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派出散股兵勇,袭击袁尚在冀州的军屯,意图以此诡计来扰乱袁军的后方,分散袁军的指挥集中度,不想袁尚却是以暴制暴,派出赵云,司马懿,王双,吕玲绮,张燕,刘雄鸣,张白骑等数队人马,乘着夜色,各自率领麾下兵将,并带着前几次胜仗从曹军那里缴获的衣物旗帜,向着指定的地点急速奔去,并在各州各郡上演了一出出的闹剧.........
冀州邺城南五十里的某民田聚居处。
王双蒙着面,打着曹军旗帜,率领着一众身着曹军服饰的兵勇践踏良田,毁田烧稻,疯疯张张的四下搞破坏,直闹得鸡飞狗跳,百姓哭闹。
冀州本地的老村长站在被糟蹋的一塌糊涂的田野之边,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狠狠的拍着大腿哭嚎。
“天杀的曹军!侵犯我河北地界不算,还毁坏农者耕田,滋扰百姓,这是存心不想让我们活啊!”
那边厢,王双脸上遮着黑布,在一顿瞎折腾之后,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冲着围观哭泣的百姓高声大喝。
“尔等都记住了,我乃曹司空麾下大将,许褚许仲康!今日之举,就是给你们一个教训,尔等蝼蚁草芥,若是日后再敢追随袁贼,下一次可就不光是烧几亩田地那么简单了!尔等好自为之!”
说罢,呼呼啦啦的绝尘而去,留下一众百姓双目喷火。恨得直咬牙。
青徐交界北段南洵黄道口百姓屯田处。
司马懿蒙着面,打着曹军的旗帜,率领着一众身着曹军服饰的也在糟践良田农耕。
青徐边境之地的老村长们,站在被糟蹋的一塌糊涂的田野之边,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狠狠的拍着大腿哭嚎。
“我的个天呐!你们是不是傻啊?毁谁的田地不好,偏就来毁我们的良田!我等可是你们曹军治下的百姓啊!咱们是一伙人懂不?办损事都他娘的分不出个里外拐来!什么东西啊......天杀的曹兵!”
那边厢。司马懿脸上遮着黑布,神清气爽,牛逼烘烘的冲着围观哭泣的百姓高声大喝。
“尔等刁蛮小民听着!去年税赋缴六取四。男丁三丁抽一,何等轻徭薄役,然你等村乡。却屡次拖欠税赋,拒交男丁,是可忍孰不忍,我乃曹司空帐下重臣,今日特奉命来教训教训你等,让尔等日后也好长个记性!休再行那拖欠之事!”
青徐边间的老村长们顿时满面冤枉神色,高声叫屈道:“郭先生明断,我等村落之地,皆乃良民,壮丁赋税。从无半点疏漏,您今日之语,实乃是天大的冤枉啊,您是不是弄错了?”
司马懿虽蒙着面,但任谁都能瞧得出他遮布下面的趾高气昂。冷哼道:“放屁!我是谁?曹军军师大祭酒郭嘉!你也不看看我这颗充斥着智慧的脑瓜子,我他娘的会弄错?滚一边去吧!”
老村长们欲哭无泪,依旧在据理力争:“郭祭酒,真弄错了!”
“没错,我说没错就没错!”
黄河边南陈留北方百里之地。
吕玲绮没有遮面,一脸的冷厉肃然。打着曹军的旗帜,率领着一众身着曹军服饰的士卒亦是在糟践良田农耕。
兖州边境的老村长们一个个愁眉苦脸,臊眉耷目的看着吕玲绮率领的伪军在田地里好一顿折腾。
半晌之后,老村长们皆无奈的长叹口气,问吕玲绮道:“这位女将军乃是何人?我等皆乃曹司空治下之民,不知哪里得罪了司空,竟惹来天兵毁田,还望这位女将军见教.......”
吕玲绮冷冷的白了老村长们一眼,哼然言道:“没有什么理由,本姑娘就是看你们庄稼长得磕碜,帮你们整理整理,怎么,不行吗?”
众位老村长一起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位女将究竟是谁?毫无理由的毁了自己的田地还算,还用这么荒谬霸道的理由来敷衍众人?
就冲这股不讲理的劲,此人在曹军当中,一定有着相当的地位!不好惹啊!
为首的一位老村长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走到了吕玲绮的面前,冲着她拱了拱手道:“这位女将军言语豪迈,气势不俗,欺负人欺负的如此霸气侧漏,想必在曹氏当中必然有着相当的地位,老朽不才,敢问将军乃是曹司空的何许人也?”
吕玲绮冷然的扫了老村长一眼,双眸中寒冰如箭,顿时将他冻得直哆嗦,浑身颤抖,怎么止却也止不住。
“我是曹操他娘!”
各地闹的飞烟四起,曹军却没有放缓攻势,每日都派大将出阵攻打黎阳,夏侯惇,张辽,徐晃,李典,夏侯渊等强将轮番出阵,日日猛攻,幸亏此刻的袁军已然整合完毕,全力固守,倒也是守的水泄不通,很是稳健!
就在双方相持不下之际,曹军却是接到了消息,不但是河北之地,就连黄河两岸的交界处蹿出来好些曹军的散股兵勇,打着曹军各部将领的名头,四处毁坏民田,侵略草谷,惹得怨声四起,民众哗变,各处百姓的聚众闹事的案例比比皆是!许多地方官吏已是难以遏制,写出书信急向郡守上报求救,请求整治之法。
消息传到曹军在黎阳的大营之中,差点没把曹操气的吐血!
“混蛋!”在看过各种各样的消息之后,曹操恼怒的一脚踢飞了面前的桌案。咆哮着仰天怒道:“袁尚小子委实卑鄙之极,居然用此损坏我军名头的龌龊之法破孤的袭扰之计.....他,他真的是本初的儿子吗?袁绍那个笨蛋,该不是家里的婆娘跟人私通,替别人美滋滋的养了个野种而不自知吧!”
贾诩脸色有些发白,但依旧是那种状若无物的样子:“本以为是条妙计,不想反被敌军浑水摸鱼。借用我军的身份坏了名头,实在是得不偿失.....此乃老夫之过,还望明公降罪。”
曹操摆了摆手。道:“文和勿要如此自责,此事并不怪你,实在是袁家小子不要脸的程度远远超出了我等的想象.......混账东西!以我军战将的名头的去做此下作之事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冒充孤之老娘?!我老娘去世许久,得罪谁了.......他们竟然连死人也不放过!孤非宰了袁尚用他的头祭奠我娘亲的坟不可!”
郭嘉摸着下巴,双眸幽幽的放着蓝光,道:“民心所附,实乃争天下者之必取!派兵袭扰冀州屯田之事,却也可再行,此计需得立刻搁置,另外派人前往各处,安抚州郡百姓,恢复被毁之田。以免事态扩大........”
话还没说完,却见营寨之外,大将夏侯惇匆匆忙忙的走进帐内,对着曹操一拱手,道:“孟德。邺城方面的斥候发来消息,邺城的审配已是在大肆发放谷种,派兵协助百姓重新开垦荒田,并张贴出告示,言被毁之田农,三年内可免税赋.......”
“啪——!”
夏侯惇的话还没说完。便见曹操狠狠的一拍桌案,嘶怒的咆哮道:“袁家小子好生无耻!黑锅让孤来背,他去捡便宜装好人.....我,我....即刻传令,三军齐出,分兵两路,一路攻打黎阳,一路攻打袁尚高干,一日之内,务必击溃袁军,生擒这无耻之徒!”
随军而来的荀攸急忙起身谏言道:“主公不可如此过激!这般行事,只会中了袁家小子的下怀,诚不可取!如今两军胶着,若想破袁,非一两日之功,咱们还需仔细斟酌行事之!”
曹操闭上双眼,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冷眼扫了荀攸一下,嘶哑着道:“那你说怎么办?”
荀攸闻言,没有答话。
却是郭嘉起身,冲着曹操深施一礼,道:“主公,上次帐议,郭某曾谏言欲破袁尚,需得施展奇计,否则定当元气大伤......这几日郭某日思夜想,终于将这条奇计思虑得周全,现下即可施行,只是还需由主公应允揣测之后方可施行!”
曹操闻言精神一振,忙道:“是何奇计,可速速说来!”
郭嘉微微一笑,面上挂起了诡异的笑容,道:“当初袁尚如何破的关中联军,今日我等便用何方法,来破他的四州之众!”
冀州,邺城。
此时以值盛夏,冀州虽有战事,但邺城之中的百姓却不曾受其喧扰,日日行事如常,平常百姓为生计往来奔走,世家望族日日饮酒吹笙,各行其事,各厮其所,倒也是一副欢乐升平的安宁景象。
东南黄石大街的一处酒肆之中,郭图端着酒盏,满面通红,肮头披发,放声歌唱,尽显忧愁之态。
这也难怪,自打被任命为使者前往青州半路被司马懿,赵云,逄纪,邓昶四人暗袭受重伤之后,回了邺城,郭图就不得不精心疗养。
时间一晃竟经半载之多,其间审配,逄纪等人却没闲着,一个比一个快速的瓦解夺取的郭图手中所有的势力,再加上袁谭被生擒后关入邺城,身为支持者的郭图更是被袁尚以受伤为名,尽取郭图手中权利,如今他的伤虽以养好,但却实打实的成了一个赋闲之人,再无依靠!
于是乎,只能每日沉迷于酒肆,借酒消愁,却也难怪,换成别人,谁又能够不愁呢?
郭图正烂醉酣饮之间,却见一人缓缓的走到了郭图的面前,坐在他的对面,取了一个酒盏,缓缓的为自己一斟,仰头而尽。
郭图醉醺醺的抬头一看,撇嘴一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啊....偷我酒吃作甚?!”
辛评苦涩一笑,叹道:“遇主不淑,无人可辅,空有满腔热血和一身本领却无处施展,怎能不愁而吃酒?”
郭图哼了一声,道:“怎么,你也被主公给贬了?”
“贬倒是没有贬,不过....身在其职,却不能身行其事,与在乡野无异。”
辛评的双目幽蓝,话音虽然平淡,但不知不觉间已然显示了对袁尚深深的不满。
郭图哈哈大笑,道:“我平日里立主大公子,浮于表面,被主公嫉恨乃是在情理之中,可你辛评一向行事隐蔽,虽力挺大公子,却一直藏于暗处,何得也落了个这般下场?”
辛评摇了摇头,叹气道:“当初我与大公子之间的往来书信,在临淄城被攻破之后,落到了主公手中,虽然被其付之一炬,以安众心,但对于谁属于大公子的派系,谁是大公子的心腹,只怕主公心中已是早已知晓,故而虽未曾怪罪于我,日后却只怕是难以重用了。”
郭图闻言咧嘴一笑,抬手为辛评斟了一盏酒,叹道:“事实如此,或可莫名,既然你我当初押错了宝,今日有此苦果也是应该....罢罢罢,来,今日郭某请你,你我二人欢饮一场!一醉方休!”
说罢,抬手似是又要招呼酒娘上酒,却被辛评一把按住,冲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郭图醉眼蒙松的望着辛评。
辛评面色肃整,冷然道:“公则兄,不要误会,辛某今日来找你,却不是为了喝酒的!”
郭图打了个酒咯,迷迷糊糊的道:“郭某如今,连个屁都不是,你不找我喝酒,又能干何事?”
辛评双眸微眯,四下打量了一圈周围的客人,见无人注意他连,随即放低声音道:“此处不留英雄,自有英雄用武之地!既然主公已是不愿用你我二人,咱们为何不为自己另选一个主公?”
郭图长长的伸了个懒腰,不屑的道:“天下之大,势力强劲者莫过于河北,你想另择贤主而仕,却是又能选谁?又有谁能够给你超过这里的厚待?”
辛评微微一呲牙,阴冷的笑道:“你觉得.....曹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