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Chapter 02

兢兢业业的沅竹身为荀襄的贴身婢女, 自然会定时定点向曹操汇报一下荀襄的情况。而曹操哪怕再忙,也要边看文书时边听上几句。

荀襄问起环鱼即将临盆这件小事自然也在上报的范围之内。

曹操放下文书,无声长叹, 怕的就是这个。两人虽然是新婚, 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却不见有多少缓和, 可以说是如履薄冰, 曹操生怕一个不留神, 荀襄就会变得像当初那样不理人。

不对,他曹孟德何时这般儿女情长了?若放以前,这种事让他遇上了, 他就只会干脆晾着不管,这下可好了, 不知不觉就把小丫头放在心头上时刻惦记着。

都是跟荀彧他们那些人呆久了染上的毛病, 光宠着荀襄这小丫头还了得?

曹操在心底里把错怪都推到无辜的荀彧等人身上, 自己则定了定心神,继续看文书。

且说荀襄这边, 她总觉得身为曹操的正室夫人,这环鱼快临盆了,她怎么着也得有点小作为。

别误会,她只是单纯想履行一下“曹操夫人”的义务罢了,虽然心里略堵, 但总归还是要佯装大气。

虽然她的夫君大人已经明确表明了立场——除了环鱼的吃穿用度和她的头衔带来些存在感以外, 几乎整个曹府都当她是透明人。

虽然她的夫君大人整天为了东征吕布忙得不见人影, 可难得新婚夫妻相见一次时, 他还总面色不善地盯着她, 目光阴森森的,害得荀襄每次自他走后都要对着镜子自我审视一番, 她是不是越长越像吕布了?

想到曹操那意味深长的表情,荀襄便不自觉叹了口气。眼见的这月的葵水马上就要“断绝”,她琢磨着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先下手为强,她可不敢想像自己被惹毛了的曹操受制住,然后任他鱼肉的惨烈景象。

“夫人,您是想等曹将军回来再决定?”沅竹立在一旁许久,见荀襄默默盯着手中的竹简迟迟没有反应——那是给环鱼的补品跟药品的单子,她终于忍不住出声询问,却把荀襄惊地回了神。

“将军今晚回来?”荀襄的反应更加平静,实则内心已惊骇非常——这完全不在她的预算之内啊!

“是,将军吩咐了,省得夫人到时来不及准备。”沅竹老老实实地答了,并不知其中有何蹊跷,而荀襄却抠住“准备”二字浮想联翩。

这主公大人是想要怎样啊……荀襄差点就要张口叫沅竹去把郭嘉郭先生请来——她琢磨不透了!

结果到了夕阳西下时分,不用她去请郭嘉了,郭嘉直接跟着曹操屁颠屁颠地来蹭饭了。

实际上是这二人在朝里没掰扯够,索性一路聊了回来,最后曹操大手一挥:奉孝来我家吃饭!

荀襄见状笑眯眯地迎上去,仪态万千,道:“主公回来啦,奉孝也回来啦,今日谈论战术用脑可辛苦啊?阿襄特地准备了新腌制的猪头肉。”

曹操闻言睨了她一眼,郭嘉歪头道:“主公,不如咱们还是喝酒吧。”

这回曹操欣然应允,荀襄立马就溜出去准备了,她知道曹操都把好酒藏哪了,可巧了今天郭嘉来蹭饭,他二人怎样也要豪气一回,喝酒好办事,喝酒好办事嘛。

荀襄轻快地走着,心里虔诚地拜谢着——谢天谢地谢郭嘉!

酒过三巡,荀襄又捧起一坛酒,给二人满上,虽然此刻曹操与郭嘉皆是满身酒气,她却满意至极。

“主公,九月,九月必征!嘉承诺百日,便不会让吕布在这百日之内有可胜之机!”郭嘉两颊红红的,还捏着酒樽不放。他心中踌躇满志,正如酒精的作用一样,愈发膨胀。去年曹操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征讨徐州时,兵行一半,遭吕布偷袭,郭嘉许下百日平定兖州;此时,他又许下百日擒下吕布,若非成竹在胸,又怎会出此狂言?

曹操对此深信不疑,他仰头饮尽樽中佳酿,同样踌躇满志道:“好!”

荀襄在旁听着,她丝毫不担心这两人会吃败仗,倒是在心里算了算日子,眼看酷暑将尽,这离征讨吕布之日也就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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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郭嘉醉得有些双目迷离,曹操还本想派人送他回去,后来索性让他留宿一晚,反正明天一早还得继续“干活”。

而曹操本人呢,被荀襄服侍着香汤沐浴,伺候得舒舒服服地上了床,惬意非常。

他身上酒气还留了几丝,声音微微沙哑,荀襄望着昏暗灯光下曹操的轮廓,不禁有些失神,立马改口,更加娇柔道:“夫君呐……此去徐州你就带上我嘛……”

曹操虽醉,但也明白荀襄摆出这一付乖巧模样必别有所图,但没想到是为这个,当下挑眉道:“你跟着去做什么?”

荀襄闻言,面上虽没什么反应,但心里意见可就大了!她作为他的夫人,当然有义务跟着去啊!更何况世人皆知吕布帐下美女如云,其中还有一个美地惊天动地的美人,叫什么来着她忘了,总之她可消受不起第二个像邹氏那样的妖气女子!

但她还是一脸正气道:“你这一去总得要人服侍的嘛,以前又不是没带侍妾去过,现在不带我带谁!”

曹操还是不为所动,道:“你是正室,老老实实在这呆着,掌持着府上……”荀襄听了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以前是小老婆跟着去,那是因为丁翊不屑搭理你!

她更卖力地往曹操身上蹭了蹭,撒娇道:“不管嘛,我要去。那卞夫人不是挺积极的嘛,反正这次二公子和三公子都随军,就使她操持着府里。”卞夫人育有三位公子,因此她的地位较高,何况二公子曹丕和三公子曹彰都已能逐渐跟随曹操出征。

然而曹操才不吃荀襄这套,沉声道:“让我看看你葵水来完没有。”

荀襄对着曹操这说一不二的性子恨事头大,一边拉着他不规矩的手,一边想着应急对策。

当然,即便她手脚四肢并用,也阻止不了曹操一只手的“入侵”。而曹操为了惩罚她的不顺从,低头对着她的耳垂、脖颈又吻又咬。

“阿瞒……”嘤嘤嘤,她连“阿瞒”都喊上了,压在身上这人手下的动作却变本加厉,再这样下去她也要迷失了……

“表现好就带你去。”曹操停了一下,凝视着荀襄因这句话变得通红的小脸,笑了。躺在他身下的荀襄深深地后悔了,本来以为有郭嘉在,曹操定会喝的神智不清,任她鱼肉,没想到现在全反了,她好后悔。此刻曹孟德同志心中的色胚因子全被酒精激发出来了。

谁让她在新婚之夜伤了他身为男人的自尊心呢,真记仇。

不过此情此景——曹操松垮着的中衣早已遮不住结实的胸膛,抬头还能看见他的喉结随着他沙哑的话语滚动着,勾出一道性感的弧线,嗯,她倒不介意大大的满足一次他的自尊心,谁让她也早已把所有事抛之脑后,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于是,在她完成思考之前,就早已把双唇凑上去,印上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