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马岱被黄土弄了一身,这东西又是防不胜防,的当不得,马岱不及闭上眼睛,一片黄土便已经散开来,登时被迷了眼睛,那还在顾得上去厮杀,一时间再也睁不开眼睛,只是拼命地去揉眼睛,甚至长刀都拿捏不住,让十几步外的阎行眼中闪过一道寒光,脚下用力,人已经朝前窜去,到了此时,就算是有马家军想要救援马岱也已经不可能了,甚至马岱也没有察觉到有人迫近,一颗心神早已经大乱,恍惚间,已经被阎行贴到身边,黄金枪倒转,枪柄重重的砸在马岱的肚子上,马岱闷哼一声,却是跌飞出去,正落在随阎行而来的兵卒身前,不用阎行吩咐,兵卒们便已经扑上去将马岱控制住,随即就给绑上了,于马超挨在一起。
轻轻地吁了口气,阎行走到马岱身边,却是脸上多了一份歉意:“对不住了,按说不该如此偷袭你的,可惜今时不同往日,若是单独的比武,我绝不会如此做,不过此时事关我后汉无数百姓,我却不得不如此,抱歉了。”
不过阎行倒也还多了一份轻易,回身朝未在旁边的马家军沉声道:“还愣着干嘛,没看到你们马代将军眼睛不适吗,还不快拿水来给马代将军清洗。”
自然有人送上清水,演戏江南化工让新军将士为马岱清洗了眼睛,马岱这才缓过劲来,可惜已经成为敌人阶下囚,于马超一般都被捆的像粽子一样,想挣扎也不行,不过唯一令马岱心安的是,自己能和马超靠在一起了。
扭头望向马超,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兄弟俩都在那匹西凉宝马的梯子上吃了亏,这也实在是有些丢人现眼,正要说话,却忽然味道一股臭味冲过来,却是马超低声道:“伯瞻,你不该管我的——”
“大哥,你这是什么话,你我兄弟本就是同生共死的,”马岱脸色一暗,如今兄弟俩都被生擒,还不知道怎么样的下场呢,不过马超这一开口,那种古怪的味道就喷过来,马岱也是在有点受不了,犹豫了一下,却还是低声道:“大哥,你的嘴里这是什么味道呀,怎么——怎么——”
马岱不是闻不出臭脚丫子味,不过却没法问出来,不过马超却还是听懂了,恨恨的朝一旁的那名兵卒望去,只是咬牙切齿的道:“妈的,就是那个王八蛋用*裹脚布塞进我的嘴里,差点要了我的命,别让我有机会翻身,不然我要用裹脚布塞进她的嘴里,让他叼一辈子,我——”
即便是声音不大,但是那兵卒如何听不见,啐了一口,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只裹脚布,狠狠地瞪向马超:“怎么,还想废话,要不要我再给你塞上。”
马超脸色大变,登时便住了嘴,这比杀了他还难受,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马超绝不想吃这种亏,要是暴打一顿,马超却是丝毫不惧,甚至就算没事威胁他杀了她,马超也能面不改色,但是这裹脚布吗,还是不吃这个亏的好,只是将头扭到一边,刚好看到马岱有些不知所措的望过来,马超不由得老脸一红。
只是马超马岱两位主事之人便落在言行手中,随即被押回关口,那七千大军群龙无首,也不敢轻举妄动,一面安营扎寨,小心地防备新军,一面派人去通知马腾,这事情虽然不敢做主,毕竟关系到马超马岱的命。
再说马腾此时才到了阿阳,正好被程银朱魁率五千骑兵追了上来,不过程银也不敢硬拼,只是分成是指小姑队伍,不停的在后面骚扰马腾,让马腾行军很慢,稍微不留神自重就可能被毁坏,气愤的同时却是小心翼翼的,等又过了一天,接到了探子来报,说是马超和马岱被新军的阎行抓去了,当时马腾就发了火,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只能全力朝薄薄谷赶去,至于另一条路也只有放弃了。
而此时,薄薄谷的援军已经感到,乌氏出兵八百郡兵,进驻了薄薄谷,另外朝那高平的一千人也赶赴升头山,就此这两条路全被堵住,马腾却只能呆在薄薄谷之外,终究狠不下心来放弃自己最骄傲的儿子。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马腾一时间前进不得暂且不说,双方只是对持,却不敢随便开战,加上程银朱魁在后面不停的骚扰,马腾基本上是不太可能在赶到长安,就算是赶来,也已经晚了,最少赶不上长安之战。
话说周勃徐晃率领三万大军奔袭长安而来,因为李蒙的背叛,段煨伤重去了函谷关,除了谨守函谷关,紧守陆浑之外,却没有能力再去顾忌翼关。
却说阎行堵住马腾比起徐晃进攻长安要快了不少,而接到消息,本来还要赶去汉阳的乌娜,却停住了脚步,既然马腾不能进,自然会有人消磨他,再说凡是马腾身后的几个城池,都已经从各处开始增兵,一时间大有围困马腾的模样,本来已经要进了北地郡地界的乌娜,在接到这个消息之后,忽然止步,随即去找冯隐娘商量。
大帐之中,乌娜撩开帘门便看到冯隐娘正在读书,见乌娜进来,冯隐娘也就放下书,有些讶然道:“乌娜姑娘,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乌娜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伸手倒了杯茶,喝了两口润了润嗓子,这次啊嘿了一声:“冯将军,刚才我接到暗间营传来的消息,说马腾被堵在薄薄谷不能前进,而且马超马岱都被生擒,你说咱们还赶过去吗?”
冯隐娘一呆,早听说过暗间营的名声,知道很神秘的,不过却不晓得暗间营竟然有多厉害,自然也就不敢轻易相信,微微一带,只是吃吃的道:“这消息准确吗?”
“怎么会不准确,暗间营传来的消息还能不准,要是消息有误,还不要了他们的命,绝对没问题,我就是想既然马腾无碍,咱们还去支援个什么劲,不如直接去长安镇守,或者去华阴,先行抵挡华阴——”乌娜挑了挑眼眉,也没有觉得当怎么回事。
哪知道话音落下,冯隐娘却是脸色大变,只是拼命的摇了摇头:“这可不行,乌娜姑娘,咱们奉大王的命令赶赴临泾防守马腾,如何能私自改变行程,就算是要改变行程,也要上奏大王,得到准许之后才能随即动弹。”
乌娜白了冯隐娘一眼:“你就是个死心眼,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既然那边没事了,咱们就赶去华阴,如果一路顺水而下,两天时间就能赶到华阴,说不定就能把敌军堵在华阴呢,听我的准没错——”
见冯隐娘还是犹豫不决,乌娜哼了一声:“我不是说你,有什么事我担着,抽调的那五千郡兵,只怕一时间还赶不到,咱们若是能抢先一步拦截的话,说不定就能让长安做好准备,万一有事情就怪在我身上,再说你也好好想想,你就是因为死心眼,大王才会把你忘记的,要不谁这次我帮你添了句话,大王指不定就要把你遗忘到几时呢,哼,我知道大王其实瞧不起咱们这些女军,如果咱们自己不争气的话,就更会让人瞧不起,你还想出人头地,你做梦去吧——”
冯隐娘一呆,心中一阵刺痛,果然是如此,自己的的确确是呗大王遗忘了,都一年对哦了,自己几乎是拼命地练兵,最少冯隐娘敢说自己的一千军绝对不会比新军将士差,但是却始终等不到军令,只有离石县令请自己帮忙缴了一次土匪,可是为将者不停军令,这可是死罪呀,这——
乌娜吐了口气,对冯隐娘算是无奈了,这女人也太胆小了,不由得叹了口气:“算了,我也不为难你了,我自己去,从这里道雕阴只有半日路程,那里有一处码头,有管家的船只,等我明日一早,我变乘船南下,你就去你的临泾。”
话音落下,乌娜站起来就准备离去,却让冯隐娘一愣,随即心中一惊,好像一下子失去了什么,只是下意识的一把拉住乌娜:“我去——”
顿了顿,心中中就是很不安,不过既然已经把话说出来了,也就咬了咬牙,索性拼一次:“我去,明日一早咱们一起去华阴,全部放弃战马,乘船南下华阴。”
一夜无话,果然到了第二日,两人率三千女军,一路赶到了雕阴,在哪里乘船一路往华阴而去,也亏了乌娜有刘岩的玉佩,码头的守将不敢违抗,也只有将船给了她们。
再说到了第二天的半夜,大军便已经赶到了华阴,前行不过十几里,就到了华阴城下,等守将确定了令牌之后,便请大军进了城,这华阴守将本是段煨旧部,姓尹名权,屯兵一千,听闻天子派大军攻长安,本是心忧于此,倒是不想忽然来了三千娘子军。
不想就在第二日一早,周勃就率军到了华阴城下,这还亏得弘农县令白斌拼死反抗,才拖住了周勃大军,不然早就到了,乌娜冯隐娘也是赶不及,不过好在到底是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