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嘴唇一阵颤动,低着头惶然说:“小的李四,只是西凉牧民,途经此地,为何要动之以武将小人擒拿呢?”
还是身穿水靠的张飞说:“莫信他,这人身藏兵刃弓矢,并不是好人。”
关羽将一把刀交给孔明,说:“看武器的形式,这人极可能来自益州。”
在一旁默听的许攸失声说:“什么?”
诸葛亮也愣了一下,没想到来敌竟与益州有关,心里面牵起怪异的感觉,盘算一会儿后颁命说:“先为他换上干衣,由我亲身盘问他。”
简雍和李严一声领命,押着他去了。
诸葛亮向围观的军士冷喝说:“你们还不给我去紧守位置,两偏将请稍等一下。”又回头对月英等说:“你们回到包内等着我。”
待空地处只剩下关羽、张飞、许攸、乐进、曹洪五人的时候,诸葛亮泰然自若地说:“若这人果真是益州来的,我们就十分冒险了。”
人人面色沉重,缄默不语。
在昏暗的营灯掩映下,天上雪粉飘飘,形势肃穆。
乐进干咳一声,跪下来说:“属下大意,愿受军师罪责。”
曹洪迫于无奈,也跪下来请罪。
诸葛亮心里面叫妙,没想到歪打正着下,竟挫了二人锐气,不过形势险恶,也愉快不起来,抢前扶起二人说:“大家能衷诚携手合作,收拾危难,这等小事本人一定不会放在心上。”
他也变得高明了,话外的意思,假若二人不听话地听话,一定不会客气。
二人像斗败了的公鸡般,意志消沉地站着。
许攸说:“眼前的所有都待拷问了这李四再从长计议吧!不过我假如是他,认就是死,不认反有一线生机,故无论如何也不会从实招来。”
关羽浅笑着说:“这包在我身上,多亏天寒未久,待我到附近的地穴找找有没有我想要的支援家伙。”
说罢在大家大惑不解下,出营去了。
果如许攸所料,李四打死不说。
诸葛亮深悉关羽品性,知他必有主意,制止了乐进等对他用刑,只将他绑在一个蒙古包内,命人守着。
未几关羽着个布袋回来,里面软蠕蠕,不知藏着什么东西。
坐在包内的诸葛亮等都呆望着那布袋,只有张飞明白,大笑说:“让我去拿小锦盒来!”高兴地去了
关羽谈笑自如入帐,朝亲信喝说:“拿他来!”
简雍二人忙左右将他挟持着。
李四现出吃惊神色,盯着关羽举在他眼前,不知是什么东西正蠕动其中的布袋。
乐进说:“关先生打算怎么对他?”
关羽毫无顾忌地探手袋里,熟练地取出一只毛茸茸的灰黑毒蛇,递到李四面前笑说:“你从实招来不?”
望着在关羽手内正挣扎吱叫的大毒蛇,就连诸葛亮、许攸这等才智双全的人都糊里糊涂,不知他怎么能够凭这东西令李四举手投降?
李四昂然说:“我压根只是个畜牧之人,有何可招的?”
许攸假笑说:“还想不认,你不仅语带燕音,且牧人岂能在这等形势下依然昂然不惧,你还想骗人吗?”
李四一听,才知现出纰漏,打肿脸充胖子说:“我压根不理解你说什么,假如依然不信我是对岸李家村的人,可命人去一问就知。”
这时张飞拿着小锦盒回来了,嚷说:“快给他脱裤子!”
大家齐感诧异。
简雍等两三下动作,李四下身立马光秃秃的,尽露大家眼下。
张飞亲身将小锦盒口覆盖在他下体处,以绳萦绕过他臀部缚个结实。
李四震惊说:“你们想做什么?”
关羽笑说:“很快你就会晓得了。”向简雍二人交待说:“按他坐在地上!”
这时大家心里面明白,无不叫绝,感到这比毒打他一顿还打算残忍百倍。
关羽揭起小锦盒另一端的盖子,将毒蛇放入小锦盒内,再盖好小锦盒。
里面立马传来毒蛇动的声音,小锦盒和李四同一时间抖动起来。
李四尖叫说:“诸葛亮你好毒!”
曹洪蹲下来说:“李四兄你怎知他是诸葛亮呢?”
李四知说漏了口,不过这时已没有时间辩驳,眼珠随着小锦盒里毒蛇的走动一起同一时间转动着。
包内诸人里,肯定只有他一人“切身体会”到毒蛇的动作了。
诸葛亮学曹洪般蹲在另一边,拍拍他脸颊,轻声说:“听话地说吧!假如证明你说了实话,我们走一段路后就放了你。”
关羽谈笑自如望着他正急速起伏的胸口,沉声说:“这毒蛇走累了,快要吃东哩,你不是想待到那时才说吧!”
张飞笑说:“那时可能迟了,你愈快点说,你那生孩子和小解的家伙愈能保持完整。”
事实上不用他们威迫利诱,李四早举手投降,一面恐怖神色,惨呼着说:“先将那东西拿出来再从长计议!”
乐进摇头说:“你不说,那东西从今往后都留在这小锦盒里。”
许攸笑说:“还不懂争取时间?正笨蛋?”
不知是不是给抓了一记还是噬一口,李四哀号说:“小的从实招来了,这一趟是奉大人之命,快拿出来!”
诸葛亮知他彻底投降了,朝关羽打了暗号,让他将毒蛇出来。说句老实话,他自己都很怕这小家伙,要他真被咬,内心难免发毛。
关羽摇了摇头,喝说:“还不快说!”
李四百般不愿意下,马上以可能是拷问史上最快的速度,将整件事交待出来。
当关羽将毒蛇拿出来后,尽管天寒地冻,李四还是屎滚尿流、整个身体被汗水湿透,可见“毒刑”怎样高明。
他的供词,不仅揭破了益州的阴谋,还使诸葛亮、关羽二人弄清楚了当日在洛阳外白马长史公孙瓒遇袭的事。
原来益州世子刘璋因长孙无极围困益州京城,他只能够苦守,无力解围,唯有使出横手,派亲信着几名兵丁张任带着三千勇士,冲出重围,分散秘密潜入京都,盼望制造兵荒马乱,令董卓的人自动退兵。
于是先有刺杀白马长史公孙瓒一事,败后又将收买了的人解决,好嫁祸袁绍。
上次诡计不成,这次又要卷土重来。
益州世子刘璋这人交游广阔,深谋远虑,在各地诸侯都有被他收买的卧底,此时知诸葛亮出使幽州,马上知会藏在京都的张任,让他想方设法扮作司州的人袭杀诸葛亮。
要知诸葛亮代表的曹营,若他被杀,汉庭无论如何也不会坐视不理,一旦汉庭对司州带兵打仗,益州京师之围自解,这一着确是高明。
张任也是计谋多端的人,在诸葛亮赴幽州途上布下岗哨,守候时机。终决定了当他们明天渡河的时候,扮作西凉军乘虚算计。那时诸葛亮过河不成,又不情愿深进西凉,唯有被迫转往京都,张任就可凭着优势兵员数目、凭险伏击,务要置诸葛亮于死地,使诡计顺利。
其他所有人听到这事的时候,都愁云密布。
这些益州军在其他人地方行凶,全无顾忌,而他们这件事情又不情愿触动董卓的人和西凉人,免得节外生枝,确实是让人头昏脑胀。
更兼除张任这部分人外,有可能伏寿的人又与西凉人串通来收拾他们,以他们这过千人的小队伍,在对手有心施袭下,动机显然,真的是难以避免。
若找有利防御之地筑垒防御,则成困兽之斗,结果什么地方都去不了,则更加是不对劲。
诸葛亮等人在帐外研究一会,霎时间都想不出什么收拾良方来。
乐进建议说:“眼下我们既知张任的人藏在对岸一处山头,不如暗潜过去,趁着入夜夜袭,杀他们一个惊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