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家各派修炼内功,都讲究呼吸吐纳,打坐练气。尚新学宫的混元内功也是一样。咦?赵滢沁,别人都在练习,你在干嘛呢?”萍先生有些不悦道,“赵圆珠,你也是,干嘛呢?”
赵滢沁回头瞅瞅赵圆珠,赵圆珠回头瞅瞅赵滢沁,俩人最后都委屈巴巴看着萍先生。
“你俩看着我,跟着我做。”说着打坐在二人面前,一面道,“第一步,静心,盘足定坐,双眼内视;第二步,用你的意念目视丹田,脑中想象有热气,提肛,将热气送入尾闾,最后到泥丸;第三步,从神庭穴,一直往下到丹田。懂了吗?”
二人点点头,又互相瞅了一眼,眼里依然疑惑不解,但还是照着做了。
山林里,空气清新舒爽,纯净通透,练内功是个好地方。大家舒舒爽爽地练了一天,回到学宫。
赵滢沁和赵圆珠回去的路上一路都在讨论:“为什么我们从小练的内功心法和大家的正好相反呢?难道是邱太妃教错了。”赵圆珠问道。赵滢沁也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说道,“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
原来赵滢沁祖母邱太妃本是此时大宋皇帝宋徽宗的父亲宋神宗的一个普通妃嫔,神宗驾崩,便入了佛寺。因信佛,故而读经书,机缘练得佛家内功,本也不懂什么江湖打斗之事,只是练来强身健体而已。
因见赵滢沁生而身体孱弱,又是唯一亲孙女,便自赵滢沁幼年带在身边。又因赵滢沁幼年拿着未来佛,即弥勒佛小雕像不放手,众人皆异其与此佛有缘。
故而教其未来佛心经强筋健骨,赵圆珠自幼在宫外和赵滢沁一起长大,自然也跟着一起学了。
“我们去书阁看看能不能找到答案吧。”赵圆珠道,说着朝书阁走去。
这时,李墨玉和一个少年刚好路过。李墨玉故意大声说道,生怕别人听不到:“有些人本来就很强,如今还能进出闻名天下的书阁,三年后我们岂不是更无出头之日!真是不公平。”
“她说得也有道理,书阁的书奉之高阁并没有意义,没必要把自家弟子拒之阁外。”赵滢沁认同地对赵圆珠说道。
“可是我们又说得不算。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把自己活明白就不错了,你要是真想帮他们也得等有机会时。”赵圆珠说道。
赵滢沁暗道赵圆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之前跳湖救人,她不是也没犹豫。
“听说李墨玉最近和我们学宫男弟子走得很亲近。身边男弟子一个接一个换。”韩曦走过来,眼中满是不屑地说道。
“我父皇有很多妃子,那些妃子都拼了命地努力抢我父皇。我倒觉得她活得挺肆意的。而且,有一句话,‘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她这样试的男人多了,就像试错一样,将来看人会更准吧。”赵圆珠井井有条地分析着。
“你说得也有道理,但是我们现在太小了,这样不好。”韩曦说道,赵圆珠不置可否。
赵滢沁沉默在一旁,用沉默表示我还小,想不明白。
进了书阁,赵滢沁和赵圆珠在书阁里到处找书,找了一个晚上。“找到了。”赵圆珠拿着书兴奋地来到赵滢沁跟前。
“书上说,内功心法,分为两种,一种自内而外,另一种自外而内。若是细分,各门各派各有千秋。”赵圆珠说道。
赵滢沁看完书中所讲,已有所悟:“祖母生前信佛,她教我们的未来佛心经,是由拳法中修习内功心法,虽然进益比别人慢很多,但重在安全不会走火入魔,也没什么副作用,投机取巧亦是不可能,日后若是大成威力很大。”
赵滢沁喝了口茶,复又接着说道:“若是未来因为外力导致内力尽失,只要自身身体没问题,重新修习任何功法都会进速加倍。”
“我们俩从四岁开始修习未来佛心经,舍弃了可惜。那以后我们是修习未来佛心经,还是修习尚新学宫混元内功呢?”赵圆珠问道。
赵滢沁摇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想了想说:“先都练吧,日后遇到高人再行请教。”
从这天以后,她俩就每天寅时起床,在山间繁花盛开处修习内功心法。
接下来,又是外功课。十八般兵器样样都学了一遍,只是都学了个基础。
赵滢沁、赵圆珠、韩曦从前没学过什么外功,如今节节课下来,不是自己把自己搞得鼻青脸肿,就是被人对打得鼻青脸肿。
这日,学宫校场里正是赵滢沁和西域少年对打,两人互相作揖了后,便打了起来。
赵滢沁左手捏个剑诀,右手使得一柄长剑,向西域少年左肩刺来。西域少年左手用锏轻松将剑架开。右手锏迅速出击横扫赵滢沁下盘,赵滢沁迅速跃起,右手反转击他颧弓下关。西域少年登时后仰成近九十度角,赵滢沁顺势劈下,西域少年瞬间脚下一转向左避开。
拆了数十招后,西域少年手中双锏依然使得雄浑有力,但赵滢沁格挡力达百斤的双锏数次后,只觉得双臂震的发麻,虎口生疼。
西域少年甚是意在志满,轮番挥舞双锏又是从上向下压,又是拦腰横扫。
赵滢沁已是汗意涔涔,纵横跳跃躲闪。终于看到西域少年下盘一个空挡,刺向对手内踝高点上三寸三阴交。
西域少年心中一惊,暗道大意了。连连后退。
赵滢沁乘胜追击,剑光一闪欲刺向对方腕上络穴,但因气力已是不足,后劲儿跟不上,剑尖还未至,西域少年的右手锏已将她的剑架开。左手迅速截向赵滢沁屈肘曲池,赵滢沁避及不开,当即运气在肘部,内力够深虽没大伤,但是疼得够呛,“哎呦一声。”剑即脱手,倒退数步。
“已经进步很神速了,之前你都被我摔得惨兮兮的。”西域少年微笑道。
“你就不能轻点儿啊。”赵滢沁疼得龇牙咧嘴地埋怨道,西域少年瞬间脸红不好意思了。
“和你练了这么多天,你叫赵滢沁对吗?”西域少年问道。
“你叫什么?”赵滢沁缓过疼痛问道。
“我来中土后名字叫煜城。”西域少年笑着说,赵滢沁点了点头。
忽然南宫沐雪一柄宝剑,剑光一闪,数术高手高丽少年疾退向赵滢沁这里,赵滢沁背对着,西域少年一把赵滢沁拉到一旁,避开了碰撞。
“他是高丽贵族,金琰一,数术很强。”煜城说道。
二人观战南宫沐雪和金琰一一战,金琰一手中使得也是一把宝剑,双剑相击上下横飞,不分伯仲。
南宫沐雪横剑斜削,金琰一后仰抬手一剑崩开南宫沐雪的宝剑,已打了几十回合未见胜负,南宫沐雪已没了耐性,刺挑削洗,越打越快。金琰一一时没反应过来,霎时之间连遇险招。
接着,金琰一左手捏个剑诀,右手剑斜刺向南宫沐雪的右手腕上五寸郄穴温溜。
南宫沐雪迅疾收回右手避开,金琰一趁势右手腕向上一翻,横扫至南宫沐雪颈旁,南宫沐雪已不能再动,胜负已分。
最后金琰一将剑撤回,二人互相作揖,金琰一笑着说道:“连着被你赢了三天,今天可算报仇了”。
南宫沐雪神色中似有一丝不甘心。
赵滢沁和赵圆珠都跟着去了韩曦的宿舍,韩曦给她二人拿了红花药涂上。
赵滢沁活动活动了胳膊肘,疼得眼泪儿直在眼睛里打转,再看看赵圆珠和韩曦也是一样疼呲牙咧嘴。
“南宫沐雪不愧是全学宫的女神啊,啥都那么强。人家就没像咱们这样,天天这么惨。”赵圆珠羡慕嫉妒恨地说道。
“听说今晚戒律堂又要来查寝。我一直不太能理解,为啥垃圾桶里一根头发都不能出现,那要垃圾桶干啥?”赵滢沁疑惑地说道。
“我也不能理解,但是这是戒律堂师姐定的规矩,我也不太能理解这个师姐咋想的。”韩曦说道。
“就那个胖胖的,走到哪她都好像全学宫老大的那个。她打架厉害吗?”赵滢沁不屑地说道。
“听说她打起架来,像个皮球一样,你踢她一脚能把你自己弹出去,她腾空跳跃起来,你根本不相信她是个胖子。”韩曦用恐怖的眼神描述着。
“哦,那算了。”赵滢沁秒怂道。
“教主,尚新学宫已经能够确定有四个人当中至少有一个人是神女转世。”一位蓝白衣人,双手向着珠帘后面的人作揖说道。
这是一个宽敞大房子,装饰得富丽堂皇,金砖铺地,中间隔了一层艳红色的琉璃珠帘子,帘子后面似有人影婀娜多姿侧躺在软椅子上。
“都有谁?”帘子后面传来一个慵懒、妖娆的女人声音说道。
“回教主,是南宫沐雪、赵滢沁、韩曦、赵圆珠。她们四个年龄都差不多。而且南宫沐雪这个人各个方面都很优秀。”蓝白衣人说道。
“魔石调查得怎么样了?”妖娆柔媚的女人声音又传来。
“回教主,尚新学宫后山有结界。尚新的长老也一直看守后山,想必应该在那里附近。小人无能,无法靠近。”蓝白衣人继续说道。
“你先回去吧,这两件事继续调查。本座过两天亲自去看看。你随时做好攻山内应的准备。”女人有些疲倦地说道。蓝白衣人也退了出去。
这天晚上,赵滢沁、赵圆珠、韩曦、孙雅樱、云桦、南宫沐雪等人在浴房里洗澡。在水池子,美人如画,热气蒸腾,烟雾缭绕,好一副美人戏水图。大家在水池子里,你来我往地玩笑着,既开心又热闹。
赵圆珠在给孙雅樱搓背,突然发现孙雅樱肩上有个上弦月形状胎记。突然觉得记忆里好像有什么事情想不起来了,想了好久就是记不清楚,最后忍不住问了句“雅樱,你的胎记是从小就有的吗?”
“是,是啊!”孙雅樱突然有些紧张。
“哦,我看到你的胎记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但是就是想不清楚。”赵圆珠想得脑瓜子都快裂了,就是想不起来,最后问道,“滢沁,你来看看,你能想起来什么?”
赵滢沁脑子全是各种对招,哪里有心思去想别人的胎记,不耐烦地过来瞅了一眼。
孙雅樱身体开始抖得剧烈了。
“你怎么了?冷了吗?快到水里暖暖。”赵滢沁震惊地说道,这水挺热的呀,不会生病了吧。
“没事儿,没事儿,我在水里暖暖就好。”孙雅樱连忙将身体埋进了热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