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放下,便在甲中盘膝坐下,把酒葫芦倒过来,喝了一口,一时整张脸都皱了起来,随即舒张开去,猛吸一口气,大赞一声:“好酒啊,好酒,丫头,这可谢谢你了。”
火凤凰在火圈外看着,心下恨怒,只愿一把火将于异烧成飞灰,但眼见于异化酒为罩,一座火山,居然烧不化酒罩,她到是吃了一惊,不过眼见着酒罩飞快的缩小,可又得意了,还就不信了,于异有这般法力,一个酒罩就能抗住她火山,要知这火鸟林中的火鸟树,乃是天生异种,平常的树也能生火,火力不强,一把柴,往往只能煮得一锅饭,而这种火鸟树不同,手指头粗一根树枝儿就能烧上半天,火力极为强劲,更何况是这一座火山,却没想到,酒罩抗不住,于异竟又把那天那古怪的水甲给祭了出来,漫天大火,竟是烧不动那水甲丝毫。
“岂有此理。”火凤凰心下惊怒,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手帕上,她这手帕,却是以火蚕丝经三昧真火练成,得她精血一激,火圈霍地变大,引动火气,火山刹时又大一圈,真个好火,把半边天都烧得通红,便天上的云儿也是怕了,远远的绕开去,然而火圈中的于异却隐坐真水神螺甲中,有一口没一口的咪着酒儿,还叫蚌妖送了一只烧鸡出来,喝一口酒,撕一口鸡,不知多么惬意,尤其那脸上的笑,可恶之极。
“呀。”火凤凰气得又吐了一口血,这次却没有喷在手帕上,因为就不是有意喷的,而是气吐了血,然而她法力已尽,再也无可奈何。
这大火直烧了有一个时辰,真水神螺甲纹丝不动,火凤凰却已神乱气散,不得已收了手帕,急要走时,于异却是个小气的,可没什么大男子汉气概,不与女人计较什么的,他还刚好就是个喜欢斤斤计较的,风鞭一扬,倏一下卷着火凤凰小蛮腰,扑通一下扯下来,可就把火凤凰摔了个屁股墩儿。
“啊呀,可怜见儿的,本就是个瘦屁股,再一摔,更瘦了,看看,看看,都扁了不是。”
火凤凰在地下啊呀呼痛,但给于异风鞭缠住了,挣不起来,眼泪顿时就下来了,于异却全无怜香惜玉之心,反是在一边作鬼作怪的啧啧连声。
火凤凰又痛又气,强忍了泪,眼中喷火,死盯着于异叫道:“你有种就杀了我。”
“杀了你?”于异嘿嘿一笑,摇头:“杀你没意思,你干爹脸上需不好看。”
听说于异不杀她,火凤凰心中惊怕略息三分,但看于异在她身上扫来扫去,两眼邪光,心中顿时又是一紧,便就想偏了,也不怪她,女孩子落到男人手里,不想偏都不可能,急叫道:“你休想打歪主意,我嫁猪嫁狗都不会嫁给你的,你休想先欺辱了我再又想着我嫁给你,我宁可一死。”
她还真误会了于异,于异虽然已经知道女人的好处,到了床上,还真个比什么都好玩,但古怪的是,他色心不重,至少顽心仍然强于色心,他上上下下扫着火凤凰,不是想着要把火凤凰剥光了,而是在想,要找一个什么古怪玩法儿,好好玩玩火凤凰——不是要玩吗?那就奉陪,因此听了这话,他怪笑一声:“哦?宁可一死,那你到死个我看看,听说要咬舌自尽什么的,还真没见过呢,你试一个我看,演得好了,大爷我有赏。”
说着到火凤凰面前坐下来,喝了口酒,叫道:“来,开始。”这作派,还真是想看戏的味道了。
火凤凰给他风鞭缠成了个粽子,姿势颇为不雅,他坐得又近,本就让她羞愤已极,再加上这话,脸上古怪的笑,火凤凰心里那个又羞又气啊,真恨不得死了算了,也真试着咬了一下舌头,痛啊,又没那决心了,很奇怪,说良心话,她这会儿真是不怕死,就没想到死有什么可怕,但她真是个怕痛的,这一口怎么咬得下去,心里便想:“你叫我死就死啊,我偏不死给你看。”
这么想着,把眼泪都收了,叫道:“我偏不死,你有种就杀了我啊。”
“咦,你不是自己说要死吗?”
“你才自己要死呢。”
“哦,想起来了。”于是猛拍额头:“是说我强奸了你你就要死是吧,那好,我先把你剥光了看看。”
作势伸手,火凤凰呀的一声尖叫,身子一缩:“想欺负了我再娶我,别做美梦了,我死给你看。”
“那你死啊。”于是手缩回去:“这不我正看着吗?”
“你叫我死就死啊,我偏不死。”于是缩手,火凤凰胆子又上来了:“你有种就杀了我。”
得,又绕回来了,于异心下叹气,女人这种玩意儿,怎么就这么麻烦呢?
“真杀了这丫头,王兄脸上须不好看,不过不教训她一顿也不行,还反了天了。”于异心下琢磨,眼珠子乱转,火凤凰灰头土脸的,却紧紧留意着于异神情,眼见于异眼光在她身上扫来扫去,闪烁不定,心下顿时又惊惶起来,想:“他要真敢非礼,我就咬牙自尽。”试着咬一下舌头,却又怕痛,心下发狠:“痛就痛,不会痛死。”又再加了点力,真个痛到了心尖子上去,终究受不住,松开了,心下就有些慌神:“他会不会真个强奸我,就算给他污辱了,我也绝不嫁他,我死给他看——找一个不痛的死法儿。”
她那里缠麻花一样纠结做一团呢,于异却猛地想到了一个新鲜法儿,手一拍,大笑道:“就是这样,哈哈,这法子绝妙。”
火凤凰一惊:“你要怎样,你休想如愿,敢欺负我,我死给你看。”
“切,臭丫头,走江湖卖狗皮膏药的,就一张嘴。”于异懒得理她,神念一运,额头现出神眼,红光照定火凤凰离影,一念咒,火凤凰刹时变成了一条狗。
火凤凰眼见于异额前突现三只眼,眼里还能射出红光来,一时看得呆了,忽觉身上一紧,皮肉生生作痛,似乎有人在用力撕扯揉搓她全身的皮肉一般,忍不住啊的一声痛叫,急往身上一看,突地发现自己变成了一条狗,本来紧绷绷秀出绝佳身材的衣裤这时却都松松垮垮的吊在身上,这一吓,顿时发出一声更大的尖叫,但这一声听在耳里,却不类人声,象什么呢,象狗叫,狗被踩了脚,呜呀呀叫,就是这种声音。
“于异,你敢对我使邪术,把我变成狗,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火凤凰惊怒之下身子扭动放声尖叫,但叫出的不是人声,却只是汪汪的狗叫。
于异笑呤呤在一边看着,心下得意:“真弄成了,哈哈。”
火凤凰功力不算太弱,于异起心的时候,并不敢肯定就能把火凤凰变成狗,想着能变成一个狗头弄两尖耳朵出来就不错了,不想一试之下,竟把火凤凰整个儿变成了狗,这中间当然有原因,一是火凤凰给他制住了,罡气运转不畅,没法子运功抵挡,功力再强,运不了功也是白搭,另一个则是火凤凰完全没有防备,只顾看于异的神眼去了,直到身体变化完成了才发觉,那哪还来得及。
“漂亮的小母狗啊,哈哈哈哈。”于异大笑,看着火凤凰愤怒的挣扎叫唤,越发得意,道:“你不是说嫁猪嫁狗都不肯嫁给我吗?那我就如你之愿,这一路回去,野狗挺多的,看见你这么漂亮的小母狗,必然群狗齐至,你可以慢慢的挑,挑一只最强壮的公狗做你的郎君,哈哈,哈哈。”
火凤凰不能说人话,但于异的话还是听得懂的,这才明白了于异的想法,竟不只是仅仅把她变狗羞辱她,还要让她给公狗奸辱,这也太歹毒了,一气之下,竟就晕了过去。
她完全不了解于异,于异这么做,并不是什么歹毒,纯粹就是顽劣,真要是那种歹毒的性子,那就会把她先奸后杀,或者先奸了再卖去妓院,千人骑万人压,而于异所思所想,一切都只有一个出发点——怎么捉弄人,点子越新奇,捉弄得别人越狼狈,他就越高兴——唉,说起来他还是一顽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