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嶷等人也真是人才,不愧为中流砥柱,也合该慕容廆发达。这些人多注意一些树木种子,粮食水果,铁器兵刃,以及服饰,饮食文化。他们都一一采集下来,整理妥当,准备带回去种植推广,令这些跟随的大臣们深深叹服。
到了第二天早朝,司马睿又让裴嶷来讲,裴嶷一直讲了五个半天才讲完。听得司马睿和众臣啧啧连声,对慕容廆大有好感,都有想前去参观一番之念。
裴嶷一行住了十天,要走的时候,司马睿要把他留下来在东晋作官。
裴嶷连忙说:“对于我个人而言,留在建业是我的荣幸,但是慕容廆将军希望收复中原,我要前去辅佐他,现在我留在建业,唯筑慕容廆将军心意懈怠,有负圣恩。”
司马睿大喜,让裴嶷回国,封赏慕容廆为安北将军,平州刺史,辽东郡公,都督幽州、平州、东夷事宜,辽东的大小一切事情都归慕容廆来裁断。
裴嶷带着使团回到辽东的大棘城,慕容廆亲自出迎,迎进王宫之内,设下酒宴,为众人接风洗尘,裴嶷对把在建业的见闻,详细地叙述了遍,这次在自己家中,一点压力也没有,说得更是顺畅流利,君臣在一起,说说笑笑,谈得不亦乐乎,心里高兴大家都喝醉了。
慕容廆的威名传遍了整个东北,有些小的部落和小的帮派望风来投,辽东、辽西半个乐浪郡都纳入了慕容廆的版图,人口超过了百万,骑兵五万,控弦之士达到二十万人。
石勒刚建国不久,派来使者同慕容廆修好,想要同慕容廆联合在一起,共图中原,尽而消灭各地割据势力,统一中国。慕容廆非常生气,三番两次你染指我辽东之事,给我捣乱,现在我奉司马睿为正朔,你又来使用反间计,我岂能上你的当。
他命人把使者都捆绑起来送到建业。司马睿听闻此事非常感动,夸赞慕容廆忠心耿耿,赏赐了许多珠宝、绸缎、布匹。
石勒在慕容廆这里碰了一鼻子灰,非常生气,想要发兵攻打慕容廆,他正在中原作战,一时之间抽调不出兵力来,他就想到了宇文乞得龟,派人送给了宇文乞得龟许多钱粮财物,让他发兵攻击慕容廆。
宇文乞得龟见了这笔财富,一时控制不了自己的贪欲,昏了头竟然答应了他的请求。
几次同慕容廆的争斗,都是大败而归,又不敢倾巢而出,若不发兵又交待不下去。慕容剑和紫阳真人给他出主意,用小股部队袭扰慕容廆,在数百里的战线上派出十队人马,每队一万,打一仗,抢掠一番就走。
两部的边境线上重燃战火。宇文乞得龟的游击战术很是厉害,一时之间鲜卑慕容部落的牛羊、马匹、粮食、人口损失惨重,各地告争的文书雪片一样飞到慕容廆的手里。
慕容廆大惊,这种蚂蚁蚕食大象的法则的确不能小觑,他急忙招集众谋士商议。
军事祭酒阳耽道:“我们可派出十路兵马,分段把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有来犯,给他迎头痛击。”
众人纷纷点头称赞,封奕此时已是长史,裴嶷被封为辽西太守,封奕道:“此法不妥,我们分兵把守,看似以逸待劳,实则内耗很大,远地驻兵耗用,实则是本地驻军的五倍,你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犯,要是耗上个三年五年,我们就会被拖垮。”
鲁昌道:“要是一劳永逸,以绝后患,就得出兵攻打宇文部落,直捣他们巢穴,打疼他们,灭掉他们,他们就没有闲功夫来骚扰我部了。”
慕容廆道:“宇文乞得龟倒行逆施,他这是自取灭亡,我愿提兵二十万灭掉宇文部。你们说我们该怎么打。”
军师祭酒阳耽、长史封奕、征虏将军鲁昌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神秘一笑,均道:“大可汗你已成竹在胸,何必再来考问我等。”
慕容廆道:“我哪里有主张,还是听众位
的高见。”军师祭酒阳耽道:“这攻杀战守,排兵布阵非我等所长,您还是去问神机军师诸葛仙游吧!”
慕容廆不答只是微笑,众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所以然。突然门帘一挑先蹦进来那只五目灵猴,它蹲在慕容廆面前双手作揖,做乞讨状。慕容廆拿过一只水果递给它,拍拍它的头。它跳到一旁大吃起来,诸慕仙游随后走了进来,“啊哈!你们正在开秘密会议呢!我叨扰了,不知慕容刺史唤我何事?”
慕容廆请他坐定,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双手奉上,诸葛仙游也不客气,接过来放到桌案上,“是不是你要攻打宇文部落?”在场的人听罢就是一愣,“你是神仙了不成,连这事都知道。”诸葛仙游道:“看,还是被我猜中了吧!”
慕容廆道:“计将安出,请先生教我。”
诸葛仙游道:“此次战役非比寻常,我们长途奔袭,身处异地,不占地利和人和,宜速战速决,汉高祖刘邦的《百败神篇》上载有一计,模仿当年韩信的十面埋伏,他设了十面出击这一计。此计给宇文部落用上非常恰当,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慕容廆道:“再输给你十盘棋。”
诸葛仙游白了他一眼:“看你这点出息,那宇文乞得龟是我的老朋友,吐谷浑的小舅子,薛王妃对我礼敬有加,上次大棘城之战我放了他一马。薛王妃暗中相助他做上了大可汗,这次无论如何也要饶过他一命。”
征虏将军鲁昌道:“不就是一个花花太岁宇文乞得龟吗?杀就杀了呗,有啥可惜的。”
“得得得,打住,你要答应这个条件,我就给你排兵布阵,若是不答应,我现在就走。”
慕容廆笑道:“哎,诸葛先生不要急吗?鲁将军同你开玩笑,以诸葛先生之性情,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这点小事,我自然依你。”
诸葛仙游面露欢颜:“这还差不多,慕容可汗我早就料定你同宇文乞得龟之间必有一战,你鲜卑慕容要想在东北立住脚,你就得打败宇文部落,他的势力最强大,看见你日益作大,他们就不爽。”他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接着道:“第一路人马由辽西太守裴嶷为主帅,柳青青、陈祖寿为大将。第二路由鹰扬将军慕容翰为帅刘佩、高诩大将。第三路折冲将军慕容仁领李左车、封抽。第四路征虏将军鲁昌领西方虔和游隧。第五路辽东太守慕容运带领柳莺儿、牛半坡。第六路流民帮帮主马一山带领黑塔金刚福来、皇甫真。第七路由顺义将军孟晖带领常见、赵焕。第八路由朝阳带领王九风和唐柱。第九路由乐浪郡太守张统带领张豹、腾冲。第十路慕容皝、阳耽、封奕统领,各带一万兵马,一、二、三路攻左翼,四、五、六路攻右翼,七、八、九、十路攻打中路。现在挑选人马,作战前总动员,三日后祭旗誓师,发兵讨伐宇文部落,慕容可汗留守,刘鸿儒、慕容熹垚、段潇潇、曹紫燕等筹备粮草,保证后勤供应。”
他的话刚说完,立刻响起了一阵掌声,慕容廆眼热心跳,感激之情无法表达。他心道:“我这偌大的基业的创立完全都凭借着这些能人智士,保疆拓土,出奇计,全凭诸葛仙游。”他眼含泪花,对着几个人深深一揖,几个人连忙还礼,诚惶诚恐不知所已。诸葛仙游也不还礼,微微一笑,一招手,揽过五目灵猴飘然而去。
阳耽道:“这诸葛先生,淡泊名利,超然世外,这份忘我的境界,我们谁也做不到。”
慕容廆马上升帐聚将,分派人马,众位将领一听说要攻打宇文部落,兴奋异常,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均想:“十多年来,都是被外人欺负,堵到家门口打,现在终于能主动出击了。”慕容廆安排完毕各路将领分别去挑选兵,准备打仗的一切应用之物。
三日后,祭以太牢,誓师出征,段潇潇和慕容熹垚亲自操琴鼓奏名曲《文王
操》,将士们高唱慕容廆亲自创作的《阿干歌》,雄纠纠、气昂昂地直接杀奔宇文部落。
第十路军由慕容皝统领,他是总指挥。法通和尚和八大棍僧、公孙伏龙和葛半农、陆花枝,还有红光岭药王山水晶宫中的紫英和绿萼带着她们的八百名绿衣、黑衣使者随行。十路军由这些江湖豪杰在前面开路,一路上势如破竹,只用了五天就打到了宇文部落的都城,在外围安营扎寨,又等了两日,另外的九路人马也歼灭了顽敌来到城下,十路人马不分主次,一齐攻城,只用了半日就突破城池攻进城内,宇文乞得龟和关、楚、陶三位家臣只带了数十骑逃往漠北。
这一仗彻底粉碎了宇文部落,几十年来慕容部落的宿敌终于被消灭,慕容廆俘虏了十余万人口,牛羊、马匹,金银珠宝,粮草甲仗不计其数,慕容廆把这十余万人口迁往辽西、辽东和乐浪郡,平均分派安置在各个侨郡之内。这样就彻底瓦解了宇文部的势力,宇文部的地盘尽归慕容廆所有。
忽一日探马来报:“崔毖鼓动高勾丽国发兵十万来犯。”
慕容廆哈哈大笑:“米粒之珠也放光华,他是想闹腾闹腾,想证明自己的存在。”
慕容翰道:“父王,我就带着一万青龙军,你把朝阳、马一山、小白猿给我,我就灭了这帮不知死活的逆贼。”
慕容廆道:“行!有你这个勇冠三军的鲜卑第一勇士,就足以抵挡高勾丽的十万雄兵,我只给你一万青龙军就可。”
慕容仁急了:“父王,你偏向大哥,立功露脸的好事你都让给了他,我不干,我要刘佩、高诩、李左车、腾冲,只带一万白虎军,。就足以灭了高勾丽。”
慕容廆道:“我有佳儿如此,真是我的幸运,慕容翰我把上天派下来助我的千斤神牛封奕给你,封抽给你四弟,你二兄弟就此争功,谁胜了父王就重重奖赏你们。”二兄弟谢过父亲,点齐将领,各带本部人马即刻出征,慕容廆看了看两个生龙活虎的儿子,心中这个美呀。这几个儿子个个都是好样的,长子慕容翰长得人高马大,虎背熊腰,双臂如猿,善使伏魔枪,枪法神出鬼没,天地无极神功已经练到第六重,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气,百步穿杨箭无虚发,是鲜卑慕容军魂。
二子慕容离不喜武学偏爱文章,对于诸子百家的著作无一不熟,无一不精,可称得是鲜卑族中的大儒。
三子慕容皝做事认真,一丝不苟,铁面无私,办事井井有条,素有冷面王之称,此子胸怀大志,前途无量,又是嫡长子,可把江山传给他。
四子慕容仁力大无穷,机智果敢,在百万军中取上将之头如探囊取物,爱恤士足,深得民心,人称“贤王”。慕容昭,武功高超,是这些孩子中最强的,可是思想有些偏激,做事往往不计后果,剩下的几个儿子还都太小,暂时看不出有什么造诣,这些儿子如果齐心协力,保疆拓土,我慕容家问鼎中原也未可知。
想到这里他露出了会心的微笑。诸葛仙游在一旁道:“可汗陛下,你是在想你家的几个千里驹吧?”慕容廆点点头。
“只有慈父想起孩子的成就,才会有这样的笑容。”慕容廆一乐:“这几个孩子还算争气,总强似我单枪匹马被人追杀的好。”
诸葛仙游道:“可汗在时一统江山,你百年之后会怎样,你料到了吗?”
慕容廆正在兴头上听了他的话有些不悦,但是只有他才敢和慕容廆推心置腹地说话,他习惯了也不在意。
诸葛仙游道:“你也不要生气,我是为你们慕容家的兴衰考虑,你们鲜卑族有一句俗语,一个槽上栓不得俩叫驴。”
慕容廆差点气乐了,这诸慕仙游口无遮拦,把乡间俚语都说了出来。慕容廆哪能不知道,公驴性子爆烈,不能同槽而食,若是硬栓在一起非得斗得死伤一个才算罢休。
(本章完)