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吃过饭后,齐靖州接了一个电话。

路与浓发现,他接过电话之后,情绪就有些烦躁,但他什么都没说。

直到回家,他才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道:“下午你不用跟我去公司了。”顿了顿,似乎觉得什么理由都不给不太好,就解释说:“你需要多休息,一整天都跟着我会很累。”

想到之前看到的第二条短信,路与浓睫毛颤了颤,终究只是应道:“好。”

她自知没资格过问他的事,就是肚子里有了资本,也依旧没资格。

齐靖州离开的时候,路与浓隐约听见他吩咐刘嫂要看好她。

等齐靖州走了,路与浓跟刘嫂说:“我要休息,都别来打扰我。”

刘嫂口头上应了,心里却不大放心。齐靖州吩咐的时候语气那样严肃,她哪敢渎职。在路与浓进卧室一会儿后,她悄悄推开门看了,的确在睡觉,就下楼找人打牌去了。

路与浓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可是心里有事情,睡不着。

忽然想到齐靖州的书房,她了爬起来,想要再进去看看,谁知走过去一推门,发现门竟然锁了!

路与浓没有失落,反倒生出些许隐秘的兴奋。齐靖州以前不让她进,她才进过一次之后门又被锁了,这是不是意味着,这里面放着对齐靖州而言很贵重的东西?

不管是什么,只要拿到,或许可以成为牵制齐靖州的把柄!

正想着要怎么搞到钥匙,就响了起来。路与浓有些意外,“席绪宁?”

即使是愉悦的时候,席绪宁的声音也和阳光温暖之类的词沾不上边,反而给人一种阴寒诡异的错觉,“怎么这样生分啊,这一个月我可一直都想想着你呢。”话是这么说。可一个月来也没见他打电话过来,“齐总不在家吧?出来我带你去玩?”

席绪宁给她的印象并不好,仿佛她的心思在他面前无所遁形。路与浓当然不想应这邀约,“下次吧,我今天想在家休息。”

“真的不来吗?”席绪宁说,“或者让徐警官跟你说话?”

路与浓声音一凛:“你什么意思?”

“徐警官刚刚收到一个很有趣的录音文件,还是从齐总的账号里发来的,你想不想过来谈谈?”

路与浓握着的手微微收紧,“你们在哪里?”

……

刘嫂带着几个小女佣到花园里打牌去了,路与浓离开别墅,根本没有一个人发现。

到达席绪宁说的咖啡厅,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席绪宁坐在座位上,托着下巴笑吟吟地看着她一步步走近。

走到座位旁边。才看清席绪宁对面坐着的男人。相貌很普通,三十岁左右,却自有一身凛然正气。

“坐这里。”席绪宁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

路与浓刚坐下,徐警官就直截了当地道:“那天的车祸人为痕迹很重,肇事的货车司机也直言是拿钱办事。之后又有受害者林小姐报案,说有神秘人给她和齐总同时发了一份录音文件,说那可以直接成为路小姐你的罪证。在此我想问问路小姐,这件事和你有关吗?”

路小姐神色淡淡,不见一丝惊慌,反问道:“既然徐警官已经有录音作为我的罪证,为什么还要有此一问?又为什么要叫我到这里来?审问的最佳地点不应该是警察局吗?”

“那当然是因为你还有我啊。”席绪宁笑望着她,抛了抛手里的,“要不是我把徐警官的扣着,他现在就要请你进警察局喝茶去了。”

徐警官漠然地扫了席绪宁一眼,目光紧盯着路与浓的面庞,“当初林小姐报案的时候,齐总说他会将录音给我,可是后来不知出了什么意外,他并没有信守承诺。我后来去找林小姐的时候,她里的文件莫名其妙又不见了。直到刚才,我收到一份文件,紧接着又收到齐总的短信,说文件给我发了,让我查收一下。”

说到这里,徐警官停下,指了指席绪宁。“这些案情情况,我本不打算跟你说的,很像废话,可是他非要我这么告诉你。”

席绪宁微笑着接上:“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开始的时候,齐总是打算将录音交给徐警官的。”

至于后来让他改变主意的“意外”是什么,路与浓下意识摸了摸肚子,她想她是知道的。

突然有些难过,原来两年前那所谓的感情,在齐靖州心里真的一文不值。

“录音我已经听过了。”徐警官说,“在听过路小姐你的声音后,我已经可以确定,那里面就是你的声音。”

“可以让我听一下吗?”

席绪宁仿佛早就知道路与浓会这么要求。在路与浓话音落下的时候,他已经打开了音频——

“如果方便的话,给她制造一场意外车祸好了。”

桌子底下,路与浓的指尖蓦地扣进了掌心。这分明就是她和那个神秘人通电话时说的话!

她有些搞不懂,那个神秘人之前明明帮了她,为什么又要弄出这么一通?

握紧的手忽然被人握住。

暖意浅淡得几乎可以忽略,席绪宁仿佛整个人都没什么温度。

路与浓挣了一下,没挣脱,抬眼瞪了旁边的人一眼,他却仿佛什么都没做一样,神色异常无辜。

“席绪宁!”路与浓警告地喊出声。

席绪宁愣了一下,仿佛没有预料到她反应会这么激烈,遗憾地叹了口气,将手收回去了。

根据两人上半身的动作,对面的徐警官早就看出发生了什么事,他皱着眉头,“席先生,我不追究你是怎么知道我收到那份文件的,也可以不追究你阻碍我办案,但是现在,你得先把还给我。”

席绪宁非常大方地就将递了过去。

这样容易?

徐警官觉得不对劲,连忙翻,不出所料,那文件已经被删掉了,还删得十分干净!

他怒意难掩,正欲说话,席绪宁就说:“光是一份八竿子打不着的录音文件而已,徐警官你要怎么确定这和那起车祸有关?”

徐警官说:“我来之前已经查过路小姐和林小姐之间的关系了。路小姐是齐总的妻子,而林小姐……咳,她不是齐总的小情人吗?这样的关系,路小姐对林小姐出手,不是很有可能的事情吗?”

“警官的说法并不严谨。”沉默着的路与浓忽然开口,“我是齐靖州的妻子没错,可我对他并没有什么想法。他们俩如胶似漆或是分道扬镳,都和我没什么关系,他有他的心头好,我有我的心上人。若是没有那一本当摆设的结婚证,我和他就和陌生人没什么区别。对于那位林小姐,只要她不来招惹我,我是不会得罪她的,那对我并没有什么好处。”

徐警官听出了路与浓的画外音——要是那位林小姐非要来招惹她,那她会不会得罪那位林小姐,就不一定了。

可是听出来也没什么用,不说录音被删掉了,就是没被删,只要路与浓不承认,谁能说这录音和那车祸有关系?

这种豪门里的恩怨,徐警官一向不爱掺和,在席绪宁出现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案子想查清是没希望了。是以这会儿并不如何执着,说了几句废话就走了。

“与浓,你的心上人是谁啊?”席绪宁笑嘻嘻地望着路与浓。

路与浓沉默了一瞬。摇头说:“我没有心上人。”

席绪宁眼中闪动着意味不明的光,他靠近,放低声音说:“那和我做好朋友吧?”

路与浓有些茫然地抬头,好朋友?这是情人的新说法?不然席绪宁语气这么暧昧干什么?

席绪宁从路与浓眼神中读懂了她意思,他勾起在苍白的脸色映衬下略显猩红的唇,“好朋友不是情人,但是我想成为你的好朋友,成为你心里比齐靖州更重要的存在,成为你无助时第一个出现在你脑海中的人,你答应我,好不好?”

总觉得席绪宁的语气有些怪异,路与浓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比齐靖州更重要的存在?无助时第一个出现在我脑海中的人?是炮友还是情人?你选一个吧。不要用那么清新脱俗的说法。”

席绪宁却意外的固执,“不要,就是好朋友。”

路与浓不想再跟他继续这种无聊的话题,站起身想要走,却被他一把拽住。

手腕上的冰凉让路与浓打了个哆嗦。

席绪宁的身体好像更冷了。

“你想要做的事,我能帮你。”

路与浓面色一怔,“你说什么?”

席绪宁仰头,笑得仿佛是个要讨人欢心的小男孩,“我知道你为什么接近我,可是才短短一天时间,你就后悔了吗?为什么要走呢?继续留下来的话,我什么都会答应你的啊。”

路与浓忽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并不只是因为席绪宁的话,还因为他的笑容。

她强装镇定,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要回去了。”

席绪宁将她手拽得更紧,“你爸爸立的是一份遗嘱。”

路与浓猛然回头。

“我父亲帮忙保管着的,我见过。”他笑意渐浓,“可惜啊,我还没看见内容,那东西就被我父亲锁起来了。”

路与浓震惊地望着他,“你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她接近他为的是这个?

她一句话没说全,席绪宁却听得懂,他说:“我查过你的事,这很好猜。也只有这个原因了,不然你好不容易进了公司,为什么那样轻易地就答应当我的经纪人?”

“还有,”他又说,“你是想将某些事做完,然后带着你的母亲——或许还有你那个生父不明的儿子,远远的离开,是这样吧?”

“你跟我说这些,目的是什么。”路与浓面色有些苍白,她发现两件事情——

她所有的谋划都被席绪宁知道了。

席绪宁精神状态好像不太对……

“我是想告诉你,我可以帮你啊。”席绪宁说,“你想知道遗嘱内容,我帮你。你想对付汪雅贝,我帮你。你想要离开这里让谁也找不到,我也可以帮你。只要你开口,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神秘人不能信任了,母亲指望不上,路与浓现在孤立无援,席绪宁开出的条件这样惹人动心。沉默了许久,路与浓嗓音有些干涩地问:“只要愿意当你的‘好朋友’就可以?”

席绪宁的眼睛亮若星辰,“所以,你愿意吗?”

……

路与浓回去的时候,还没到齐靖州的下班时间,本以为他还没回来,谁知一进门,就发现气氛不太对。

紧接着就发现,刘嫂领着一众佣人,鹌鹑似的缩着脖子。站成一排,连头都不敢抬。

“回来了?”听见声音,路与浓才发现坐在沙发里的齐靖州。他靠在沙发上,阖着双眼,面无表情。

“去哪里了?”他又问。

路与浓脚步顿了一顿之后,若无其事地走了过去,她说:“出去逛了逛。”

“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路与浓摸出,这才发现齐靖州竟然给她打过电话。她说:“静音,没发现。”

齐靖州从沙发上站起来,对刘嫂等人随意一挥手,道:“反省够了就去做事吧。”又转向路与浓,“过来。”说完就往楼上走,步伐优雅而散漫,好像心情并不糟糕。

齐靖州想,他的确是不想她心情抑郁,所以想要尽量纵容,可那是在她识时务并且安分的前提下。

齐靖州并没有回卧室,而是去了三楼的小客厅。一坐下,他就问路与浓:“为什么要一个人跑出去?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又是去哪里逛了?这些你要跟我解释一下吗?”

路与浓难得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齐先生,我答应过会好好将这个孩子生下来,就不会故意弄出什么意外。我能理解你关心自己的孩子,但是你这未免太过!我是一个有独立自主意识的人,我有自己的自由!”

“不错啊,昨天还头都不敢抬,今天就敢和我叫板了。”齐靖州笑了一声。拿出,点了几下后扔到面前的桌子上,“我并不否认你的自由,但是我想听你跟我解释解释这是什么。”

路与浓轻皱眉头望向那,正疑惑着,就听里传来声音——

“我是齐靖州的妻子没错,可我对他并没有什么想法。他们俩如胶似漆或是分道扬镳,都和我没什么关系,他有他的心头好,我有我的心上人。若是没有那一本当摆设的结婚证,我和他就和陌生人没什么区别。对于那位林小姐,只要她不来招惹我,我是不会得罪她的,那对我并没有什么好处。”

这是一段录音,录的还只有她反驳徐警官时说的那段话。

路与浓抿了抿唇,直直地望进齐靖州波澜不兴的眼眸里,“这还需要我解释什么?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吗?”

齐靖州闭了闭眼,掩去眸中忽而出现的怒意,“有人刚刚把这东西发给了我,我姑且不去想这是炫耀还是挑拨,就想听你解释,你去哪里逛了,遇到了什么人,这录音,是谁给你录的!”

还能是谁录的?当时她身边也就只有两个人而已。徐警官不会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可是席绪宁乐意做!

路与浓根本没想到。席绪宁竟然会将这种东西发给齐靖州。他的目的是什么?挑拨还是炫耀?

“说话!”路与浓低头沉默太久,没有立即等到答案的齐靖州忍不住暴躁起来。她这是什么反应?心虚吗?

“是徐警官叫我出去的。”路与浓深吸了口气,面无表情地望着齐靖州,“齐先生给徐警官发了什么东西,难道自己都不记得了吗?齐先生也真是无情。”路与浓垂眸,抚摸着肚子,“好歹我是你的孩子生理上的母亲,你却想让我生完孩子就进监狱?”

“你什么意思?”齐靖州皱眉。

嗤笑一声,路与浓疲于解释。

齐靖州拿起翻了翻,却没发现任何和徐警官通讯的痕迹,忽然想起,刚才他去医院,林阿漫非要让他亲自去给她买饭,那段时间都是在她手里的!

事情必定是林阿漫做的,可是要他跟路与浓解释,无异于示弱,他觉得没面子。

于是路与浓的心渐渐凉了,她嘲讽一笑,“齐先生背地里阴了人,都这样理直气壮,我不过因此而被叫出去一趟,需要解释什么?”

说完,路与浓起身就走。

齐靖州声音哽在喉咙里,眼睁睁看着她离开,气得将摔到了一边。

正烦躁着,齐夫人又打电话来。问他:“情况怎么样?”

齐靖州没说几句,就将齐夫人引炸了:“你不用点心就想将人哄好了?你当女人是傻子吗?你们那点事你当我不知道?姓林的干了什么缺德事我就不信你不知道!心思那样恶毒,谋事不成反被人将了一军,她还有理了?你是傻还是蠢,与浓受了委屈,你竟然还坐视不理?!”

齐夫人最后下了死命令:“在我孙子平安出世前,你要还敢去见那个姓林的,我要你好看!”

齐靖州只得头疼地给周梁去了电话:“林阿漫那边以后你看着点,我妈给我下最后通牒了。”

周梁沉默了好半晌,幽幽问道:“齐哥,不是说演演戏骗骗那位路小姐就好了吗?你来真的啊?怎么还搞出个孩子出来?”

“不来真的就不能搞出孩子来了?”齐靖州说,“反正接下来我要顾着我儿子了,林阿漫那边你看着办。办黄了我要你好看!”

周梁生无可恋地捧着被挂断的电话,喃喃道:“你怎么就知道肯定是个儿子?”

……

大早上接到席绪宁电话的时候,路与浓有些意外。

席绪宁说:“徐警官收到的‘罪证’是姓林的用齐靖州的发的。”

路与浓愣了许久,才应了一声:“哦。”

席绪宁恨铁不成钢:“你就一个‘哦’?那女人找你?烦,你就想这么放过她?”

路与浓正在洗漱间里,她扭头看了看,齐靖州好像不在,她就问:“那你有什么计划吗?”

“哪需要什么计划?”席绪宁说,“我刚刚得到最新消息,齐家阿姨不许齐靖州再去看姓林的,现在医院里是齐靖州那位姓周的好兄弟在照顾着。姓周的跟那女人解释说,你怀孕了,但不是齐靖州的孩子,但是齐家阿姨不知道,非要齐靖州好好照顾你。齐靖州不想让他母亲知道自己被戴了绿帽子,就没说出实情。这些说辞那女人都相信了,现在还苦苦等着齐靖州解决了你去找她呢。你说,你要是去看看那位林小姐,她会不会很感动?”

路与浓笑了,“你想什么时候去?”

“到时候我会叫你。”

挂掉电话,路与浓脸上笑意都还未消失。席绪宁性格很古怪,但是她能感觉到他对她纯粹的善意。

“给谁打电话这么高兴?”洗漱间门口忽然传来齐靖州的声音。

路与浓扭头一望,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

敛下笑容,路与浓敷衍地说:“一个朋友。”

齐靖州气不打一处来,他这几天表现得还不够好?见到他竟然连一个笑容都不愿给!

“今天带你出去玩。”想到齐夫人支的招,齐靖州不容拒绝地说道。

路与浓说:“不用了吧。你不是很忙吗?”齐靖州已经好几天没去公司了,每天除了在书房里开几个视频会议,其余时间几乎都在她的视线里。那些计谋拙劣的讨好,在她看来,刻意又可笑。

齐靖州却像是没听见她的话,转身就走,“快下来吃早饭。”

早饭过后,路与浓跟着齐靖州出了门。

对于齐靖州要带她去哪里,她有过猜想,然而当齐靖州领着她走进游乐场的时候,路与浓还是深深地震惊了。

就连齐靖州去买了支棉花糖塞到她手里,她都还没完全回过神来。

齐靖州西装革履面容冷肃,和周遭喧闹的氛围格格不入。可他似乎没有一点自觉。

他退开两步,打量着路与浓捏着支粉红色的心形棉花糖、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的模样,似乎觉得很满意,掏出就拍了张照,然后顺手就发给了齐夫人。以表示他并没有去见“小情人”,是真的在陪他还未出生的儿子。

“你干什么?”路与浓觉得自己声线都是僵硬的,这大冷天的跑到游乐场来就算了,往她手里塞那么蠢的东西也可以不追究,可他竟然——还拍照?!

“拍照。”齐靖州说了一句废话,看了看路与浓被冻得有些红的耳朵,他轻轻拧眉,“很冷?”

路与浓不想跟他讨论这种答案明显的话题,扭过头去。想找找有没有咖啡馆奶茶店之类可以坐下来不用吹冷风的地方,手却突然被握住,“到这边来。”

没一会儿,齐靖州拉着她站在了一家小店前,面前是一排排毛线帽子。

“这个怎么样?”齐靖州从里面挑了一个,土黄色的,土得没边。

看了看那款式,路与浓想,齐靖州该是给他自己买的吧,于是她有些含糊地说:“你喜欢就好……”

齐靖州动作顿了一下,然后他对老板说:“就要这个。”

然后他抬手就想将帽子给路与浓戴上。

路与浓吓得连连退了两步,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给我的?”

齐靖州抿了抿唇。紧张和不自在在眼中一闪而过,他说:“我不冷。”意思就是的确是给路与浓买的。

路与浓扯出个僵硬的笑容,“我……我也不冷。”

“你耳朵都冻红了,还说不冷?”齐靖州不赞同地皱眉,“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任性,能不能顾及一下自己的身体?”

说完语气就严肃下来:“过来,戴上。”

气氛胶着,路与浓知道她再拒绝,这男人肯定会用强,只得小声商量道:“那我可以自己选一个吗?”齐靖州手里那个,丑得她都不愿意开口评价。

齐靖州望了望自己手中的帽子,沉默了一下,将帽子放了回去,“随你。”

不知是不是错觉,路与浓竟然听出那语气有些低落。

挑挑选选换了顶白色的,付了钱,出了店,齐靖州问:“想玩什么游戏?”

路与浓根本不想玩什么游戏,可是齐靖州态度似乎很执着,她就说:“我不知道,你想玩什么就玩什么吧。”意思是她坚决不参与,就在一边看着。

可是齐靖州说:“那就摩天轮吧。”

然后他拉着路与浓坐上了摩天轮。

表妹柏小维说:“摩天轮浪漫死了!会有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啊?要是我暗恋的男神带我去坐一次,老娘我这下半辈子就都用来暗恋他!”

齐靖州悄悄观察着路与浓的脸庞,发现上面并没有什么表情,顿时有些挫败。可是转念一想,路与浓平时就爱木着脸,指不定她挺喜欢,但是不好意思在他面前表露出来。

路与浓此时已经将身体绷成了弦,估计再紧一点就会断掉。她微微仰着脑袋,视线坚决不往下看,生怕一看清自己位置现在有多高,会忍不住在齐靖州面前放声尖叫,然后,丢尽颜面!

她曾经明明跟齐靖州提过她恐高,他是忘记了还是故意要整她?!

从摩天轮上下来的时候,路与浓腿软了一下,齐靖州连忙扶住她,“怎么了?不舒服?”

路与浓勉力维持着脸上的平静,语气淡淡地道:“没事。”

“还想玩什么?”齐靖州一边问着,一边回想着柏小维告诉他的女孩子喜欢的游戏。

路与浓腿颤了一下,连忙说:“我有点饿了,不玩了。”

“饿了?”齐靖州狐疑地看着路与浓,这早饭不是刚吃过不久吗?怎么就饿了?难道孕妇不仅爱睡觉,还吃得多?

路与浓说:“有点饿。”

“那我们先去吃饭吧。”齐靖州语气难掩遗憾。

去外面找了个不错的餐厅,齐靖州拿着菜单看了许久,然后点了许多菜。路与浓看着觉得不太对,怎么都是适合孕妇吃的?

察觉她目光里的疑惑,齐靖州说:“我不饿,给你点的。”

路与浓也不饿。

可是她不能这样说。

“不用点那么多。”她说,“我吃不下。”

齐靖州说:“没关系,挑合你胃口的吃。”

菜上上来,放了一桌子,齐靖州先给路与浓盛了一碗鸡汤,“先喝汤。”然后保姆似的给路与浓布菜,明明之前说她可以挑自己喜欢的吃,他放到她碗里的却十分强硬的要她吃下去,“吃下去,不能挑食,这对孩子不好。”

路与浓将速度放到前所未有的慢,到最后仍旧差点把肚子撑破。

好在一顿饭她耗了将近两个小时,期间齐靖州看了好几次表,估计是不耐烦了。

或许接下来就能解脱了。

然而出了餐厅,齐靖州说:“我买了电影票,时间快到了,我们现在过去。”原来一直看表,是担心错过电影。

看电影就看电影吧,路与浓想,总比进游乐场玩游戏好,她还可以在电影院里补个觉。

……

公司里,孙秘书突然凄厉地嚎叫了一声,颤抖着喃喃:“我完了我完了!我这回真的完了……”

蒋秘书推了推眼镜,“不就是戴了绿帽子吗?有必要这样?又不是下半辈子都找不到老婆了。”

杨秘书无吴秘书头也不抬地附和:“生活总是光明的,任何时候都不该放弃希望。”

孙秘书双眼含泪,望着三个兄弟,“我好像给齐总买错了电影票,怎么办?”

“……一路走好。”

……

进电影院的时候,电影还有几分钟才开始放映。齐靖州觉得两人之间的氛围莫名的有些尴尬,就找话跟路与浓说:“孙秘书说这电影拍得不错,讲的是一个背井离乡许多年,最后在事业上问鼎巅峰,却仍旧心系家乡的女人的故事。”

光听着就挺无聊的。

路与浓干巴巴地接话:“是吗?这电影叫什么来着?”

齐靖州说:“《武灵人》。”

恰逢电影开始,大荧幕上静悄悄的出现一幅阴森恐怖的画面,鲜红色的血在白布上流淌出三个大字——守灵人。

齐靖州:“……”

路与浓:“……”

走出电影院的时候,路与浓脸色苍白,觉得衣裳都湿透了。齐靖州却仍旧想着刚才那恐怖片,觉得导演的拍摄手法很特别,想着也许可以合作一下。

扭头望见路与浓的模样,齐靖州下意识露出了惊诧的模样,“你不是说不怕的吗?吓到了?”电影放映时,不少女孩子都趁机钻进了男朋友怀里,路与浓却一直坐得直挺挺的,眼睛一直盯着荧幕,压根没看他一眼。

“齐靖州!你分明就是故意的吧!”将包往齐靖州身上一砸,路与浓转身就跑。

明明知道她恐高还带她坐摩天轮!明明知道她吃不下多少还硬是命令她多吃!明明说了看文艺片,最后却是恐怖片!还假情假意地故意问她:“怕不怕?要不不看了?”

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齐靖州站在原地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连忙抬脚追上去。

竟然连九千都没破,我已经是一条废鱼了【颓废脸】

第123章 简司随他儿子第118章 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第76章 再试探她一次结局章(1)第123章 简司随他儿子第25章 老婆,你可真坏啊第69章 有我在,谁敢让她受委屈第133章 我一直等你,你都不来第26章 就当养了个情人第16章 你藏我照片做什么第99章 你怎么能偏心到这个地步第112章 我只是心疼你第132章 阿临哥第83章 她是我的妻子第73章 避孕药第142章 齐先生竟然有了这么大的女儿了结局章(完)第44章 对,我就是骗你的第70章 他根本就是来找茬的第149章 让我高兴就给你第52章 我们离婚吧第12章 我对你没兴趣第28章 不要肖想别人的男人!第69章 有我在,谁敢让她受委屈第69章 有我在,谁敢让她受委屈第78章 浓浓很好,我不离婚第74章 是不想要,还是不想生?第32章 你嫌脏,我记住了第70章 他根本就是来找茬的第41章 遗嘱的内容第104章 别让她出事第101章 他是你儿子第143章 我不当后妈第132章 阿临哥第10章 不介意和你同床共枕第135章 三少夫人仍旧是三少夫人第16章 你藏我照片做什么第125章 你认识齐靖州吗第142章 齐先生竟然有了这么大的女儿了第98章 跟我在一起,好不好第6章 简直白日做梦!第26章 就当养了个情人第113章 你喜欢她第19章 你早做好算计她的准备了第75章 我珍惜和他之间的感情第98章 跟我在一起,好不好第145章 我们回家第71章 她是我的第22章 我媳妇害羞第25章 老婆,你可真坏啊第33章 只要你高兴,做什么都可以第81章 送给你的礼物第110章 她再也不会跟你回家了第113章 你喜欢她第34章 你在床上时不是这么说的第48章 我能跟你睡,也能跟他睡第47章 她姿色不错,你喜欢就留着吧第4章 动心了?第16章 你藏我照片做什么第11章 别太过分第131章 你要有新爸爸了第26章 就当养了个情人第7章 你敢离婚我就弄死他们!第52章 我们离婚吧第70章 他根本就是来找茬的第57章 孩子生父是谁结局章(完)第140章 其他男人吻过你吗第105章 你一定很爱她第73章 避孕药第117章 她将他当成了别人第99章 你怎么能偏心到这个地步第22章 我媳妇害羞第94章 你和他什么关系第38章 她怀孕了第41章 遗嘱的内容第55章 我早就想这么喂你了第78章 浓浓很好,我不离婚第126章 你喜欢的第101章 他是你儿子第30章 我想要的你不会给我第53章 要是我现在就和你离婚第135章 三少夫人仍旧是三少夫人结局章(1)第81章 送给你的礼物第70章 他根本就是来找茬的第76章 再试探她一次第31章 总会有人知道心疼你第42章 等时间到了他就会让你滚第75章 我珍惜和他之间的感情第97章 我最喜欢的惩罚方式第73章 避孕药第149章 让我高兴就给你第107章 除非你去死第20章 我疼她还来不及第82章 我来接你回家第102章 反正没什么价值了第96章 我们离开好不好第70章 他根本就是来找茬的第77章 这样的孙媳妇,齐家不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