替刘备游说益州的大小贤才。
“诸位同僚,刘季玉倒行逆施,冤枉刘皇叔,刘皇叔一再忍让,可见刘皇叔的人品过硬,心怀慈悲,如今刘季玉不幸身死,诸位何不如跟我一起投奔刘皇叔?皇叔的仁义,荆州早有耳闻传来,你们不妨姑且一试。你们害怕被清算,被事后连根拔起,这个大可不必,我法正愿意为大家担保。”法正投降刘备,并没有任何心理压力,尤其看到一直抑郁自卑的张松,自从换了新主子,投奔到刘备那儿去之后,一天天乐呵乐呵的笑,法正自认谋略各方面不比张松差,到了刘备麾下做事,同样不会混得太差,这不,刚才的一个善意提醒刘璋投降刘备,就被刘备记在了心里,刘璋一死,法正立马就成为益州的文武第一人,地位显赫,官晋三阶,“诸位扪心自问,我法孝直可曾坑过你们?你们都是益州的栋梁,肱骨之臣,倘若不能同心协力,拧成一股绳,那益州就会乱成一盘散沙了,还请诸位同僚念在百姓们艰辛,皇叔真诚谦逊的份上,莫要多作抵抗,降了吧。”
有法正带头,益州的文臣谁敢反对呀,纷纷附和点头,刘璋与刘备作对,怒气冲冲,提着剑要砍刘备,却被冷箭偷袭,突的一下就射死了,文臣的武艺几乎等于零,这时再头铁,不愿意投降刘备,说不定冷箭分分钟就射来了,躲都没地方躲。
“降了,我愿降!我在刘季玉的麾下当一个小从事,他也没怎么重用过我,怀才不遇,还不如听孝直的,投奔皇叔,些许薄才,但愿能留在帐前听用,听候皇叔差遣。”
“我也降,皇叔仁义之名,我远在益州,如雷贯耳,久仰大名,今日得以一见,犹如醍醐灌顶,幸遇明主也。还望皇叔能够收留属下,愿为皇叔效力。”
“没错,我举双手赞成,投降了,开城纳迎皇叔,不追随皇叔,难道你们想从贼?皇叔,属下愿为皇叔赴死,恳求皇叔不弃。”
“降!必须降...”
......
一下子,益州的文臣们在法正的带头之下,全降了刘备,搞得刘备心里笑开了花,脸上的眼泪流得更欢了,刘备忙着虚扶各个归降的文臣,连泪水都顾不上擦。
倒是老将严颜、张任、张翼这些益州武将就尴尬了,刘备缺少文臣,打下了荆州和益州这两大地盘,只要识字,懂得统筹啥的,都能受到刘备的礼待。武将就不同了,刘备麾下的武将,本身就有一大堆,且个个都是万人敌,就益州这点武将,刘备不一定看得上眼,投降刘备,刘备收是肯定的,收了用不用就难说了,顶多被派去当张飞、关羽的副将,运气不好的,坐冷板凳也是大概率,平时运运粮草,在校场练练兵,这就是后半生的日子了。
“好!备得诸位相助,如鱼得水也。有你们诸位大才,何愁汉室不兴?快快请起,地上凉,在备这儿就不用行这些虚礼了,都起来,起来!以后讨贼,但凡对汉室有异心的,张鲁也好,曹操也罢,全仗诸位了。阿斗,还不快过来给各位贤才见礼?哼!毛毛躁躁的,多学一点,少给为父闯祸,搞幺蛾子。”刘备看了看法正,发现法正似乎能力不错,和诸葛亮有得一拼,比张松强多了,刘备得了法正,对其他的文臣就没怎么在乎了,表面上做得礼节极足,礼贤下士,求贤若渴,然而明眼人都知道,刘备这是典型的走肾不走心,刘备得到益州,更想招揽严颜和张任这些熟悉益州各地的老将,用他们来镇守益州,不需要重新适应和训练军兵,拉起就能攻能守,征讨张鲁,诛杀曹操,一声令下就能拉起一支强大的兵马,“严老将军,两位张将军,诸位将军,备多有冒犯,还请各位将军海涵,不计前嫌,继续守好益州,护百姓们一方安宁。”
“刘使君,要杀就杀,要剐就剐,忠臣不仕二主,良禽不歇新巢,我严颜一生受刘颜和刘璋父子重用,诏为汉中郡城太守,虽说毫无建树,手无寸功,但这种忠义的骨气和名节,本将老是老,还有的,就不陪法孝直几个去享受荣华富贵,飞黄腾达了。”严颜知道只要低头,自己又是老资格,像法正一样,先投降刘备,益州的其他武将就会随流逐流,少了心理负担和压力,跟着严颜顺理成章地投降刘备,混一个安稳,可惜严颜已经活久了,不惜命了,对于生死看得极淡,反倒名声和气节在乎一些,“我严颜不降,愿意赴死!为将战死,并不寒碜,可我严颜只是行将就木的老将,不比你们,你们还年轻,命是自己的,又有一身好武艺,路也是你们自己走。张任、张翼,你们自己做出选择吧。”
严颜一生为将,对军中的大小事情了熟于心,一介武夫想当上将军有多难,侥幸成为将军,同样不好混,不如文臣稳在军帐,就能得到一堆荣耀,武将的一切,全靠自己拼杀来的,所以严颜没有拦着张任和张翼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