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于异的重水之矛虽然挡住了箭雨,手上受到的压力也大,数百枝雷箭射上来,那力道,真如一座山撞将上来,如果于异没有大撕裂手,绝对握不住重水之矛,即便挡住了,他的狂冲也慢了一半不止,几乎冲不动。
不过幸好彼此间相隔的距离不是很远,雷箭最远能射三百丈,百丈之内,威力最大,太近了力没吃足,太远了力又散了,所以这会儿不过百丈,于异虽然承受了最大的压力,但百丈距离,三息之内也冲到了,百丈而要三息,也从侧面证明了雷箭那巨大的力道。
“妖孽看打。”
一见于异冲近,霍氏兄弟齐冲上来,便是毛举也冲了过来,三般兵器齐举,打向于异。
“来得好。”于异暴叫一声,重水之矛猛地横扫,迎着三人就扫过去,这一扫,何等力道,带起的风浪,席卷如龙,霍元生毛举三个一感应到这股风浪,立知招架不住,开玩笑,这样的力道下硬架重水之矛,那还不给砸扁去啊,三人分头后跃,霍元生叫:“三面夹击,缠死他,外围放箭。”
他是个有脑子的,这安排相当老道,可惜他对上了于异。
于异神意一动,数丈长茶杯粗的重水之矛忽然不见,双手一分,同时变长,恰如两条巨龙,张牙舞爪,抓向霍氏兄弟。
于异喜抓人撕人,这个无论是毛举还是霍氏兄弟可全都是知道的,一见于异张着手抓过来,立知于异的打算,两兄弟惊得一身汗毛根根竖起,本还想回身夹击呢,这时也不夹了,屁股一扭,跑吧。
两兄弟跑得还算及时,也是知道了于异大撕裂手的厉害吧,没有半丝犹豫,所以于异双手这一捞,竟是左右全空,一个也没捞着,转身要捞毛举,嘿,这位毛大人跑得更快,莫怪,人家可是吃过苦头的,莫说记吃不记打,人家苦头吃得足了,记着呢。
这下于异可就有些郁闷了,不过还好,这三位虽然跑得快,边上还有三千天兵呢,于异这一冲,可是冲进了天兵阵里,恰如渔夫下了渔塘,这满塘的鱼,哪里不能捞两只了。
于异左手斜里一扫,捞着了一个,心下就是一喜,真就是渔夫捞着了鱼儿一般,虽不是大鱼,开张了就好,右手合拢来,抓着这天兵双脚,咄的一声,把这天兵撕成了两片。
“呀。”霍氏兄弟还有毛举齐声惊叫,他们只听说于异这狂徒爱生撕活人,却没有亲眼见过,他们杀的人不少,生撕活人,从没见过,这会儿见着了,那种冲击力,比杀人要强上十倍不止,若是谁在他们面前杀一个人,砍脑袋也好,掏五脏也好,他们眼皮子都不会眨一下,这会儿,却是全身汗毛倒竖,冷汗如雨,更觉得胯下生凉,屁眼儿一缩一缩的,菊门发紧。
“哈哈哈哈。”霍氏兄弟几个惊落了胆,于异却是仰天狂笑,撕着了人,或者说,听着那撕的一声,他心下那个畅快啊,恰如饿了三年的叫化子,捞着了一碗红烧肉,又仿佛憋了十年的劳改犯,抱着了一个美娇娘。
一撕开了手,于异再不肯停留,把两片尸体一丢,反手又捞着了一个,撕的一下又撕成了两片,再一丢,再又抓住了一个。
一眨眼间,于异连撕十余人,包刮霍氏兄弟在内,三千天兵人人丧胆,发一声喊,个个扭头就跑,这时候什么坛主,什么军纪,全顾不得了,先顾着小命吧,当兵的人,本来是要把生死置之度外的,又有一句俗话,砍了脑袋碗大个疤,没什么了不起的,可问题是,于异这不是砍脑袋啊,这是生撕活人,一撕两片呢,天爷,这事后收尸,脑袋缝到身子上,不过一尺线,这要把两片身子缝起来,只怕要一丈线呢,而且肚子肠子全没了,投胎都不得个囫囵身子,那可不是狗肠子,丢不得的啊。
于异喜欢撕人,太喜欢撕人了,不过撕得几个,瘾也就过了,天兵开跑,他到也没有再追上去,扔了手中两片尸体,仰天狂笑,此时大撕裂手罡气未收,撕开的人血仍如一蓬血雾围在他身周,随着他的笑声,血雾旋转,映着月光,说不出的诡异恐怖。
化闪给甩到地下,摔了个半死,神智到仍然有几分清醒,看到这个景象,他啊的一声叫,白眼一翻,这一下昏过去了。
张品生等人虽然见过几次了,但每次见着,仍然心下发寒,至于毛举等人,更是吓落了胆,跑得比兔子还快,再不敢回头。
于异下来,化闪给宋祖根一通绑,到又给折腾醒来了,躺在地下看着于异,眼中有愤怒,但更多的是恐惧,他害怕,他不能不怕,于异若只砍他脑袋,他未必有这么怕,可他怕于异撕了他啊,与于异眼光一对,双腿情不自禁就夹紧了,到仿佛个害怕男人强奸的女子一样。
于异这时戾气已散,到不想再撕人,他即便真个想撕,张品生也会拦着。
宋祖根这时已把化闪腰间的豹皮囊给摘了下来,送到于异面前,于异翻了一下,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少,闪雷锤也在里面,于异拿出来,嘎嘎笑道:“这是雷公的吃饭家伙啊,我来试试。”
左手凿右手锤,照着院角一块山石便打过去,谁知一锤下去,只听个响儿,闪电的影子都没见着。
于异明白了,要口诀,本来也是,任何法器都是要口诀的,或与主人心意相通,不要口诀的,那只是刀剑那样的死物。
“口诀。”于异一指化闪:“快点儿,否则怒了小爷,生撕了你。”
可怜化闪这辈子哪给人这么威胁过,但别人的威胁或许只是威胁,面前这魔头的威胁,却绝对有可能付诸行动,化闪有心想撑一下,与于异眼光一对,发现这魔头的眼睛在月色下居然发绿光,心下一颤,只得委委屈屈说了口诀,恰如美娇娘憋憋屈屈脱了裙子,那个又羞又恼又怕又委屈啊!
“对不对,先试一下。”于异直接把凿尖对准了化闪。
化闪大吃一惊,竟拿人来试锤,天爷,这人不但是个狂魔,还是个疯子,化闪急忙和身一滚,滚到一边,眼前绿光一闪,耳中同时听得轰的一声,却是一道闪雷把地面轰了一个大坑,溅起的土石更打得院墙啪啪作响。
宋祖根何克己等人暗暗咋舌,先前他们见化闪放电,即穿不透于异的真水神螺甲,也对付不了于异手上的龙环,还以为就好看呢,威力一般般,不过如此,这会儿才知道,不是闪雷锺不行,是于异太厉害,心下对于异的敬服,更增三分。
“不错,不错。”于异哈哈一笑,往豹皮囊里一塞,连着皮囊一起收进了螺壳,化闪张了张嘴,终是没敢出声反对,反对又如何,这魔头兼疯子会听,急了他连你人都一撕两半,那可真是划不来了。
于异眼光却又转到了化闪身上,对宋祖根道:“把他身上的甲脱下来。”
“得令。”宋祖根一抱拳,扯过化闪,首先就把头盔给摘了,再又脱甲,他只一只手,何克己也上前帮忙,可怜化闪一坛之主,平日尊荣无比,这会儿却给何宋两人拖猪一样,横拖倒扯,他心中羞辱,却也是毫无办法,索性闭上眼睛,一声不吭,任由两人把黄金甲脱了下来。
头盔,胸甲,护臂,战裙,靴子,标准的五件套,何克己捧上来,于异接了,只觉灵气湛然,心下大喜,这可是天界仅次于七耀沉雷甲的最强战甲啊,而七耀沉雷甲四分五裂,黄金甲就是最强的战甲,这可是真正的好东西,只不过前后胸甲破了个洞,这个要找螺尾生想办法,于异对宋祖根道:“把这家伙关牢里去。”又对张品生道:“老大人你且休息,想来今夜天兵不会再来了,我去补一下甲,看能不能补起来。”说着神念一动,一闪进了螺壳。
螺尾生迎上来,于异把黄金甲交给他,道:“螺总管,你看一看,这甲能不能补?”
“这是黄金斗神甲啊。”螺尾生一脸喜色,细细一看,道:“还好洞不大,损了两片甲叶,应该能补,或者以其它灵石另煅两片甲叶换上,不过可能于灵力有损,属下也不敢担保。”
“没事。”于异挥手:“你去补来,成就成,实在不成,也无所谓。”
“是。”螺尾生一躬身,又道:“禀尊主,七珠射月已成,请尊主一观。”
“哦?”于异一振眉,说实话,螺尾生若不说,于异还真是忘了,若是一坛好酒,他就不会忘,他就是这种人,道:“看看,什么样子。”
“尊主请看。”螺尾生放下黄金甲,一名蚌妖托一个盘子过来,那盘子以红巾蒙着,螺尾生掀开,盘中一个小小的龟壳,龟壳上面,立着七株珊瑚树,每株珊瑚树上,镶着一料珠子。
于异一看,这不对啊,叫道:“怎么这么小,上次那珊瑚树不是老大一株的吗?”
螺尾生忙解释道:“禀尊主,上次的珊瑚树是大,但未成灵气,小人以玄龟灵珠镶嵌,七珠感应,珠光与珊瑚之光凝为一体,再以玄龟之壳盛之,便可大可小,收,则七珠之灵凝于珊瑚,收于龟壳,放,则龟壳亦大,珠光借珊瑚之光射出,耀月射斗。”
螺尾生平时恭谨异常,惟有在说到练器时,便会忘乎所以,不但一脸兴奋,忘形处,甚至会手舞足蹈。
他忘形,于异不在乎,但他一激动,口沫横飞,到是让于异有些受不了,不过到也给他激起了兴趣,道:“真有这么神,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