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妈咪什么时候骗过你?”流离揪了揪他的小鼻子。
“太好了,太好了,墨儿可以站起来,以后就能变得跟爹地一样英勇无敌,保护妈咪。”莫墨兴奋的比划着,湛泽透澈的眸子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呵呵!”流离牵强的笑,心里却在流泪,如果他能够渡过这一劫,也许就能看到墨儿站起来了。
“妈咪,爹地真的没事吗?”莫墨察觉到流离眼中深深的悲伤,质疑的问。
“真的。你怎么不相信妈咪了?”流离故意做出生气的样子,嘟着嘴。
“那他怎么不来看我?”莫墨皱着眉头,“还有,爹地娶的那个女人好坏,今天凌晨一直在门口骂你,骂得可难听了,把我气死了,她还跑进来拽着我问你在哪里。”
“大人之间的事,你不懂。”流离抚着他的头发,温柔的说,“对了,炎爸爸呢?”
自从流离和夏炎结婚之后,她一直要求莫墨这样叫他,虽然莫墨从来不肯,但她总是这样在他面前称呼夏炎。
“不知道,我醒过来的时候,就没有看到他。”莫墨说话间,已经看到徐扬推着夏世豪向这边走来。
“怎么回事?他刚刚醒来,应该不可能自己离开才对。”流离喃喃自语。
“别着急,我去问问医生。”华丽拍拍她的肩膀,转身看到徐扬和夏世豪,礼貌的跟夏世豪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
“妈咪,这位爷爷是谁?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莫墨指着夏世豪问流离。
流离回头,看到夏世豪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莫墨看,他情绪很激动,眼里含着泪水,双手也在颤抖。
“像,真的很像,跟子寒小时候一模一样。”夏世豪指着莫墨对徐扬说。
“墨儿,叫爷爷!”流离摸着莫墨的头发。
“呃……”莫墨愣了一下,仰起小脸问流离,“他是爹地的爹地吗?”
“嗯,乖,叫爷爷!”流离微笑点头。
“爷爷……”莫墨的脸上洋溢着孩子独有的纯真笑容,让夏世豪原本冰冷的心立即变得暖洋洋的。
“乖孩子。”夏世豪伸出手臂,激动的抱住莫墨。
……
这一幕,看在夏炎眼里,是深深的刺痛和讽刺,她是我的太太,他是我名义上的儿子,可是他们的心,永远不在我身上……
绝望的撇开眼,缓缓走入电梯,靠在电梯的墙壁上,想起第一次遇到她,也是在电梯里,那一幕,还记忆犹新,仿佛刚刚才发生……
唇角突然扬起一抹浅浅的微笑,喃喃的说:“流离,祝福你……”
……
“流离。”华丽匆匆忙忙跑来,气喘吁吁的说,“医生和护士们都说没看到夏炎,也没找到,他是不是不辞而别了?”
“什么?”流离惊呼,“不会的,他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走得动?而且,他为什么要不辞而别?”
“都怪我,我告诉他,夏子寒已经知道你们假结婚的事,还说一些夏子寒为你付出的话,不知道他是不是乱想了……”华丽自责的说。
“我去找他,帮我看着莫墨。”流离说完径直跑了出去。
“等一下,流离……”徐扬想叫住她,却已经晚了,她已经冲进了电梯,他只得焦急的对华丽说,“阿丽,你赶紧去把她追回来,快。”
“为什么?夏炎刚刚醒过来,身体这么差,一个人离开多危险啊,你为什么不让流离去找他?”华丽不解的问。
“易玄还没抓到,现在他的罪行已经公众于世,易森也被囚禁了,他更加不会就此罢休,她一个人乱跑出去会很危险的。虽然崔钟已经联系国际刑警和海城警方,在医院布下了埋伏,但以易玄的本事,想要来医院,抓走一个人也不是难事,你明不明白?”
徐扬快速解释完之后,自己跑了出去,进电梯之时还回头叮嘱华丽:“看着他们,千万不要离开这层楼。”
华丽赶紧点头,心里已是急得不得了,如果流离和夏炎真的出什么事,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
电梯门打开,夏炎拖着沉重的腿迈着无力的步伐缓缓走出来,右手捂在心口,眉头紧紧凝在一起,手背全都变成青色,肿得很高,那是他执意将针头拨掉的后果。
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应该下床,可是他不想再继续呆在这里,不想再看到流离怜悯的眼神,不想再听到有关于他们之间的一切……
那会让他本来千疮百孔的心更加支离破碎,他无法承受,也不想再承受……
“炎少,你怎么在这里?”一个声音突然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回头,看到黄警官惊讶的脸。
“我……”夏炎想要说点什么打发他,却看到流离焦急的身影从不远处的电梯里跑出来,他赶紧扭过头,咬牙吃力的往外走,步伐缓慢而艰难,每一步,心都如刀割……
“炎少,你这是怎么了?”黄警官看出了他的异样,立即上前扶着他。
“走开……”夏炎推开他,额头上因为疼痛而渗出汗水,喘着粗气瞪着他,回头看看流离有没有发现他,却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他心里不禁有些失落,也许,她根本不是来找我的……
转身继续往外走,突然有个声音喊住了他,“夏炎!”
是徐扬,他一出电梯就看到了他,马上小跑过来,气喘吁吁的问:“看到你太好了,快跟我回去,流离呢?她找到你没有?”
“我……”
“什么人?”
“抓住他——”
夏炎支吾的声音被便衣警察的高呼声淹没,他们同时循声望去,一个身形魁梧的男人正背对着他们,拿着一把枪挟持着一个人质,警察已经发现了他,迅速围了过去。
“啊……”人质吃痛的惊叫。
夏炎和徐扬浑身一震,那不正是流离的声音?
他们立即冲了过去……
“不要过来,全都放下枪,不然我就杀了她。”
男人的声音粗旷而沙哑,脸上戴着狰狞的红色魔鬼面具,目露凶光,一手掐着流离的脖子,一手拿枪指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