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大船的船头上,可以纵览华阴的全境,这一艘船高有两丈,站在这里,凭空都会有一种渺小的感觉,除了那三艘旗舰之外,可以说在没有什么可以比拟的,那些小船根本就像是玩具一样,只怕在大船下,只要一个冲撞就会毁去,望着这所有的一切,刘岩忽然升起一股豪气,猛地张嘴便是一声长啸。
船厂里有一处湖泊,占地就有一里多,而且可以和黄河相连,当然这艘大船出去的话,就需要将城墙给毁去才行,而其余的船则不用,打开水闸就可以出去了,这艘船如今只是一个摆设,暂时还是不能出动的。
胸中激荡着豪情,刘岩转头朝典韦一笑,只是幽幽地道:“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我真想什么时候,可以组建强大的水军,直接从这里杀出去,攻克洛阳,攻占青州,让百姓们不在接受战乱,可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尽管豪情依旧,但是在休息了一晚之后,第二天,刘岩就乘船向楼烦而去,虽然只有两千军,但是大小船舰延绵数里,浩浩荡荡的朝雁门进发。
坐船的速度果然很快,在第三天下午的时候,刘岩便已经到了楼烦,从楼烦下船之后,这些船舰便自行折回,然后从楼烦走旱路,在第四天晚间的时候,便到了原平,原平有船只,是负责给冀州运送粮草辎重的,这一次却主要是运送马匹,大小船只无数,再从原平走沱河,一路朝真定而去,这一路到是不用担心,毕竟都是后汉国的领土。
又行一日,终于第五天就被到了真定,从真定下了船,刘岩便改走陆路,一路奔汉昌而去,此时魏延屯兵于汉昌下曲阳,于颜良张郃一路大军相持,双方在这几天的时间里,便几次相互试探,也说不上谁输谁赢,双方紧锣密鼓的开始准备一轮征战。
从真定道汉昌路途并不好走,却需要两日时光才能到达,这一路刘岩也不肯多停,只是催促尽快赶到汉昌,不知道前方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刘岩始终不能放下心来。
再说此时冀州的情况,袁绍田丰高览领两万大军,从柏人方面猛攻,于张燕杨修于柏人展开激战,几次攻城皆是未遂,双方死伤不轻,一座柏人城已经被打的有些残破,一时间各展奇谋,只是一时片刻却分不出胜负。
另一面,在幽州涿郡,袁军却是节节失利,被张绣刘和不断地攻克,这一战,张绣的神枪营却是扬名天下,曾经一千军破敌八千,而且是硬碰硬的在野外厮杀了一场,正是因为这一战,让袁军算是寒了胆,让张绣多了一个外号‘神枪将军’。
相比起张绣,如今的鞠义便惨淡的多,本来和文丑势均力敌的,结果曹操忽然自南面攻来,连战连下几座城池,让鞠义在渤海郡成为夹馅饼,顾得了这边顾不了那边,即便是先登死士很厉害,但是相比起数万大军,鞠义还是太单薄了,以至于刘岩都派出信使,让鞠义暂时挥兵中水,到时候魏延会攻打武恒接应。
说道魏延,自从庞德的一万大军赶到,却是不但不曾退缩,合军两万余,从汉昌出兵攻安国安平,一时间打的是精彩异常,庞德于沱河北岸,靠近南深泽的地方,斩杀敌将何茂,追杀敌军三千,将颜良压制在沱河以南。
此时的冀州征战不断,每天都在打仗,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就是被刘岩赶去汉昌的时候,还常看到有死人浮尸荒野,这样的局面让刘岩心中更是焦虑。
从真定道汉阳,那里有一个叫做十里坡的地方,此地林荫茂密,就在密林之中有一个庄子,周围的百姓都管这个庄子叫做黄家庄,庄主黄悦性好习武,在大汉朝的武林之中也算是有一席之地,提起流星锤黄悦,谁不挑一个大拇手指头。
却说着黄悦今年也不过四十多岁,也是正当壮年,这黄家庄都是黄氏宗族,而黄悦更是一言九鼎,从来没有人敢违背黄悦的话,说起黄悦其实有一个弟子还是挺出名的,当年黄巾之乱的时候,这名弟子相当活跃,后来黄巾军战败,那弟子也就投靠了曹操,如今投靠了曹操,为汜水关守将,名为卞喜,并州人士善使流星锤,在三国演义中,曾经在镇国寺设下伏兵欲谋害千里寻兄的关羽,但是寺中僧人普净暗示加以解救,最后被关羽斩杀,此人武艺不凡,一柄流星锤施展开来,曾和夏侯惇一战,三十合而不败,其实当初还是曹操用美人计给收服的。
弟子如此,这师傅一身武艺自然了得,其实没有人知道,这黄悦还有一个身份,便是冀州水陆绿林总瓢把子,冀州英雄豪杰多来依附他,当年袁绍就曾两次登门请黄悦出山,可惜人家黄悦不惜被人约束,却只是逍遥事外。
再说此时的黄家庄却显的很冷清,并没有往日的喧闹,庄中曾经人来人往,此时却是见不到了,只有在聚义厅中还有灯光亮出,却说在聚义厅中,此时却有百余人聚在一起,只是每个人都是脸色凝重,默默地并不出声,而作为主人的黄悦却没有坐在主位上,上座却是端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一身黑衣,背上一把大刀,若是刘岩在此地,定然会认的此人,正是当年在长安,吕布刺杀董卓的时候,曾经出手维护董卓的刀圣聂臻。
而聂臻身边还坐着一个青衫人,脸色淡然,只是闭目而待,一杆黑黝黝的精铁长枪就放在身边,此人能和刀圣聂臻坐在一起,自然也不会是简单的人物,便是在场众人对此人和聂臻都是一脸的恭敬,看到哪杆长枪,或者也能猜出,此人便是闻名天下的枪神童渊,也就是张任张绣赵云的师傅,武林之中最富盛名的三巨头,于剑仙刀圣齐名,而且被誉为三人之中武艺最精湛的一个。
不过这么晚了刀圣于枪神聚在一起是做什么呢?难道是几年一次的比武,但是情况有些蹊跷,就算是比武,黄家庄也不会将所有的族人都迁出去呀。
“黄庄主,这次却是要让你经受这些麻烦了,”刀圣聂臻沉声道,神色间还有一丝愧疚,这一次所有的事情都是他来操持的,就连黄悦童渊也是被他约请而来,面对黄悦心中叹了口气:“不知道庄上的人可都已经到了安全之处,这一次不管成败,只怕是都会连累到黄家庄,刘岩的暗间营相当了得,只要事情已发生,定然能追查到这里的,黄庄主还是不要大意,族人尽管迁到洛阳去就好,那里已经给黄家准备了一处院子,足以让黄氏族人全部住得下,而且一应生活之需也都准备妥当。”
黄悦哈哈一笑,环顾四周,朝聂臻一抱拳:“聂大哥客气了,大家相交已久,我黄悦是什么人聂大哥还不知道吗,庄上的人已经自行赶去雒阳,至于说连烈,聂大哥尽管放心,黄悦就没打算这一次还能活着,也算是报答当年聂大哥对我的救命之恩。”
聂臻点了点头,又朝厅中众人望去,在座的百余人哪一个不是一身武艺,都是燕赵响当当的好汉子,这些人都是受了聂臻的约请而来,这一次毕竟太危险了,聂臻都做好了命归此处的打算,这些人明日之后还能有几个人能活得下来,却是很难说的事情,不过最大的可能就是全军覆灭,所以聂臻有些话此时必须要说,朝众人一抱拳:“诸位兄弟,今日将诸位请来此地,聂臻先在这里说一声抱歉了,今日一战之后,也许再也不能相见,只怕是没有几人还能活着回去,此时再说一声谢谢诸位对我聂臻的情意,若是还能活着回来,我一定会好好地宴请诸位的,到时候大家可一定要赏光。”
众人轻声一笑,便有人笑道:“聂大哥,你实在是太可气了,兄弟们都是江湖中人,哪一个会怕死的,怕死的也就不会来了,既然到了,就已经把这条命交给了聂大哥,况且此事是为了天下苍生,为了大汉的气运,我等更是义不容辞。”
聂臻朝众人抱拳致谢,脸上闪过一道红晕,深吸了口气:“根据消息,今天天亮之前刘岩就能赶到十里坡,现在才是亥时,大家先休息一下,把该准备得准备好了,等寅时二刻准时出发。”
虽然让众人都下去休息,但是却没有人动,这些人精于内息之术,只要坐在这里调息一下就能恢复精力,却不是其他人虽能想象的,聂臻眼见众人不动,也没有再相劝,只是朝童渊望去:“雄付,这一次你能来我真的很高兴,有了你最少更有把握了,相信这一次一定能成功。”
童渊扫了聂臻一眼,却是淡淡的一笑:“聂大哥说这些作甚,我本来就在冀州探亲的,而且小儿童飞更是一直闹腾着想学习聂大哥的神刀,聂大哥舍得将刀谱给童飞,难道我童渊就舍不得这条性命不成,好了,还是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