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绛烛残火,灯影幢幢。
陌舞兮坐在床头,凝视着窗外那弯新月,望眼欲穿。眸子犹如一潭死水般平静,耷拉的两只手垂放在床沿。整个人倍显孤寂。
就这样坐在床上一个人闷闷地发呆。
“哎!不想了。出去走走!”陌舞兮撇了撇嘴,倏地站起来,往门边走去。
出门,顿时。陌舞兮的身影便就被黑夜吞噬,逐渐消失在那唯一透着点光亮的烛笼的笼罩范围。
凭着月亮散出的光亮,陌舞兮勉强还能辨清路线。
陌舞兮仰首,打量着夜幕上的繁星。淡唇轻咬,一脸惬意。一路上,凉风习习。陌舞兮素色的裙摆被吹动起,颇增一番空灵仙气。 她眼睛此时乌黑有光,水波盈盈,以至于神采焕发的眉宇,都极能代表她的灵魂。
放任着脚步的挪移,不知走了多久。
抬头,入目是一拱形门,正上方石头缝隙间刻着三个俊秀遒劲的字:
万花园。
这不正是今天午后,自己所去的地方吗。怎么莫名其妙地来到这里了。陌舞兮百思不得其解,纠结着是否进去。
进去了吧,此时夜色如此黢黑,而且里面一点亮光也没有。虽说陌舞兮胆子还算大,可自己自从上次看见门上那排恐怖的小字时,便对这里产生了异样的恐惧感。
“算了,这么晚了。还是不去了。”陌舞兮折过身,准备离开这里。
忽得,“啊!!!”一声凄惨且骇人的尖叫,似乎来自园中。隐约之间灌入于耳。陌舞兮顿时背后,直冒冷汗,恐惧顷刻间布满全身。以至于陌舞兮现在像是被吓傻了般,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好大一会儿,除了蝉鸣,都没有再出现任何声音。陌舞兮紧紧咬着牙齿,胆大地侧过身,只见万花园孤零零地坐立在此地。偶尔有凄厉的冷风吹过,这无疑是给万花园更添一分阴森,给陌舞兮更增一分恐惧。
到底是进去一探究竟,还是赶快躲回屋?
不行,不能回去。万一刚才那声尖叫是有人遇难了呢,那自己不就是见死不救么?
......
经过反反复复的内心纠结,陌舞兮最后决定:进去一探究竟!好歹自己也是现代社会的人,怎么会怕什么鬼不鬼的。再说了,自己这幅模样,和鬼应该也差不多吧,到时候还指不定谁吓谁呢。
所以说呢,哪怕是一张恐怖的脸,还是有它的用武之地的。
陌舞兮眸色坚定,自己向来就是好奇之人,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大不了在这万花园丧生,说不定还能回到现代呢!
陌舞兮抱着如此好的心态,毅然决然地冲向园内。
但一进园中,陌舞兮就有些后悔了:四周黑漆漆的,简直就是伸手不见五指。而且,里边不知为何,感觉阴嗖嗖的,像是一台冷风机正朝自己猛吹。
陌舞兮抱着双臂,向长廊那边走去:整个园内,只有长廊那边还挂着几盏油灯。摇晃着,发出昏暗的烛光。
四周的廊柱坚挺地立在那里,犹如一排排的士兵在这里一字排开。待到陌舞兮逐渐适应这种昏暗后,原本绷起的神经稍许放松了些。
陌舞兮弓着腰,努力使自己走路不发出任何一点儿声音。双目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可过了很久,都没有在听见那惨绝人寰的声音。陌舞兮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哎,这肯定是自己吓自己,根本就没有看见有人遇害嘛!”
陌舞兮拍拍心口,转过身正准备朝园外走去。
蓦地,“啊!!!”一个尖细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这一次,声音清晰很多,感觉就像在自己耳边叫一般。陌舞兮瞳孔瞪大,这个时候她腿肚子直发软,她真切地感受到,那个声音是在长廊深处传来的。
“到底是什么呀?”陌舞兮在心中嘟囔道。
她侧过头,只见长廊深处似乎发出星星点点的幽光,形似鬼火,又像狱光。
陌舞兮腿间瑟瑟地发抖,紧紧地咬着有些发白的嘴唇。一双眼睛透着丝丝恐惧之色。
朦胧的烛光中,陌舞兮隐约看见了那扇神秘莫测的木门。在月色下,泛着幽冷的淡淡白光。陌舞兮铁下心,要过去看看,哪怕是死,也要死个明白。她慢慢地挪动着犹如灌了铅一般沉重的腿,往走廊里处逐渐靠近。
越往里走,陌舞兮便感觉有种阴森森的风,正在扑面而来。奇怪,白天也没这么惊悚呀。不就是艳阳高照换成了明月当空嘛,为何恐惧感差别就这么大呢。
陌舞兮摇摇头,瞪大眼睛继续往里移着。
短短的十几米,陌舞兮却感觉是几个世纪那般漫长。终于,陌舞兮靠近木门,一股与世隔绝,且陈旧数年的气息直冲鼻尖。
“啊!!!”
又是突兀的一声,陌舞兮又是吓得往后猛得一退。
凄惨的叫声在耳边环绕。这扇门背后究竟有什么诡异的东西。
陌舞兮轻轻推了推门,可木门竟然纹丝不动,仿佛是被被尘封了般。陌舞兮叹了口气,翻了个白眼。
后退一步,陌舞兮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建筑。门的周围,圈围着类似城墙的建筑,围得是密不透风。陌舞兮相信,越是这样,就越说明这里面绝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陌舞兮双手抱拳,继续观察着周围。
突然,门内似乎传出絮絮不止的稀疏声。陌舞兮眸光一闪,俯身,将耳朵贴在门上,静静听着里面的声音。
“你...何......说......”里面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根本听不清。
“我为什么要说!”
这是个尖利的女声,陌舞兮听得出来,这就是刚才尖叫不止的那个人。
“哼!那....打......你说!”
说完,先开口那人似乎举着鞭子在打什么。紧接着,又传来比刚才更为刺耳的尖叫:“啊!”
“原来是逼着别人说什么事情,然后打别人呀。”陌舞兮在门口嘀咕着。话说,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在丞相府擅自用刑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