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郭嘉遗计

曹操继正室卞氏长子曹丕此时十八岁,随父亲带军追击袁军,曹丕入了袁绍府上,见两个妇人哭泣,提剑欲杀之。忽见红光满目,遂按剑而问说:“你是何人?”一妇人告道:“妾乃袁将军之妻刘氏也。”曹丕说:“此女何人?”刘氏说:“此次男袁熙之妻甄氏也。因袁熙出镇幽州,甄氏不肯远行,故留于此。”曹丕拖此女近前,见披发垢而。不以衫袖拭其面而观之,见甄氏玉肌花貌,有倾国之色。遂对刘氏说:“我乃曹丞相之子也。愿保你家。你勿忧虑。”道按剑坐于堂上。甄氏全名甄宓,汉光和五年十二月丁酉生。每寝寐,家中仿佛见如有人持玉衣覆其上者,常共怪之。逸薨,加号慕,内外益奇之。后相者刘良相后及诸子,良指后曰:“此女贵乃不可言。”后自少至长,不好戏弄。年八岁,外有立骑马戏者,家人诸姊皆上阁观之,后独不行。诸姊怪问之,后答言:“此岂女人之所观邪?”年九岁,喜书,视字辄识,数用诸兄笔砚,兄谓后言:“汝当习女工。用书为学,当作女博士邪?”后答言:“闻古者贤女,未有不学前世成败,以为己诫。不知书,何由见之?”后天下兵乱,加以饥馑,百姓皆卖金银珠玉宝物,时后(甄氏)家大有储谷,颇以买之。后年十馀岁,(甄氏)白母说:“今世乱而多买宝物,匹夫无罪,怀璧为罪。又左右皆饥乏,不如以谷振给亲族邻里,广为恩惠也。”举家称善,即从后言。年十四,丧中兄俨,悲哀过制,事寡嫂谦敬,事处其劳,拊养俨子,慈爱甚笃。后母性严,待诸妇有常,后数谏母:“兄不幸早终,嫂年少守节,顾留一子,以大义言之,待之当如妇,爱之宜如女。”母感后言流涕,便令后与嫂共止,寝息坐起常相随,恩爱益密。这时甄宓被家人介绍给袁家,作袁熙的媳妇,没想到袁家就被曹操击破。

曹操统领众将入冀州城,将入城门,许攸纵马近前,以鞭指城门而呼操曰:“阿瞒,汝不得我,安得入此门?”操大笑。众将闻言,俱怀不平。曹操至绍府门下,问道:“谁曾入此门来?”守将对说:“世子在内。”曹操唤出责之。刘氏出拜说:“非世子不能保全妾家,愿就甄氏为世子执箕帚。”曹操教唤出甄氏拜于前。曹操视之见其美貌,心中一颤,但见曹丕已纳只好说:“真我儿妇也?”遂令曹丕纳之(曹操真喜欢人妻)

曹操既定冀州,亲往袁绍墓下设祭,再拜而哭甚哀,顾谓众官说:“昔日我与本初共起兵时,本初问我说:‘若事不辑,方面何所可据?’我问道:‘足下意欲若何?’本初说:‘我南据河,北阻燕代,兼沙漠之众,南向以争天下,庶可以济乎?’我答道:‘我任天下之智力,以道御之,无所不可。’此言如昨,而今本初已丧,我不能不为流涕也!”众皆叹息。曹操以金帛粮米赐袁绍妻刘氏。乃下令道:“河北居民遭兵革之难,尽免今年租赋。”一面写表申朝;曹操自领冀州牧。

一日,许褚走马入东门,正迎许攸,饮唤许褚说:“你等无我,安能出入此门乎?”许褚怒道:“我等千主万死,身冒血战,夺得城池,你安敢夸口!”许攸骂道:“你等皆匹夫耳,何足道哉!”许褚大怒,拔剑杀许攸,提头来见曹操,说“许攸如此无礼,某杀之矣。”曹操道:“子远与我旧交,故相戏耳,何故杀之!”假装责令许褚,令厚葬许攸。乃令人遍访冀州贤士。冀民道:“骑都尉崔琐,字季珪,清河东武城人也。数曾献计于袁绍,袁绍不从,因此托疾在家。”曹操即召琰为本州别驾从事,因谓道:“昨按本州户籍,共计三十万众,可谓大州。”崔琰说:“今天下分崩,九州幅裂,二袁兄弟相争,冀民暴骨原野,丞相不急存问风俗,救其涂炭,而先计校户籍,岂本州士女所望于明公哉?”曹操闻言,改容谢之,待为上宾。郭嘉为曹操献计将袁谭、袁尚各个击破,二袁一死一逃。公元204年(建安九年),郭嘉被封为洧阳亭侯公元205年(建安十年),郭嘉建议曹操多多招募重用青、冀、幽、并四州名士,收附民心,彻底巩固控制抵御。曹操采纳了他的意见,甚至重用了曾经诋毁过自己的陈琳,果然有千金市骨之效。

曹操已定冀州,使人探袁谭消息。时袁谭引兵劫掠甘陵、安平、渤海、河间等处,闻袁尚败走中山,乃统军攻之。尚无心战斗,径奔幽州投袁熙。袁谭尽降其众,欲复图冀州。曹操使人召之,袁谭不至。曹操大怒,自统大军征之,直抵平原。袁谭闻曹操自统军来,遣人求救于刘表。表请玄德商议。刘备说:“今曹操已破冀州,兵势正盛,袁氏兄弟不久必为曹操所擒,救之无益;况曹操常有窥荆襄之意,我只养兵自守,未可妄动。”刘表说:“然则何以谢之?”刘备说:“可作书与袁氏兄弟,以和解为名,婉词谢之。”刘表然其言,先遣人以书遗袁谭。书略说:“君子违难,不适仇国。日前闻君屈膝降曹,则是忘先人之仇,弃手足之谊,而遗同盟之耻矣。若冀州不弟,当降心相从。待事定之后,使天下平其曲直,不亦高义耶?”又与袁尚书说:“青州天性峭急,迷于曲直。君当先除曹操,以率先公之恨。事定之后,乃计曲直,不亦善乎?若迷而不返,则是韩卢、东郭自困于前,而遗田父之获也。”

袁谭得表书,知刘表无发兵之意,又自料不能敌曹操,遂弃平原,走保南皮。曹操追至南皮,时天气寒肃,河道尽冻,粮船不能行动。曹操令本处百姓敲冰拽船,百姓闻令而逃。操大怒,欲捕斩之。百姓闻得,乃亲往营中投首。曹操说:“若不杀你等,则我号令不行;若杀你等,我又不忍:你等快往山中藏避,休被我军士擒获。”百姓皆垂泪而去。

袁谭引兵出城,与曹军相敌。两阵对圆,曹操出马以鞭指袁谭而骂道:“我厚待你,你何生异心?”袁谭说:“你犯我境界,夺我城池,反说我有异心耶!”曹操大怒,使徐晃出马。袁谭使彭安接战。两马相交,不数合,徐晃斩彭安于马下。谭军败走,退入南皮。曹操遣军四面围住。袁谭着慌,使辛评见曹操约降。曹操说:“袁谭小子,反覆无常,我难准信。你弟辛毗,我已重用,你亦留此可也。”辛评说:“丞相差矣。我闻主贵臣荣,主忧臣辱。某久事袁氏,岂可背之!”曹操知其不可留,乃遣回。辛评回见袁谭,言曹操不准投降。袁谭叱到:“你弟现事曹操,你怀二心呢?”辛评闻言,气满填胸,昏绝于地。袁谭令扶出,便死。袁谭亦悔之。郭图谓袁谭说:“来日尽驱百姓当先,以军继其后,与曹操决一死战。”袁谭从其言。当夜尽驱南皮百姓,皆执刀枪听令。次日平明,大开四门,军在后,驱百姓在前,喊声大举,一齐拥出,直抵曹寨。两军混战,

自辰至午,胜负未分,杀人遍地。曹操见未获全胜,弃马上山,亲自击鼓。将士见之,奋力向前,谭军大败。百姓被杀者无数。曹洪奋威突阵,正迎袁谭,举刀乱砍,袁谭竟被曹洪杀于阵中,郭图见阵大乱,急驰入城中。乐进望见,拈弓搭箭,射下城壕,人马俱陷。曹操引兵入南皮,安抚百姓。忽有一彪军来到,乃袁熙部将焦触、张南也。曹操自引军迎之。二将倒戈卸甲,特来投降。曹操封为列侯。又黑山贼张燕,引军十万来降,曹操封为平北将军。

下令将袁谭首级号令,敢有哭者斩。头挂北门外。一人布冠衰衣,哭于头下。左右拿来见曹操。曹操问之,乃青州别驾王修也,因谏袁谭被逐,今知袁谭死,故来哭之。曹操说:“你知我下令的吗?”王修说:“知道。”曹操说:“你不怕死吗?”王修说:“我生受其辟命,亡而不哭,非义也。畏死忘义,何以立世乎!若得收葬谭尸,受戮无恨。”操曰:“河北义士,何其如此之多也!可惜袁氏不能用!若能用,则吾安敢正眼觑此地哉!”遂命收葬谭尸,礼修为上宾,以为司金中郎将。因问道:“今袁尚已投袁熙,取之当用何策?”王修不答。曹操道:“忠臣也。”问郭嘉,郭嘉说:“可使袁氏降将焦触、张南等自攻。”曹操用其言,随差焦触、张南、吕旷、吕翔、马延、张顗,各引本部兵,分三路进攻幽州;一面使李典、乐进会合张燕,打并州,攻高干。

袁尚、袁熙知曹兵将至,料难迎敌,乃弃城引兵,星夜奔辽西投乌桓去了。此时已经公元207年(建安十二年)曹洪说:“袁尚已如丧家之犬,关外胡人不会支援他们的。如果再做远征,刘备必然会挑拨刘表袭击许昌,万一有什么变数怎么办?”

此时的刘备经过数年的休养生息,在荆州刘表的身边又积聚了相当的实力。以曹操对刘备的了解,他有理由担心自己孤军远征之际,刘备会在背后发难。这时,郭嘉又提出不同于他人的见解:“明公你尽管放心地去远征,留下一个空空荡荡的许都也无妨,我料定刘备无法给你添麻烦。不是刘备不想添,而是有人会代替您来阻止他,此人就是刘表。”在众人一片哗然声中,郭嘉详细地分析了平乌桓之役的可行性和重大意义“胡人自恃偏远,现在必然没有防备,突然发动攻击,一定能够将他们消灭。袁绍对胡人有恩,如果袁尚还活着,他们一定帮忙,迟早是隐患。现在袁家的影响还很大,这个时候南征,如果胡人有行动,我们的后方就不安稳了。但刘表是个只知坐谈的政客,他自知能力不足以驾驭刘备,所以必然会对刘备有所防备。现在虽然是虚国远征,但一劳永逸,就再也没有后患了。于是曹操说:““奉孝之言极是。”遂率大小三军,车数千辆,望前进发。但见黄沙漠漠,狂风四起;道路崎岖,人马难行。曹操有回军之心,沿途有长达二百里的地段干旱无水。当粮食吃光以后,曹军将士又不得不先后杀了几千匹战马充饥,

此时已经是建安十一年(206),忽探马来报:“乐进、李典、张燕攻打并州,高干守住壶关口,不能下。”曹操自勒兵前往。三将接着,说于拒关难击。曹操集众将共议破高干之计。荀攸说;“无忧,只要集中兵力围城即可。”曹操立即调兵围住高干。高干见自料兵势上不能相抗衡,遂出壶关城,留部将夏昭、邓升守城,跑到匈奴部落,向匈奴单于呼厨泉求救。呼厨泉自平阳之战大败而归,名义上归附曹操,畏惧曹操强大的实力,自然不肯再跟高干等反曹残余有所牵连,拒绝了高干的请求。求援不成,高干入河东郡濩泽,适逢张白骑攻略河东东垣,与卫固、范先等河东势力响应,弘农反曹势力也劫持曹操所置的太守,但是杜畿与卫固等公开决裂,赴张辟拒守,数十天得到四千余兵。高干决定与与卫固、张晟等联兵一同进攻杜畿,不下,只好略河东诸县,无所得。不料,曹操增援部队马腾带兵而来,高干与钟繇大战,但马超武功高强,西凉兵勇武,高干只能败退,卫固等伏诛。壶关也被乐进,李典夺关,寻思无路,只得去投刘表。行至上洛,被司隶校尉王琰所杀,将头解送曹操。曹操封王琰为列侯。

并州既定,曹操商议西击乌桓。曹洪等说:“袁熙、袁尚兵败将亡,势穷力尽,远投沙漠;我今引兵西击,倘刘备、刘表乘虚袭许都,我救应不及,为祸不浅矣:请回师勿进为上。”郭嘉曰:“诸公所言错矣。主公虽威震天下,沙漠之人恃其边远,必不设备;乘其无备,卒然击之,必可破也。且袁绍与乌桓有恩,而尚与熙兄弟犹存,不可不除。刘表坐谈之客耳,自知才不足以御刘备,重任之则恐不能制,轻任之则备不为用。虽虚国远征,公无忧也。”操曰:“奉孝之言极是。”遂率大小三军,车数千辆,望前进发。但见黄沙漠漠,狂风四起;道路崎岖,人马难行。操有回军之心,问于郭嘉。郭嘉此时不伏水土,卧病车上。曹操泣道:“因我欲平沙漠,使公远涉艰辛,以至染病,我心何安!”郭嘉说:“丞相大恩,虽死不能报万一。”曹操说:“我见北地崎岖,意欲回军,如何?”郭嘉说:“兵贵神速。今千里袭人,辎重多而难以趋利,不如轻兵兼道以出,掩其不备。但须得识径路者为引导耳。”曹操便求向乡官以引路。

曹操路过碣石山,登山观海作《观沧海》: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秋风萧瑟,洪波涌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幸甚至哉,歌以咏志。秋风萧瑟之际,他的心情像沧海一样难以平静。他将自己宏伟的抱负、阔大的胸襟融汇到诗歌里,借着大海的形象表现出来。

人荐袁绍旧将田畴深知此境,曹操召而问之。田畴说:“此道秋夏间有水,浅不通车马,深不载舟楫,最难行动。不如回军,从卢龙口越白檀之险,出空虚之地,前近柳城,掩其不备:蹋顿可一战而擒也。”操从其言,封田畴为靖北将军,作向导官,为前驱;张辽为次;操自押后:倍道轻骑而进。田畴引张辽前至白狼山,正遇袁熙、袁尚会合蹋顿等数万骑前来。张辽飞报曹操。曹操自勒马登高望之,见蹋顿兵无队伍,参差不整。曹操谓张辽说:“敌兵不整,便可击之。”乃以麾授张辽。张辽引许褚、于禁、徐晃分四路下山,奋力急攻,蹋顿大乱。辽拍马斩蹋顿于马下,余众皆降。袁熙、袁尚引数千骑投辽东去了。曹操收军入柳城,封田畴为柳亭侯,以守柳城。田畴涕泣道:“我负义逃窜之人耳,蒙厚恩全活,为幸多矣;岂可卖卢龙之寨以邀赏禄哉!死不敢受侯爵。”曹操义之,乃拜畴为议郎。曹操抚慰单于人等,收得骏马万匹,即日回兵。时

天气寒且旱,二百里无水,军又乏粮,杀马为食,凿地三四十丈,方得水。操回至易州,重赏先曾谏者;因谓众将说:“孤前者乘危远征,侥幸成功。虽得胜,天所佑也,不可以为法。诸君之谏,乃万安之计,是以相赏。后勿难言。”曹操也在董昭的建议下开凿了平虏、泉州二渠入海通运,解决了运粮问题。曹操上表封董昭为千秋亭侯,转拜司空军祭酒。

郭嘉随曹操在从柳城回来的途中,因为水土不服,气候恶劣,再加上日夜急行又操劳过度,郭嘉患疾病去世。曹操大哭道:“奉孝死,乃天丧我也!”回顾众官说:“诸君年齿,皆孤等辈,惟奉孝最少,我欲托以后事。不期中年夭折,使我心肠崩裂矣!”郭嘉之左右,将郭嘉临死所封之书呈上说:“郭公临亡,亲笔书此,嘱说:丞相若从书中所言,辽东事定矣。”曹操拆书视之,点头嗟叹。诸人皆不知其意。次日,夏侯惇引众人禀道:“辽东太守公孙康,久不宾服。今袁熙、袁尚又往投之,必为后患。不如乘其未动,速往征之,辽东可得也。”曹操笑曰:“不烦诸公虎威。数日之后,公孙康自送二袁之首至矣。”诸将皆不肯信。

却说袁熙、袁尚引数千骑奔辽东。辽东太守公孙康,本襄平人,武威将军公孙度之子也。当日知袁熙、袁尚来投,遂聚本部属官商议此事。公孙恭说:“袁绍在日,常有吞辽东之心;今袁熙,袁尚兵败将亡,无处依栖,来此相投,是鸠夺鹊巢之意也。若容纳之,后必相图。不如赚入城中杀之,献头与曹公,曹公必重待我。”公孙康说:“只怕曹操引兵下辽东,又不如纳二袁使为我助。”公孙恭说:“可使人探听。如曹兵来攻,则留二袁;如其不动,则杀二袁,送与曹公。”公孙康从之,使人去探消息。

却说袁熙、袁尚至辽东,二人密议道:“辽东军兵数万,足可与曹操争衡。今暂投之,后当杀公孙康而夺其地,养成气力而抗中原,可复河北也。”商议已定,乃入见公孙康。公孙康留于馆驿,只推有病,不即相见。不一日,细作回报:“曹公兵屯易州,并无下辽东之意。”公孙康大喜,乃先伏刀斧手于壁衣中,使二袁入。相见礼毕,命坐。时天气严寒,尚见床榻上无茵褥,谓康曰:“愿铺坐席。”公孙康瞋目言说:“你二人之头,将行万里!何席之有!袁尚大惊。公孙康叱道:“左右何不下手!”刀斧手拥出,就坐席上砍下二人之头,用木匣盛贮,使人送到易州,来见曹操。

时曹操在易州,按兵不动。夏侯惇、张辽入禀道:“如不下辽东,可回许都。恐刘表生心。”曹操说:“待二袁首级至,即便回兵。”众皆暗笑。忽报辽东公孙康遣人送袁熙、袁尚首级至,众皆大惊。使者呈上书信。曹操大笑道:“不出奉孝之料!”重赏来使,封公孙康为襄平侯、左将军。众官问道:“何为不出奉孝之所料?”今闻袁熙、袁尚往投辽东,明公切不可加兵。公孙康久畏袁氏吞并,二袁往投必疑。若以兵击之,必并力迎敌,急不可下;若缓之,公孙康、袁氏必自相图,其势然也。”众皆踊跃称善。操引众官复设祭于郭嘉灵前。亡年三十八岁,从征十有一年,多立奇勋。后人有诗赞道:“天生郭奉孝,豪杰冠群英:腹内藏经史,胸中隐甲兵;运谋如范蠡,决策似陈平。可惜身先丧,中原梁栋倾。”曹操领兵还冀州,使人先扶郭嘉灵柩于许都安葬。

在曹操诸多谋士中,唯独郭嘉最了解曹操,并且两人关系亲密,犹如朋友一般。据载,二人行则同车,坐则同席。在严于治军的操营帐里,郭嘉有很多不拘常理的行为,但在偏爱他的曹操眼里,“此乃非常之人,不宜以常理拘之”。曹操手下纪检官员陈群,曾因郭嘉行为上不够检点奏了他一本。但是,曹操一面表扬陈群检举有功,一面却对郭嘉不闻不问。不仅如此,曹操还暗地里为郭嘉一仍其旧的生活作风喝彩。在长年征战生涯中,曹操总是把郭嘉带在自己身边,以便随时切磋,见机行事。每逢军国大事,郭嘉的计策从无失算。曹操更是对年轻的郭嘉寄予了无限的希望,打算在平定天下之后,把身后的治国大事托付给郭嘉。郭嘉生前作《《十胜十败》第一是“道胜”:袁绍作为世族军阀,礼仪繁多而杂乱,为其形式所羁;曹操“体任自然”,因时因事而制宜,“道”高一筹。

第二是“义胜”:曹操“奉顺以率天下”,顺应历史潮流,合乎道义。

第三是“治胜”:郭嘉以深刻的眼光分析历史和现实,认为汉末大乱是统治者“政失于宽”,而袁绍以宽济宽,所以无以御下;曹操“纠之以猛而上下知制”,宽猛相济的治理措施是切合时要的。

第四是“度胜”:袁绍外表宽厚而内心多猜忌,任人唯亲戚子弟;曹操则“用人无疑,唯才所宜,不问远近”,在气度胸襟上胜过袁绍。

第五是“谋胜”:袁绍临事无策,优柔寡断;曹操机警果敢,“应变无穷”。

第六是“德胜”:袁绍沽名钓誉,喜受吹捧,“士之好言饰外者多归之”;曹操以诚待士;“不为虚美”,讲究实用,刑赏必诺,“与有功者无所吝”,那些忠正而有远见的并且务实的士人“皆愿为用”。

第七是“仁胜”:袁绍怀妇人之仁,见人饥饿,恤念之情形之于表,而对于自己见不到的,则“虑所不及”。这不是政治家的胸怀。曹操对于眼前小事或有疏失,而对于天下大事则“虑之所周,无不济也”,恩德施乎四海。

第八是“明胜”:袁绍惑于谗言,而曹操则明辨是非,“御下以道,浸润不行”。

第九是“文胜”:袁绍是非不分,曹操对于正确的“进之以礼”,不正确的则“正之以法”。

第十是“武胜”:袁绍用兵“好为虚势,不知兵要”,曹操则用兵如神,士卒有所恃,敌人闻而畏。

用现在的观点来看,郭嘉所指出的这十个方面,包括了政治措施、政策法令、组织路线及各人的思想修养、心胸气量、性格、文韬武略等多种因素,这都是关涉事业成败兴衰的关键。郭嘉为曹操总结这“十胜”,也可能是初来乍到之际对曹操的夸赞,也可能是对曹操的鼓励、要求,希望他能保有这“十胜”,完成统一天下之伟业,自己也便有出头之日……任何推测都意义不大。无论如何,郭嘉能说出这“十胜”,说明他不仅仅是一个临事献策的谋士,而且还有成套的理论。

曹丕娶了甄宓为妻,孔融写信给曹操,说:“武王伐纣,把妲己赏赐给周公。”曹操不明白,后来问孔融这出于何经何典。孔融答说:“按现在的事情量一量,想当然而已。”曹操听后有些不舒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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