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媛媛进屋后,浩与卓几个起落,就到了城北面的密林里,几个一直跟随着他的忠心耿耿的属下都静静的侯在那里,看到主子过来,几个人都低下了头。
“不是说别让她看到你们吗?”不悦的看向卓,一脸的冷气。
“属下该死!”卓低头领罪道。
“你的确该死!被她看到也就罢了,还敢到家里去,我和她的感情也不成熟,还没有到她能容许我隐瞒她的地步,你……”说到她,即便是一脸冷凝的他,眼中也露出些许的柔情,尽管那点柔情只是一闪而逝。
“回爷,我们是有皇上的密信才急着过去找你的!”越把手里的一封密信恭敬的递了上来。
拆开密信,浩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怒道:“是谁在皇上面前乱嚼舌根?可恶!”
苏州的事还是传到了父皇的耳中,而且他们说的还很难听,自己被诬为神偷的事已经被父皇知道了。估计是这件事出来后,父皇又派他们回来查具体的情况,连带着把媛媛的事也牵扯进来。甚至连她嫁了几次人都说的清清楚楚,要不然父皇也不会在信中说自己被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迷住,也不会紧急的召自己回去。
现在和媛媛的关系刚刚稳定下来,自己怎么能离开呢?不行,说什么也不能走啊。看这封信的信封上的三根细线,也能猜想的到父皇暴怒的程度,如果不回去,他会对自己失望透顶吧?那个本来稳把稳的储君之位说不定也会失去……只是,现在真的不能走啊!害怕的是,从此一别,与媛媛的缘分也就断了。
想到可能失去她,浩的心就狠狠的痛了起来。回去后,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时间一久,如果被贤王或者廉王找到她,两个人都是难得一见的深情人,滴水穿石,能打动她的心也说不定……
“爷,您要快点回去啊,皇上这次是真的很生气……”越看到主子脸上的犹豫,连忙提醒道。
“不行,她自己在这边我不放心!等两天再说吧,我会试着告诉她我的身份的。即便是走,我也会带着她一起走,我不能把她留在这儿。贤王那边怎么样?”
敢想出那样的方法来抓人,回宫后,对皇上应该也不好交代吧?还有那个嚣张的公主,真不知道现在还会不会像原来那样的嚣张?有的人,天生就是不要脸,残花败柳,还敢在街上横行霸道……
“贤王倒是没事,不过是廉王被禁足了一段时间,公主也被禁足了。现在贤王还在京城,苏州那边的告示也全都撤了……爷,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卓把情况具体的情况汇报了一番,最后问道。
“这个不急,你们急什么?其他皇子有什么动静?”
“六王……”
细细的部署了一番,全部处理完回过神时,时间竟然已经到了深夜。看看那已经西斜的圆月,浩恼道:
“糟了,忘了时间了。我现在必须要回去,有事你们可以偷偷的找我,但绝对不能再让她知道了,明白吗?”
“属下明白!”
警告性的看了他们一眼,浩快速的往家里飞去。果然看到了那个傻傻的站在院子里等着他的那个女人,心疼着抱着她,她的身上好冷,也不知道在外面站了多长时间了……
媛媛,你好傻,好傻啊!
她说:
“浩,我害怕你出事了……”
“浩,我爱你!刚刚我好害怕,你就要这样的走了,你不要我了……”
她终于承认爱自己了,终于还是承认了!我怎么可能会不要你呢,媛媛?这个世界上,所以的女人加在一起,也不如你重要啊。告诉她吧,今天就告诉她吧,带着她离开,带着她到属于自己的世界,两个人一起为两个人的未来奋斗,永远都不要分开……
“不会的,永远也不会的!我……”浩郑重的承诺着……
一个主动的热吻,堵住了他要出口的所有的话。媛媛,我想告诉你,我其实也是个王爷啊。但是我永远也不会负你的,永远也不会!
她是第一次主动的吻自己,仅仅是因为自己出去了几个时辰,看来,动心的并不只有自己一个人啊。算了算了,良宵苦短,明天再说吧,明天再说也是一样的……
不知道是谁主动,不知道是谁诱惑了谁,那一夜,两个人都前所未有的投入着,直到她沉沉的睡去,直到最近也沉沉的睡去……
异样的香味缓缓的吹进鼻端,刚刚睡下的浩本能的闭住呼吸,脑子也在一霎那间清醒过来……
迷香,这是迷香!有人竟然敢用迷香!用被子把她从头到脚包的严严实实的,也看到了窗户上那还冒着烟的迷香。天已经亮了,那于叔于婶想必早就被他们制住了吧。暗暗用了下内力,发现竟然一点也使不出力来。没想到一向谨慎的自己竟然也会着了这种道,现在也只能看看对方想做什么了,重要别伤害媛媛就好!
不久,窗户被人推了开来,两个黑夜男子从窗户上飞了进来,看到站在床边的睿王大吃一惊!他现在不是应该不省人事吗?
“睿王……”两个人跪了下来,低着头,认命的说道:
“请睿王赎罪,我等奉皇上之命,特来保护睿王回国!”
“保护?保护还用的着下迷香吗?”脸上露出讽刺的笑意,说的还真是好听。
“我等自知不是睿王的对手,但皇命难为,只能出此下策!”
“哼!如果我不去呢?”浩的手中拿出一个圆圆的东西,笑道:“你可知道,这个只要向外一丢,我的属下即刻便会赶到,你们能不能全身而退可要思量思量了……”
“皇上吩咐了,如果睿王不同属下回国,属下就只能先带这位小姐回去向皇上交差。睿王回京之前,属下会在这边好好的保护这位小姐……皇上还说,如果让别的王爷知道了这位小姐的存在,那……”
果然是自己的父亲,知道用什么来牵制住自己。保护?恐怕早就不乖乖的回去,他会追杀媛媛吧?难道就这样的走吗?就这样一声不响的离开吗?
父皇是心狠手辣也是知道的,如果不跟着他们回去,媛媛的事让其他的王爷知道,她会更加危险……
“好,我跟你们走!”思量再三,他走到桌前,匆匆的在纸上写上几个字,吹干字迹,把字折好压到枕头下……
本想掀开被子再看她最后一眼,但在看到厅内的黑衣人后,最终还是没有掀开……
如果说纵欲的结果就是腰酸背痛手痛脚痛浑身酸痛,那么极度纵欲的结果就是腰酸背腿抽筋再加上浑身无力……
看着一室的光明,我微微的睁开眼,昨晚好累啊。
浩已经起来了,床上只有我一个人孤零零的躺着,不知道又干什么去了?我眯上眼,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可是外面也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算了,再睡会吧,一会他就回来了。迷迷糊糊的又睡了一会儿,可是他还没有回来,难道他在书房吗?
慢腾腾的船上衣服,把床铺铺好后,我向外走了几步,但一想到昨晚自己的主动,我又停了下来,看到他怎么说啊,多不好意思,还是等他自己回来吧。
“夫人,夫人,你醒了吗?”于婶焦急的在外面喊着。
“什么事啊,于婶?”我走到门口,看到他们两个人都在院子里,手里还拿着张纸。
“爷他不见了,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于叔不安的把手里的纸条交给我。
拿过纸条,只见上面有潦潦草草的几个大字:我有事,好好照顾夫人!
这字是浩写的,他有事?为什么不告诉我,就只留下这么几个字吗?不可置信的看着这张纸上那熟悉的字体,我伤心的跪倒在地上……
浩,即便你要离开,为什么不带着我走?为什么连当面和我告别一生都不肯呢?难道这就是你对我的爱吗?你就是这样爱着我的吗?
“夫人,爷肯定是有不得已的理由才离开的……”
“夫人,你要相信爷啊,爷对夫人是认真的……”
……
于叔和于婶不住的在我的耳边开解我,可是我一句话也听不下去,我只是泪如雨下的坐在地上,如同那没有意识的娃娃般的任由他们把我扶到卧室,直直地躺在床上……
浩,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怎么可以这样的对我?在我爱上你后,你竟然会不辞而别?
想起了我们相遇的点点滴滴,从第一次见面,他霸道的给我戴上飞龙玉镯;第二次见面把我从那些山匪的手里救了出来,霸道的脱光我的衣服给我上药,再和我同床共枕,可却不碰我;然后向我求婚,让我嫁给他,结果却被廉王劫去拜堂,又被山贼抢去……最后,在我最最无助的时候,还是他把我救走……
因为妓院的人欺负我,他狠心的想奥废掉人的手;因为我差点被山贼伤害,他狠心的让属下把他们全部杀了,贤王和廉王闹亲,他不惜带着我逃跑,结果沦为钦犯……
往事一幕幕的从我的脑中走过,这样的一个人,总觉得他对我是情深意重的,他怎么可能会把我抛弃呢?他怎么可能不要我了呢?
我要相信他,他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会这么匆忙的离开的。昨天下午他不是出去了很长时间吗?他的属下来找他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想想昨天晚上他回来的那么晚,只是我怎么没有问他出了什么事呢?我好笨,真的好笨啊……
头压在他的枕头上,还能闻到他的味道,那清清爽爽的味道,可是自己的泪还是忍不住的流了下来,也许,我真的是太敏感了……
手突然摸到一个东西,我连忙抱起枕头,只见一张纸方方正正的折着,安安稳稳的压在下面……
是浩留给我的吗?拿起纸来,却发现手竟然颤抖的打不开,也不敢打开。紧紧的把它攥在手里,放到心窝上,只是不敢打开……
里面说的什么?里面写的什么呢?会告诉我他离开的原因吗?还是会告诉我他根本不爱我?我对他,了解的好少好少啊。原以为这里是他的家,其实,这里只是我的家,他给我的一个家而已!
那他的家在哪里,他的家里是不是也有夫人,也有儿女?他现在离开了,是不是回家去和他的妻儿团聚了?如果……如果他家里有别的女人的话,我还会爱他吗?还会守着他吗?
摇摇头,再摇摇头,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昨天,他还笑我,说百十个我他也养得起,那他肯定是很有钱了。他长的那么俊美,又有钱,对女人也温柔,家里怎么会没有女人呢?那我不就成了他养在外面的女人了?也就是第三者?
也许不是第三者,我是第四者,第五者……谁知道他有多少个女人,谁知道他有多少个小妾?抬起胳膊来,看着手腕上那价值不菲的飞龙玉镯,我的心却痛的要命!
你都走了,我还带着这个镯子做什么?用力的向下摘着,可每次摘到手腕处,它总会收起来,怎么也退不下来。镯子里的飞龙,鄙视的看着我,是在笑我的笨吗?明明知道拿不下来,为何还要硬去拿呢?
手腕处,因为我的固执都红了起来,呼呼的痛着,丢在床上的那张纸还是静静的躺着,方方正正的折着。
看吧,大不了,我自己过!一个人,我又不是过不下去?
手依然在颤抖,泪依然在眼里打转,可是我的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一点也不能平静。因为手的颤抖,那简简单单的折叠,拆起来竟然是那样的难。直到一边都微微的被撕裂,我才把纸给拆开了……
上面的字多多,我一字一字的读着:
媛媛,相信浩,
半年之内,必来接你!
半年?他让我在这儿等他半年?半年之内,他就会来接我?真的吗?真的会吗?
我该高兴的啊,他没有忘记我?可为什么高兴的时候也会落泪?把纸凑到鼻端,还能闻到纸上那弄弄的墨香味,我该好好的活着,快乐的活着,我要在这儿等着他,等着他来接我……
“于婶……”擦干眼上的泪,拿着那张纸,我向外跑去……
“夫人,你没事吧?”一直在屋外等着的于婶看到我的兴奋,担心的问道。
“没事啊,浩说了,半年之内就过来接我!他没有丢下我不管了……”兴奋的说完,于婶也眉开眼笑,嘴里喃喃道:
“我早就知道啊,我知道爷不会丢下夫人的……”
紧紧的抱着她,以后,我和他们在一起,就在这儿,等着我的相公回来。
虽然是南方,但随着年关的将近,天渐渐的冷了起来,身上的衣服也穿的厚了不少。这个本来就只是个小镇,往来的人也不多,贤王和廉王也没有任何的消息,估计他们早就已经淡忘了我吧。淡忘了我也好,我喜欢过平静的日子。
因为浩不在身边,我很少出去,每天都呆在院子里,荡荡秋千,看看书,写写字,有时会跟着于婶学女红,学做饭,时间过的倒也不慢。还有几天就过年了,不是都说每逢佳节倍思亲吗?我当然也不例外,这几天,总会有意无意间想起浩,想起我的爹娘,哥哥。
他们都是我最亲的人,可是,他们现在却都不在我的身边,现在的我,只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而已。
“夫人,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感觉到我的落寞,于婶问道。
我的寝室里,我和于婶围着炉子坐着,忙着手里的活儿。我在绣一个荷包,我想把那张纸给放进去,平日里能够贴身的带着。而于婶却在固执的做着小孩的衣服,说留着以后给我的孩子穿。我都还没有怀孕呢,做哪些也太早了吧。
“有啊,有爹娘,还有两个哥哥!”看着于婶那关心的样子,我叹道。
“那过完年后,如果你想回家的话,我可以陪你回去看看!”于婶不忍心看我伤神,她提议道。
回去,我可以回去吗?我被爹娘以为的相公给休了,自己又找了一个,自己一个人怎么回去?我摇摇头:
“不用,我想等浩回来。等他来接我的时候,我带着他一起回去吧。他还没有见过我的爹娘一次呢。”
“夫人,你都好久没有出去了,明天我们出去逛逛街,买点年货好吗?”
“好吧!”是很久没有出去了,出去逛逛也好,散散心吧。
绣完最后的一针,看着荷包上那对漂亮的双心,我高兴的笑道:
“于婶,你看好看吗?”
这段时间,女红还真是好了不少呢,看来什么东西都是靠锻炼的,原来的我在家里太懒了,什么也没有学好。
“好看!这是两颗心吗?”于婶指着的那简单的红心,不解的问道。
“是啊,这在我的家乡,叫心心相印。你看到这稍微浅一点的红色了吗?那是我和浩的名字呢!”
指着那几乎分辨不出来的色彩,我提醒着她,于婶接过去,仔细的看了下,然后就像老花眼一眼,把荷包拿的远远的,笑道:
“夫人,近看不好分,不过远了就能看出来了,夫人真是心灵手巧,我怎么就想不到呢?”
“呵呵……我也是昨天晚上突然想到的了……”不好意思的笑着,脸上带着微微的红晕。心心相印,一颗是你,一颗是我。绣的时候没有觉得怎么样,为什么现在想到才觉得有些太大胆了呢?
“昨天晚上想到的?那夫人昨天一宿没有睡觉吗?”她心疼的说道:
“又不急着用,你要先休息好才是啊,怎么能熬夜呢?”
“于婶,你也知道我的脾气啊。我就是你个性子,想起什么来就是一阵,不做完了心里都会不舒服的。”
拉着她的手,我撒娇的说道。于婶,长的虽然很高大,脸上也不太喜欢笑,但对我一直都很好,就像是我娘一样。
“嗨,夫人啊,你还是先上床休息一会儿吧,我先去做饭去!”
“不用,我不困啊,我们一起去做饭,好不好?”现在我才不要睡觉呢,现在睡了,晚上又要失眠很久。漫漫长夜,一个人瞪着眼数绵羊很无聊的,也很难受的。
“厨房里冷,快过年了,别冻着了……”于婶还在推脱着,她总是不让我干这个那个的,就害怕我累着了,怕我的手变粗了,怕浩回来会心疼我……
“我不怕啊,自己一个人在屋里很无聊的。于婶,你就让我再跟你偷点艺吧……”嘻嘻哈哈的笑着,我先跑到厨房,边哈着手,边摘着菜……
“夫人,爷娶了你,是他的福气啊。夫人的脾性真好!”
于婶也蹲了下来,和我一起收拾着晚上要吃的食材。
“于婶,你应该说,我嫁给爷,是我的福气。他不但不嫌我什么也不会,还对我那么好,我也是三生有幸啊……”
“你们两个都好,都好……”
“有人在家吗?有人在家吗?”
说话间,有个陌生的声音在门口喊道,于婶擦了擦手,笑道:
“夫人,我出去看看,你就在厨房等着,别出去啊!”
我点点头,继续摘着菜,看着于婶出去过了不一会儿接着就走了回来,叹道:
“是个乞丐,我给她拿出点去!”
她用个大碗盛了满满的一碗中午剩下的米饭,我指了指还剩下大半盘的炸鱼,那些都是没有动过筷子的。于婶摇摇头:
“夫人不是很喜欢吃这个鱼吗?留着你吃吧!”
“不用,明天我们逛街再买点吧。对了,于婶,一起给她点碎银子吧。天冷了,让她买点热饭吃!”
“谢谢你,夫人!我替那个姑娘谢谢你!”于婶感激端着菜和饭送了出去。
回来后,她的眼睛红红的,可能又在可怜那个乞丐吧。
“于婶,别难过了,刚刚为什么不让她来我们这儿呢?多养一个人,我们应该可以负担的起啊。”
于婶叹了口气:“夫人,我说了。那个姑娘说,她和她的姐姐失散了,她不能在一个地方定下来,还要找她的姐姐……真可怜,这么冷的天,都快过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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