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球再次旋转着掠向高空,再次冲向秦昊。在空中旋转的它带着赫赫威严,仿佛砸碎世间所有尊严一样,速度更快,发出的光芒更加明亮。
这一次,炽热的火焰好像失去了准头,和秦昊的拳头擦身而过。随即,在秦昊放大的瞳孔中,撞在了他的额头上。
不久前,他还天真的以为天降馅饼,没想到,降的居然是横祸。
火焰无孔不入,瞬间侵入他的身体。他的整个身体发烫,像被扔进了油锅一样。尤其是他的头部,火焰在里面乱窜,他感觉自己仿佛烧起来一样。
最糟糕的是,身体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几乎没有任何停顿,直接被冲下了断崖。
秦昊捂着脑袋发出闷哼声,在空中翻滚哀嚎。
痛!
深入骨髓的痛!
他的手指甲拼命的划着自己的额头,额头全是鲜血。
可是痛就像永无止境。
自己,这是要死了?
秦昊两只手握成拳,拼命砸着自己的头部,发出野兽般的哀嚎。可是越砸自己就越清醒,痛也就越清晰。一丝一毫渗入骨髓,全身的每个细胞都被灼烧着。
火焰在他的精神海里翻腾,它被秦昊的精神海困住了,逃不出去,剧烈的反抗着。每次反抗,对秦昊来说都是死一样的折磨。
他们都在拼,拼谁先垮掉,先垮掉的,就是输的一方。而输,意味着死亡!
而如今的情况,秦昊明显处于劣势。
下一瞬,还来不及反应,秦昊的头部就撞击在了一片树林中,他的脖子一歪,身体折断厚厚的树枝,而后一头昏了过去。
精神海中所有的火焰一拥而上,直接把他身体吞没。一丝丝的火苗从他的毛孔里突然冒出,如同一条条毒蛇吐着蛇信。
下一瞬,如蛟龙入海,秦昊如同炮弹砸进了湖里。
水花飞溅,两边喝水的动物被惊得纷纷跳开。
大湖的一边水里,一只霸天鳄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身体曲线圆圆的,一看就知道伙食很好。
月色如水,新月高悬,透过湖水看起来分外迷人。
它躺在自己窝里欣赏着月色,巨大的嘴角居然露出一丝微笑。可惜它笑起来的时候獠牙露了出来,看起来很不雅观。
突如其来的撞击声让它心里兴致大减,它的心里有些烦躁,目露凶光,慢慢的浮出了水面。
几个族人闻声,探头往这边看,却什么都没看见。水面还在晃动,声音却早已消失了。
“又是什么野兽被霸天鳄拖到水里去了吧。”
“唉,真该好好治治它了,村里养的兽类都被吃了那么多了。”
说话的看起来是个小胖子,大概是吃了晚餐后四处闲逛。
说完,几块石头被他甩进了湖里,“噗通”一声,溅起几米高的水花。
而后,他一撅屁股,一溜烟跑了。生怕霸天鳄冲出来追他。他看上去是个小胖子,可是此刻,居然能跑得那么快。
霸天鳄气哼哼的从水里冒了出来,看着屁股一扭一扭的小胖子渐渐远去,居然口吐人言:“小胖子,你给我站住!”
说罢,居然冲上了岸,追了过去。
一群族人在一旁捂着嘴偷笑。
小胖子一阵哀嚎,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瞬间就消失在了霸天鳄的地盘。
只是小胖子愤愤,心里疑惑不已,自己不过随意扔了几块石块而已,水里那位居然会冲出来追他。
秦昊悬浮在水中,全身冒着火。他的身体周围大量的水争先恐后的变成气泡,幽幽的升起一连串气泡。这一幕看起来格外诡异。
火焰冒出,瞬间又被水压制,他的身体如同武器被锻造着,一次次的破碎又重组,整个身体看起来更加凝实,看上去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殊不知,秦昊的身体里真的在爆炸。肉体每一处都被灼烧破裂,一丝丝黑色的东西从他的身体冒出,而后被湖水洗去。细胞撕裂又重生,在一次次的重复中,生命力变得更加坚韧。而他的肉体极限,也因祸得福,持续的攀升着。
霸天鳄愤愤的爬回了湖里,继续闭目休息。
可是,不久他就觉得不对了,整个湖水的温度缓缓升高。本来稍微有点清凉的湖水慢慢变得温暖起来,温度太爽了,它不由自主的**了一声。
再过了一段时间,温度就开始变得高了起来。它抬起头,狐疑四顾,见一切正常,也就没多想,虽然温度略高,不过还在它的承受范围内。
“幻觉。”它嘀咕一声,继续睡了。
可是没过多久,它就感觉不对了。它在高温下醒来,一只三眼青鱼吐着幽幽的气泡,腮帮鼓得大大的,随即双眼一翻,身体抖动了几下,死了……
最离谱的是,它居然能闻到熟肉的香味。
“吼!”它一声怒吼,冲出了水面。
时间临近半夜,月色明亮,它的身体在月光下冒着袅袅白烟……
“是哪个混蛋,给我出来!”它的声音无所顾忌,扩散到很远处。
一个个族人揉着浓重的黑眼圈从床上爬了起来,眼里满是恐惧。霸天鳄,发疯了?
湖里的霸天鳄,是族里的战力之一,护族生灵之一。同时,它可是一头真正的灵兽。
灵兽和凶兽的区别,最主要在于它的智慧,它有着不低于人的智慧。不仅如此,它还像凶兽一样,一旦发怒,凶威震天,无可匹敌。
听他如此愤怒的声音,必然很愤怒。就连族长见到它,也是客客气气,没想到居然有人敢惹它到如此地步。
族里一个个族老慌慌张张的赶了过去。
此时惹祸的正主,正悬浮在水中,脸色忽白忽青。他身边冒的水泡的动作已经停止了,身体温度也开始回落。
精神海中挣扎的火焰萎靡下来,随即消散。他的头上微微发光,一个火焰印记在他的额头浮现出来。
迷迷糊糊中,秦昊醒了过来。一睁眼,看到满世界的水,他的双眼睁得老大。
他扫视自己身上,衣料已经破烂不堪,可身上的疤痕却全都消失了。头部隐隐作痛,看来后遗症还是有点的。
他犹豫片刻,朝湖面游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