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吁了口气,刘岩忽然笑了,看看身边的陈宫徐庶,只是低声道:“刘协真是个小孩子,还有心思这么玩,不过我可不想任凭人摆布,陈大哥,元直可有教我?”
刘岩心中已经有主意,只是却还是问陈宫徐庶,原因就在不想大家觉得刘岩什么事情都这么独断,有时候不是自己聪明就好的,还需要大家群策群力,也许好友更好的注意,只是不想徐庶和自己想的却是一样:“大王,本来童渊放在最后的,不如先处置童渊,大王只要一走,天子的这些小把戏还那给谁看。”
陈宫也点了点头:“元直说得对,大王没必要在这些小事上纠缠,徒然坏了大王的名声,天子用心恶毒呀。”
见陈宫徐庶都是一脸的笑意,知道自己的这点小心思被看透了,不过刘岩却不尴尬,反而哈哈大笑:“说得对,说得对,就这样吧,和你一个小孩子较劲,还不是让我丢面子,来人呐,提童渊上来——”
随即近卫便将童渊押了上来,此时与张从的时候可是不同,黑衣死士在周围弥补,暗间营也开始行动,近卫们更是弩匣张开,小心的守着周围,一时间有种剑拔弩张的感觉,也不知道是在防备谁,刘岩满意的点了点头,童渊才是重头戏,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影响,深吸了口气沉声道:“童渊,你两次刺杀我,还死了我许多兄弟,该当一死,今日杀了你便是祭奠我的那些兄弟——”
正说着,却忽然从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只是外围的新军将士并没有反应,显然是熟悉那人,远远地就高呼道:“大王饶命,末将愿待师傅一死——”
张绣?刘岩皱了皱眉,本来一直瞒着张绣的,童渊刺杀自己的消息就没有告诉张绣,只是想引赵云出马,却不想张绣到底还是知道了,竟然从冀州战场匆匆赶到了,这真是出乎刘岩的预料,而且很让刘岩失望,面对张绣刘岩就知道这一次又是一场闹剧,而且这一巴掌打得真狠,自己还没有还手之力。
果然,人群让开,就看到张绣一身金甲,远远地被阳光照得耀眼,只是催促着战马拼命赶过来,身边也没有其他人,不及片刻就已经到了跟前,单手一撑便已经翻身下马,骤然间跪倒在刘岩面前,只是纳头便拜:“大王,末将私自前来,一身罪重,愿意代师傅一死,请大王成全。”
揉了揉眉头,刘岩也有些烦躁,是赵云告诉张绣的,还是刘协送去的消息,还是如何?先不说放不放童渊是小事,关键是现在张绣赶回来来了,大家可别忘了张绣可是冀州战场东线的总督官,此刻擅离职守便是一宗大罪,又是为此刻求情,这无疑等于给了刘岩一巴掌,无论刘岩处理不处理张绣,都是个为难的事情,张绣擅离职守按军法处置便是死罪,但是天地君亲师,为师尊来乞命又是天道伦常,刘岩不许伤了部将的心,会显得刘岩刻薄,但是许了却又是一个难处理,不处理张绣,不能正军法,处置张绣刘岩怎么能舍得一员大将。
“谁给你的消息,我真的不想让你知道呢,”刘岩苦笑了一声,望着张绣一脸的无奈:“你知道你回来让我有多么为难,哎——”
张绣如何不知,得到消息就已经知道这是有人故意掐着时间让自己回来送死,同时也是给刘岩一巴掌,但是自古有云天地君亲师,如果不知道那也就罢了,但是知道了却是不得不来,不然以后如何面对天下人,明知回来很难,不但他很难过,让刘岩也一定很为难,但是还是必须待来,此刻一脸的愧疚:“不敢瞒大王,是曹操派人告诉我的,我已经下令周将军和文将军坚守弓高,应该不至于出问题——”
刘岩倒是不担心冀州战局,青兖二州大灾,曹操脸军粮也筹备不起来,哪还敢随意打仗,将张绣给诳回来,也只是想要自守,毕竟少了张绣,周仓和文丑都是老将,轻易也不会出问题的,再说还有魏延在广平,曹操也不敢有大动作,就算是曹操真的起战事,就算是丢了一块领土,一旦开战可不是短时间也觉不出胜负,拖得久了,曹操自己就受不了了,这根本不用多担心,现在关键是张绣。
曹操可真是够阴险的,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关键是怎么处理这件事,正想着,张绣却是沉声道:“大王,末将不敢让大王为难,回来的时候便知道结果,军法无情,不过一死而已,但望能够饶师傅一命,哪怕是放过师傅的妻儿老小也行。”
“把童渊松绑,张绣,我爸童渊和他的家人交给你,你我兄弟,你来求情我不能不许,你带他们走吧,剩下的事有我来解决吧。”心中只是闪过一个念头,便已经有了决断,轻吁了口气,张绣是舍不得杀的,那就只有委屈自己。
没有想到刘岩这么痛快,张绣却是一呆,不由的迟疑起来,一时间反而不敢相信,刘岩挥了挥手,朝近卫低声道:“将张将军和童渊还有他的家人都送走。”
近卫们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却是坚决的执行命令,随即压着童渊和他的家人便离开了,甚至请张绣离开,反而让张绣有些不知所措,不过近卫相请之下,张绣也不得不离开,但是心中总觉得有古怪,未及多远还听到刘岩高声道:“张绣,送走了你师父,记得立刻赶回冀州,别让曹操这王八蛋算计了。”
不管张绣愿不愿意,却是很意外的刘岩不但没有发火,还将童渊给放了,而且送出了几里,那些近卫便回去复命了,但是十香软筋散的解药却是没有,当然张绣也不可能再回去要解药,只是护送着童渊他们离开。
在说此时刘岩却是闭着眼始终没有说话,一旁的陈宫徐庶却是十分不安,虽然猜不透刘岩到底是为什么这么痛快放了童渊吗,但是却知道事情还没有完,刘岩不可能对张绣擅离职守不闻不问,如果是没有人也就罢了,但是曹操处心积虑的将张绣送到人前来,就是要将刘岩一军,让刘岩为难而已。
刘岩一直不处置下面的人,只是闭着眼等待着,过了没多久,那些近卫赶了回来,朝刘岩复命:“大王,张将军已经护送着童渊的家人离开了。”
豁然睁开眼睛,刘岩深吸了口气,却是脸色冷冽,从椅子上站起来,走了几步却是忽然跪倒在周围的近卫面前:“弟兄们,童渊他们杀了咱们的弟兄,本该处死他们为弟兄们报仇,但是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放刺客离去,只是为了照顾自己的私怨,还请弟兄们能够见谅,我愧对弟兄们了——”
“大王——大王——”近卫们一时间不知所措,在他们而言,为了大王战死那是一种荣誉,当然能杀了童渊他们为弟兄们报仇那是最好的,不过刘岩要放他们也不会有任何想法,当兵的战死那是很正常的事情,没有人计较那么多,却又那里敢受刘岩一拜,一时间所有的近卫都呼啦啦的跪倒一片,只是纷纷咋咋的道:“大王言重了,为大王而死,那是我们近卫营的荣耀,不管大王做怎么样的决定,我们誓死拥护。”
说话的是一名近卫营的屯将,却是受了陈宫的指点说了这番话,无论如何却是要让刘岩有个台阶下,不然刘岩的脸面哪里搁,而且他们更知道劝不住刘岩,也只有想其他的办法,不过陈宫徐庶却担心的是另一件事,那就是关于张绣的问题,果不其然,刘岩松了口气,有意无意的看了陈宫徐庶一眼,却是猛的高声道:“张绣也是我的兄弟,但是军法无情,张绣擅离职守便是一宗死罪,只是情有可原,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当应杖五十,但是此刻张绣已经离去,那就由我来代替张绣受刑,开呀,行刑——”
话音落下,刘岩一挺身子,却是眼光扫过那些大理衙门的衙差,只是刘岩说得轻巧,却把这些衙差吓得要死,对大王动手那还不是找死,一时间吓得都跪倒在地,谁也不敢抬头,那个还不要命了不成。
再说刘岩皱了皱眉,没有人行刑这不是让自己下不来台吗,自己待张绣受过,才能免去以后的麻烦,不然的话何以治军,但是这些衙差不敢动手怎么办?自己要是逼他们还不逼死他们了,只是,正捉摸着,却忽然有人高声道:“臣启大王,这些衙差哪敢对大王动手,臣以为实在是难为他们了,军法无情却不得不不行刑,臣不济愿意为大王分忧。”
说话的竟然是徐庶,这徐庶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像个文人,实在少年时便是技击在乡间出名,更是在乡间任侠,其实手底下会武艺,却比那些衙差下手更有力,难道徐庶想要真的对刘岩下手不成,不过看徐庶的样子很恭谨,却又不可能在这时候开玩笑,究竟徐庶打的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