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于晖,她心中便一阵恶心,加之又喝多了,下一秒就不顾一切地冲向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在稀里哗啦的水声中,单纯吐得昏天暗地,直到胃里的苦水都吐了出来,便只剩干呕。
一翻痛快淋漓地海吐之后,人便舒服多了,酒也醒了七分。
她无力地趴在洗手池上,缓了几口气,微微抬眼,打量着四周,眼中仍有几分迷离,以至于映入她眼中的景象都有些模糊。
她摸索着打开淋浴的开关,哗的一声,那冰冷刺骨的自来水便当头浇了下来,从头至脚,一灌而下,渗过衣服,吻遍她的肌肤。被冷水一浇,她的脑子顿时清醒了许多,她仰起脸,任凭自来水哗啦啦地打在脸上,水很急,打在脸上有些疼,心里却觉得十分痛快。
让折磨来得更彻底一些吧!
最初的刺激感过后,心渐渐归于平静。在哗哗的流水声中,当晚的情形再一次在她脑中重放。
流水一遍遍地淌过她的每一寸肌肤,那么彻底,那么急切,却怎么都洗不尽她心底的悲哀。
她痛苦地撕扯着自己的衣服,一件接一件,将自己身上的衣物扒了个彻底,然后闭起眼,将脸高高仰起,任那流水如刀子般从脸上狠狠地划过,穿过发丝,一刀一刀地划遍她每一寸肌肤……
直到心中的恨意渐渐平息,她才关了水,光着脚走出浴室,找出睡衣缓缓穿上。
生日……就这样过去了?过完十九岁的生日就二十了吗?
单纯突然觉得很茫然,对生活,对自己,都那么茫然。
她静静地倚在窗边,幽幽地看向窗外。
夜色阑珊,窗外近处的景象已看不真切,只能遥遥地望见远方闪烁的霓虹灯。
每当夜幕降临,各个城市里都会被这样的霓虹灯装饰得美轮美奂。
单纯突然抿着嘴轻轻地笑了起来。
她转身回到床边,将空调被打开,正准备躺下睡觉,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
“谁啊?”单纯心中一慌,赶紧将枕头下的匕首握在手中。
“我!你开开门,我有话要和你说。”是萧天的声音。
单纯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松了一口气,道:“现在这么晚了,我准备睡觉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吗?”
“不行!我就要现在说,你快把门打开。不然我就一直这么敲下去。”萧天一边说着一边用手上的酒瓶用力地砸门。
单纯怕他吵醒别人,只好藏好匕首,走过去把门打开,刚开了一条缝,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单纯定睛一看,只见萧天一手拎着酒瓶一手撑在门框上,吊儿郎当地看着她。
单纯眉头一皱,问:“你到底什么事儿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容易吵到别人的,其他人还在睡觉呢。”
萧天坏坏地一笑,无所谓地撇了撇嘴,显然没把单纯的话当回事。单纯用力地瞪着他,他却流里流气地问了一句:“你也喜欢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